把花鞭从十指中飞出,刺向三人,剑,判官笔,花鞭纠缠在一起,顿时,数根断鞭四散,朵朵茉莉花瓣漫天飞舞,屋顶上
的瓦片随着顶上四人的酣战,纷纷脱落下来,四处飞散,周围的树枝也被震得剧烈地摇动着,“沙沙”作响。凛冽的剑气
,尖锐的判官笔,合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着花鞭组成的白色漩涡。连周围的空气也跟着急剧地旋转着。尧王站在屋下
空地上,感受着阵阵迫人的气流,像是有股狂风刮来,宽大的华服被掀起,整齐的头发被吹得高高飘起。哦,以蓝轩三人
合力,竟然还能打成平手,不简单。尧王注视着施毒人,心里很是惊叹。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打斗依然在持续。再打下去,会很不利,任务已完成,得赶快溜人,得令,各位,下次再会喽。
水清加大了淡淡的笑容,纵身跃起,想逃离战斗区,蓝轩等人似乎明白他的企图,怎肯罢休,紧追不舍。
哦,放毒了,看来这白衣人是专门招来对付我的,水清一面用力挡住毒气的侵入,一面用内力击退蓝轩,龙林的攻击。突
然,只觉得后背被用力一击,一股腥味,从喉咙处直窜至嘴里,一判官笔狠狠地击中了水清的胸口,不好,水清暗道,花
鞭脱离十指,箭一般地飞向对面三人,同时,从水清手里飞出朵朵茉莉,犹如锐利的飞镖,刺向众人,其中有几朵颜色略
微有点红,刺向蓝轩三人。
“保护皇上。”屋下一阵忙碌。
“有毒,大家小心。”屋顶上轩辕大喊,伸手捂住嘴鼻,蓝轩与龙林也一手捂住脸,飞身向水清扑去。
水清挡开刺来的剑,用力纵身一跃,跳出了几丈远,轻盈地从树枝间游走,刹间,消失在树林中,蓝轩等人从屋顶上跳下
,站在尧王面前,很得懊恼:
“切,让他逃了。”
“不过,他受了轩辕兄一击,应该也受了重伤。”龙林道。
“传令,全城搜捕。”尧王大叫。
一太监急急往这边赶来,连滚带爬。
“不好了,靖王,靖王他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气急败坏,尧王一把抓起太监的衣领,吼道。
“靖王,靖王他一个劲地喊难受,双手不停地抓挠着。”太监吓得魂不附体。
尧王一把甩开太监,冲进寝室,众人紧随其后。大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只见躺在床上的靖王不住地翻滚着,嘴里不
停地叫嚷着:
“痒,痒,痒。”
“快,捉住他的手脚。”轩辕大喊,冲到床边,众太监,宫娥忙手忙脚乱地冲上去,几人按住靖王的脑袋,几人按住靖王
的手,几人按住靖王的脚,使靖王能平稳地躺着,由于全身难受,又得不到宣泄,靖王的脸扭曲着,痛苦地大叫:
“痒,痒,痒。”死命地挣扎着。
“又中毒了,我才疏学浅,不知道这是什么毒。”轩辕伸手摸了摸靖王的脉象,很遗憾,也很无奈地对尧王道,但心中却
是一阵狂喜,我一定要找到你,施毒人。
……
一阵安静,众人呆立着,望向尧王,很是恐惧,此刻,尧王背对着众人,不出一声,众人紧张不安,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传朕口谕,明日早朝,宣赵王进殿。”平静得出奇的声音响起,大家却着实吓了一跳,呀,怎么回事,难不成尧王被气
傻了吗?应该勃然大怒才对呀。难道会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吗?众人顿时冷汗直流,总觉得脖子上的东西会被随时搬家,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众人在心中齐哀嚎。
而此时,皇宫的冷寒宫内,古风正对赵王说着什么。
“王爷,您还是随我一同离开吧,尧王不知又会想出什么损招来?”
“不。”
“为什么?”古风急道,他可不愿再看到赵王受辱。
“古风,本王不能这样走。”赵王平静地看着古风,“尧王一直在找借口对日边国出兵,本王如跟你走,这不是正好给了
尧王出兵的理由吗?”
“王爷。”古风急了。
“本王不会这么离开,古风,事情总有办法解决,不论怎样,都不能让尧王找到借口,出兵日边国。”
“是。”
“你回去吧。”
“是。”
城南别院,古风悄悄地来到水清的房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来到床边,看着帐内的小人儿正睡得香。水清侧身朝里
卧着,闭着双眼,静听床边的动静,胸口在隐隐作痛。
站了一会,古风转身离开了寝室,关上了房门。
窗外静悄悄,无月的夜晚格外地宁静,而这份宁静的黑夜掩盖了一切事物。
第十九章 赵王被放
翌日,太阳缓缓从东边升起,山川河流被渡上了一层金边,蔚蓝的天空点缀着朵朵白云,像是盛开的白牡丹,纯净洁白又
娇艳无比。
崇阳城里,大街小巷,茶楼酒店,渐渐人声沸腾,聚集在一起的人们谈天说地,议论纷纷,这几天发生的奇闻怪事,让人
们兴奋异常,今日的早晨比往日多了些许热闹。
朝阳殿,尧王端坐在殿堂上,威严地扫视着,股股寒气弥漫着整个大殿。众大臣们个个缩着脖子,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站
着,大气都不敢出,只有从进京以来未上过朝,而今早却意外地出现在朝堂上的宁王,正用饿狼一样的眼神,狠狠地剜着
尧王,双唇微微裂开,露出晶莹剔透的牙齿,冷冷地笑着。这怪异的表情,击得周围的大臣纷纷向两边躲,尽量远离这个
危险人物。殿堂上一个,殿堂下一个,众大臣冷汗直流,脖子处凉嗖嗖的,快点下朝吧,刚上朝的大臣齐齐地盼着下朝。
“赵王到。”一声音响起,赵王依旧身着紫服走进朝阳殿,在中间处站立,冷峻的紫色双眸毫无畏惧地迎向嗜血的寒目。
还真是个倔强之人,众人在心中感叹道,同时又齐齐地望向宁王,满怀期待地想看场好戏。
“切。”面无表情,冷冷地瞟了眼赵王,这么冷酷的家伙,作为贴身侍卫的水清,怕是迟早会被他‘吃’掉,想到这,宁
王眉毛微皱,原本开启的朱唇紧抿了起来,双手在宽大的袖口内握成拳,该不会已被‘吃’掉了吧。咳,咳,宁王,小鬼
们大叫道,这是你见到‘未婚妻’该有的想法吗?“呵疌”还在城南别院寝室大睡的水清双目蒙眬,打了个喷嚏。而赵王
这边,也冷冷地乜斜着眼望了望宁王,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在边疆密城,他没把水清怎样吧?“呵疌”城南别院寝室内
已睁开眼的水清又打了一个喷嚏,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怎么回事,水清用食指擦了擦鼻,不去想它了,翻个身,接着睡。
“唉。”没有见到预期的场面,众文武大臣很失望地齐声叹了一口气。
尧王可没心思看他们是否上场好戏,想到正受苦的靖王,牙齿恨得直痒痒。
“赵王这几天委屈你了,现已查明,刺客一事与赵王的侍卫古风无关,传朕旨意,释放赵王,赦免古风等人的罪。”
“啊?”众大臣齐瞪眼,什么时候查明了,应该是皇上妥协了吧,众人心有灵犀,齐呼:
“皇上英明。”声音整齐。
“赵王与宁王的大婚三日后举行。”
“皇上英明。”众大臣又齐呼,这次声音整齐而洪亮,事情终于要圆满结束了,众人顿时觉得脖子上的脑袋与脖子连得更
加紧密了。想想也是,自从赵王来了以后,大家就没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
“慢。”两声齐呵,打碎了众人的心脏,殿堂下所有人的目光,“唰,唰,唰”带着无辜与怨念刺向出声的两人,头上再
一次冒着冷汗,看来,脑袋还是不能安心地呆在脖子上。
“你们有什么要求?”尧王望向被埋怨的两人,冷冷地问道。
“臣与宁王还不相熟,就这么大婚,太仓促了。”赵王朗声道。
“臣也正是此意。”毫不退让,宁王也嚷道。
“那你们想怎样?”忍下怒气,尧王淡淡地问道。
“臣需要时间适应。”令人奇怪,两人竟齐声道。
“多久?”尧王极力忍住怒气,淡淡地问道。
“三个月。”又齐声应道。嗬,还真有默契,众人望着这两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出声。
尧王沉思着,硬逼的话,恐怕这俩家伙会闹出事情来,那就随他们的意,否许更妥善些。
“朕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不容辩解,尧王冷冷地道。
“臣等领旨。”拖一个月是一个月,这是此时这两人共同的心声。又要忐忑不安地过一个月喽,众位大臣们无奈地耷拉着
脑袋,沮丧极了。
“赐一府邸,给赵王等人安身。”
“谢皇上。”赵王道。
“边疆河墩增派兵力,三日后,如靖王所中之毒未解,即刻进攻日边国。”尧王突然道。边疆河墩位于红尧国北面,与月
沥国接壤,是进入日边国的必经之路。
“啊?”殿堂下众人齐惊,望着气势凛然的尧王,很是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靖王一直昏迷不醒与赵王有关,大家
再次齐望向赵王,有的人眼光中竟还带着点欣赏,这小子,年纪不大,胆子不小,敢在太岁爷头上动武,要知道,皇上可
是非常疼爱这个胞弟的。
“皇上,靖王中毒,臣并不知情,此事怎可与是否出兵日边国扯上关系。”赵王也甚是惊讶,靖王中毒的事,他还是昨晚
才听冷风提过,根本不知道是哪路人干的,现在尧王却把这事与对日边国出兵连在一起,不得不令人焦急,遂大声申辩道
。
“靖王中毒与你被囚脱不了关系,朕觉不轻饶此事。”尧王怒斥,昨晚那场败仗令他很是不心甘。看来,那个神秘的施毒
人真的把我们聪明冷静的尧王给激怒了,呵,呵,看你这次怎么脱身,站在殿堂下的蓝轩暗暗窃喜。
“退朝。”一声怒喝,尧王拂袖离去,众大臣得令,撒腿就跑,刹那间,大殿内只剩下赵王与宁王两人还站在那,前者忧
心忡忡,眉头紧锁;后者则欣喜万分,喜笑颜开。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两人齐步走出朝阳殿,各怀心思,谁也没理谁。
这边,城南贾仁士的别院。“嘣”一寝室的房门被人用力踢开,几个人走了进来。古风满头黑线,拉着一张脸,冲到床边
,撩起纹帐,朝着床上正趴着酣睡的美人儿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响。
“太阳都照屁股了,给我起来。”一声吼叫,震耳欲聋。
水清“腾”地从床上坐起,两目惺忪,星光闪烁,一只手摸着生疼的屁股,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说什么。古风实在是气
不过,扬起巴掌,又要劈下去,却被紧随其后的古力拦住,贾仁士则站在一旁,挂着一个大笑脸。
“不得无礼。”古力喝斥着儿子,转脸面向水清,柔声道:
“柳侍卫,快起来。”
似乎是意识到危险解除,水清长长翘翘的眼帘轻微地颤动了几下,人又一头栽倒在床上,重新进入梦乡。
四周鸦雀无声,“呜呀,呜呀”一群乌鸦从房顶上飞过,慈祥的古力大将军面色发黑,垂下眼,低声说道:
“风儿,随你怎么做。”然后,走出寝室,除了古风,其他人紧紧跟着。“啪,啪,啪”几声巨响从屋内传出,众人冷着
脸继续向前走着。
“哇。”水清终于清醒了,倏地从床上跳下来,双手捂着屁股,脸上已没了往日的淡笑,冰蓝的眼眸很少见得含着怒气,
望向古风:
“你打我屁股干什么?”
“叫你起床,赶快到大厅来。”古风却很平静地说道,转身离开房间。
大厅里,贾仁士正向众人诉说着今早朝堂上的事,大家一时无语。
“尧王赐给王爷一府邸,想必是要严密监视王爷,今晚,你们几个就回到王爷身边,我与其他人仍旧隐藏于此。“古力说
道。
“是。”众人应道。
“至于施毒人的事,到时再与王爷一起想对策。”古力又道。
“是。”古风等人应声道。
“各位回去准备吧。”古力又道。
“是。”古风等人转身离开。
“水清。”贾仁士叫住水清,脸上挂着个大笑脸,很滑稽,“先去吃早饭吧,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哦,谢谢。”淡淡的笑容,冰蓝的双眸里透出柔美的光,真是太美了,贾仁士照例愣住了。“咳。”古风轻轻地咳了一
声,望着水清那个模样,心里又不免骂了一句,妖精。贾仁士回过神,讪笑着,领着水清下去了。
水清坐在桌边,吃着他大人的早饭,细细咀嚼着,沉思着,尧王这次肯定会派重兵把守,现在又受了伤,凭那三人合力,
这次单打独斗,肯定要吃亏。水清咬了一口酥饼,一张貌似狐狸的笑脸,浮现在眼前,嘻,他倒会是个好帮手,水清想着
,“咔嚓”又咬了一口酥饼,这饼味道不错。一会儿功夫,一盘酥饼就全进入肚里,伸伸懒腰,水清走出饭厅。
晚间,皓月当空,柔柔的月光倾洒下来,地上铺上了一层溥溥的银色。在新赐的赵王府内,众人与赵王终于相聚在一起了
。
“王爷,怎么办?”古风望着赵王,很是着急,“我们根本不知道谁是施毒人?”
“别急,不管施毒人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这次,他总归是帮了我们。”赵王淡淡地答道,脸上一如既往地平静,“本王
想,这三日,他一定会再次出现,替靖王解了毒,那么事情也就圆满解决了。”
“哦,是呀。”众人齐应,除了水清。
“古风,你这几天严密监视靖王府,如遇施毒人,或许还可助他一臂之力,尧王这次是下全力要抓到他。”赵王道。听到
这句话,水清在心里笑得弯了腰,连蓝轩都打不过,还想助我一臂之力,到时,还不知谁救谁呢。伸手摸了摸屁股,该死
的冷面瘫,脸上却是挂着他大人样的淡笑。
“你们四人,这几日在靖王府附近打探,看看有什么可疑人出没。“赵王又命道。
“是。”四人组齐应。
水清面带淡笑,而且是加大一号的笑容,冰蓝的水眸紧紧地望着赵王,满含着期待。
“好了,大家先去休息吧,明早各自行动。“果不其然,赵王嘴里硬生生地蹦出的话,令水清颇感失望。
“啪”缩小笑容,一拍桌子,水清站了起来,众人齐转头望向他,似乎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浅浅的笑。
“哦,还有你。”赵王像是忽然注意到他的存在似的,“你就呆在府内,哪也别去,守护府邸吧。”赵王轻描淡写地说道
,起身,不再理会,径自走出大厅。众人赶紧跟随其后,离开大厅,只留下水清一人呆站着,该死的远及,哼。
“大人,这是你的房间。”跟着一太监,来到一房门前。太监躬身尖声尖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