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鱼?”陈伯瞪大眼睛。
某家长的脸色到是缓和了许多。
他该不是以为自己跑掉了吧。林翟微笑,然后一个纵身起来,把那只可怜的、还在四处碰壁的小鸟逮进手里,从窗户处扔
出去。获得解放的海鸥,一声长鸣,展开长翅,飞向更高更远的地方。
很错愕中回过神来的陈伯上前接过小少爷手里的袋子,禁不住的埋怨,“您看看您这是什么样子?想吃鱼,和厨房说一声
就好,想吃什么菜色没有呀……跟您说过多少回了,咱这海附近可尽是海蜇,不能赤脚下水的,蜇着可怎么办?”
打开袋子,里面只有几条很小的小鱼仔,到是有一只横行霸道的大海蟹在里面张牙舞爪。
陈伯一个人在那里唠叨。
这边,父子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相互注视着。
半天,林翟又笑起来,淡然从容的笑,袭袭晚风一般令人沉醉……“这里没什么吃的,您又不许我离开,只好到附近捞些
鱼虾,好在这里是私人海域,没有乱捕乱捞,鱼也新鲜……”
第五博越的唇紧抿成一线,慢慢垂下眼睫看向他赤着的双脚……脚踝处,有一块擦伤,正殷殷往外冒着血。
林翟有些窘,原地挪动几步,似是要把自己的狼狈藏到他看不到的地方。
然后,只听“咕噜”一声巨响。
陈伯震惊得瞪视着自家小少爷,好象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一样,慢慢张大嘴巴。
这下,一张俏脸整个都快滴出血来了。林翟尴尬的一把夺过陈伯手里的袋子,迈腿往里走,“那个,我要做饭了……今天
我打算作一个烤海鱼,再作一个白灼海蟹,父亲、陈伯,您二位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
说罢,扭过身去,开始一阵叮当乱响的乱响。
陈伯这才留意到,大厅的一角,居然华丽丽的摆放着一套很齐全的烧烤用具,那些用具被擦得明明亮亮,显然在这里受到
了很好的礼遇。
他偷偷瞟一眼身边的老爷,后者面无表情。
陈伯想,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能够问,但他总可以笑吧?
于是,他看着忙碌的小少爷,很慷慨的笑出声来……“怪不得呢,前天我就听下人们议论,说四少爷准备出海的游艇上丢
了很多东西,四少爷还把外国佬臭骂了一顿……赶情,全在您这里呀。”
这事第五博越也听说了……如此小的事,他把汇报的人狠批了一顿。
“正因为是他的,我才敢这么放心大胆的偷。”林翟轻笑,手里的活儿却没有停下来,洗鱼、拔鳞、去肚,给大螃蟹洗淡
水澡……一会儿,该放烤架上的放烤架上,该放锅里的放锅里,很熟练的样子。
“我、我再叫人弄几个菜过来吧?”陈伯看着自家的老爷,背对着小少爷的眼睛里满是恳求之色。
“嗯。”第五博博微微皱一下长眉,却是点头答应了。
陈伯舒了一口长气,拿着手机快步走出大厅。
大厅里,只剩下父子两人。
“这几天,你就是这么过的吗?”第五博越打量着大厅里的这个角落,乱纷纷的,一股鱼腥味慢慢漫延开来,他嫌弃的皱
紧眉头,却没有动。
“一会儿就好,您先坐那边晒晒太阳。”林翟知道他的洁僻,百忙之中抬起头,指指大厅对角的另一个拐角。那个角落,
训练时用的厚厚软塌,赫然被明目张胆的码放在一起,码成一个巨大沙发床的样子,那规模,简直奢侈的很。
上面还放着一本没有看完的书。
可想象得到,每天午后时分,林翟就会窝进这个大沙发里,一件雪白衬衫,一道墨玉黑眸,半躺半卧,在窗外高大丛绿的
凤尾竹的遮掩下,惬意的披着一身暖暖的太阳,看着手里的书,旁边还可能有一杯冒着袅袅香气的咖啡或茶……
第五博越怒起来,“你很享受吗?”
在我整天郁闷的时候,你居然在这里安营扎寨、落地生根……如果我再不来,是不是还要逮几个美人鱼回来作老婆?!
他越想越愤,甩袖朝门外走去。
“别走!”闪电般,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紧紧搂上他的腰。
林翟把脸紧紧贴在那人一身清冷的背,声音里挂满恳求,“别走,那怕给我一顿饭的时间,父亲。”
几天没有听到的、这样温柔的声音,瞬那间,让第五博越的怒气土崩瓦解。感觉着身后传来的阵阵火热,他慢慢放松了身
体。
好一会儿,他低喝,“拿开,一手鱼腥味!”
背后传来林翟呵呵的笑声,那双修长白皙的手,舍不得似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慢慢松开。
“瞧吧,现在您闻到的是鱼腥,一会儿会让您连舌头都要吞下去。”身后那人这样说,满满的得意,仿佛肉眼都能够看得
见。
然后,声音慢慢后退,又退到那个角落里。叮叮当当的锅碗盘碟又一次响起。
第五博越一直没有回头。因为,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拿什么样的表情对待这个水一样清亮的孩子。还有那双清亮得
能照暖你灵魂的眼睛。
透过玻璃钢墙,他把眼睛睇向远方,波澜壮阔的大海上,几只海鸥正自由自在的翱翔,海鸥下面,几个人正轻快的往这边
奔跑……手里拿着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看服装打扮,好象是家里的那几位厨师。
大门外,老陈正兴师动众的高声喊叫着什么,指手划脚,样子无比兴奋。
……哼,过年的时候都没见过他这么积极踊跃。
第六十章
鱼烤得很香。
螃蟹煮得很鲜。
寄居在儿子身体里的“鬼”,对自己伺候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周到。
吃饱喝足的第五博越,坐在那张非人类的大沙发上,却还是一脸阴沉。
林翟站在他旁边,淡然陪笑。
陈伯一挥手,所有人都撤出房子。
人走光了,人类留下的足迹却到处都是——这间空旷无比的大房子再不是午前的家徒四壁……该有的一应俱全,不该出现
的,都堂而皇之的摆在了那里,比如,高马力的跑步机、大容量的三开门大冰箱,靠墙摆放的一横排书柜、少爷从不离身
的“绿毛龟”电脑……还有,那张一看上去就想往上爬的大吊床。
陈伯记得,自己吩咐人挂这张吊床的时候,他家老爷那张冰脸,简直能冻死南极洲的企鹅。
哼,反正我也快到退休的年纪了。陈伯很勇敢的如是想。
陈伯很满意自己第一次作装修师的杰作……他很成功的把一个练武厅,演变成集书房、厨房、餐厅、健身房、休闲娱乐室
于一身的多功能厅。
显然,他的小少爷也很满意,因为他在吃饭的时候,给自己不断的夹这夹那,以至于同桌吃饭的某位大老爷,差点用眼睛
象冻南极洲企鹅那样冻死自己。
收拾好一切,陈伯终于有时间看一眼坐在巨型沙发上、显然不想动窝的老爷,“什么时候派车来接您呢,老爷?”
“一百米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他家老爷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好吧,所答非所问向来都是自家老爷的执政风格。
陈伯点点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临走前他担忧的看了一眼他的小少爷。
那个轻风一样淡然的青年,回他一个阳光般温暖的微笑。
陈伯叹然。
一屋子烦人的人终于都走了。
一脸阴沉的那个人面色终于有些松动,举止也随和了许多,他拿起沙发上的那本书,随意的翻动两下,然后吃惊的发现…
…呃,居然是一本追女友密集。
大家长先生刚好翻到了这样的一页,上面括号里很声势浩大的写着——男人必看,女人务进!
下面的内容竟然被某个有好学精神的青年划上了着重号,划上首重号的内容是这样写的:
“对于理智型的女性,与其论道,不如直抒爱意。追求理智型的女性,须先以强烈的爱情魔力吸引她,采用直爽的方式进
攻,或是直抒胸臆。用感情战胜理智,是追求理智型女性的最好途径。因为,一般来说,理智型女孩子以其充满智慧的气
质给人一种望而生畏之感,许多男人往往敬而远之。”
书的下角,还留有一句字迹飘逸的八字感言——用过此招,收效甚微。
收效甚微?收效基微?
某大家长刚刚有所松动的面部表情又怒起来,他把书往沙发上一摔,怒瞪向那个很有好学精神的五好青年……“什么叫收
效甚微?”
送陈伯回来的林翟有些忡愣,等看清那书大敞四开的页面时,简直就要呵呵的笑出声来。顶着漫天怒气,他慢慢试探着挨
那人坐下,见那人只是瞪着自己却并不排斥,满眼的笑晕完成的拼发出来,照得那人满身满心皆是……
“父亲,难道不是吗?您是这么的难以被打动,我实在不知道,还应该用怎么样的办法,才能让你更多的看上我一眼。”
林翟贪恋得看着眼前的人,觉得只是几日不见,他好象清瘦了许多。
不由心里淡淡的心疼。
“我是女人吗?需要你看这样的书来哄骗?”那人显然对书皮上赫然的“女友”两个字耿耿于怀,始终万分嫌弃的盯着那
几个字。
林翟几乎要大笑,但他不敢。只好无辜的眨眨眼睛,软软的申辩,“没有的父亲……只是翻遍整个房间,只找到这一本书
。”
第五博越不瞪他了。但余怒未消,“哼,一定要查查,到底是哪个小子留下的,训练重地看这样的东西,要重罚。”
“是,重罚。”某人很狗腿的随声附和。
换来大家长的又一个怒目,“别以为就没事了,对你的处罚还没作最后决定呢。”
“哦,是吗?”林翟笑容不变,一双清眸却始终紧紧盯着那人浅色的唇,“没关系,什么样的惩罚,我都会接受,父亲。
”
他说的是如此的心不在焉,等父亲二字吐出,人已经俯了上去,轻车熟路的让己唇与彼唇,紧紧的贴在一起。
然后,不等那人反映,双臂快速的缠上脖颈,开始轻柔的亲吻着他的脸颊、他的脖颈、他的每一寸肌肤。
……温柔如春风一般轻袭慢抚。深情如大海一般波涛汹涌。
而温柔深情之下蕴藏的思想感情,早已强烈到一触即发。
面对这样冒然的举动,第五博越竟没有恼怒,只微微瞪大了眼睛,然后垂下双睫,任那人把一腔思念全部释放在自己身上
,就如自己也需要释放一样……他张开胳膊,紧紧搂上小儿子的腰,慢慢回应起来。
两人谁都不说话,只是象两只发情的兽,尽情用四肢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几尽缠绵,几尽撕咬,直至气喘吁吁,直至精疲
力竭。
“口舌之战”不比肉搏战更能省力气,所以林翟最后瘫软在父亲的怀里。
那人喘息着,默默的搂着他。
很久很久之后。
林翟慢慢抬起头来,一层光波在他细长的眼睛里流动,婉转而轻柔。
“第五博越,”他如此说,“杀了我,不然就带我回去,不要把我丢在这里不闻不问。”
不要让我在漫无边际的等待里,耗尽对你的一腔倾情,不要让我在这空荡荡的训练厅里,磨灭最后的生命。
被人这么坦荡荡叫出名字好象还是第一次。
大家长有些忡愣,飞扬的眉,慢慢慢慢皱在一处。忽然,他竟然笑了起来, “这是那本书里的哪个招数?新学的吗?”
那微笑的表情,在远处大海的波涛里,冰冷如艳丽的蛇。
你说什么?
这下换成林翟忡愣在那里,还保持着被人怀抱的姿势。
良久,他明亮的眸子凭生第一次的在这个人面前,露出受伤的表情,“你,不信我?”
“也是……你怎么会信我呢。你从来就没信过我,不是吗?”林翟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奢望什么
?还有什么资格和人家讨价还价?难道自己真的为了所谓的情感,连尊严都不要了吗?
他慢慢推开身上的人,整整零乱的衣服,额前一缕头发掉下来,掩住满眼的自嘲的笑。
“您,回去吧。我会给您一个交待,明天,我嗯……”
他想说,你走吧,就当我什么没说,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明天、就明天,我会还一个完整肉体给你。可惜话没说话,整个
人就被第五博越狠狠的压在了身下。
“你这是在抱怨吗?”
第五博越锐利的眸子俯视着他,说话间紧紧收拢腰间的手臂,力道大得让林翟只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掐断了,他的呼吸渐
渐变重,双目迷茫的看向那人。
可是,目光未抵,就被一个惊涛骇浪的吻夺去了所有声音……“不要说话,”那人唇齿交结处,淡淡的说。
接下来,又一轮扑天盖地的“口舌之战”,只不过,这次换了那个人主动。
“……唔……”林翟开始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了。
这样一个人,什么时候这么失控过?
林翟模糊的呻吟着,感觉到身下的裤子,在那样一双有力的手下,正一点一点被剖离自己的身体。
“不要……在这里……”这里四周可都是透明的玻璃……
林翟在喉咙里含糊不清的挣扎,听上去却更像是强行压抑着情 欲的喘息。这声音如此催情,就象从前的每个日夜一样的
美妙消魂。这让第五博越露出了一丝不意察觉的笑意。他迫不及待的撕开林翟的衣襟,让那身牛奶一样白嫩的肌肤敞露在
蓝天大海之间。
然后,顺着他脊背上的皮肤一寸一寸的摩挲下去。
他能感觉到那光滑美细嫩的肌肤刹那间绷紧了肌肉,随即销魂蚀骨的呻吟,再次从身下人的嘴里冒出来
——这里,从来都是这孩子最敏感的地带。眼里的笑意回大,而嘴慢慢松开了吮咬掠夺的唇。
“我就要在这里。”他毫不掩示自己的喘息,毫不掩示自己的霸道。
身下的人早已双颊如火,眼角带媚……过多的被掠夺走氧气,让他暂时失掉了说话的气力,只能无声的看着他,眸中一丝
丝的抗议。
抗议无效!
第五博越以最快的速度掠走了林翟身上仅存的几条布缕,然后把精精光光的人抱起来,象摆弄洋娃娃一样,重新调整了一
番姿势……
不错,这张硕大无比的大沙发给他提供了一个无限广阔的空间。
而这孩子的肤色,实在太好了。尤其在这午后的阳光下,在这么洁白的床单间,白嫩的犹如新玉初成,不带一丝丝的瑕疵
。
把人更多的靠放在大沙发背上,把两条修长的腿慢慢拉开,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让那旖旎无限的所在,完全呈现在自己面
前……
可能是这样的姿势太过的淫荡,那孩子扭过头去,羞愧的闭上眼睛。
“看着。”他命令道。
那孩子从来都很乖,听了这话,立即睁开眼睛看向他,只是神情里带着一丝茫然和童真一般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