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俘虏——刚しいら

作者:刚しいら  录入:03-26

虽然否定,但纺的表情就像在说着“我想回去”一样。
“锦贯先生,纺的第一件工作,可以由我来委托吗?我想请他缝制一套拿波里式的西装。”
“有纺来缝制就行了吗?”
“就是由他来缝制才好。”
伊织就此不语,定定凝视着镜中的纺。两人的视线在镜中交会了。
纺从西装口袋里取出量尺。伊织的尺寸早就已经量过,纺当然也知道,但是他需要一个从他身边离开的借口。
“那么砧先生,请问是要重新量身,或是使用已经登记的尺寸……”
“……麻烦你量身吧!啊,就到试穿室去量吧!”
伊织示意镶有镜子的门。纺面露踌躇。
只是量身的话,不需要使用到试穿室。
试穿室是一件从天花板到地板全都镶满了镜子的小房间,必须拖鞋进入,地板铺有清洁的地毯。这里是测量现在穿着的外套或长裤上的

钩子时所使用,也放有整理袜子或测量脚弯曲时的裤脚长度是放脚的小凳子。
“在这里量就行了……”
“可是还有别的客人吧?我们到里面去量吧!”
“那么……请进。”
纺打开试穿室的门,请伊织进去。他接着也跟了进去,却不把门关上。于是伊织主动关上了门。
狭窄的试穿室里,只剩下纺和伊织两个人。
纺以颤抖的手拉开量尺,想要放到伊织的肩膀上。
但是伊织突然回头,将纺一把抱住后,将他按在镜面上,夺取了他的唇。
“嗯,……嗯、嗯嗯!”
纺露出微弱的抵抗。
伊织力大无比,纺形式上的抵抗根本毫无意义。
有好一阵子,伊织完全支配了纺。纺甚至无法自由呼吸。
“你想从我身边逃走是吗?”
纺的嘴唇好不容易被释放,伊织立刻以压低的声音愤怒地低喃。
“什么……逃走……”
“你不是逃了吗?逃到意大利去。其实你根本不想回来对吧?”
“……”
纺想推开伊织的身体,然而他的抵抗再次点燃了伊织的怒火。纺被更粗暴的动作紧紧拥抱,嘴唇再度被堵住。
“呜、……嗯嗯……”
为了不让纺别过头去,伊织的双手紧紧挟住纺的脸。纺抓上伊织的手,想要将他扯开。然而他的膝盖却在不知不觉中完全虚脱了。
父亲不知道。发生在试穿室里的,是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情事。没有任何人发现。
砧家大少爷竟然强吻一个裁缝师的儿子,而且对他抱持不可告人的感情。
“伊织先生……拜托你……不要在这种地方……”
难以站立的纺,不知不觉间抓住了伊织。伊织巧妙地将膝盖滑进纺的两腿之间,隔着长裤按上那个敏感部位。那种凌辱方法,就像在确

定里头变成怎样似的。
“明明想要我……。纺真是不老实……”
“这里……不行……”
“那么……今天晚上你会过来吧?”
那是完全不允许对方拒绝的口吻。纺无力地点头。
“我本来想好好为你举行一场归国欢迎会的。都怪你太不老实,今晚没有派对了。我会在房间等你。……知道吗?”
“又是……那个房间吗?”
“没错,就是那个房间。”
只说“那个房间”两人就知道了。伊织终于放开纺,还他自由,然后让纺形式上地为他量身。“怎么样?我的体型一点都没变吧?我有

个和我同年纪的朋友,已经开始变胖了。”
可能是刻意要让店里的锦贯听见,伊织以明朗的声音大声说道。
“听说他一年之间,腰围就胖了十吋,变得穿不下西装,于是开始减肥,没想到花的钱比重新定做西装还贵呢!”
伊织打开试穿室的门,走到外面。
对里头发生的事浑然不知的锦贯,准备好咖啡,正等着伊织。
仿佛在试穿室中强迫拥吻店主宝贝独生子一事完全没发生过似地,伊织一脸泰然地坐到沙发上,交叠修长的双腿,优雅地啜饮送来的咖

啡。
“砧先生,请问要什么样的布料呢?如果是意大利制的布料的话,请参考这里……”
绵贯摊开布料的样本。
“说的也是……。夏天就快到了,用明亮的米黄色,做一套样式比较特别的好了。我很想见识见识纺的品味,设计和布料,全部交由纺

决定吧!”
“谢谢伊织先生。”
纺站着低头一鞠躬。
全部交给你。被客人这么指定,等于是完全信赖身为裁缝师的自己,这是裁缝师的最高荣誉。而且是替彷佛为了穿西装而生的伊织缝制

……
“我一定会做出让伊织先生满意的西装。”
纺露出营业用的笑容。伊织也回以满足的微笑。
晚上八点,店关门了。纺随便吃了晚餐之后,离开家里。
他只跟父亲说要跟朋友出去喝一杯。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算夜里出门,父亲也不会说什么。
纺从房间搬出折叠式脚踏车,在路上组合之后,骑了上去。住在都心的话,几乎没有用到车子的必要。计程车二十四小时随时招得到,

而且地铁车站就在附近。因此纺出门到附近办事的时候,几乎都使用这辆折叠式脚踏车。
脱掉工作穿的西装,换上T恤和棉裤,再骑上脚踏车。虽然已经二十三岁,纺看越来就像个高中生。
肩膀斜背的包包中,只放着行动电话、钱包及钥匙而已。
到了夜里,路上停了一长串计程车。听说以前当夜里的银座更繁华时,有时候甚至连计程车都很难招到。但是纺几乎没有经历过那样的

时代。
当纺开始拜访夜晚的银座时,计程车大排长龙的景象就已经司空见惯了。纺一边瞄着计程车,一边骑着脚踏车前进。
纺的目的地是东银座。那里的大厦里有伊织的房间。
当然,砧家的本宅在别处。本宅位于筑地,建地辽阔到让人难以置信是位于都心,那是栋有着精致庭院的豪宅。那里也有伊织的房间,

但是伊织为自己另外购置了一个住处。
纺在好几年以前,就从伊织那里拿到大厦的备份钥匙。纺以为自己去意大利期间,伊织已经把那个房间处理掉了,没想到竟然还维持原

样。
(你想逃掉是吗?)
纺在心中反刍伊织问自己的话。
自己的确是逃走了。逃到意大利去。但纺终究还是不被允许逃走。
锦贯不知道,事实上伊织曾经多次拜访纺在意大利修业的地方。每次拜访,都执拗地威胁纺尽快回日本。
如果办得到,纺根本不想回国。直到伊织对他的执着淡化、自己重获自由之前,他都不想回来的。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局面呢?
两人发生不可告人的关系,已经有好几年了。纺一直以为伊织总有一天会厌倦自己、舍弃自己的,然而伊织对于纺的执着,却愈来愈变

本加厉。
纺想斩钉截铁地对伊织提出分手的要求,但是他必须考虑到父亲的工作。只要伊织不主动提出分手,两人的关系恐怕永远不会结束。
抵达目的地的大厦,纺再次叠好脚踏车。
都市绝非适合居住之地。若把如此充满魅力的东西随便放在路边,一定会立刻被偷走的。就算慎重地上锁也没用的。那些窃贼们都携有

截断铁链的工具。
纺抱著脚踏车,搭乘电梯来到最顶楼。伊织的住处位于这里。
按下电铃,伊织出现,他穿着和白天不同的深灰色西装。
他是像英国绅士那样,配合时间换上不同的服装吗?或者他是为了公事,和别人聚餐刚回来?
“你来了。还是一样骑脚踏车啊?看起来好像信差小弟呢!”
看见纺的脚踏车,伊织明朗地笑道。纺把脚踏车靠在玄关一角,然后脱鞋。
里面是木板地的宽广无隔间房间。从窗户可以看得见东京湾,也看得见彩虹大桥的灯列。
纺站在窗边,凝视著穿流而过的车尾灯。成串的红光,就像集体逃亡的昆虫和野兽的眼睛。
这个房间和五年前纺最后拜访时一模一样。以黑白为基调的摩登装潢没变,装饰在墙上的书也依旧如故。
“欢迎归来,纺。这样我总算不用再白花钱去做欧洲旅行了。”
伊织从背后抱住纺,甜蜜地呢喃。
“这五年之间,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为了抱你,我的护照满是意大利的入国签证。”
“谁叫你要追过来……。把我忘了就好了啊……”
“这么久不见,怎么突然就说起分手的事来?你想惹我生气吗?”
“可是……。伊织先生要结婚了吧?”
“你真傻,竟然相信那种话。你在担心吗?”
伊织的唇像吸血鬼一样咬住纺的颈子。
“我是去相亲了。对方是银行总经理的么女。或许我会结婚也说不定。”
“果然……”
“那对我们的关系有什么影响吗?纺是我的,对吧?”
伊织的手伸进纺的衬衫里,然后温柔地捏住乳尖。
纺觉得好悲哀。纺视为王子般憧憬不已的伊织,不知道为什么拥抱了他,但是存在两人之间的,究竟是爱情或单纯的独占欲,纺却百思

不解。
就算问伊织,他也不肯正面回答,只是逼迫纺答应下个约定而已。
纺挥开伊织的手,想要逃走。尝试过无数次,想要逃走。然而伊织总是执拗地追上来,甚至追到意大利……。
“伊织先生,我还是觉得不太好。要是我们之间的关系继续下去,对伊织先生结婚的对象也很失礼不是吗?”
“她不是和我结婚,是和我从父亲那里继承的财产结婚。这种事就算不说,你也明白吧?”
“我……不懂。对伊织先生而言,我到底算什么……”
“那样的话,我来让你明白吧!”
伊织的手扯下纺的衬衫,嘴唇用力压上裸露的肌肤。
用力吸吮之后,那个部位瞬间变得赤红,留下所有者的刻印,数日之间绝不会消失。
“到床上去吧……”
“你不会允许我说不,是吧?”
“我不会让你这么说的,也没有这么说的必要吧?”
伊织的手伸进裤子里。这么一来,纺便再也找不到逃脱的方法了。
“一个月没抱你了呢……”
伊织脱著纺的衣物,陶醉地呢喃。
没错。一个月前,在意大利的饭店。是两人最后一次约会。
纺记得,在豪华的特大号双人床上热烈拥抱之后,自己向伊织恳求“让这段关系结束吧!”
然而,自己现在又在伊织的怀里。就像平常那样。
“纺,可以帮我脱吗?”
纺被脱得只剩下内裤后,动手褪下伊织的西装。西装外套的内侧缝有“锦贯西服”的标签。这是绵贯为伊织缝制的西装。以高级的雪克

斯金细呢,完美缝制而成的西装。
垫肩的缝法充分展现出伊织宽阔的肩幅。自然表现主体感的胸襟。腰线的位置相当高,微妙地缩缝起来。这是具体呈现伊织体格之美的

巧妙缝制技术。
接著脱下长裤。与发达的上半身相比,配合紧实的下半身,长裤没有打褶。腹部尚未出现赘肉的伊织,十分适合直筒裤。
和白天不同,现在伊织打的是时髦的灰色领带。纺轻巧地将之拉下。
这一瞬间,纺的胸口感到一阵抽痛。
想和他分手。想从他身边逃走。纺总是这么想着。
就算继续这段秘密关系,也没有任何好处。纺明明这么想,却总是在偶然的瞬间,发现自己深爱著伊织。
无论纺如何深爱对方,伊织也绝不会回以相同的感情。十二年了。在伊织怀里,纺对这个事实再清楚不过。
有时候,纺会不由自主地想哭。不只是身体。就算是谎话也好,纺希望伊织能告诉他“我是深爱着你的”。
但是,伊织绝不会这么说。说他爱纺……。
“是了,像这样乖乖的不是很好吗?最近的你很奇怪呢!开口闭口就是分手!是不是在意大利有了恋人?”
伊织自己脱下内裤,以冷淡的口吻问道。
“意大利的男人,嘴巴是全世界最甜的呢!尤其是男同性恋,更是格外有魅力吧!或者你爱上了有雀斑的可爱女孩?”
褪去一切衣物的伊织,美得耀眼。
掌管爱情的神,是否对伊织的美感到嫉妒?所以才会对他下了诅咒——诅咒他无法去爱资产家的美丽千金,只能拥抱贫穷裁缝师的儿子


如果不这么想,纺实在想不透伊织为何会对自己如此执著。
“五年都不回来,就是因为这样吗?老实告诉我!对象……是怎样的男人?”
“我没有那种对象……”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偷偷告诉你吧,为了逼你回来,我特地砸了一笔钱。”
“砸钱……?”
“没错。在暗地里……”
伊织爬上床,以床边的调节钮,将房间的照明转暗。然后他拍了拍羽毛枕,招手要纺过去。
“过来。你要在那里待到什么时候?”
“我……不太了解你的意思……”
“过来,我就告诉你。一个月了耶!整整一个月撇下我不管,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纺脱下所有衣物爬到床上。伊织立刻抱紧了纺,嘴唇重合上来。
“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想知道吗……?我在暗地里……付了你家的裁缝师傅退休金。”
“咦?……什么意思?”
“他好像很想和女儿、女婿一起住。我付给他一笔足以悠闲隐居的钱……”
“你付退休金给松田先生?!”
纺忍不住推开伊织的身体。然而伊织却执拗地把脸凑过来,想亲吻他的唇。
“没错。他要是退休……锦贯西服就不得不雇用新的师傅。绵贯先生是个优秀的裁缝师但是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接客、经营又当裁缝吧

?”
纺瞪大了眼睛。这件事,父亲恐怕也不知道吧!父亲单纯地相信,松田是因为年老眼花所以才下定决心要和女儿同住的。
“这不是太可惜了吗?明明有个优秀的继承人,怎么能不把他从意大利给叫回来呢?我要是经营者的话,一定会这么做……”
“伊织先生!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我已经厌倦在日本、意大利两边跑了。因为这样会让旁人起疑啊!说是去国外旅行,为什么每次都去欧洲?而且行程里一定都有义大

利。我也厌烦再隐瞒家人了,这么想想,付给他的金额还算是便宜的呢!”
“为什么……伊织先生要做出这种事……”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每天都能拥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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