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楚大人是什么意思?”
“微臣只是想先查明那人的身份……”
未等楚阔解释完,秦祺瑞就十分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你让下人把他领出来让我看看,我不就知道了。”
“这不大好吧……”楚阔想拒绝,因为如果那人能在他手里,那绯月想必也不会再多生心思想着逃跑了。
“没什么不好的,我看看,不是我就走。”秦祺瑞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难道楚大人连本王这点要求都不肯满足不成?”
“不,不是。”楚阔无法拒绝,只能命仆人将落枫从牢中带出来。
——
当人将牢门打开的时候,落枫便知自己等的人已经来,笑得那个叫欢畅,还很和善地拍拍那为他开门的小哥的肩膀,道:“辛苦小哥儿了。”
“啊……不用谢……”可怜小哥第一次见到这样“爽朗”的牢犯,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
落枫跟着领路人,一步一步仿佛散步般慢慢走着,沿途还好好欣赏了下这太尉府的风景,心道:虽然楚太尉那老头人似乎不怎么样,但这品味貌似不烂。
而为落枫领路的人心情可没落枫那么悠闲了,多次不耐地回头催促:“喂,你给我走快点啊!”
落枫每次都会白拿催他之人一眼:“走那么快做什么?赶着投胎啊?难道你走快了阎王就会让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了吗?再说了,那客厅又不会长脚跑了,慢慢来好勒。人呐,要学会欣赏人生路途中每个地方的风景~不要走太快,那会让你失去很多乐趣。”
口吐白沫,领路人郁闷不已,他只说了一句,这人到是回了好几句,很想揍他一顿拎着他走,但是却不能,因为楚大人曾吩咐过他们不许伤害这人……
于是乎,原本从地牢到客厅只需一会儿时间,却因落枫的拖沓,硬是延长了。这可让在客厅里等着的楚阔脸色越来越不好,生怕让自己身旁坐着的这位王爷感觉他怠慢了他,虽然他是真想怠慢了这位王爷,无奈这却是怠慢不得的主儿啊……
在楚阔终于等待不下去,打算唤人去催时,欣赏够风景的落枫跨着小碎步姗姗来迟……
落枫进客厅看到的第一人不是楚阔,而是坐在贵宾位上的秦祺瑞,心中略感意外。落枫原以为会是皇上来,却没想到会是这位主儿:“哟,我道是谁,原来是三王爷啊~”
秦祺瑞瞄了眼落枫,并未理睬他,而是对着楚阔道:“他就是落枫,人已经确认了,我现在就要带他走。”
“……”楚阔纠结了,“王爷,微臣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么做不大好……”
“没什么不好的。”秦祺瑞挥袖再次打断楚阔的话,转身拎着落枫的后衣领就打算走。
“喂,还有绯月。”被拎着后衣领的落枫在秦祺瑞身旁轻言道,“绯月也得带走。”
“我只负责你,不负责别人。”秦祺瑞看都不看落枫。
落枫闻言猛地用力翻转身子,从秦祺瑞手中挣脱,平静地看着秦祺瑞:“你既然不带他走,那我也不走。”
秦祺瑞皱眉,很不爽落枫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恨不得现在就甩袖离去,不再管他。但是一想起来这之前某人对他说的“如果你不能把落枫给我带回来,你也不用来我这里了”这句话,心中一阵恼怒:“你以为我想来啊。”
“那你就回去好勒。”落枫很无所谓地双手一摊,“就是不知你回去会遭受某人什么样的待遇呢~”
“你!”
“我什么我?”落枫满不在乎地坐到刚才秦祺瑞坐过的椅子上,拿起他那杯未喝完的茶抿上一两口,“反正我是很简单的,绯月走我也走,绯月不走我也就赖着不走了。”
“别人家的私事你一个外人参合个什么劲啊?”对于楚阔和顾丞相以及那绯月之间的事,秦祺瑞还是知道一二的,他认为那是他们之间私事,外人只要看着就好了。
落枫拿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了下:“私事也好,公事也罢,我只要绯月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其实落枫心中清楚,绯月在太尉府不会受到伤害,而且顾丞相似乎也有意保绯月,但是这些又怎么样?不管内幕是什么,他坚信这事情和绯月本身关系就不大,既然关系不大,又为何一定要把绯月牵扯进来呢?
“你还真是蛮不讲理啊。”秦祺瑞看向落枫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讲理?”落枫佯作无辜地眨眼,“我讲理的啊。我只是只和文明人讲理而已。再说了,某些人就讲理了?一声不吭地绑了人,可知在楼里等着绯月回去的我们有多心急,可知他这一绑害了多少人了,可知某人因绯月的失踪而人不成人鬼不成鬼了?”说到这儿,落枫不由想起尹邵天现在状况,心口的火越烧越旺,“人家的小日子过得好好的,非得要去拆散。不知道扰人恋爱是要被雷劈的吗?楚大人,你可真的是很自……”
话未说完,落枫突然感到脖颈那一阵钝痛,而后天黑了……喂,那谁,谁把灯给吹熄了?这是陷入昏迷前落枫脑中最后一个想法……
“楚大人,人我带走了,他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地忘了吧。”秦祺瑞在落枫侃侃而谈之时,毫不犹豫地一手刀打昏他,而后扛起他向楚阔辞行。
扛着落枫离开太尉府的秦祺瑞心情开始转晴:你以为你不肯走我就没办法带你了吗?太天真了~
第二十六章 纯粹的爱
而事实上,落枫的那番慷慨陈词却实实在在动摇了楚阔不放人的决心。
“一声不吭地绑了人,可知在楼里等着绯月回去的我们有多心急,可知他这一绑害了多少人了,可知某人因绯月的失踪而人不成人鬼不成鬼了?”
落枫那有些咄咄逼人的话语似乎又响起在楚阔耳边,楚阔不由苦笑出声:“呵~”这些他还真是没有想到呢……不,是从未想到过,本能地忽略了这些而已。等待的滋味,他在清楚不过了。
犹记那天,站在雨中等待着她的回头,直到第二天的最后一滴雨浇灭他最后的一丝渴望。曾经以为她爱他而他也很爱她,而后在某天才忽然发现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自作多情罢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她明白,不爱就该大声说出来,至少让他早点释怀,回到最初没有受到伤害的时候。等一切都错了之时,她才来告诉他事实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告诉他从开始到最后他都只是在和寂寞恋爱,她的爱从未来到过他身旁……残忍地笑着把他一直放在心中的美梦给打碎,独留他一人傻站在那儿,深知她不会回来却依旧不肯死心地放弃等待……
等,等,等,等得他的精神临近崩溃,等得不得不流着血泪承认一切:也许爱是伟大的,但他却是卑微的,所以那花儿一样美好的她不适合他,是他做的一个错误选择……
想此,楚阔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放置左心口,感觉心脏阵阵抽痛。
楚阔突然想,彻底无望的等待他深知其中绝望痛苦的滋味,但是如果是有希望却绝望的等待呢?明知那人是爱自己的,但是自己却找不到那人的足迹,翻遍每个地方依旧找不到那人,甚至连那人的死活都不知……那会是一种怎么样的等待呢?
如此自问着的楚阔心生恐惧,他试着将自己代入进那个等着爱人却寻不找爱人的人,心中的那份绝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仿佛整片天黑压压地压了下来,想死,想就这么死了,不仅可以解脱或许还可以在黄泉路上遇到爱人……
不!楚阔猛地强迫自己停止这个想法,他本就没有想要伤害谁的心,但有人或许因他的行为而死……
放?还是不放?楚阔矛盾了,他即不想有人因此受伤害,也不想放弃这次这个机会……
心中的愧疚,脑中的犹豫纠结,使楚阔无法坦然地面对绯月。
——
另一边被秦祺瑞带走的落枫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怒骂:“玛丽隔壁的,日你祖宗十八代!”
“……”秦祺瑞无语,一副和我无关的样子望着窗外的蓝天。
而坐在落枫躺着的床边的某一身黑衫的男人则是皱眉不悦:“怎么还是这么没教养?绯月未免也太宠你了。”
“哟,前馆主,你是我的谁啊?”落枫眼露不屑,“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我现在的主子是绯月不是你,我有没有教养早已不是你可以管辖或者指手画脚的吧?”
一身黑衫的男子正是失踪已久,生死不明的前任馆主清。只见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知你心中不舒畅,但是此事你真的不要多参合。”
“为何?”落枫挑眉,眼中满是愤怒,“你到是说出个理由来啊,为何不许我参合?”
“绯月他不会有事。”
“哦?”落枫显然不是很信这话。
“绯月原名顾岳,他的娘亲顾怜是顾丞相的亲妹妹。”清缓缓道到,“顾丞相不会让他唯一的侄子受到伤害的。”
“那又如何?”落枫没有惊讶,只是继续反问道,“绯月不会有事那又如何?尹邵天呢?醉清楼呢?我呢?”
“……”清疑惑地凝视着落枫,示意自己听不明白他话中话是何意思。
“呵呵,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落枫嘲讽笑看清,“你去看看尹邵天现在的样子,看看现在的醉清楼,你就会知道我所说的意思了。”
“……”清沉默,不知要说什么。
落枫强撑起身子下床出门,在出门之时背对着清冷漠道:“好歹绯月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吧。看在这微妙的血缘的份上,你行行好帮尹邵天一把吧。他们,真的不容易,也没有多余的十年再来浪费了。清,要知道绯月不似你我,坚强如小强不管怎么受伤都可以站起来,而尹邵天亦不是秦祺瑞,有钱有势,什么都可以搞定。他们只是普通人,平凡到不行的普通人,不管他们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达到你或者秦祺瑞的那种程度。”
“……”
落枫见背后没有任何声响,继续默默道:“清,尹邵天所能给绯月的只有爱和平凡幸福的生活,而绯月所最想要最需要的也就是爱和幸福生活……”
说完想说的,落枫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落枫知道以清那头脑,定能明白他话中的含义。绯月不需要尹邵天多有钱多有势,他只渴望着能和尹邵天过上那种日出之时送尹邵天出门,日落之时做好一切家事等着尹邵天回家的这种普通生活……而他落枫,也只是想守护好他们两人之间那纯粹的爱而已……
清一脸理解困难,苦着张脸怎么想不通:要在一起没有银两和权势怎可能平安幸福呢?没有银两如何吃饱穿暖,没有权势如何确保自己与爱人不被欺辱?
——
“皇上,要宣楚太尉进宫吗?”
“嗯。”皇帝折好手中的纸条递给身旁向他询问的太监,“替朕将楚太尉和顾丞相都找来吧。有些事是得要解决下。”
“喳。”
——
“楚大人听旨。”
楚阔跪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口谕,命楚大人即刻进宫见驾。”
——
“顾丞相听旨。皇上口谕,命顾大人即刻进宫见驾,有事相商。”
——
旨意下达,不出一会儿分别从丞相府太尉府抬出两辆轿子,行向皇宫方向。
途中,轿子分别经过某条街。那条街的一角内蜷缩着一个人。那人蓬头垢面令人看不清其面貌,双腿蜷起抱膝,坐在街角阴暗的角落里双眼无神地凝视着街上每个行人,表情平静得似乎街上那些热闹吵杂与他完全身处两个地方般……
恶搞番外 圣诞节的苹果怨念
一年一次的圣诞节伴随着强烈的海风(枫枫上学的地方在海边,风大得都可以把枫枫给吹跑了)到来了 = =!当海风吹拂起枫枫的头发,枫枫凝望着广阔无垠的大海之时,枫枫纠结了,枫枫迷茫了——这日子,该咋过啊?
落枫:靠,你在这里感叹个什么劲儿啊!
枫枫回头一看落枫,泪水顿时夺眶而出,扑过去怀抱住落枫的大腿:落枫爷,咋办咋办?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落枫嫌弃地一脚踹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枫枫:咋了?卡文了?
枫枫垂头沉默,微微摇头。
落枫:晕,你装哪门子忧郁啊?到底怎么了?
枫枫泪眼朦胧望向落枫:圣诞节了……
落枫:那又怎么?
两条清泪顺着枫枫脸颊滑下:昨夜,平安夜……
落枫:?
枫枫嚎啕大哭:我米收到苹果(平安果)!
落枫:……我对你无语了,不就是苹果吗?等爷有钱了,送你一箱。
枫枫幽怨:问题是你没钱啊!!!
落枫:……绯月有钱……
枫枫:对哦,绯月有钱。
——
枫枫屁颠屁颠地跑去醉清楼:月月,我亲爱的月月,我来了……
坐在柜台后的寒陌鄙夷地瞥了眼某枫,并未言语。
但是某枫注意到了那个眼神:鄙夷?小寒陌……你,你,你居然鄙视瓦……
寒陌:鄙视地就是你!
枫枫:呜哇,瓦伤心了,瓦的BLX碎了一地。
寒陌:扫帚在门后,自己拿了扫扫,扫好了记得倒后巷那垃圾堆那儿。
某枫宽面横流……
绯月闻声下楼:枫枫,你怎么来了?
某枫听到绯月的声音激动地冲上去,欲抱绯月大腿,却被一只大脚踹其脸:说话就站着好好说,不要企图动手动脚!
枫枫:邵天……
邵天:你谁啊?印象中我和你不熟……
某枫泪奔。
绯月:好了,邵天别这样。(看向某枫)枫枫来是为了?
某枫梗咽:苹果……
绯月疑惑:?
某枫:瓦要苹果……
落枫无语望天,扶额解释道:昨天平安夜,她没收到苹果的祝福。
绯月:……我这没苹果。
某枫无赖状摊手:给我买……
绯月:……钱不是我负责的。(说着,绯月视线瞄向寒陌)
枫枫顺着绯月的视线望去,可怜巴巴状爬至寒陌脚边:苹果……
寒陌装作没听见:绯月啊,这个月楼里的进账好像少了很多……
(枫枫趴地拉着寒陌的裤脚:苹果……)
绯月拿过寒陌手里的账本细看:还真是少了啊……
(枫枫泪眼朦胧继续趴地拉着寒陌的裤脚:苹果……)
寒陌:你看,我就说少了落枫进账肯定少!
落枫:额,谁叫我魅力这么大呢~
(枫枫:苹果……)
寒陌:少往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