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礼,我又失去了你,第一次是暂时,这一次却是永远
拿生命做赌注离开我,证明我是最特殊还是最渺小?
以为曾经拥有过你,现在才发现那只是一具没有心的躯体。它在那里?还是你根本没有它?
你就象是飓风,卷走我的一切,一次不够,还有两次。现在我已被你掏空了。
你还满意吗?亦或是在亚马逊河的某处嘲笑着我的愚蠢?
※※※※※※
清晨,晋礼醒了一次。睁开眼,看见的是秦云天胸口那道丑陋的伤疤。抬头,是秦云天英俊的脸庞,那上面,仍然有许多
细小的伤痕。肩膀上还有自己昨天激(倒)情时留下的牙印。
都是我伤的,是我留给你的印记,只有我能这样伤你,也只有你能拥我入怀。
这就是幸福吧。我爱你,你也爱我,在夜里相拥,在白天用眼睛表达彼此的爱意。从此长长久久,永不分开。
幸福的感觉几乎要涨破晋礼的胸膛,轻轻吻上那巨大的伤疤,才发现身体痛得要死。晋礼红了脸,想起昨夜种种,秦云天
的温柔霸道,自己的放(倒)浪软弱。自己再也不是他的哥哥了,而是与他有肉(倒)体关系的情人。
情人,多好名字,就这样一直做他的情人,被他抱,被他吻,被他宠,被他爱,被他……美妙的未来让晋礼轻笑出声,在
紧紧的双臂中找了个更温暖的位置,嗅着好闻的男性体香,再次睡了过去。
不久后,秦云天也醒来了,怀里的人儿却让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我真的拥有他了?他昨天晚上真的对我说“留下来,你要的,我都给你”了?我不会是控制不住自己,又强要了他吧?…
…
该死,有没有什么东西告诉我昨天的一切不是做梦,我不是又侵犯了他!
对了,照片,照片!在哪里?
秦云天扑到了桌子上,看见了那张照片。
还好,就是那张。小小的晋礼和他美丽的母亲,在海边玩水,海风吹拂着两人的头发,背后的大海深不可测,天空蓝得一
塌糊涂,没有一丝云彩。那是他和他母亲最后的照片,也是自己最后的筹码。
“云天?!”慌乱的声音,晋礼想爬起来。
“别动。”将还未清醒的小人按回床里,秦云天打算弄点东西给他补补身子,昨夜自己是失去控制了,那么美妙的晋礼,
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能尝到,所以怎么也要不够他,结果害他的脸色这么白,都是自己的错。
“云天,你要走吗?”急切的美目望向他,好象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望向自己的主人。这目光让秦云天终于确定昨天的一
切,礼是他的了,从身体到心,礼回应自己了,这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幸福的男人吗?
“乖,再睡会儿,我不走,出去给你打些野味,补补你的身子。昨夜我对你太粗暴了。”
红云浮上了美丽的脸颊,晋礼将脸也埋进了被子里。太羞人了,云天难道就不能含蓄点吗?非要人家想起昨天自己的主动
。
将小人从被子里拉出来,秦云天亲亲他的额头,“我出去了。”
看着秦云天走到门口,晋礼才克服了害羞的情绪,叫住了他,“云天。”
“恩?”回过头来。
“早点,回来。”话音未落,已是羞得急忙转过身体。
秦云天轻声笑了出来,他的爱人,越来越可爱,越来越让自己想宠他一生一世了。
※※※※※※
昨天才下过大雪,今天却是个晴朗的天气。
空气寒冷但却清新,风很大,天空蓝到发黑,这种天气,动物会焦急地寻找食物。南坡上有一片针叶林,大雪之前,有很
多裸露在外的干草地皮,野鹿会聚集到那里。
需一只小鹿。礼讨厌杀动物,但是,今天必须这样干了。
雪不断压断松枝,秦云天将引擎开到最小,慢慢在林中寻找着。
找到了。一个小鹿群,在一块悬崖下的平地中,有两只小鹿,其余的母鹿肚子都很大,杀掉那只小一点的小鹿,就够礼吃
三天了。
停下雪艇,秦云天端着枪,慢慢向鹿群靠近。
他很小心不要弄出声音,但却心不在焉。
礼让我早点回去,他那样子真的让自己无法控制。等了那么久,忍了那么久,终于让他成为自己的人了,他不会再轻易离
开我了。等礼身体好一些,就回总部去,然后去德国结婚,然后和他住在一起,每天抱他,每天吻他,看他的眼睛因为我
而朦胧,看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身影。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距离差不多了,野鹿们大概是因为大雪,饿了很久,并没有逃走。
很好的时机,但是有点不对。
什么不对,秦云天自己也说不出来。平常这种情况,他会停下来,好好想想,观察一下周围,找出到底是什么不对。但是
今天,秦云天不想找,这里绝对没有自己的敌人,唯一的麻烦是猛兽,就算老虎,也敌不过自己的猎枪,况且礼还叫他早
点回去。
所以秦云天开了枪。
小鹿应声而倒,其余的野鹿四处逃窜,枪声在群山周围回响,越来越响。
该死,不对,有什么不对!危险越来越近了。
昨天才下过大雪,今天天气晴朗,雪会融化,更加蓬松,这里是悬崖下,刚才的枪声……
什么东西过来了,象打雷,轰隆隆的。
雪崩!
该死!刚才的枪声引发了悬崖上的雪松动,造成了雪崩,而且是大规模的雪崩。比这座山体积还大的雪正象水流一样从悬
崖上方倾泻而下!
秦云天转身就跑,扑上雪艇,往山下开去。
你见过大自然发威吗?就是那种让人类在天地间觉得自己渺小如一颗沙砾,脆弱如一只蚂蚁的那种威力?雪崩不幸正是其
中一种。
某种程度上,雪崩就如泥石流,越往下,越危险,力量越大。但是秦云天没有选择,他只能往下跑。
如果你是上帝,就会嘲笑这样的局面。一个小到看不见的蓝色小点,加到最大的速度在前面徒劳地逃跑,而后面一条粗大
的银色白蟒,它的尾巴几乎粗到遮盖天空,以更快的速度赶上了他,然后将他吞没,继续向山下窜去。
秦云天最后的记忆是震耳欲聋的声音,那声音几乎能把心脏震碎,最后的意识是关于晋礼的。
对不起,礼,我不能早点回去了。
晋礼在如水流一样奔涌前进的雪掩盖住秦云天的时候醒了过来。
然后他听见了轰隆隆的巨大声音,感受到连房子都在颤抖的震动。
雪崩。
今天是晴天,昨天才下过大雪,很容易发生雪崩。
如果要他猜测,十有八九是巫师山的南坡。它海拔2000米以上全是陡峭的山崖,雪极易松动往下滑,但是2000米以下有一
段相当长的缓坡,那里的雪厚,将会大大加强雪崩的力度,直到雪流到谷地,再也没法滑动为止。
但南坡有很多针叶林,动物却很爱到那里找食物。
动物!云天给自己打野味去了!
晋礼不顾身体针一般的刺痛跳了起来,穿上衣服上了另一辆雪艇。
你一定还活着,你一定在雪里叫我去找你。你还活着,求求老天,让你还活着,等我去找到你!
那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等晋礼赶到南坡时,那里的一切都变样了。树木没有了,岩石没有了,剩下的是雪白,一片又一片的雪白,雪,美丽而温
柔的雪,覆盖了一切,正如它当初凶猛地毁灭一切。
晋礼在上面发疯地叫着秦云天的名字,声音在山谷中回响,空洞地可怕。
我要冷静,想一想,哪里最有可能。
对了,卫星定位系统,我有的话,他也应该有一个,可以通过卫星找到他的位置。
跟马征取得联系,结果却是失望,秦云天将他的系统安在了自己的身上,但却没有再安一个新的进入他的身体。
如果秦云天够机敏,那么他可以在雪面下挖一个不大的洞,那里的氧气可以支撑他40到60分钟。
而现在时间已过去了20分钟。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他还在这里的某个地方,马征最快要4个小时才能赶到这里,秦云天唯一的希望在我这里。我只能
凭本能找到他。
让我冷静下来,感觉他在哪里,象我失去理智那时一样。
该死,气息弱了,在哪里,在哪里?
西面,悬崖地下。
赶过去,又过了20分钟。
气息更弱了。
不是这里,气息又从北面过来了,更弱了。
等晋礼到北面,气息完全消失了。
方向错了,这里感觉不到,回到最初的地方,再看看。
什么感觉都没有了。秦云天的气息彻底消失了。
一定是位置错了,再换个地方。
这里也错了,再换个地方。
这里也不对,再换,
不对,再换。
不对!
不对!
不对!
…………
几乎换了整个南坡,仍然没有秦云天的气息。
晋礼倒在雪地里。
没有气息,这代表什么,他死也不愿意承认。
这不可能。
2个小时前,自己还在秦云天的怀里,幸福地快死掉。他的吻还落在自己的额上,他的笑还让自己脸红不已,自己还要他
早点回来。
2个小时后,他连气息也没有了。
不!不!这不是真的!
我的幸福,不可能只有一夜。
这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心好象要裂开,晋礼只觉喉咙一热,张开嘴,连吐了三口热乎乎的东西。
一股腥味弥漫开来。
我吐的是什么?血吗?
为什么是白色的,为什么连我的手也是白色的,所有的东西都是白色的?
这是梦,果然是梦,我只要再睡过去,再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摸索着爬上雪艇,晋礼笔直朝前开去,前面正是野鹿当初觅食的悬崖。
好痛苦。
我不要再爱人了。
好痛苦。
几秒以后,一声剧烈的爆炸响彻整个山谷。
第 19 章
三个月后,马征再次踏上这片白雪皑皑的土地。
一样的山,一样的天,一样的雪,一样的木屋,一样的摆设,不一样的是屋里的两个人。
晋礼变得最多。短发长长了些,碎碎地搭在肩上,仍旧美丽的弯眉,小巧挺直的鼻子,更明亮的眼睛,微肿的小嘴,一种
慵懒如猫的神情浮现在他脸上。加上敞开的睡衣露出的滑腻香肩,细致白嫩的大腿,以及整个窝在老大怀里的样子,使他
象一个真正的尤物,一个可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的尤物。
老大却变成了个真正的妒夫,一个沉浸在爱河中的妒夫。看见马征的眼光从自己的爱人身上扫过,他恶狠狠地瞪着马征,
用睡衣把晋礼包了个严严实实,抱上了楼。
“乖,自己睡一会儿,马征大概有事情,我一会就上来。”
“不要,陪我!”晋礼拉住他,将睡衣扯到一边,整个身子贴上了秦云天的。
秦云天向来对他没有什么抵抗力,更何况爱人如此主动诱惑他,他扑了上去,开始慢慢体会晋礼甜蜜美妙的滋味。
马征在楼下却坐如针毡。
那么大的呻(倒)吟尖叫,连聋子都能听见,更何况一个正常男人。若不是事过重大,马征觉得他再呼吸一秒这里的空气
便会彻底中风。
算了,忍受这一切吧。三个月前,那场上帝的愤怒,让所有的人都绝望了。利用卫星找到晋礼,却意外地在他不远处看见
半埋在雪中的老大。
晋礼满脸的泪痕,同被汗水浸湿的滑雪服都结了冰,嘴角、手、衣服后面也全是凝固的血。衣服被某种爆炸物划破了,露
出可怕的伤口。他昏在那里应该很久了。
地上全是破碎的零件,因为某种原因雪艇爆炸了,猛烈的爆炸炸开了厚厚的积雪,将深埋在雪堆中老大炸了出来。老大还
有呼吸,脉搏极微弱,但比他们最初的预料好太多了。
经过一番抢救,醒来的两人焦急地寻找着对方。大家才发现晋礼患了严重的雪盲,什么也看不见,被东西畔了好几跤,直
到老大抱起了他,当着众人的面,给了他几个滚烫的吻,确定老大还活着的晋礼才嘤嘤哭了起来。那样子让所有的人都为
之动容,衷心祝福两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两人养好了伤,又回到了这里,过起了他们甜蜜的蜜月。
这蜜月还真叫蜜月啊,让人都不好意思了,晋礼应该不是那么开放的人吧,现在连外人都不在乎了,这么疯狂。
疯狂?!
这个词让马征心里咯噔了一下,联系起他要报告的事,不好的预感升了起来。
但愿我这次又错了,晋礼不会这样做的,他那么爱老大,应该不会的。
正想着,秦云天下来了。
“怎么了?”轻轻走下去,不愿发出更大的声音吵醒楼上的可人。
“你的宝贝,”马征朝楼上努努嘴,“干掉了鲨王的公司,把全部资金转到了你的名下,本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杰作,一
位好奇的的会计师毁了一切。”
“鲨王的反映?”这个小笨蛋,什么时候干了这么危险的事?自己可从来不缺钱。
“三批人正赶过来。目的是要回钱,不排除干掉你。反正你们从来八字不和。至于你的宝贝,知名度虽高,暴光率却为零
,尚可逃过一劫。”
“把礼送回亚马逊。转过来的钱统计一下,还给鲨王。”
“不准!”穿着白色的睡袍出现在楼梯口,柔和的月光照着他全身,更让他美得不可方目。
“我不想再惹大麻烦。”气温这么低,这个小笨蛋还穿这么少,不怕感冒吗?
“我敢动他的钱,自然敢动他的人。这笔钱可以让我更快地补偿你。我不想在你身边呆一辈子。”
“补偿?你说什么!”自己一定听错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英俊的脸瞬间扭曲,知道这几句话对他的打击会有多沉重,自己决定的事仍要贯彻到底。
“不可能!你一定是有原因的,对吗?礼?”抓住白藕般的臂膀,脸色比哭还难看,仍是控制着小力的不要在上面留下勒
痕。“是不是你觉得我和你在一起荒废了公司的事?还是你觉得两个黑道的人在一起危险性更大?你一定是为我着想的,
所以要暂时离开我,等风头过去还是要回来的对吗?”
“都不是。”用眼神暗示马征,他知趣地离开了客厅。
“你胡说!刚才你还那么温柔,在我怀里那么可爱,为什么现在就要离开我!”抓住晋礼的肩膀拼命摇晃,沙哑地吼着,
“告诉我原因!”
“没有原因,只是觉得和你在一起无趣。我想一个人生活。”
这样的原因简直不可原谅!更不能说服任何人,秦云天顿了一下,恶毒地笑起来,将自己充血的眼睛靠近晋礼,“你以为
钱就可以补偿你过去对我做的一切?”撕开雪白的睡袍,重重啃咬着红肿的皮肤,嘶哑的声音变得低沉:“留下来好吗?
礼。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我,想离开我,但我一定会改的,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为你做。我会让你幸福的,
求求你,留下来。礼,求你。”
清明的眼睛却不为所动,冷冷的回答,“接受我的金钱补偿,或者拿走我的命,就这样简单。”
“都不!”疯狂拉开修长的双腿,侵(倒)占无暇的身体,身下的人却毫无反应,“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你以为这里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