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段关于风花雪月的传奇。
“从今以后,你的价值就是取悦客人……”
一句话,开启一场痛苦的噩梦,结局一世悱恻的人生。
是情,是孽?
他无能为力,只能任由那栀子般的少年在欢客身下哭泣挣扎……
孤独孑立的身影,隔着一扇雕花木窗,任月色如水打湿衣衫,满地冰凉。
“呐,我们做朋友吧!”
“我这种人,怎么有资格和人做朋友呢?”
敛眉,抿唇,浅笑过后是心伤。
他何尝不想拉住那只温暖的手掌?
可是夜太长,月光一定会冷掉……他不敢奢望。
一个不谙世事的拾柴人,一个沦落风尘的小倌主。
他是怜惜渐化为情系的迷恋,他是伤害转变为冷漠的迟疑……
又有谁会痴痴等待一个虚妄的地久天长,谁会相信一场迷失时光的流浪?
不是爱风尘,只被前缘误。
花开花落终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若待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内容标签:三教九流 阴差阳错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绯月(顾岳),尹邵天 ┃ 配角:清馆主,洛临,落枫,寒陌等 ┃ 其它:耽美,忠犬攻
上卷
第一章 入倌楼(上)
从紧关的木门那儿传来的丝竹声乐曲,不知为何,听上去是如此遥远,仿佛和他相距十万八千里。空荡的屋内仅有灯台上那不
停闪晃燃烧着的暖暖火光照映四周。
顾岳不适地扭动着身体,调整了一下姿势,使得被捆绑着的手脚得到暂时的放松。然后呆呆的望着紧关的木门,脑子里一片茫
然。
昨天的此时此刻,他还半撒娇半认真地对自己的母亲说:“娘,以后岳儿一定会出人头地,然后赚大钱,让娘过上好日子的。
”
那时,顾母十分欣慰地抚摸着顾岳的脑袋,笑言:“娘相信哦。我的岳儿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然而,现在呢?离顾岳对他母亲所发的誓言已然相差甚远。进了这个地方,他已不用再想什么出人头地了……要不是那个男人
,要不是那个所谓的父亲……他顾岳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方来呢?他,他真的从未想过自己的亲生父亲竟会冷情至此……
——
上个月,顾母不知为何突然对顾岳说:“岳儿,你和娘走吧。和娘一起离开这个家……”
“诶?”没有任何预兆地,顾母突然说出的这番话让顾岳有些不知所措,“娘,发生什么了吗?怎么突然说要离开?”虽然他
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家,但是他毕竟在这个地方已经生活十四年了,习惯了这周围的一切。
“不,没什么。”顾母笑着蹲下抚摸着自己儿子的头发,“只是娘想开了。岳儿,无论如何娘都不希望失去你,所以岳儿,和
娘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恩,好的。”顾岳点头答应道,毕竟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娘更重要。
于是,顾岳和顾母简单地收拾了点衣裳,不留一字片语地离开了那个生活了十四年的家,来到一个新的陌生的地方生活。那段
和母亲一起生活的日子让顾岳感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快乐和幸福。没有了父亲的打骂,没有母亲委屈后的低声哭泣,没有了
那些凶神恶煞的人时不时地上门砸东西,那段日子,真的平静地让他希望可以永远这么下去。
但是,好景不长。该发生的总归会发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那一天,顾岳如往常一样,从山上砍了些柴火,打算一些放在家里生火做饭,一些拿到街上去卖。当他拖着捆绑好的柴火回到
家门口时,发现家门口站着几个不认识的高头大马的陌生人。
“你们是什么人?”顾岳警惕地问道,他隐约感到这群人来者不善,且和父亲有关系。毕竟只有父亲,才会一直惹来那些不好
惹的人。但是,不应该啊,父亲应该不知道他和娘现在的住址啊。
“岳儿!快跑!”顾母从屋内冲出,衣衫不整地冲着顾岳大声喊道:“岳儿,快跑啊!跑得越远越好。”
“娘……”顾岳望着母亲轻唤,发生什么了?有谁可以告诉他到底发生什么了?
屋内走出一个粗犷男人,他毫不留情地将顾母甩倒在地,对着站在门口的几人下命令道:“抓住他。”
原本站在门口不动的男人们接到命令后一起冲向顾岳。顾岳反射性地转身逃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谁可以告诉他这
群追着他的人到底是谁?又什么目的?……
但是,顾岳仅仅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还刚从山上砍柴下来,如何跑得过那几个高头大马的男人的追捕?不一会儿,顾岳便落
入了那群男人手里,被拖回到领头人身边。
“你,就是顾岳?”领头人上下打量了下顾岳,问道。
“是。你们是谁?”被抓住的顾岳毫不畏惧地望着领头的人,反问,“为什么要抓我和我娘?”
“不,你搞错了。”领头人笑得十分怪异,“我们要抓的只有你而已。”
“我?抓我做什么?为什么抓我?”他不明白,难道他在无意识间得罪了人吗?
“不要啊,求求你不要。”顾母哭泣着爬到那领头的男人脚边,抓着男人的裤脚,“不要,不要带走岳儿,要带就带我走好了
。放过我的岳儿吧……”
“一边去。”那男人不屑地一脚踹开顾母,“你丈夫卖的是儿子,不是妻子。而且,你这老姑婆也没有你儿子值钱啊。”男人
说着走到顾岳面前,一只手扶住顾岳的下巴,往上抬了抬,又左右看了看:“的确不错,有一张好脸蛋。好了,你跟我们走吧
。”
顾岳没有说话,听着母亲和那男人的对话,他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他很想反抗逃离,但是抓着他的那两个男人的力气大
得他一动就感觉到骨头似乎要被捏碎了。
领头人很满意顾岳的沉默,对抓着顾岳的两个男人点点头:“好了,将这小子带上马车。回去了。”
抓着顾岳的两个男人二话不说,直接半拖式地打算将顾岳拖上那辆不远处的马车。
这时,顾母从地上爬起来,冲向抓着顾岳的两个男人,抓住一个男人手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吧。他才十四岁啊!
才十四岁啊!”
“那又怎么样?”领头人不屑地望着顾母,“要怪就怪你嫁了那么一个抛妻卖子,禽兽不如的男人。”然后一把拉开顾母,将
其再一次甩到地上,“别在这里挡着我们办事。要哭,要求,回去找你丈夫。让你丈夫把钱还上来,我们就会把你儿子还给你
。”
“不要,不要带我的岳儿去那种地方……”顾母不放弃,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继续往前追。那时,顾岳已经被那两个男人带上
了马车。
马车开始行走,但是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马车外传来男人的怒斥声:“格你奶奶的,给老子我放手……”
“不,放过岳儿吧。求求你们,放过岳儿吧……”
然后是一阵晃动和踹人声,间接地传来母亲的闷哼声。顾岳压抑着愤怒,低声下气:“不要再打我娘了,我都乖乖和你们走了
。放过我娘吧。”
“哼。”男人不爽地哼了声后,再次驾动马车。
“岳儿……岳儿……”外车外,顾母不放弃地一边追着马车,一边呼唤着自己儿子的名字,时
不时地继续哀求着:“放过我的岳儿吧……”
“砰——”马车似是被什么东西撞了,强烈地摇晃了下。要不是那两个男人自始至终很用力地抓着顾岳,可能顾岳就被晃出了
马车。
马车外顾母的呼唤声在马车摇晃后已经听不见了。车内的顾岳以为是自己乘坐的马车已经将母亲甩得太远了的缘故,却不曾知
道,刚才的动静已经使他和母亲天人永隔了。一辆跑得非常快的马车毫无不留情地撞上顾母单薄的身子,将其撞飞后几乎在同
一刻撞上了顾岳所乘坐的马车。
“格你奶奶的,到底会不会驾马车啊!”马车外,男人十分不爽地唾骂了声。
……
后来的一路上,十分平静,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马车平稳地行驶了近一天后,在一个地方停下。马车门被人打开,外面的男
人扔进来一根绳子:“把这小子给我绑上,蒙上眼睛,然后再带下车。”
“是。”抓着顾岳的两个男人中一个男人松开手,拿起地上的绳子,十分迅速地将顾岳捆绑起来。这一连串动作十分熟练迅速
,完全不给顾岳计划逃跑的时间。捆绑完后,那男人用黑色的布条将他的眼睛蒙起来,将他与光隔绝。
什么也看不到,如同一个任人摆控的傀儡,在黑暗中,被那群男人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就是这小子吗?”一个轻柔的男声问道。
“是的。”
“将布条给我拿下,让我仔细看看。”
“好。”男人回答后,粗鲁地拉掉布条,“这小子长得很秀气,还不错。绝对值50两银子。”
习惯了黑暗环境的顾岳一时不能接受那强烈的日光,紧眯着双眼,被刺激出的泪在眼眶里打滚。
“啧啧,不错。有几分姿色。”
眯着眼睛,努力看清楚那个发出轻柔男声的男人。当顾岳看清楚那男人的样貌后,吃惊得不能言语,第一次,他第一次看到如
此漂亮的男人,比母亲还漂亮。
“松绑。”漂亮男人轻轻吐出两个字。
“是。”将顾岳带来的粗犷男人十分听话地将绳子松开。
“喂,把衣服脱了。”漂亮男人看着顾岳说道。
“啊?”顾岳不可思议地望着那个漂亮的男人,他在说什么?脱衣服?
“不会脱吗?还是……不愿意脱?”漂亮男人用手轻轻地抬起顾岳的下巴,“恩?”
“……”顾岳沉默,他完全弄不清楚现在是怎么一种情况。
“那么,你们帮他把衣服脱了吧。”漂亮男人松开手,对着压制着顾岳的男人说道。
男人二话不说,利落地将顾岳压在地上,扒掉其衣服。不论顾岳怎么挣扎,力气没有压着他男人的力气大,最后还是被扒了精
光。
“将他的身子翻过来。”漂亮男人又一次开口。
“啊……”随着顾岳一声痛呼。顾岳也被整个翻了个声,像一只癞蛤蟆一样,趴在地上。
“抬起屁股。”
“……”顾岳已经彻底不理解这到底是在做什么了。
一双没有茧子,柔滑的手摸上了顾岳的屁股,然后两瓣之间,轻轻被人掰开:“恩,颜色不错,没有被人开过。”
……什么和什么啊?虽然顾岳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但是他感觉他被人侮辱了。怒气直线往上升。倔强地紧咬双唇,一句不言
。
“好了。50两,我要了。”
话音刚落,压着顾岳的男人立刻松开手,顾岳趁机站起来,立刻拿起地上的衣服不顾在场男人的目光,自顾自地穿了起来。
第二章 入倌楼(下)
“你,叫什么名字?”买下顾岳的漂亮男人在顾岳穿好衣服后问道。
“顾岳。”
顾岳淡淡地回答,眼下的情况不是他沉默或者拼死抵挡就可以逃离的。与其多受皮肉之苦不如安分听话,寻求一个可以顺利逃
脱的时机。
“顾岳吗?岳?是那个岳?”
“丘山岳。”
“岳?月?”漂亮男人单手扶鄂,似是在想些什么,然后又看了看顾岳,最后用着一种命令的语气说道,“你以后就叫绯月。
红色的月亮。你拥有着嫩红的双颊,如月皎洁光滑的皮肤。”说话间,手扶上了顾岳的双颊。
顾岳不自在地转头躲过,嘴里却仍恭敬地低声回道:“是……”
“不错。很听话。你以后叫我馆主便可……”自称馆主的漂亮男人话未说完,就被人打断。
“不,不要,放开我啊!滚开,不要碰我!”一个衣衫凌乱的清秀男子从门外闯进,当他闯进屋子后,看到馆主,立刻跪倒在
地,“馆主,我求您了,放过我吧。我什么都可以做,可以烧饭洗衣砍柴……只要,只要您不要让我接客。我求您了,馆主。
”边哭泣哀求着,边使劲头嗑地。那磕头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内显得格外刺耳。
“哟,清馆主,您可说说,这可如何是好呢?”紧跟着清秀男子身后又走进一男人,此男人身体已发福 身材略为臃肿,笑得不
怀好意:“我可是花钱来找乐子的,这,该怎么处理呢?清馆主。难道你这醉清馆也已和外面某些馆楼一样,毫无规矩了吗?
”
馆主冷眼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清秀男子一会儿,抬起脚一脚将其踹开:“真丢脸。”然后又换上笑脸迎上去,“张老爷,真的
是十分抱歉呢。清儿我会好好处理这个不懂事情的小倌的。还望老爷不要生气。”说到这,馆主又冷眼看向那个俯在地上无声
哭泣的清秀男子,嘲讽道,“都进了这种地方,还想保留什么贞洁吗?不知好歹。”说着,一挥手,门外又走进几个粗犷男人
,对他们下令,“用绳子绑起来,带到大厅。”
“是。”那几个男人领命,粗暴地将地上的清秀男子拉起。
“不,不要啊。馆主,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你以为什么你是谁?有资格和我谈这些吗?”馆主冷漠地上前,抬起男子的下巴,“不要不知好歹。给我记清楚,你只是个
小倌,你要做的不是烧饭洗衣砍柴,而是取悦客人!”
“呜……”男子咬唇哭泣,不再言语。
小倌?那是什么?取悦客人?又是什么?顾岳满头雾水不明所以,从小在穷乡僻壤长大的他怎么可能了解这些词呢?
“那么,张老爷,作为赔礼,让清儿陪你一起看一场好戏吧。”馆主笑着走向那张老爷,笑颜如花地挽起他的胳膊,又回头对
着顾岳和顾岳身后的两个男人下令,“带着他一起过来看。”
还没有等顾岳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两个男人驾起,紧跟着馆主一起来到了大厅。
顾岳所站的位置是二楼,楼成规则四方形,中间悬空,底楼尽收眼底,下面摆着数十张桌子,客满为患。
刚被拉出去的清秀男子的衣服已经被人褪尽,光溜着身子,被吊绑在大厅中央。周围有几个男子围着他,而且时不时地用手抚
摩着他光溜的身体,一会儿是胸口,一会儿是腹部,一会儿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