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庭胜海的心脏差点停住。
这个杀人凶手到底是怎么摇身一变成为父亲的救命恩人?樱庭胜海已经无法去思考了,因为他现在正迷失在德岛龙彦迷人的微笑
中,属於过去的回忆正快速地在他脑海中播放。
「你不会认不出来了吧?他是龙彦啊!这也难怪了,你们好久没有联络了。没办法,龙彦现在变得太有男子气概,连我都差一点
没认出来呢。哪像你还是一张长不大的娃娃脸,一点也不可靠的样子。」樱庭政光一边说,一边用手捏著儿子白皙细致的脸颊
。
「是啊,我们足足有三年没见,感觉生疏是难免的。」
真是睁著眼睛说瞎话,明明今天早上还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樱庭胜海心中暗骂。
看著德岛龙彦跟父亲谈笑的模样,和以前来家里的时候几乎没变,还是一副阳光少年的模样,跟昨天夜里不断折磨自己身心的
男人几乎判若两人。
想不到他除了人长得帅、书念得好、运动细胞好,连演戏都有天分!
从他敞开的领口,樱庭胜海突然注意到,在不论什么时候都会令自己脸红心跳的胸膛下方,出现了与肤色不协调的白色绷带。
他受伤了吗?
他不是计画要谋杀父亲的凶手吗?为什么会受伤?
樱庭胜海这时才不得不将注意力转回更重要的事情上,那就是搞清楚德岛龙彦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还有,他会不会再对父亲进行更可怕的报复行动
「那个……救命恩人……是怎么一回事?」樱庭胜海问父亲。
樱庭政光这才将发生在东京大会堂的爆炸经过解释一番。
意外是发生在樱庭政光的演讲进行到十二点整时,他的左手突然遭到射击,身旁的四位保全人员几乎同时遭到麻醉枪射击纷纷
倒地。
此时讲台前装饰用的花坛随即爆炸,所幸东野士朗迅速将樱庭政光推到演讲台的下方并用身体掩护,才没有被爆炸的威力波及
到。
当东野士朗搀扶著受伤的樱庭政光准备离开的同时,一名戴著安全帽的飞车骑士突然从人群中窜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并且从
身後拿出预藏的尖刀朝樱庭政光射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德岛龙彦竟然已经用身体挡下那一刀。鲜血从伤口不断流下来,霎时染红了他的衣服。
眼见刺杀行动失败,错愕的飞车骑士正准备拔腿逃跑,立刻被几名前来支援的魁梧男子逮个正著。
受了伤的樱庭政光和德岛龙彦,在第一时间被救护车送往医院急救。
「医生说那把刀刺得很深,几乎要了人命,如果不是龙彦的及时出现,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定早就已经挺不住了呢。」樱庭政光
感慨的说,眼里尽是对救命恩人的感谢。
一样冒著生命危险保护樱庭政光安全的东野士朗,对他表现出这样热切的态度感到有些吃味。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出现在大会堂呢?」一直站在一旁观察樱庭胜海的东野士朗突然提出自己的疑问。
「喔,你也在这里啊。」德岛龙彦插嘴说道。
这句话明显是在指责他不应该出现在病房里。
「我担心胜海的安全,一路上陪著他过来的。」
不甘示弱的东野士朗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一边走到樱庭胜海的身边,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过光是这个小小的动作,已经足够让德岛龙彦的眼睛喷出熊熊烈火。
如果不是考虑到樱庭政光在场,他早就顾不得手上还插著针头、吊著点滴,冲下床去把东野士朗的手给拨开。
「不知道伯父还记不记得前年,您举发了前参议院院长收受黑道献金的案子?前不久,我接到有力的情报指出,当时失去靠山与
大笔利润的江户帮打算在这一次选举中对您进行报复,所以暗中做了一些调查,得知今天的暗杀计画。」德岛龙彦佯装一点也
不在意地转向樱庭政光,对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东京大会堂做了说明。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呢?」樱庭胜海立刻追问。
「那是因为警察不会相信黑道头子的话,所以他才不敢报警对吧?」
东野士朗故意强调「黑道」这两个字,像是刻意在德岛龙彦和樱庭胜海之间拉起一道封锁线。
「虽然身为黑道,但是我不偷不抢,做的是正当事业,不需要躲警察。我之所以不报警是因为其中有一点私人恩怨,另外一个
原因是我不信任警察的办事能力。」
「好了、好了,这些事我们先不要谈,好好让龙彦养伤才是最要紧的。关於笔录的事,我自己会向警察交代清楚,不会让他们
来打扰你。你可要赶快好起来啊!到时候让我好好谢谢你,知道吗?」
面对樱庭政光的盛情难却,德岛龙彦也只好点头接受。
接著,樱庭政光便准备离开,好让德岛龙充分休息。「好了,我们让他好好休息,等他伤好一点再过来看他。」
「爸,我想多待一会……」樱庭胜海却不愿离去。
「也好,你们很久没见,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对吧?士朗,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东野士朗在离开之前以威吓的眼神瞪视著坐在床上的德岛龙彦。
「如果胜海受到任何伤害,我唯你是问!」
「他们是好久不见的同学,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樱庭政光拍拍东野士朗的肩膀,将他推出病房外。
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德岛龙彦的眼神立刻变得严厉起来。
「你为什么不听话?我不是要你乖乖待在房间里吗?看样子我真应该把你绑在床上。」
「你还敢说!你这个笨蛋加混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就这样一去不回,被你关在饭店里的我要怎么办?你要我饿死在房间
里吗?」
樱庭胜海一想到这样的恶梦几乎差点成真,无法停止的眼泪就这样流了出来。
然而,那不是担心自己的眼泪,而是害怕失去德岛龙彦的恐惧。
「你如果真的就这样走了,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笨蛋!」
短短几个小时,心情像坐云霄飞车一样高潮迭起,樱庭胜海几乎要承受不住了。
他趴在病床边,情绪激动的嚎啕大哭,两只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过猛连关节都泛白了。「你是在担心我吗?」
「你想得美!傻瓜……傻瓜才关心你的死活咧……」
德岛龙彦明白,他只是嘴巴上逞强,其实心里并不是真的不在乎。
看见他为自己哭成了泪人儿,德岛龙彦心疼到整个胸口都痛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德岛龙彦用温柔的声音抚慰著身心俱疲的樱庭胜海。
看见心上人在面前哭倒的模样,再坚硬的铁石心肠也会软化。德岛龙彦伸出手抚摸樱庭胜海柔软如丝的秀发,一次又一次,彷
佛他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咪。
感受到熟悉的温暖,樱庭胜海拾起头凝视著眼前这个男人,迷蒙的眼眸除了泪水,还包含了满满的爱意。
「混帐!我不是说了我不担心吗?」樱庭胜海嘴硬地对著他大喊。
然而直到刚刚,樱庭胜海才深刻的体认到,即使德岛龙彦真的成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他还是无法打从心里去恨他。
虽然知道这样的心情是罪恶的,樱庭胜海依然无法责怪德岛龙彦。
为什么会爱得这么深、这么无可救药?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德岛龙彦是他这一生最爱的人,倘若他真的失去生命,自己也没有活著的意义。
「既然不担心,就不要再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德岛龙彦用修长的手指拂去他纯洁无瑕的泪珠,心里尽是怜惜。看见樱庭胜海毫不隐藏地表现出担忧的情绪,他彷佛又见到当
年那个心爱的男人。
「才不好!你都包成这样了,一点都不好!」
闹起孩子脾气的樱庭胜海指著德岛龙彦被纱布包裹起来的胸部,激动地大喊,心疼的情绪表露无遗。
「上来!」
没来由的发出一句命令,德岛龙彦翻开盖著下半身的被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你想干嘛?」
怀疑有诈的樱庭胜海,反射性地升起警戒心。
「当然是要证明我的身体没问题啊。」两人见面后总是严肃地板著脸的德岛龙彦,终於露出樱庭胜海熟悉的调皮表情。
「不行,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行的啦!」意识到他提的是「那件事」,樱庭胜海脸都红了。
虽然拼命摇头,但是樱庭胜海心里还是忍不住对他的提议动了心,体温正在逐渐上升中。
「你希望我命令你吗?快把衣服脱掉坐上来。」
无法违抗德岛龙彦的命令,樱庭胜海只好乖乖的把衬衫解开,将脱下来的裤子整齐地放在一边的沙发上,红著脸蹑手蹑脚地爬
上病床。
「这样真的可以吗?」樱庭胜海怯生生地跨坐在德岛龙彦的身上。
光是想像在病床上做爱这件事就已经够刺激的了,他不敢相信这个连作梦都不曾幻想过的情景,竟然会在现实生活中发生,而
且对象还是他最爱的德岛龙彦,血液不禁加速沸腾,情欲也跟著高张起来。
「还没开始,你已经这么兴奋啦。」
注意到樱庭胜海精神饱满的坚挺,德岛龙彦露出愉快的笑容。
不过话说回来,一看到樱庭胜海脱衣服时裸露出来的冰肌玉肤,身体便起反应的德岛龙彦,实在没有立场损他。
「才不是那样。」红著脸否认的樱庭胜海,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沙哑,完全缺乏可信度。
「看著我……」德岛龙彦用异常温柔的口吻命令著。
樱庭胜海虽然害羞,却一点也没有抗拒。
「想要我吗?」
这个答案是肯定的,樱庭胜海咬著下唇,羞怯地点点头。
「说出来,说你要我,要不然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太过分了!竟然在挑起人家的欲望之後才说这种话,根本是让人骑虎难下嘛。
「我……」对於自己的欲望总是羞於启齿的樱庭胜海,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不说吗?那我就真的什么都不做罗。」嘴巴上是这么说,其实德岛龙彦也快要忍不住了。
因为樱庭胜海如婴儿般幼嫩的裸体就在面前不说,勃发的欲望就这样直挺挺地伫立在眼前让人无法忽视,如此诱人犯罪的模样
教德岛龙彦也快要把持不住了。
「过分!是你要向我证明身体没问题,也是你要我上来的不是吗?我想要你,连作梦都想要你,你会不知道吗?为什么还要逼我说
出这种事……你明明就知道、明明就知道不是吗!为什么要欺负我?」
被逼急了的樱庭胜海,一古脑儿地将心里的埋怨说出来,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又再次滑落。
「我没有欺负你的意思,我只是想亲口听你说,说你要我。」德岛龙彦一边解释,一边吻上他颤抖的双唇,温柔地抚慰他的脆
弱。
没有打点滴的手,轻柔地握住了从刚才就一直渴求怜爱的欲望中枢,力道适中地搓揉著。
「就当作是请求,可以吗?」德岛龙彦用鼻尖摩挲著他的脸颊,用低沉性戚的嗓子在他耳边呢喃著。
「唔……龙彦……我想要……这样可以吗?」
积极地主动吻上德岛龙彦的唇,樱庭胜海用不熟练的技巧需求著他口中的温暖。
重逢後不断被他欺凌的樱庭胜海,如今听见他用完全相反的诚恳态度表达出对自己的心情,倍受感动之下,也抛开矜持回应著
。
在燃起德岛龙彦的欲望後,主导的地位很快地异主。
甜美的呻吟声迅速地从樱庭胜海的鼻腔发出,他正在尽情享受德岛龙彦又深又激烈的吻与爱抚。
湿热而密集的吻,不断落在樱庭胜海的颈项、锁骨,以及敞开的胸前,一阵阵酥麻的电流不断集中到欲望的源头。
樱庭胜海把头靠在德岛龙彦的肩窝,放任火热的呻吟在他耳边放送,并伸手将德岛龙彦紧绷的硕大从病服开衩的地方拯救出来
。
两人把额头紧紧靠在一起,亲密地分享彼此的喘息与汗水,以共同的节奏将对方的欲望一步步推向高潮,
当欲望升高到顶点,两人滚烫浓烈的快感同时获得释放,留下两人深爱彼此的最佳见证。
在充分的润泽下,德岛龙彦修长的手指顺利地探入樱庭胜海的体内。光是这个简单的前戏动作,樱庭胜海才刚刚发泄的柔软,
又再度续满了精神。
德岛龙彦轻轻抬起他小巧圆润的臀部,将自己硬挺的火热抵在炽热的中心,然後随著樱庭胜海的腰慢慢往下沉,逐渐没入他的
体内。
「啊……龙彦……唔……啊啊……」
樱庭胜海的背部向後弓起,感觉身体的内部好热、好热,尤其是每当那个又硬又烫的巨硕一颤动,就会引起一阵酥麻。
「啊……龙彦、龙彦……」樱庭胜海耐不住焦躁地扭动著腰臀,一边用魅惑的呻吟呢喃著他的名字。
「胜海……」
德岛龙彦也是气喘吁吁的低吟著他的名字。
他奋力的摆动腰部,两人渗著汗水的身体紧紧地重叠在一起,债张的血脉和心跳声引起剧烈的共鸣。
第九章:
引起社会轩然大波的东京大会堂爆炸事件,经过一个星期的彻夜追查,终於宣告破案。
这个案件能够迅速水落石出的原因,除了警方功不可没之外,一名被德岛龙彦的手下抓到的飞车骑士,才是最关键的破案线索
。
不过最令众人感到讶异的是,当樱庭政光在傍晚参加破案记者会时,竟然当著媒体镜头前宣布退选的消息。
「为了我的家人还有支持我的选民,我是经过慎重的考虑才做了这个决定。」这是他在记者会中所发表的最後一句话,之後便
谢绝所有媒体的采访。
「议员,这样的决定真的好吗?」
事先一点也不知情的东野士朗,心情其实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平静。
东野士朗虽然对自己的实力相当有自信,可是失去樱庭政光的拔擢与力挺,往後通往政治生涯的这条路,势必会走得比较艰辛
;况且,不是每个有政治梦的野心家都会遇到一个懂得赏识自己的伯乐。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样一来,他就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现在樱庭胜海的身边了。
意识到以後将无法天天见到爱慕的对象,东野士朗的心情好比热锅上的蚂蚁。
他试图说服樱庭政光收回这个卤莽的决定,但是所有他能够想到的理由都宣告失败,一颗心已经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已经决定了,谁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樱庭政光斩钉截铁的说,也斩断了东野士朗的最後一丝希望。樱庭政光的座车缓缓开到大门口,听见引擎声的樱庭胜海立刻跑
了出来。
「爸,我刚刚看到新闻快报,你是说真的吗?这到底足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突然决定退选?」
「我有我的理由,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现在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带著你妈到处去写生、看画展,其他的我已经不想过问了
。」
正准备走进客厅的樱庭政光之後又补了一句:「你的事也一样。」
「我的事?」自认为从来不曾让父母操心的樱庭胜海不明白父亲指的是哪一件事,神情有些茫然。
「对了,龙彦晚上出院,你代替我去接他好吗?刚刚在记者会上引起这么大的话题,外面媒体跟得很紧,我若去医院恐怕会再引
起骚动。就麻烦你帮我跟他说声抱歉,明天我会再打电话给他。」樱庭政光说完,拍拍他的肩膀就走向书房。
「胜海,我陪你一起到医院。」
然而,东野士朗的这个提议在下一秒就被樱庭政光驳回。
「士朗,你到我的书房来,我有话跟你说。」
看到樱庭胜海来接自己出院,德岛龙彦高兴的情绪全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