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生不解,赶紧拿起酒盅试饮,泰雅也端起面前的酒盅,
“——嗯,好酒!”
“——果然是好酒!”景生和泰雅同声赞道。
愁眉苦脸却颇为赞同明霄,悄悄嘀咕着,“就爷爱喝那个酸酒,太后和端午姑姑都受不了那个味道,如今又拿给青鸾殿下献宝
,殿下也受不了。”
明霄困惑地望着愁眉苦脸,皱着眉头问道:“他……他……你们万岁爷从小就喜欢这个……这个葡萄酒吗?”——难道这是华
璃的喜好?
愁眉苦脸立刻猛摇其头,“爷以前从不饮酒,就是这小半年开始喝的,还专门从西域进了这酸酒。”
——嗯,看来这还真是景生自己的爱好,看来自己对景生还有许多不了解之处呀,除了他的那些所谓的‘知交过往’,连他的
生活习性自己都不甚明朗。
看着身边的人儿眼睫低垂,面色渐渐黯淡下来,景生心急火燎,没想到献宝不成反倒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是西夷的葡萄
酒,味道确实……确实需要慢慢适应……阿鸾喝不惯就别喝了……是我想得不够周到。”
——酒喝不惯可以不喝,可人心真的深似海洋,那些暗礁险滩,那些漩涡巨浪,却要拼死一搏才能闯过。
明霄吃着烤鱼和野果,姿态优雅,并未答话,等餐食完毕,才微笑着说道:“比起西夷的酒我更喜欢桂花酿,还有我们南楚的
茉莉烧。”
“我也喜欢桂花酿,但小鸾说我酿制的不如他的好,呃……”景生兴冲冲地说着,却一下子看到那人儿明媚的微笑已经凝在了
唇角,不禁悔得脑仁儿隐隐作痛,——为何每当面对阿鸾,自己就频频失控,智刘半呢!
愁眉是玻璃心肝,此时一看就知大事不妙,立刻嬉笑着提醒道:“爷,时辰不早了,咱们需在天黑前赶到衡峰谷,还是早点上
路吧。”
“对对,赶紧上路。”景生跃身而起,至少在这一路上自己还能与阿鸾同骑一乘,也许……也许能找到机会挽回败局。
明霄也站起身,趁着他们收拾启程走到河边漱口洗手,一边心里琢磨接下来的路程,刚才和泰雅一起研究过地图,从这里到衡
峰谷大概还需快马跑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要与……与他同骑一乘……当真……当真……,
“阿鸾,马已备好,可以上路了。”
明霄还在心神恍惚,不料身后突地传来熟悉的声音,明霄猛然站起身,河滩上的鹅卵石湿滑无比,他脚下一出溜,身子便向河
中栽去,说时迟那时快,景生长臂一伸已将他捞进怀里,紧紧搂着,嘴唇贴在他的耳边轻声呓语:“阿鸾……阿鸾……这些日
子不知为何……只要面对你……我就大脑短路……频频说错话……做错事……你……你原谅我吧……”
——短路?明霄虽对景生的用词不明所以,但……但听着他的软语相求……其中满含着苦恼挫败……满含着深挚的爱……,明
霄只觉胸臆间渐渐温暖起来,就在这时,
“——啊呀,蛇!”明霄的视线向下,猛地大叫一声,身子一蹿从景生的怀抱中挣脱出去,一阵风儿似的扑上了缓坡。
——啊?蛇?景生低头看着河水,弯腰顺手一捞,回身叫道:“阿鸾,你是说这个树枝吗?”
众人听到喊声,都已围拢过来,此时看到景生手中擎着的‘蛇’不禁齐齐憋笑,脸红嘴歪的好不辛苦,明霄的脸颊也涨得通红
,他……他刚才一低头,明明看到一条水王蛇!
“阿鸾,你从小就怕蛇。”景生笑着随口说道,顺手扔掉手中的枯树枝,脑中却忽悠一下猛烈摇晃起来,他……他怎么知道阿
鸾从小怕蛇呢?
明霄也是大惊,又不敢追问,小心地审视他的面容,发现他紧紧蹙眉,抬手按揉眉心。
“爷,你又头晕了,要不要等会儿再走?”愁眉发现了他的异样,关切地问着。景生摇摇头,苦笑着说:“没关系,眼看一会
儿太阳就下山了,我们不要再耽搁,现在马上出发!”
大家纷纷上马,继续向衡峰谷驰去,明霄尽量放松身体,但身后的怀抱,身前的手臂,还有……还有后劲处时时拂动的呼吸,
都使他越来越紧张,连手指尖儿都已微微发麻,脑子里晃来晃去的都是元春……元春那晚的感觉,他那时虽看不见,却也因此
对每一个动作更……记忆深刻……那些热切的喘息和……和激烈的冲击……嗯……,明霄忽觉浑身发烫,不得已只好一边努力
平衡着坐姿,一边抬手略微拉开衣领,……唔……清凉的山风吹在肌肤上……将蠢蠢欲动的热望压下去一些。
“你……你觉得热?”身后的人儿手臂一紧将他拢入怀中。
明霄眉毛一拧,——这……这家伙……明明知道我热……嗯……还抱得那么紧,“你……你松开些……热……嗯……”明霄不
敢回头,咬着牙轻声说着,话音出口,明霄自己都吓得一颤,怎么……怎么听着如此婉媚挑逗呢!
景生呼吸一滞,身子紧贴着他,眸光前探,一下子便看到他敞开的衣襟里那秀致的锁骨和颈下的肌肤,肤光盛雪,视线迷乱地
继续向下探去,便……便看到雪绢内袍中那……那两粒樱颗……红粉绯绯……若隐若现……唔
……景生只觉丹田下猛地窜起一股热流直飙向尾椎,又迅疾向上冲到头顶,欲焰蒸腾,景生拼力死忍,但……但身体的本能就
像脱缰的马儿狂奔而去……早已不受理智的控制,景生试着挪动身体,但两股间热烫难耐,越来越硬,身前的人儿就像……就
像一个巨大的磁场,而他只是渺小的铁屑,——天呀,如何才能抵御这致命的吸引!
明霄似乎感到了他变得急促的呼吸,略回头,眼光瞄到身后人隐忍又痴狂的目光,不禁浑身轻颤,他这一颤不要紧,正正颤到
景生的心尖儿上,身下那物儿再忍不得,硬邦邦地挺身而出,摩擦着明霄的后身儿。
——啊!明霄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凝神体会,果然……果然身后顶着个粗硬无比的大家伙,……嗯……这这……,明霄一下
子慌了神,错动身子欲躲,可马鞍之上空间实在太过狭小,哪里有他闪避的地方。
景生本已忍无可忍,窘迫莫名,此时见他躲闪,知道他已发现了自己的异样,不禁更加心衿摇荡,元春那晚的每一个细节又在
脑中再现,青鸾柔滑的身子……迷乱的呻吟……紧致的后 穴……和……和最后的癫狂……唔……,景生手臂一收将明霄紧紧地
固定在怀中,不容他逃脱,脸颊轻贴在他的颈根儿上,轻不可闻地低哼着:“阿鸾……阿鸾……我……我忍不得了……那蛇毒
……好像……好像……嗯……对不起……”说着景生便纵马疾奔,那硬挺如棒的大物儿抵在明霄的翘 臀 上,随着奔驰时的颠
荡,不断摩擦撞击着他尾椎下那小小的凹陷,虽隔着裤子衣袍,那……那触感依然无比霪糜魅惑。
明霄的呼吸紊乱,身子发软,双腿和后身儿不可抑制地轻轻抖动着,嘴里却惊惶地低喊:“你……你别……快……快停下……
”
那巨物儿非但没停下进攻,反倒更紧密地贴着他磨蹭起来,那本来环着他腰的手倏地下滑竟摸进了他的衣袍,
“啊……你……放开我……贼强盗……”明霄徒劳地挣动着,浑身一僵,随即便麻酥酥地再提不起劲儿,因为……因为那贼强
盗的手已隔着绫子中衣(裤子)握住了他的……他的命根儿……上下搓 揉套 弄起来。
“嗯嗯……鸾儿……已经这么硬了……叫我怎么放的开……”景生发现阿鸾竟已动情,更加情热难抑,自元春别后,这三个多
月,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阿鸾。
“鸾……唔……我要疯了……宝贝……交给我……啊……”景生错乱地呢喃着,随着马儿奔跑的节奏加快了律动,同时手指灵
活有力地摆弄起来,掌中的分身随着手指的搓动越来越粗大,绸布衣料加更大了手指的摩擦,将明霄体内急剧攀升的快 感无限
放大,“嗯……鸾……你……你要来了……”
明霄急喘着,只觉头晕目眩,一口气还憋在喉咙口,脑中已蓦地炸开万朵烟花,久违的欲潮猛然袭来,他“唔唔”地闷哼着爆
发了,炙热的欲浆浸透了绢袍下的内裤。
感到手上性器的抽动和骤然喷发的湿滑,景生的眸光一下子变得幽暗,他略抬起身搂紧明霄,腰腹不断向前冲击着,“……啊
啊……嗯……”高 潮迭加汹涌推进,景生刚低叫出声就一下子崩溃了,欲液喷射而出,浑身巨震,若不是他惯性地搂紧明霄,
那一刻他们俩可能已从马上翻滚而下了。
“唔……阿鸾……我……我们……”景生喘息着带马疾驰入山路旁的一片树林,同时回身冲后面大叫道:“你们先去衡峰谷,
我与殿下随后即到!”
愁眉苦脸迅速对视了一眼,只犹豫了片刻就引领着泰雅继续向前驰去。
“你……你放开我!”甫一进入密林,明霄便恼怒地低吼起来,被他…………如此……如此再一次偷袭……竟然是在马背上,
令明霄羞窘莫名,——景生莫非,莫非真是个风流成性的花花大少吗?为何他的举止如此旷达无忌?心中纷乱地想着,明霄的
身体已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他的双肘猛地向后击出,正中景生的肋下,景生正处于意乱情迷之际,根本没料到明霄的突然发
力,闷哼了一声便骤然向一侧倒去,这时,交错纷乱的粗壮树枝横伸而出迎面扫来 ——
第一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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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景生惊叫着欲躲,太晚了,额头已被树杈狠狠地击中,他身子摇晃,双手一松便栽下马背,幸亏他功力高强,身子
坠落时本能自救地蜷身翻滚,密林间积满了厚厚的陈年落叶,摔在上面减轻了冲击力,但饶是如此,他一时竟也无法起身。
“啊,景生——”明霄在手肘击出的那一瞬已后悔不迭,但却太晚了,等他听到景生的痛呼,身后的马鞍上已猛然一空,随即
便响起身体坠地的砰然之声,明霄只觉肝胆俱裂,他一旋身儿飞跃下马扑向倒卧在地的景生。
“景生——景生——景生——”明霄嘶声狂喊着,不觉已泪流满面,天地渐渐暗淡,时光却已无法挽回,明霄跪在地上将景生
抱在怀中,紧紧地搂着,一下子便看到他眉心处被撞出一个紫红瘀痕,明霄倏地闭上双眼,痛不欲生,热泪滚滚而落,纷乱地
滴在景生的脸上。
“阿鸾……阿鸾……你……你喜欢青华号吗……还有……还有那把火铳……我……早就为你订购了……进宫前就准备好了……
还有赤练和雪川……你……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发生什么事了吗……阿鸾……昨晚我见到老大和亦袅了……亦袅你还记
得吗……那个蜀王世子……一个被命运折磨的人……他和我爹差点发生冲突……我很担心……阿鸾……你怎么了……为什么这
么看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的头……疼……嗯……”
景生的头靠在明霄的怀里,他的双眼半睁半阖,眸光迷离恍惚,好像并无焦距,口中絮絮而语,声音沙哑支离破碎,唇角却努
力地向上牵起,努力地想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意,“阿鸾……他们都在大营里等着咱们呢……你……你怎么还在落泪……你别慌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是大华岛……还是……还是你父王……你别担心他的伤……我……我一定会想办法为他治疗
……唔……我的头……头疼……阿鸾……”景生的声音渐渐低微下去,最终消散在林间幽寂的空气之中。
明霄此时已出离悲痛,出离惊怖,他迅速抬手抹了把泪,低头轻吻着景生的眉心,听到他唇间仍有微弱的呼吸,不禁再次热泪
盈眶,——感谢上苍!
明霄顾不上细想,景生已陷入昏迷,他必须尽快将他带到宿营地,此时流金已踢踏着跑了过来,明霄死死咬住下唇,抱起景生
放在马背上,自己随即翻身上马,用腰带将景生系在自己的怀中,一磕马腹,
“——快,流金,我们去衡峰谷!”
那灵醒的马儿像是能听懂人言,飞起四蹄沿着山路闪电般向东跑去。
此时,落日融金,幕云凝碧,林鸟倦归,烟染层峦,马蹄急促地上下起落,飞踏大地,一声声地就像敲击在明霄的心上。景生
沉寂地趴伏在马背上,好像已完全失去生命的迹象,明霄右手执缰,左手紧紧地揽着景生将他护在胸前,心中已追悔莫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