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保时捷的蓬关上拿起后座的薄褛盖住身上的永相随他把座椅降下形成一张狭窄的床自己也跟着睡去。
车内小小的空间俩人相依相偎的睡得酣甜。
「咯咯」
车窗被人用手指敲击吵醒了程未常瞥了眼仍在睡梦中的永相随松了一口气。
他难得休息实在希望他睡多些。
敲窗声再度响起不满地望去发现洛煌俊雅的脸上又是着急又是微愠情有可原毕竟别人的情人在自己怀中。
赶紧打开车门他可不想怀中这个千年不睡的男人难得一眠都要被人吵醒。
横抱起永相随下车这才惊觉他真是轻得过火。步出车外黄昏不知何时已降临在街道上想不到他们睡了这么久。
一记瞪视打扰了这黄昏的良辰美境洛煌充满着醋意的眼神在传达着「还不快把他交回给我」
也不好意思独占他的情人太久程未常让洛煌接回永相随然而在洛煌的手接过永相随之际熟睡的男人却登时惊醒。
注意到这一那的转变程未常蹙起眉怒意与慨叹交杂怒则是气洛煌惊醒了永相随慨叹则是……
洛煌始终还不是时候。
「……煌」甫醒来有点讶然自己在情人的怀抱中。
「永我们回家吧。」洛煌柔声道。
离开他的怀抱永相随回过头挥挥手对好友微笑着「未常再见。」
交叉着手倚着保时捷程未常挥手回他。
两抹修长的背影在黄昏的街道上肩并肩的踱步着即使只有半条街的路程洛煌还是急忙把外套脱下动作轻柔地把它盖住永相随的双肩害怕他着凉。只见永相随侧过脸望向洛煌眼神是恁地缱绻笑容是恁地柔情在黄昏之下更是动人得令人疯狂甚至隐若可见洛煌着迷的神情。
远远凝视住他们的背影一向冷峻的程未常亦为这幕温馨的景致而露出暖意的浅笑。
哎要回家陪老婆了……不过要搭巴士。
转身迈步离开他在心里无声地献上他的祝福……
相随要幸福喔。
站在黄昏的柔和光景下俩人相视莞尔眼神的交流感情在无言的气氛下犹如水乳交融的缠绵。
「永……」轻轻细语带着丝丝紧扣的爱意。
昨晚那一双如黑洞深渊的眼眸淌下无比真诚的泪水蕴藏着无人知晓的爱意那一张俊美如神只的脸上曾划过两行如轨迹的泪痕。
让他哭泣的人并不是自己能让他哭泣的人亦不是自己……
手掌覆在那完美的侧脸姆指头磨蹭着光洁的脸颊彷佛为他拭去昨晚的泪水。
然而那是徒然对于永相随昨晚的泪水是属于昨晚。
永终于说出「我爱你」……却不是对他说……说不出的痛疼在心底蔓廷但他不会为此而再放弃他会一直努力为了他们的未来。
蓦地不知道是橙黄的夕阳做成做成的错觉还是自己的眼睛出现问题只见那无瑕的俊脸上隐隐若若泛现一抹绯红。在绯红的渲染下俊美的脸庞更显柔情万分神秘的眼眸没有了往时的深沉似是没有焦距的迷蒙地望住他。
终于发现不妥洛煌自信自己还不能令永相随为他展现如斯令人怦然心醉的神情他更相信永相随绝对不会露出这么「妩媚」的样貌。
被眼前可以列入世界七大奇观的景象吓呆……不说是吓呆他其实是着了迷毕竟这是奇景往常的几忆瓦特他虽然用尽耐力去慢慢习惯中但此时此景的几兆瓦特他可是首次遇到立刻便被电得骨头都酥麻不已。
明知道永相随的神情有异却仍被那张脸迷得七荤八素反应不来。
「煌」永相随担心地呼唤。「你的体温好高」
啥洛煌怔忡住。是他吗
「糟了你在发高烧」他二话不说拉起洛煌的手扯住他来到自己的保时捷打开车门把他塞进去。因为被程未常关了蓬永相随右手撑住车头盖横身跃起跳过车头然落地时虽然站稳却在喘气。
原本被那一贯洒脱的动作迷住随后却被永相随喘气的动作吓呆。
今天看到的奇景真是多。
这一个想法才闪进脑内下一秒便被他拋诸脑后因为他正经历着「极速传说」。
试问当你所坐的车子在市中的车速高达120mph(注美国高速公路都不能超过65mph)还有不断加速的趋势为了闪避行人或转弯等车胎磨擦地面的声音屡次响起每一次都以为快要撞车时却又安然无恙你会有什么感觉
而洛煌感受着这惊心动魄的感觉唯一能挤出口的只有「永……你你可否慢点……」他脸也被吓青了。
永相随彷若未闻方向盘一扭煞车声如雷轰耳车子在地上留下黑痕。车子一停他下了车然来来到助手座扯下洛煌此时洛煌才发现他们来到医院。
只是为何要来医院
「等等永你没有戴……」进入医院不论是医生护士或是病患的家属皆无比惊讶。
国际巨星兼自己狂热的偶象在眼前出现若不是心有所萦他们大概已淘涌而上了。
「姑娘」永相随喘着气的叫住一名护士想当然尔护士一看到他便已经失去自我。
才跑了几步永便已经喘气这很不寻常永的体力应该跑完一百米亦不会流一滴汗亦不会喘息一下啊难道……
「姑娘他在发高烧能否帮他看一看」其实成人发烧普通人不会像永相随那般紧张不过自己的弟弟曾经因此而烧坏脑永相随不想再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永」洛煌的手覆盖在永相随的额际其高温犹似铁板烧。「果然永发高烧的人是你啊」
这个……笨蛋洛煌心中骂道即使骂永相随是笨蛋是相当不适合的。
永相随呆了好半晌良久他才傻傻的道
「嗄」
「我实在很不明白」寒意十足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为何我前脚才离开相随便会入院」
程未常坐在永相随病床旁的椅子瞥了眼在病床上要靠氧气罩呼吸而昏睡中的男人。
在询问的同时他却在责怪自己。为何自己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然而当时的相随体温正常脸色亦普通。饶是相随掩饰的功夫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控制体温吧
他的眉头深锁。难不成相随有事情瞒住他们
「我实在很不明白」永相恋懒洋洋的道。「为何相随最近与医院这么有缘」
「我我实在很不明白」滚烫的泪珠在永相印眼眶徘徊。「为何相随要出院」
「人家实在很不明白」永相依亦接着。「为何才两天一夜的时间相随的伤口便被细箘感染继而引发并发症四十度高烧」
「老子实在很不明白」宁拥烦躁地抓着头。「为何有这么多的“不明白”」
幸亏霍追及耿谁正在上班中而伴星晨为了让永相依来医院亦待他招呼今天在SexBar预订了位子的客人才没有更多的「不明白」发生。
洛煌不吭一声地坐在病床另一边的椅子一副心神只给病床上如无血色的男人。
他时而拂过男人柔软的发丝脸颊时而磨蹭着紧握住的手。「永……」
永相恋的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光芒。
「我们还是把空间还给他们吧」他道。
众人皆担忧地看了永相随最后一眼便离开。
病房内只留下洛煌他维持着同样的姿势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直到护士进来说探病时间已过他才万般不舍地踏出病房。
关上房门甫转身居然发现永相恋坐在病房外的长椅当看到他出来永相恋缓缓站起语气淡漠的。「我有话跟你说。」
二人坐在长椅上洛煌背脊斜靠着椅背而永相恋则弯着腰两只手肘按住两滕坐着。
「相随是否已经告诉你他的过去」
洛煌的表情一僵从褛袋掏出一盒香烟才蓦然记起他们在医院。
「是的。」他把香烟放回褛袋。「不过他只说到冷阙的死。」
「冷阙」永相恋的神情有点讶然。「……原来如此他把坐牢中发生过的事情也……」
「什么意思」注意到永相恋的异样他问。
「……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关于他坐牢两年所发生过的事情……不管是我们三人程未常或是拥大哥亦不知道。」顿了顿续「你是唯一一个……」
洛煌沉默然而内心却如雀跃飞腾又包含无法言喻的感慨。他是唯一……从只能遥遥远望成为触不到心却身体交缠的地下情夫然后在荷兰结婚后来的分离经历过的恐惧还有永保护他而重伤频危直到再一起……如今他终于成为了他的唯一……短短的数个月时间却犹似数光年。
「我们皆知道冷阙这个人因为相随每年的今天都会去拜祭他……」永相恋语调忽然沉重「除此以外相随亦为了他再次杀人那人是我们的表姊……」
「……喔……」他已经不晓得能说什么。
「相随出狱后跟XXX公司签约当时相随在XXX公司的要求下要上新人的培训班什么的所以还没出道但他把公司投资在他身上的钱用来玩股票赢来的用来贿赂不愿意为他守秘密的警察与囚犯同时他千方百计的找寻他们的弱点握着他们的痛脚那些人更加不能泄漏半点。但这还不足够相随已留有案底这不仅令他不能出国更会影响他的名声于是他找上了表姊。那个表姊是警察总部的高层表姊对相随迷恋不已冒险消毁他入狱的所有资料条件是要相随成为他的男朋友。他们“交往”
了一段时间但是表姊却越发得寸进尺以相随的妻子自居……」
洛煌蹙起眉。那女人的心态他明白越跟永相处便越想独占他。
「说实在的我们三个亦不喜欢那女人甚至到达讨厌的地步。」永相恋咬牙切齿的。「表姊亦不喜欢我们因为相随在乎我们比她更甚。所以她一有机会便让我们难堪要我们离开相随。有一天我们终于忍受不了向相随哭诉相随要表姊别再纠缠他表姊怎么哭喊相随亦没有回心转意于是便侮辱他……跟冷阙还要把冷阙的事情公开世上让冷阙死不暝目。
相随突然间什么也不说笑得温柔他告诉表姊自己只是气过头他也不想跟她分开。接着他们去约会说要轻松一下心情然后……在繁忙的街道上在挤迫着人群的街口等待着红绿灯的时候相随佯装被人推撞用力撞了一下在表姊身后的人那人站不稳的不慎把表姊推了出马路匆忙的车子煞不及把那女人撞飞当场死亡被列为意外。」永相恋呼出一口气续道「亦由那时起我们知晓冷阙这个人对相随而言有多重要。」
「永……早晚都不会放过那女人不是吗」毕竟那女人握有永的把柄。
「你错了……这也难怪你会误会因为相随有可能做出那种事情。但是……其实相随从来都不会主动去伤害别人表姊若然安份守己的在相随身边相随会跟她一直那样下去他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私欲而危害他人是那些人……那些人不放过他不放过我们」永相恋猝地激动起来。「那些人伤害我们相随才会控制不住自己栖息心底的恶魔相依的事情亦是一样」
「相依」难不成是殷净的那段期间
「相依被半间学校的男性强暴一事你应该略有所闻吧」他的语气已回复平静。「不过不只是男生就连女生亦参一脚。有些女生是学艺术的居然强逼相依在她们面前与一个或是多过一个男生做爱让她们能画下那现场真人秀。有些时候她们会用上那些变态道具有些时候她们……她们……会用上畜牲……例如狗……男生更是乐在其中。」
洛煌倒抽了一口气。他没想过会是这么严重……现在他终于体会到永轻描淡写的厉害。
「当初我们不知道这些事情是相随发现相依的不妥在调查的时候找到了那些录像带……他们把过程全拍摄下来……」
「永他……」
「疯狂了。」他默然片刻说「不是表面的疯狂而是他的心在吶喊。他记下每一个凌辱相依的男女找出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易容等待时机……」
「他杀了他们」
「不……带头强暴相依的几名教师被相随割去了下体然后强逼他们硬生生吞下他们自己的阴茎有些男学生相随看出他们是真心悔过他只会把他们的裸照发布在网上但有些不知悔改的下场便好象殷净那样或是直接被他卖了当男妓女生亦差不多不过有些女生一边的乳房被相随割了只留下另一边让她们徘徊于割与不割另一边的痛苦。他们全部被相随握有不容人知的秘密所以没有人有担向父母透露或是报警就算没有秘密的人亦被相随刻意制造出来。有些人受不了便自杀所以当年的自杀率突然暴增。」永相恋疲惫地闭上眼口中继续着「有个女生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她好象觉得自己没错认为相依是她的玩具。相随脱光她的衣服踹她出街让她在街上赤祼着身子被人嘲笑然后被男人盯上把她强暴了后来那个女生便跳楼自杀这一切没有人查得出来是相随所为。
可是……相依从此变得不男不女……而相随亦同样痛苦……」
恋……为什么……为什么我保护不了你们是不是我做得不足够是不是我做得不好
相随你冷静点……
是我的错是我保护不到你们……为什么……难道死亡不是我的惩罚……而是要身边的你们在我眼前不断受伤害才是对我的惩罚吗
不是的相随……我们……相随相随你怎么了相随
……心脏……好痛……我……啊……
相随相随
痛苦的声音在耳旁萦绕他被记忆淹没。洛煌静静地坐在他身旁俩人凝视住那道紧紧关闭住的病房门心里皆为病房中的男人戚然一片。
「洛煌……」良久永相恋吵哑着声带道「你知道吗相随好坚强……真的好坚强……他能够承担你意想不到的压力和痛苦……他就像是无坚不摧……然而他能够承担一切……却不能够承受我们所受的伤害……更加不能够承受我们给他的伤害……那怕是一丝一毫……他都会崩溃……」
「你的意思是……」洛煌干涩着喉间地问。
「我们若被伤害他承受不了我们伤害他他一样承受不了。」
「胡说我们怎么可能……」
「对“我们”是绝对不会伤害他但是你却会」永相恋的眼神变得狠锐彷佛平静的大海刮起怒涛。
「我……」他很想喊「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可话到嘴边竟挤不出口。
「你自己都发觉了吧」他喟叹一声。「我们没有人会伤害他唯独是你因为你太正常了。在相随身边的我们先不说我们几兄弟程未常无条件的支持相随任何决定与拥大哥全心全意的信任……我们不会测疑相随怀疑相随更不会气怒相随。但是你会你会测疑他怀疑他你会气怒他并因为一时的气话而伤害到相随。」
洛煌反驳不来永相恋的说话深深地烙在他脑袋中。
「我只想说如果你爱他请别伤害他。」
永在医院足足昏睡了一个星期不曾张开过那双魅惑人心的眼睛。程未常说永太辛苦了不停的工作两个月前的重伤又不待完全痊愈便出院又不休息现在又病倒才昏睡一个星期已算少。也有另一种说法例如别人生病的时候会撒娇或是特别脆弱但永生病就只会昏睡。
而在永昏睡时程未常有效地处理掉那些缠人的记者及却打听的病人让永能够安静地休养。
在这段期间他思考着永相恋的说话。
如果爱他请别伤害他……
他不懂……真的不懂……爱情与伤害如何才能区分既然一言一语亦能影响对方他要如何避免伤害才能去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