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怎么了,父亲?”
“在那棵树下卖有一个铁盒,盒子里有你一直想要的东西。孩子,有时间就回去把他找回来吧,那是属于你的。”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回去取回它的。”
“父亲要走了,孩子,你要好好对待自己,这样父亲才能安心的离开。”
“等等,父亲,小姨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她是喜欢你的,你病危她没能来看你是因为她那时怀的孩子即将诞生。可是她的心一
直是有您的。
“父亲知道,都知道。这都怪我当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没和她说明,我以为她也知道。孩子,以后你如果遇见了喜欢的人,一
定记得让他知道,你是爱他的。千万不要从蹈父亲的覆辙了。”
“嗯,我记住了,父亲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三天后的午后,我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江佟跑前跑后的为我办理出院手续,山腰那间别墅里的卧室变成了临时病房。
江佟看着张澜为我检查完身体后笑了笑,他紧张的表情立刻就缓和了下来。
“总体来说,小言恢复的不错,一切都正常,心跳停跳三分钟也没有出现任何脑损伤的迹象,这简直是个奇迹了。”张澜看着
躺在床上的高言评价道。
(注:孟买血属人类罕见血型,因1952年在印度孟买市首次发现而得名。该血红细胞上无A、B、H抗原,血清中除有抗A和抗B抗
体外,还有抗H抗体。由于孟买血血清中存有抗H抗体,因而给该血型患者临床输血带来很大的困难,如需输血,多主张同型输
血或自身输血。)
仲夏之梦 正文 第十五章
初冬时节,街上的人都换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迈着匆匆忙忙的步伐。
我坐在去医院的车上望着眼前的着这一切。好久没出门,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入冬了呢。想想刚才出门江佟把我从上到下全面武
装时我还嘲笑他。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自从两月前我醒来后,我就没有离开过山间别墅。江佟也是,工作被他带到家里来做。
本来我今天也应该在家做体检的,可是由于张澜医生临时有事脱不开身,每星期一次的体检就由卧室改到了医院。
“高言,你这两个月来说的话屈指可数,说吧,你是不是还在想怎样离开我?”
“不是。”我继续望着窗外,回答的简洁明了。
“那就好。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当初为什么会到医院献血?”
“两年前,就是我刚毕业那一会儿,出了一场车祸。到医院处理伤口医生说我有些失血提倡我输血,就这样我知道了自己的血
型是特殊的,所以我就每年献血两次,以防万一。”我转过头来,对着江佟。
“还好你够聪明,不然……”江佟说到这里停下来,我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由于身体的原因,江佟这两个月对我多数只是拥抱和亲吻。只是每晚他亲吻我过后都要急急忙忙的去冲澡,回来时身体冰冷。
要在床上躺好久才能暖过来。
车开得很稳,不久就到达了医院。江佟和我一起下车,司机在车上等候。
检查很顺利,江佟跑去拿结果,我坐在走廊的座椅上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地等候。
“亲爱的,你说我们的孩子是男是女,是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
“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爱,这孩子是我们爱情的证明。”
听到这男人的声音我抬起了头,真是巧合,在这里又遇到了他。而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视线,转过身来看向我。
“莫董事长,好久不见。”我主动站起身走向他。
“高言,你怎么会到这来,生病了吗,什么病,严重吗?”莫斯真似乎很意外在这里遇见了我,放开了搂抱着妻子的胳膊。
“感冒了,不严重。”我随口编了个谎,推脱过去。
“这位先生是?”莫斯真的妻子看了看我,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丈夫。
我是你先生的前情人,你的前情敌,我在心里这样想。
“莫夫人,你好。我是高言,曾在维新工作过两年。”我找了个最合适的说法解释道。
“哦,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觉得你挺面熟的。”她打量着我说。
我在你的婚礼上出席过,还上台唱了首和你丈夫告别的歌。看来莫夫人记性不太好。
“我还要去拿药,莫董事长你们忙吧。”受不了她来来回回打量的目光,我没有再看莫斯真一眼就落荒而逃。
直到逃到院外的草坪上,我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原来即使强迫自己放下了,再见到他心还是会痛的。
我慢慢坐在枯黄的草坪上,等待着心跳慢慢恢复正常。
“漂亮的大哥哥,你是天堂来的天使吗?”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小男孩跑到我的面前,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呢?”我忍不住笑了,摸着小男孩剪的短短地头发,有些扎手。
“刚才哥哥检查身体我看到哥哥手臂上有一对翅膀,妈妈说只有天堂来的天使才会有翅膀。我找到天使了。”说着,小男孩高
声叫着,扑进了我的怀里。
“哥哥不是天使,不过呢,哥哥有见过天使。”我抱着这个可爱的小孩儿,回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个早晨。
就这样,我忘了时间,忘记了来医院的目的,也忘记了烦恼,陪着他在草地上玩耍了起来。
“昕儿,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半天了。”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男孩的母亲找来了。
“妈妈,你快来啊,我找到天使了,我找到天使了。”男孩拉着我不放,向着母亲喊道。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昕儿,听话快放开哥哥,我们该回去输液了。”男孩的妈妈笑着向我道着歉,蹲下身来抱起了男孩
。
“不麻烦,您的孩子陪我渡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我也站起身来,向男孩的母亲表达着我的感谢。
“天使哥哥再见。”男孩依依不舍的和我道别,我站在原地,笑着向他挥挥手。
目送他们母子二人消失在拐角处,转身准备离开的我却撞进了一个人怀里。熟悉的味道,是江佟。刚刚并没有和他打过招呼就
跑出来,他一定是担心了。
抬起头来正准备向他解释,却突然吻住了我。我惊讶的呆住了,他趁机撬开了我的唇齿,那属于他强烈的烟草混合着淡淡的皂
角味仿佛有自我意识般地通过肺部向我的腑脏更深处钻去。
半天才回过神来的我马上伸出双手推开他,这里是外面。
被我推开的人并没有任何不满,只是笑着看着我。“医生说你的病没什么大碍了。还有,我喜欢你笑的样子。”
他应该是找了我很久,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下来。我像被蛊惑似的,不自觉的伸出右手为他擦了擦汗,他就这样僵
住了,
随后就更加用力的抱住了我。
“高言,高言,你会爱上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此刻,我看不到他狂喜的样子,就如他也看不到我悲伤的表情。
当夜,我如往常一般洗过澡后躺在床上准备睡觉。而江佟也一反常态早早地就完成了工作,去浴室洗澡。
就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呼吸被人夺去。熟悉的味道,炙热的亲吻,与以往相同却也不同。江佟的手已经不再本分地停留在我
的肩膀,而是顺着我的胸膛向下抚摸下去。
不对,这并不是普通的那种亲吻,这是前戏。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马上变得清醒,用力挣扎了一下,却立刻被江佟顽固地紧紧抱住。他的体重全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他的唇
也转移来对付我的脖子,吻吮啃咬无所不尽其用地挑逗着我。
“不行……,江佟,快……停下。”我艰难地吐出了破碎的语句。
“小言,我要你,我停不下来了。”江佟这样回答道。
腿被分开了,浴袍被解开了。
他的手在我的臀部徘徊良久,终于试探着向夹缝中探去。
我屏住了呼吸,记忆中唯一的那一次x爱经历纷纷涌上心来。
疼,真的很疼,手指由一根渐渐变为三根。在身体里面开拓的手指渐渐急躁,他已不愿更多等待,我感到有一个火热的器官抵
在了我的臀部。我很紧张,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当江佟进入我时,我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看来爱上同性是一回事,躺下来接受来自同性的x爱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
现在在体内不断挺进的并不是我的爱。
想到这里,我又挣扎起来,想把身上的人推下去,让他退出我的身体。
江佟感觉到了我的躁动,重重地伏在我身上成功地压制住我的动作。他轻轻的吻吻了我的脸侧,在我耳边哑声轻喃:“小言,
再等等,一会儿你就会舒服了,相信我。”
我知道他忍了这么久也不好受,每晚为了抑制住身体的变化都要去冲凉水澡。
渐渐的,我安静了下来,闭上了眼睛。身体和心是分开的,随着他的律动身体达到了高潮,心却累的不愿再多想。
我就这样渐渐地昏睡过去。
仲夏之梦 正文 第十六章
这个月初,江佟变的异常繁忙,每天都要工作到凌晨一点多。
而我们的关系也变得很微妙,我们睡在一起,会接吻,会做ai,但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只是相拥而眠。
月末我才知道原来江佟这位越天集团的真正主人在和德国人洽谈,并成功地接下了一笔大订单。而在这之前,这位德国人是维
新的老主顾。
“小言,今晚我们要参加一个宴会,一会儿我要带你去买参加宴会时穿的衣服。”今早江佟在早饭时这样对我说。
“庆功宴?”我继续吃着早餐。
“算是吧,届时Braun(布劳恩)先生也会出席。”
布劳恩先生就是那个被越天抢来的德国客户。
“嗯,知道了。”我对此无可厚非。
我们逛了不几家专卖店就买到了合适的西装,在试衣间换回自己衣服的时候,我刻意看了看那扇通往外界的后门。随后,拿起
衣服去前台结账。
“小言,我有些后悔了。”坐到车上,江佟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后悔什么?”莫非他也注意到了那扇后门?
“后悔决定带你去宴会。”
“怕我会在宴会上再次偷偷跑掉?”
“不,是你太耀眼了,怕别人会觊觎我的人。”
“无聊。”我有些晕车,眉峰蹙起不愿与他再谈下去,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下午六点四十,江佟和我穿戴光鲜的出现在越天的庆功会上。
江佟这个主角一出现立即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我站在他的身旁成为了绿叶。趁他和公司内部人士聊天的时候,我悄悄的踱步
到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些人。
这些熟悉的面孔让我想起不久前莫斯真生日宴会上的某些画面。时间过的可真快,半年就这样流逝了。或许半年对他们来说并
不算什么,但我的人生却在这半年里有了太多的变数。
这半年里我爱的人结婚了,过的幸福快乐,也很快就会成为人父。而我好像是时候离开了,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就在我考虑是否应该在走之前和江佟打声招呼时,从门口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人。他来到江佟身边,不知和江佟讲了些什么就
退下了。而江佟对那些和他谈话的人说了什么,那些人马上就散开了。江佟站在原地来回转了转头,就朝角落里的我走来。
“你怎么不站在我身边,到处乱跑什么?”江佟来到我面前这样对我说。
“这边空气好。”刚刚和他谈话的人都是我曾经在维新集团工作时见过的,就有些甚至还称得上是朋友。我来这里只是为了避
免不必要的尴尬。
他们见风使舵,可我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我的下场好像还不如他们,这还真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刚刚进来的手下说宴会上弹奏钢琴的钢琴师在来的路上出车祸了,正被送去医院。你也知道,在这种宴会上如果没有音乐对
布莱恩先生来说之一种极不尊重的体现。”江佟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
“然后呢?”我已经猜到他打的鬼主意,但还是假装很淡然的问他。
“你上台,顶替他。”
我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拒绝的的理由。就这样我由一个贵宾变成了一位钢琴师。
“演奏的曲目都是什么?”我问钢琴旁站着的小提琴手。
“是《爱的礼赞》、马斯涅的《沉思》、卡农和肖邦的圆舞曲。”小提琴手熟练地回答道。
“嗯,把曲谱给我吧。”
“曲谱在那位钢琴师那里,没有备用的了。”小提琴手又轻松地回答道。
“所以,这才是你真正要我上来的目的?没有曲谱,全靠记忆?”我回头问站在身旁阴笑的江佟。
“当然你也可以改你会的曲目弹奏,不过这样的话你就只能独奏了。”
这件事充分证明江佟是个冒险主义者,当然也有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了,他脑子不太清醒了。也不想想要是我演奏砸了,丢的
是谁的的脸。
我很无奈的摇摇头,还好他的运气好,这些都是些家喻户晓的名曲,我没有曲谱也能弹下来。
“卡农和肖邦的圆舞曲都是什么调的?”我边弹了两个键试着钢琴的音调,边问那个小提琴手。
“卡农是D大调的,肖邦的圆舞曲是A小调的。”
我现在开始怀疑这件事是江佟算计好的,不然为什么我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宴会七点钟正式开始,布莱恩先生准时到达现场。我边弹奏着钢琴边观察在一起谈话的江佟和布莱恩。
布莱恩先生不会讲中文,所以每个和布莱恩先生谈生意的人都要随身带一位翻译。而江佟这次请来的翻译貌似有些紧张,翻译
每一句话都要很长时间,时间观念强烈的德国先生布莱恩脸上已经明显的出现不悦了。
“小姐,我有些事情要做,要离开一会我儿,你看你能不能代替我弹奏一会儿?”我的手还在琴键上跳跃,可心已经飘向了身
边那位看我半天的小姐身上了。
“你是说我吗?可是没有曲谱我弹奏不了。”漂亮的小姐脸红了,谦虚地说道。
“你去把那位小提琴手的曲谱拿来就好了。”
“可是那样他就没有曲谱了。”漂亮小姐疑惑地问。
“你比他更需要,所以你还是拿过来吧。”
以为我看不出来吗,那位小提琴手的目光从演奏开始就没有在曲谱上瞄过一下。
漂亮的小姐微笑地拿过曲谱,接上了应弹奏的曲目,我功成身退,走向江佟那位越来越紧张的翻译。
“布莱恩先生说,他说,说……今天……弹奏钢琴的……技术……很,很不错。”好好的人,紧张成了结巴。
再不替这位小翻译解围我估计不仅是布莱恩先生,江佟就先抓狂了。
“GutenAbendBraun!(晚上好,布莱恩先生!)
“GutenAbend!(晚上好!)
布莱恩先生显然还没弄明白我这个程咬金是怎么回事,机械地用德语回复着我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