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视线的羞赧心情在作怪,他还是开口了:“柳锦,我这人没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兴趣爱好也有很大不同,我实在不清
楚为什么你会,你会对我有兴趣。可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
“我这人比较认死理,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会希望能和他一直都在一起,过一辈子什么的。这把年纪了也不愿意像你
们年轻人玩什么新鲜感,什么速食爱情,动不动就分手的这种不适合我。”
“嗯,我知道。”回答声很利落,很坚定。
“还有一点很重要,”徐白默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这人毛病很多,不仅有洁癖而且碰上有些事时会很固执不
听人劝……虽然我年纪比你大,按理说经验比你多了不知多少倍,但还是会犯各种各样的错误,有大的有小的……别不相信,
以前有过这样的事……所以你,柳锦你到时一定要及时阻止我,即使……那时我可能会很古怪会变得不近人情,但还是请你努
力不要让我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能因为你对我……对我好就放任我。这点请务必牢记。”
“嗯,我记得了。”真心诚意的回答不在于话里字数有多少,而是带了几分真心。
徐白默眼神透过柳锦望向他身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带了些惆怅,柳锦怜惜地又紧了紧手里握着的另一只手:“还有什么要
说的麽?”
徐白默回神“啊?”了一声,终于又接着说了:“所以说,像我这样的人柳锦你还是再多考虑考虑吧。你本就对男人没什么兴
趣,如果你真的是双性恋那也应该找一个更年轻、更有活力的人当作对象,又或者你可以再寻个像小黄那样品性贤淑的女子组
个美满的家庭。不管怎么说,都比找我这条件的要来得合适。”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么一些了麽?”
徐白默点点头:“你再好好想想……”
“我早就想好了,”柳锦微笑着把局促不安的男人拉进怀里抱紧,“我不是说了好几遍了麽?徐白默,我爱你,所以我不会松
手的。同样,希望你今后也能像今天这样对我坦白。”
坦白?啊,对了,今天的确说了好多话。
“既然你说了这些话,我就不客气了,”柳锦低头吻在怀里人头顶,温柔地念出承诺,“永远在一起吧。嗯,过一辈子吧。”
即便知道有很多人在围观,徐白默也明白有些话必须也应该在这种关键时刻说出来,如果不能做到在人群中大声地说出来,那
至少得选个安静的地方让惟一的那个人听清楚。
把人带去几条马路外,空无一人的小胡同里石板路上溅起一颗颗楼上空调滴下来的水珠,迸裂声“啪啪啪啪”异常清脆入耳。
“柳锦,我也喜欢你。”徐白默抬起脸轻轻地说道,然后得到了一个热烈的吻作为回应。
算了,不管了,偶尔也让我学学人家小年轻浪漫一下吧。徐白默先是这么想着,再来就什么都不去想了,也没空去胡思乱想了
。
所谓幸福,并不是全都要惊天动地轰轰烈烈地哭喊我爱你,就如电视剧上拍的。像这样牵手并排走在下班回家的人行道上,对
视一笑的他们已得到了最高的幸福。
第二十八章(H)
一辈子在一起的构想听上去总觉得是太过缥缈的事,不怎么有实际感。几日后两人坐电视前看电影,片中男主角对女主角说会
保护她一辈子,柳锦突然间萌发诸多感慨,扭头对正起身去准备水果的徐白默如此说道。
倒不是对那人的感情还有什么迟疑,只是一辈子实在是太长了,难保日后还会碰上什么事。柳锦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决定先把
眼前的日子好好抓紧起来,再考虑之后一辈子的事才是正确的做法。
徐白默听了这话,点头应了:“也是,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话是这么说的,柳锦还是得每晚一个人回家去裹冷被窝睡觉。
“这个月的房租你不是已经交掉了麽,那就呆满日子再搬过来吧。提前告诉房东让她也好早些准备,在你搬走后能让新房客立
马住进去,不至于让屋子空缺时间过长,平添了许多损失。”
“你都为别人考虑了这么多,怎么不为我想想啊。”潜台词就是我想尽早搬进来啊,我恨不得今晚就搬进来啊,你怎么就不理
解我这种急切心态呢!
“如果你早有了独立房子,那就没这事了。”
“……嘁,算你存钱买好房了,我不那啥刚工作没几年嘛。”
徐白默从厨房端着盘子出来,在剥成一瓣一瓣的橙子上插了两根牙签:“你前面小声说什么?”
柳锦拿了瓣塞进嘴里嚼:“我说我担心回去一个人会因太想你而睡不着觉。”
“你是没断奶的孩子麽?”
这下柳锦再也接不上话,他又吃了几瓣拉人一同坐下继续看片子。
“要我说,如果白默你能更……”
“什么?”
“唉,没什么。”你怎么就这么迟钝呢!
好吧,总要一步一步来,比如都明明两人好上都快满一星期了,那个洁癖的家伙还是对亲密举动时不时表示抱歉不能接受。
小摸小捏都已经没问题,接吻也OK,虽然有时仍会吻着吻着就跑开对着水池作预备动作,大体来说频率还是挺低的。但若是最
关键的那步一直不能进行……难道我也要学你在办公室一边意 淫一边自己解决麽?那和大学寝室里那些没谈恋爱的饥渴男生有
什么区别?
柳锦死活不认理,尝试了一次又一次,结果无一例外地呈现出如下情形:
水池边,柳锦轻轻拍着徐白默的背,外带一张欲求不满的臭脸。
哦,忘说了,某人连对方衣服层面下的乾坤都还没瞧见就被突来的意外给打断了,难怪会心情不爽。
我就偏偏不信邪,这次一定要做到底。
瞅准片子里男女主角气氛正好,贼心不死的柳锦环抱住身边的人,轻琢那白皙修长的脖子,继而触着了两片湿热的嘴唇并撬开
伸了舌头进去。亲着亲着两只手就不安分起来,徐白默呼吸急促面色潮红的景象被柳锦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想不管怎么说你
对我也有感觉的。于是他便越发大胆起来,伸进内衣的手刚碰到变烫的肌肤就感觉怀里人微微一震。
“好滑。”
男人嘛,往往在这种时刻会露出某些本性来。
柳锦猥琐地摸来摸去,“嘿嘿”笑个不停:“你保养得真不错,又白又嫩,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已经四十岁的男人嘛……要不要
来摸摸大爷我的?”
“……明明比我小还自称大爷什么的,啊!”
把玩的手指离了突起又覆上绕了个圈,柳锦的笑声越发不堪入耳:“我就喜欢在做这事时自称大爷怎么啦?有意见?”
徐白默没说话,柳锦又凑上去吻:“好啦好啦,我开玩笑嘛。那么我解裤子啦?”
难道我还说你别解,你住手,再学人小姑娘羞涩假装矜持一下?徐白默鼻子哼了一声,腰眼处被情人不满地狠狠捏了一把。
柳锦将两人都脱得差不多了,再把人搂去床上抱着。
事先开启的音响里流淌着轻缓的音乐,两人交换一个吻,许久没有了动作,任由那旖旎暧昧的氛围随空气四处扩散开。
柳锦从上方俯视着徐白默,从额头一路看下去,最后又重回脸部,与徐白默没移开过视线撞个正着。
怎么办,我现在对面前这个比我大上十几岁的男人充满了欲望,难道真变成同性恋了……变成同性恋了又怎样?反正这人是我
的,我是他的。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嗯。”
原本只是开玩笑地问,谁料到会有这样的回答。“你怎么这么老实现在?”
“我一向实话实说。”
“那你以前怎么没夸过我帅?”
“你没问过我。”
柳锦一时气结没缓过神,徐白默又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做?”
“喏,你之前应该只和女的做过,应该不晓得男男怎么做吧?”
“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教你。”
“你教我?让本大爷来教教你还差不多!”吼完这句柳锦猛地想起质问徐白默一个盘旋在心底很久的重要问题,“对了,你…
…你跟那啥周维那个过几次?”
“记不得了,一般一周两次吧。”
徐白默皱着眉认真地回答,没瞧见柳锦一张脸难看得厉害。“你总是在下面?”
“嗯,他喜欢在上面所以我就让他了。”
“那如果我让你在上面怎样?你来不来?”说着柳锦从徐白默身上撤下,学着也平躺下。
什么他喜欢在上面所以你就让他上你啊?男人谁会天生就喜欢躺在人下面被人上啊!鬼都知道肯定不好受!
徐白默支起身瞧他:“柳锦你第一次的话更容易受伤,如果那个……裂了的话会流血很痛,而且说不定还要去医院吊线,到时
候就麻烦了。你真要试试在下面的感觉?还是你其实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柳锦你那点小心思早就被我看透了,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心疼……再说我是自愿让你上的,总不能让毫无经验的你尝试那种
疼痛吧,就像我不可能让从头到尾都是直的阿维被男人上一样。
“都说你担心过头了!”柳锦一个猛虎扑身又把徐白默压倒在床铺上,眼里闪着危险的光,“徐白默你存心的是不是?你在怀
疑本大爷的丰富实战经验麽?即使没有亲身跟男人做过,怎么做……我,我怎么会不知道!”
徐白默脸陷入蓬松的枕头,闭上眼一副请君自便、任君宰割的模样,看着柳锦欲火丛烧,从脖子那里开始一点一点吻下来,手
也东摸西摸,最后停在小腹下方那块地方一圈一圈地抚着。
“咳咳,原来你的那个也不小。”柳锦比了比自己的,不甘心地说出了事实,“不过还是我的比较精神。”
徐白默只是睁眼瞥了说话人一眼,可能是等久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眶里有些湿润:“去第二层抽屉里拿KY。”
KY?啊,对了,听说男人和男人做的话通常润滑剂是必备的。貌似上次有谁跟自己讲过这事,嗯?为什么会有人跟自己讲这事
?难道那人是个gay?应该不会吧,记得咱俩还一起躲寝室看小电影来着,他还一个劲地夸日本女优怎么豪放怎么热情来着。
待柳锦回过神来,徐白默已自己取了东西回来交到他手上:“接下去涂哪里总是知道的吧?”
涂哪里……是那里吧?男人也只有那里能插入了吧?柳锦决心不露出一丝懵懂的表情,被徐白默再次嘲笑,他往手上倒了液体
试探性地往后面摸去,“涂了然后呢?”
“……你都还没伸进去……”
“伸进去?哦,我当然知道,你等等。”什么?原来不是只在入口涂抹开来了就可以了麽?柳锦立马伸入一指,只觉内部干涩
高温,他瞧徐白默又闭上了眼以为被自己弄得很有感觉,便一次次将手指插入把KY涂了又涂。
“柳锦……”
听见头上有人在叫自己,柳锦忙兴冲冲抬头看,徐白默不知何时已经双手后撑上半身微微离了床铺:“柳锦我……”
“怎么了?被我摆弄得很舒服吧?”
柳锦还在得意,徐白默却突然一把推开他,一手捂着嘴跌跌撞撞下了床往门外冲去。
“喂!怎么了?”柳锦追出门,正见徐白默进了卫生间对着水池狂吐,赤身的白色躯体明明看上去很可口实则被贴上了可远观
不可亵玩的标志。柳锦靠着门框等徐白默平息呼吸,一脸苦恼地发牢骚:“白默,你为什么对我还是不能习惯?你和那啥周维
做时就不会这样吧?”
徐白默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地干呕,看上去可怜巴巴没了长者的气势。柳锦叹气帮他倒了杯凉水来,徐白默接过漱口,
良久终于恢复了常态。
“柳锦,对不起,刚才一下子就犯恶心了,实在压不下去……”
“唉,我还能说什么,”柳锦替他翻抽屉拿了贴身干净衣物来,“身上那东西黏答答挺难受的吧?你慢慢洗澡,要不今天我就
先回去了。”
“你手上那些要洗洗麽?”徐白默一脸歉意,见两人坦诚相对又不好意思起来,背过身去拧水龙头,光滑的背脊紧致的腰身,
再加上热气环绕蒸出些许汗珠,此等景象若是还没有反应那只能是性冷感者了。
柳锦咽了口口水,心想都是你那怪毛病破坏了刚才那气氛,现在再要继续那是万万不能了。他用凉水洗了手又往脸上扑了扑,
稍稍定了神,浴缸那块儿隔着帘子印出个黑影,晃着晃着害柳锦那心神又跟着一同恍惚,便只能再次扑了些冷水不敢往那处瞧
上半分,赶紧出了浴室关上门。
“白默我回去咯!”
回床边捡了衣服穿上,柳锦一脸失意地垂着个脑袋离了徐白默的家,临走还拐了那瓶KY预备回家查查资料学习一下,以免下次
再因无知而无措。
……下次啊,得找个方法尽快让人克服这问题是不?要不然我的性福生活谁来保障啊。这可是目前最让人头痛的头等紧急大事
啊!
我可不想老是用手……要用也要用他的手,好吧,还是先学习……啊啊,烦!实在不行索性来个‘洪水’疗法,一次性解决掉
算了。
所谓满灌疗法,又称“洪水“疗法,是一种建立在经典及操作性条件反射原理的基础上,通过实验的方式,对患者的行为方面
进行改造与干预,从而得到改善效果的一种行为治疗方法。
柳锦更偏爱唤其“洪水“疗法,顾名思义这是一种较为强势的治疗方式,俗称“下猛药”。
“白默,我们来做吧!不想做也得做!”
“白默我帮你把盆拿来放床下了,你吐完我们继续!”
“什么,你想吐?不准吐,即使吐了我也要继续做下去,直到你不吐为止!”
使患者长时间暴露在害怕的刺激下且不允许逃避,直到恐惧反应减轻、消失为止,这是满灌疗法的中心思想,柳锦转换了一下
则变成“不管徐白默这家伙洁癖是否发作,都要强硬做完全套,反复刺激其呕吐的欲望说不定这毛病就治好了”一类的治疗目
标。
他出于职业道德跟患者这么说了,结果被一脚踢下床。
“柳锦!你怎么不把这份心思用在工作上!”徐白默吼完这句,顾不上后面的说教就一头扎进卫生间去寻他的水池密友了。
柳锦身上衣服还没脱,人直愣愣望着那方向发呆。
看来这方法不怎么适用,若是强迫过头害徐白默受了伤,那什么治疗都别提了他自己会先抽上两个大耳刮子心疼一番,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