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瀚想死心,只要平修再给他一个吻,他就从此与他当朋友,不再对他有遐想。
倪瀚的眼神满是恳求的意味。
平修突然有些心软。
"就一个?"平修很想确定,怕他得寸进尺。
"嗯!"倪瀚猛点头。
"好。"考虑了几秒,平修答应了。
不过是一个吻,不要紧的,就算是报答倪瀚对他的照顾。
闭上眼,平修等待倪瀚的吻落下。
不料,正当倪瀚捧住平修的双颊,眼看着将要落下一吻时,他的背后却出现一股强劲的拉力将他用力地往后拉,蛮横地将他扯至地上。
倪瀚应声倒下。
平修倏地睁开眼,迎面而来的竟是怒不可揭的邢正瞪视着自己。
身体一僵,平修傻住了。
"邢先生?"倪瀚痛虽痛,但他仍马上起身面对邢。
现场一度出现怒火高涨的愤怒。平修明白,这是邢的。
邢开完会后赶着回来见平修,没想到他看到的竟是平修正准备让倪瀚亲吻。
一进门口,就听到助理杨小姐说平修有客人来访,那人也是公司的职员,想不到她所说的公司职员竟让他猜到的是倪瀚!
而且还要吻平修!
见他平静地欲接受倪瀚的吻,他的心底燃起熊熊的怒火与嫉妒。
平修从来不曾这么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吻,换了倪瀚,平修就情愿送上他的唇?
难道他真的看不到他极力为他克制的心,他是这么地爱他、珍惜他,他却将自己平白地送给别人?
邢感到他刻意经营的感情就这么地被平修践踏在地上,好不狼狈。
他明白了,平修这么不珍惜他所给予的情感,那他也不必为这段精心呵护的情感继续执着下去,他现在只想把平修的身体撕个破碎,让他也尝尝被践踏的滋味。
"出去!"他下达逐客令。他不想见到倪瀚,因为再看一眼,他不保证不会动手殴打他。
"不行!"倪瀚拒绝,他知道他这么一出去,平修可能会有危险。
"我叫你出去!"此刻,邢的声音极度的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平修明白了他的愤怒,但他想勇敢面对,他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害怕?
"瀚。"平修叫住倪瀚。
此刻,连他叫出的名字都让邢觉得刺耳,这种一个字的叫法,在他的耳朵中听来不仅是亲密这么简单,好似他们的关系比他还亲昵。
倪瀚转身看他。
"你回去吧!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平修拉住他,将他往外推。
"可是......"倪瀚的眼中净是不放心。
"难道要我叫警卫请你出去吗?"邢语带威胁。
他要是再不离开,邢可能真的就请警卫进来带人了。
听得出来邢的口气有不容否决的意味,平修赶紧将倪瀚往外推。
走至门外,倪瀚紧握住平修的手说:"打电话给我,好吗?"
"好,我会没事的。"平修向他承诺。
见倪瀚还在门外对平修拉拉扯扯,邢马上拿起话筒:"杨小姐--"他大声怒吼。
闻言,平修推了倪瀚一把,"你赶快走!"
这时,倪瀚才不舍地走出门外,进入电梯。
第六章
"好,你表现得真好--"邢再也忍不住的大吼出来。
平修一贯于在邢家对他的态度,很冷淡,对他不加以理会的往沙发上坐下。
虽然外表冷然,但对于邢的愤怒,平修却打从心底高兴。平常再如何对他凶、发脾气,甚至每天爱理不理的,邢一点也不为所动,还是一样对他好得不得了。
他成功的挑起他的怒气,让他对邢的感情能释然一点,因为只要他让邢每天生气,说不定他就不会一直围绕在身边,可能会因此不理他,甚至放弃他,那么他就不用再为这段不正常的感情所困扰。
但一想到邢可能真的会离开他,为何他的心竟莫名的紧揪着?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要让邢对他死心,还是想......心底有无限个问号,有谁能替他解决?
平修无语,更让邢愤恨。
他大步一趋,走到沙发前,使力的拉起平修,没有一丝怜意。
他现在才不在乎是否会让平修感觉到疼痛,盛怒早已凌驾他的理智。
"说话!"他的怒气仍然高张,使力的摇动平修比他还纤弱的身躯。
平修仍不为所动。
"你就这么了不起,轻易的让两个男人对你神魂颠倒,嗯?"邢抬他的头,捏住他的下巴,而且毫不放松。
"呃!"平修吃痛的喊出声,一只手抓住邢捏着他下巴的大手。
"放开我。"平修的语气仍是冷的。
"哦,说话啰,我以为你不痛。"邢的语气充满讥讽。"我不放--"他更是肯定的宣示。
"你有病!快放开我!"他终于忍不住对他大吼。
"病?我没病!"邢表情痛苦的蹙眉,"我唯一有病的就是爱上你!"他大胆的剖析自己的感情。
为何他就是不懂?他喜欢他到连自己都不爱的地步,对他百般讨好,他不想他吻他,他不吻;他不想他接近他,他也走开;他不跟他说话,他也静下来忍着不说,而倪瀚要亲吻他,他就接受?
他对他付出的感情远远比不过倪瀚?他哀戚地红了双眼,原本极富光彩的面容竟瞬间憔悴,平修讶然的惊见一闪而逝的悲戚,心中净是不舍。
"你......"
他开始忘记邢所施予的痛楚,也忘了要让他远离他的决心,手一伸,不自觉的想抚上邢憔悴的面容,不料竟被邢狠力一拍的拒绝。
"你不要同情我,我不要你的同情!"
邢拍掉他的手后,随即用力扯住他的身体,将他粒往私人的休息室。
不由分说,邢一个旋易使轻易地将平修狠狈的抛到床上,力量大到连床头也嘎嘎作响。
"呃......"平修因被摔痛而轻叫着。
此时,邢生气到连平修不舍的眼神都觉得是该死、多余的同情。
邢激动之余,身体不由自主的微颤,心脏也跟着揪紧,受一个人会受到身心俱痛也不简单。
平修总能轻易的撩拨他心底深处的那根弦,让他为他高兴、为他快乐,甚至为他悲伤,谁知,对他百般讨好的结果,换来的竟是数不尽的背叛。
但这算是背叛吗?平修不曾对他承诺过什么,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但为何心底燃起的那把火焰,却还一直加快燃烧,让他亟欲定他的罪?
只因为对他的付出得不到相同的回报吗?
他在等他相同的付出吗?对!他等的就是这一天,但还等不到这一天,平修竟狠心的将他的心给了别人!
不可原谅!
平修坐在床上,感受到包围着他的恐怖气息,瞬间,好象休息室里的空气渐渐稀薄。
他开始呼吸困难,清晰的思绪却还能提高警觉的防着邢欲来的风雨。
身体发颤得厉害,原来挑起邢的怒气能轻易使他害怕。他在床上移动着不听使唤的双腿节节后退,这个动作更让邢的怒火熊烈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怕他?他竟然怕他?
邢跳到床上,一个猛力抓住他的手向上抬,邢半跪着的身体比平修坐着的还高,他居高临下的睨着他,迸射而出的是一道道冷例透骨的锐利光芒,刀刀都能刺中平修此时脆弱的心脏,这比真的拿刀杀他更教他害怕。
"你刚才的眼神是在可怜我吗?啊?"邢紧箍住他的手腕,强烈的质问。
"我没有。"地故件镇定,依旧冷言。
对他来说,如果自己的害怕会让他想逃,他就该努力的使自己不要逃,试着与邢把话说开,唯有如此,邢才会对他真正死心。
"只是......我们不适合。"他冷言冷语的否定邢对他的付出。
一句简单的不适合就想抹煞他对他所费的心力?
邢冷冽的眼瞳中有一闪而逝的悲伤,眉心纠结的模样令他心有不舍,但平修快速的撇开眼,回避他受伤的目光。
知道他的回避,邢不甘,单手将他的头压向前,两眼直勾勾的逼视他。"看着我!你说我们不适合是什么意思?"
他的语调高到连平修听来都觉得压迫,更何况是直逼他的双眼更让他心悸得失去主张。
面对他的质问,平修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道出:"你爱上的是一个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虽然你喜欢我,但我不想当一个变态!"他冷然的说出会再次刺伤邢的字语。
除了话锋犀利外,平修恐怕也没有什么方法能使邢对他产生厌恶。
"你以为你真的爱我吗?"他提出疑问,"你只不过是利用我欠你钱,所以想玩我,否则你大可不必把我留在你身边做你的私人助理。"
邢瞠目结舌,想不到他竟说出如此否定自己的话语,眼底霎时蒙上孤绝,表情扭曲,耳朵听到的净是平修对他不实的评价。
"我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甚至连与你出席重大会议的资格都没有,可是你却总是把我带在身边,你怕别人不知道你有玩男人的习惯吗?还是外面的人早就知道你有这种癖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邢目露凶光,托着他头的手更用力的将之压至他眼前。
"我根本就不是个会喜欢男人的人,你竟还想把我同化?"平修冷哼,"对于你的‘照顾'我很感激,但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你说你爱我,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是想玩我罢了?我们不适合,百分之百的不适合,你想找男人,鸦店里多的是,可是我不是--"他说得正义凛然,其实都是谎话。
如果邢真的是变态,那他何尝不是?是个失了心的变态。
平修说得如此不堪,邢铁青着脸,整个身体及心情像是笼罩在极黑地带,深沉且绝望。
他说他是个变态,这句话伤得他好重、好重,他的心里正淌着鲜血呵......
爱一个人没什么不对,邢一直这么觉得。
他无法爱女人,想找一个也能爱他的男人却如此困难,现在还要被平修这般抹黑,他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被说得气极攻心,邢开始展开他的掠夺,如果下一秒平修有什么不测,这都是他逼他的。他不该抹黑、甚至否定他的感情,所有的付出像泡沫般的消失,对他的克制力在此刻瓦解。
邢邪气深遂的黑瞳令平修迷失,却也让他骇然,他的眼中凝聚着显而易见的炽热光芒,他是危险的,他猜得到,下一刻邢会对他做出什么骇人的举动来。
惊惧的气息就如同邢一样,向他袭来。
"你做什么?"平修惊恐的问。
邢放开托着他头的手,朝他步步逼近。他脸部未有表情,但眼中却有不可忽视的冷冷笑意。
像是明白他该为他所说的话付出代价似的,平修的身体抖得厉害。
邢强扯起一抹冷笑,诡谲的挑起他好看上扬的眉峰,"你不是说我留你在我身边的目的是想玩弄你吗?"
玩弄?这个字眼听在邢的耳中倍感刺耳和无情。他既然都说他是想玩弄他,那么,他就该尝尝真正被玩弄的滋味。
"你不能这么做!"平修厉言斥责。
"我不能?倪瀚就能?"邢的话愈来愈冷。
他未能忘怀方才他愿意让倪瀚亲吻时所表现的柔顺神态。
"他是我的朋友。"真的,他的吻是基于一个朋友的立场 倪瀚说他会死心的。
他的心可容不下倪瀚,因为占据他心头的就是让他心慌意乱的邢。
"朋友?朋友需要以亲吻来表达真挚的友情吗?哼!借口,你以为我这么好骗?"冷哼一声,邢不以为然。
他当他是傻子吗?
"随你怎么想!"平修撇过头,不愿与他争执。
邢却强劲的将他的头扭转过来。
"好,我的想法是,如果你不喜欢男人,你会让倪瀚吻你?我的爱你觉得不屑,是不是倪瀚比我更能满足你,说不定你早就跟倪瀚上了床,却还在我面前故作清高?"捏住平修的下巴,邢口不择言地道:"这是你欲拒还迎的伎俩吗?"
他的话犹如针一样刺痛他,他竟会用如此不堪的想法来揣测他与倪瀚的关系!他的无力感由此而生,哀叹一口气,瑰丽的红唇霎时转白,脸上徒增黯然之色。
念头一转,平修高声反驳:"我没有,我没有跟倪瀚上床,你说这种话污辱了我跟倪瀚,我要你道歉!"他使力甩头欲挣脱邢的钳制,但这只会造成反效果,反而使下颚更加疼痛。
"是吗?我污辱了你跟倪瀚?好,如你所愿,我道歉。"
狂暴的风雨骤至,邢的眼神显得更加诡邪,眼中燃起熊熊烈焰,一团火簇狂烧不已。
下一刻,邢已欺身压向平修。
平修整个身躯完整的被他包覆在他身下,下半身被邢的双腿固定着,双手更是让邢轻易的反剪在后,动弹不得。
随之而来的是邢低下头霸道地将唇落下,强索他唇间的柔软,没有真的吻到唇,邢的舌尖便火速的长驱直入,直捣他口中的柔软。
平修因此而显得迷茫不已......
"嗯......不要!"用力一喊,平修使出全身的力量,窄腰一扭,挣脱了邢的钳制。
气喘吁吁,平修惊魂未定的从床上跳起,立刻夺门而出,但邢的速度比他还快,大步一迈,又轻易的将他拉回床上。
"你这个叫道歉吗?无耻!"平修羞红了脸,脑中满是快速回流的血液,他知道,自己此时全身是沸腾且火热的。
为什么邢单单一个吻就足以掠夺他全部的理智?当初明明想好要远离他,却在此时为他狂乱不已。
"我就是无耻!"邢一概承认平修现在对他的指控。
是他让他变得无耻的,若今天得不到平修的人,邢就觉得不甘。
他再也不相信所谓的爱是付出,不求回报。
他是不求回报,但平修也没有权利这么伤他!如今,他最想做的事就是狠辣的摧毁平修对他的残忍。
伸手一抓,平修又被邢压在身下,不管他再如何不屈服,邢都已铁了心。
平修四肢僵硬不已,全身的力气都出自于他的拒绝,扭动不已的身躯却加速邢想要他的欲望。
邢突地感觉下半身因平修的扭动而疼痛着。
平修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只会使情况更糟罢了,他一味的挣扎着,"走开,你不能这样做!"
"不,是你要我道歉的,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要‘做'就要做到底。"邢低下头,掳获了平修吓得苍白的唇。
口就口,邢汲取平修口中的甜美,平修所有激动的反抗动作只是更加促使他强取豪夺。没有什么能阻止得了他,就算是平修低声下气的哀求也没用。
苍白的双唇就在邢刻意的舔弄之下显得瑰丽不已,他的吻令平修心神荡漾。
平修不敢置信自己竟会无耻地接受邢的豪取,眼中不自觉的淌着湿润的水气,为他的行为哀悼。
"嗯......"平修突地逸出一声呻吟,倏地噤声。
他竟然因此而淫语尽出?
红着脸,不愿承认,平修更用力地扭动着,却更让邢把持不住。
不得已停住,邢坐在平修的身上压住他,然后用力的扯下颈间的领带,将他的双手牢牢的捆住。
"你做什么?"平修不复先前的冷漠,惊惧之色悄然爬上他的铜色双瞳。
"跟你道歉!"
邢知道平修不是个傻子,他要对他做什么,他不会不知,显然他的眼神透露出的是不相信他会真的这么对他。
"道歉是要说对不起,不是把我绑起来!"
"我知道,可是不把你绑起来,我就不知道如何说对不起。"邢讥诮的浮现邪恶笑容,意有所指地说着。
大力一扯,白色的衬衫应声而裂,平修胸前白皙的肌肤裸裎的呈现在邢的眼前。邢的黑瞳翻覆着情欲的云海,卷起许多欲望的浪花,像是无穷无尽的想把他一口吞下,没有余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