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破摔 卷五(穿越)+外篇——非天夜翔

作者:非天夜翔  录入:04-08

阿斗正要喊紫珏,紫珏却在芭蕉树下站了片刻,像在找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朝凤仪亭里走来了。

孙亮道:“此人是长安刘家宗室?怎眉毛与二舅长得这么相似?”

阿斗也没想太多,大大咧咧道:“说不定是我流落在外的双胞胎兄弟……”

姜维咳了一声,孙亮自知失语,又弹起琴。

紫珏进了亭内,眼望桌上那一大串芭蕉,阿斗笑道:“吃罢,我这人从来不记仇,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没要难为你。”

紫珏微忿道:“你可知那棵芭蕉是侯爷与貂蝉一齐种的,谁动了那棵树,侯爷就砍谁的脑袋。”

阿斗笑道:“我知道了!胖子董卓肯定是贪吃,半夜偷偷摸摸去偷貂蝉的芭蕉,才被我家哑巴给砍了!”

众少年一齐大笑,紫珏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恨道:“暴殄天物,俗不可耐。”

阿斗笑嘻嘻地把芭蕉皮示威般地随手朝池子里一扔,道:“老子就是个土匪,怎么着?”

紫珏气得浑身发抖,昆明池、凤仪亭乃是长安风雅胜景,纵是汉朝列代帝王,也不敢随意乱扔东西,到了这小痞子手里,直似

牛嚼牡丹花的一通乱来,怎能让人不气?

阿斗正要寻话来耍促狭,忽听生平最怕的声音怒道:“猢狲!谁教你在先帝建的亭子里乱扔东西!”

黄月英一骂,阿斗登时如触电般跳起,乖乖跑下池边去拣那果子皮。

黄月英带着几名小厮穿过花园走了,料想是去搬那花瓶。阿斗拣了垃圾上来,才意识不妥,道:“不对!老子是皇帝,天下都

是我家的,在自己家里丢个东西怎么了!”

虽是如此说,终究不敢再扔下去,被这么一打岔,紫珏也说不出什么刻薄话了,自走到亭边,寻地方坐下。

孙亮与姜维俱是笑得肚疼,阿斗又笑道:“妹夫辛苦了,跟银屏那丫头没过几天日子,又被我呼来唤去的……”

琴声于指间流淌而出,孙亮笑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不二舅说的么?”

阿斗笑容一僵,道:“哪听回来的?”

孙亮手上不停,笑答道:“二舅墨宝……正挂在永乐宫金殿上。”

阿斗抓狂了:“谁挂的?我怎么没见到?”定神一想,自己那歪瓜裂枣的破字是给了曹子丹,怎么会跑到金殿去了?

八成是吕布抓了曹真后做的好事……

放眼望去,昆明池边又来了两人,走在前面那人是刘升,后面却是一个女孩。

阿斗道:“星彩什么时候来的,我咋不知道?”

孙亮与姜维不约而同地静了,孙亮道:“她想你了,银屏着我带她过来,你前几日忙,便没见着面。”

姜维冷笑道:“啥都不用做,就能当个便宜皇后,真够划算的。”

阿斗笑道:“哦哦!小伯约吃醋了!”遂招呼道:“大哥!”

刘升一听阿斗声音,登时条件反射地转了个身,像是想挡住身后星彩。

星彩急急忙忙地走了,亭内男子数人,阿斗心想有姜维、于吉这些外臣在,兴许要守礼节,不能来见,便不再喊她。

刘升看了一会,像是也想走,最后还是讪讪上来了。

孙亮只淡淡叫了一声“大舅”,也不起身,便自顾自地弹琴,姜维更是理也不理。

阿斗见刘升顶着个黑眼圈,像是被打过,腮帮子还肿得老高,一时间疑惑无比,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刘升忙笑道:“走路摔的,弟,今儿不忙?”

阿斗的目光移到刘升腰间,看见一枚玉腰坠,怎的这么眼熟?

想了许久,才想起那是上元节时,他与星彩一同去逛灯市,星彩花三两银子买回来的鸳鸯玉佩……阿斗明白了。

阿斗笑着点了点头,浑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阿斗说了句石破天惊的开场白。

“大哥去调戏老弟没过门的媳妇,被伯约和子明打了一顿对吧,真对不住。待会回家我再教训他俩。”

孙亮“崩”的一声五弦齐断,姜维“咚”的一声掉进了昆明池里。

57.建安才子

甘宁最近过得很不爽。

开城门那会,甘宁骑了匹老马赶向城门,本打算摇着大灰狼尾巴,讨好地迎接小阿斗,不料姜维在前,司马昭在后,洪水不认

人,把他一路儿给冲走了。

想跟汉军一起棒打落水狗,自己却成了落水狗之一,实属无妄之灾,待得全城战后戒严,赵云领军关押城内残留魏军,甘宁更

是几次险些被抓起来。

这地方呆不得了,甘宁欲哭无泪地在永乐宫外蹲了半天,终于遇见搬了俩大金瓶回家的黄月英,遂上前抱着月英大腿不松手,

终于进了永乐宫。

也合该这流氓将军命苦,蜀汉众入主长安,上到昏君,下到奸臣狗腿,俱是忙得无暇他顾,谁会想得到甘宁?阿斗还以为小乔

之事了结,甘宁早已归建业回报,便不再多问。

今天甘宁进宫来辞行,诸葛亮正忙,等了一个多时辰不得接见,只得悻悻穿过回廊,自去寻阿斗,来到御花园凤梨亭畔,一见

之下,登时直了眼。

乖乖!姜维与阿斗揽着靠在亭柱上,孙亮抚琴,于吉坐上石栏,两脚百无聊赖地晃荡,钟会提着一块布巾,伺候湿淋淋的阿斗

擦头,姜维抖了抖俩人外袍,晾在亭边,像是刚落了水。

春风盈盈,笑语不绝,刚从水里捞出的小流氓衣衫半湿,贴在身上,春光若隐若现,身周又有数名翩翩少年郎,若能把刘升那

宽头大耳的家伙剔除,这凤仪亭上便是绝美的一副春日图。

阿斗朝甘宁望来,吓了一跳,险些又掉进水里,指了指甘宁,又摸自己唇上。

甘宁这才会意,擦干净鼻血,道:“格老子滴,当了皇帝,拽得很所,人也不见了。”

阿斗忙起身让过甘宁,赔笑道:“不知道你还没走么。”

甘宁直接忽略了被打成猪头的刘升,看了看偏僻角落里站着的紫珏,最后目光落于孙亮身上。

孙亮与甘宁点头见礼,道:“谢甘将军救命之恩。”

甘宁知道孙亮是说建业船上一事,大喇喇点了点头,道:“子明过来,甘大哥有事与你谈。”

甘宁与孙亮走得甚远,阿斗想也知道是东吴家事,然而还是忍不住道:“伯约,他俩会说些啥?”

姜维答道:“还能说啥,小儿子杀大儿子……杀来杀去的事。”

阿斗思忖是否该让孙亮与甘宁回去,如此说不定东吴兵不血刃可破,但转念又想到诸葛亮,他相信孙亮,孔明却定然放不下心

,东吴该有不少人想取孙亮性命。

正思考时,姜维又道:“我猜甘宁不想杀他,奈何东吴太乱……况且这王位,本就是孙亮的。”

阿斗“嗯”了一声,忽道:“什么意思?”

姜维答道:“兄死嫂嫁弟;孙策死后,大乔守寡,孙权娶了他的小妾,嫁过来前,那小妾肚子里便有了孙亮……”

阿斗失声道:“有这回事?!子明是孙策的遗腹子?!”

姜维笑道:“你不觉得子明不像那大舌头的儿子么?”

于吉笑道:“样子也长得像土匪头儿,当年土匪头儿就是软硬不吃,才被人给咔嚓了。”

虽说孙亮平素给人以老好人印象,然而待人接物一道,却决不似孙权般惯使扮猪吃老虎的手段,汉中兵败那时,率军逆袭,据

山而守之决断,便颇有孙策宁死不屈的风格。

阿斗明白了,道:“你跟他混得挺好,连这话也对你说。”

姜维答道:“这事儿东吴知道的少,孙权也从不给人说,子明只提了提,本是感激咱俩杀了夏侯渊……”

阿斗也知道脸红,道:“哪儿的话,夏侯渊明明是你……”

钟会插嘴道:“夺嫡在帝王家本是十分寻常,当年曹子建与曹丕亦是争得不可开交。”

姜维笑道:“所以还是只生一个的好,起码小爷不会像杨修,半路掉了脑袋。”

阿斗大笑道:“计划生育,只生一个好。”忽又感觉到这话好像有点不妥,才意识到近乎透明的刘升还在亭子里。

亭中数少年言语实属无意,却听得刘升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几次想避让,却又不知寻甚藉口。

那边甘宁已与孙亮谈完,朝阿斗远远道:“大哥回建业了!”

“哎等等——!”阿斗忙不迭地追出去,甘宁却朝他抛了个飞吻,道:“替我招呼一声曹子丹。”

阿斗立在原处,忽然一下炸了毛,道:“曹子丹!曹子丹还在城里?我怎么不知道?!”

半日后。

“痛不,我靠司马昭这厮下手真狠,早该抓了他给你报仇。”

“对不起啊愚夫,贤妻真对不起你,都是为了救我才遭这罪……”阿斗眼眶微红,絮絮叨叨念个不停,一面以沾了草药的棉布

去捂曹真脸上伤口。

曹真自沣水岸一事后,便被司马懿安上通敌叛乱罪名,关押于长安城内大牢中。当夜阿斗喝了水晕过去,并不曾亲眼目睹曹真

被兵士收押,以至破城后,只以为曹真随败兵退去,他没有问,赵云等人自然也忘了提。

司马懿早就看曹真不顺眼,先行关押,打算来日再寻个由头把他处死,可怜曹真王爷之身,被牢头狱卒拳打脚踢,于狱内不见

天日,白白遭了数日皮肉苦。

曹真自己倒不如何介意,那药上脸甚痛,吸了口凉气,勉强笑道:“公嗣还记得愚……兄,足感心意。”

阿斗把药碟放到一旁,讪讪答道:“都是我的错,甘宁大哥不说,我都忘了你来着。”

曹真哭笑不得,心想这“贤妻”真是一时机灵一时蠢,阿斗又道:“来,脱吧。”便伸手去解曹真衣服。

曹真吓了一跳,道:“做甚!”

阿斗道:“帮你上药!”

“我……我自己来。”

阿斗伸手去扯曹真衣服,曹真却忙不迭地躲了开去,阿斗道:“你背上有伤,别害羞嘛。”

“你在害羞个啥唷——”阿斗正经不到一会,看曹真那模样又觉得说不出的好玩,直想欺负欺负他,灵机一动道:“愚夫别怕

!我也脱!咱俩一起脱,这样你不亏……”

曹真一听这话登时全身血液蹭蹭蹭冲了上脑,不敢再躲,悲戚道:“我脱,我脱就是,不敢劳烦贤弟宽衣解带。”

阿斗一把将曹真拽了过来,让他转身,道:“没要吃了你,放心罢。”

曹真坐了下来,背对阿斗,宽衣时又略有迟疑,阿斗索性伸手绕过他脖颈,去为他解领扣,摸了个空,道:“扣子咋没了?”

曹真笑了笑,不答,阿斗才想起那枚领扣送了自己。

阿斗顺着衣扣一路解下来,拉开了曹真腰带,褪下他破缝处处,被干涸血块粘在身上的黑锦武服,又取过剪刀,剪开薄薄的内

衣。

两人沉默不语,傍晚日光从窗外投入,照得满地金红。

阿斗笑吟吟道:“看不出你背上肌肉挺结实的,痛不。”

曹真笑道:“世家子弟,也并非俱是绣花枕头。”

阿斗手上不停,好奇道:“你武技在洛阳曹家里排第几?”

曹真道:“屈居彰兄之下。”

阿斗点了点头,知道曹彰就是前番去东吴时,莫名其妙死在哑巴手下的打酱油短命鬼,遂笑道:“你留在这儿,他们可就少了

一员猛将了。”

曹真沉默了。

阿斗知道他心中在想何事,停了手,道:“曹子丹,我是真心待你好,从前老欺负你,看你这脾气和师父差不离,应该也从来

不记仇,就算了吧。”

“我不想你回去送死,敌也好,友也好,你先留下来吧。”

阿斗搬着椅子,转到曹真面前,看着这年轻将军长期锻炼出的结实腹肌,咽了下口水,道:“总之你别管了。”

曹真听到这话,心内正七上八下,忽见小流氓原型毕露,一时全没了感动,哭笑不得道:“以子建脾性,不日便要遣人赎我回

去,皇兄亦知我是出了名的硬骨头,不会降你的。”

“说不定过几天,洛阳便有来使。到时……罢了,生杀之权,俱在你手。”

阿斗看了曹真一会,不再吭声,只仔细为他上药。

曹真或是觉得有点愧疚,抬眼望向房内茶案上一只球,岔开话题笑道:“那是鞠?”

阿斗眼也不抬道:“蹴鞠,孙亮病刚好,做来给他锻炼身子的,踢来踢去,跟毽子差不多。”

“那又是何物?”

阿斗瞥了床后一眼,茫然摇头。

二人目光落在床边的两个木圈上,那木圈直径一尺来长,打磨得十分光滑,又上了漆,横里并列伸出,与地面平行,拦在正常

人的腰部位置。

阿斗笑道:“兴许是挂帐子的,上回我和伯约研究许久,都不知道有啥用。”直至数日后,他才知这是何等邪恶东西。

曹真点了点头,阿斗又懒洋洋道:“救不救你在他,放不放却在我,到时我把洛阳使者给斩了,反正曹家能给你的,高官厚禄

,一样不少,但也绝对不会放你回去。”

这话软硬兼施,曹真不由得心头凛然,阿斗说似随意,话中却有股自然而然的王八气,阿斗认真道:“我和曹丕比怎样?”

曹真沉吟片刻后道:“你……很好。”他脸上微红,呼吸不禁急促了些许。

阿斗诚恳看着曹真双眼,答道:“哦。”

曹真想了想,又道:“为将者……一生之愿,唯跟明主。”

阿斗手指摸了摸曹真赤 裸的胸膛,笑道:“良亲择木而栖呐!”

曹真艰难地作了个吞咽的动作,道:“对……然而为兄……公嗣,你……这药。涂好了?莫乱摸……”

“你……”

阿斗摸完曹真胸膛,手指捏着曹真左胸前那豆,来回揉捻,曹真说话说到一半,气喘吁吁,还未反应过来阿斗已经不是在涂药

,涨红了脸,道:“这处……无淤青,不……”

阿斗抛了药盘,爆出一阵大笑,忙不迭地逃了,曹真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一回,要起身去追,把话说完,又苦于赤着半身,

胸前受阿斗撩拨,胯 下早已起了反应。只穿了一条薄薄的短裤,唯有满脸通红地继续坐在椅上苦等。

凉风吹来,曹真悲摧地打了个喷嚏。

曹真所料不差,翌日诸葛亮便接到了来自洛阳的信,近十天后,曹丕派出了他的来使。

自从汉军越过秦岭,并取得长安之战大捷后,两国便以潼关为界,泾渭分明地把关中平原割为两半。诸葛亮一面源源不绝地从

益州、汉中等地征收粮草,集结军队,又一面朝河内士族世家投出了数千封秘函。

魏军新败,士气大挫,此刻向关中各大士族伸出橄榄枝,无异于对曹丕落井下石。

推书 20234-04-07 :伤情系列之朋友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