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你觉得我笑得恐怖吗?”羽是能推翻非的谬论的最佳人选。
“不会啊,我觉得你笑的乱诱人的。”
非常满意羽的回答,于是我挑衅似的看向非,“非,你听见没?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
“你……你才是!你以为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我不知道?反正你休想把云带坏!”说着还把云挡到身后,我是洪水猛兽不成?
“非,你还真是不了解我,你越这么说,我就越不想顺你的意,你说怎么办?”
“云……”非不知道该怎么接我的话,向云求援了。
云拍拍非,然后笑看着我并没开口,但已经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这时候,半天没动静的毅突然很有感慨地说了一句:“都说一物降一物,真是一点儿不假呀。”
我不爽的瞪了毅一眼,真是的,你自己看明白就行了,非说出来干吗?以后非要是仗着云有恃无恐了,我还不得郁闷死?
谁知毅却笑得很开心,根本无视我的怨气。回头再看羽,脸上表情也是暧昧不清,怎么?有个能降的住我的人就让他们这么高兴吗?那好:
“瞧你们一个一个的那表情,我干脆大方点儿承认,我就是拿云没辙,行了吧?”
“其实我拿你也一样没辙。”
看着云,我顿感激动万分,“云,我真是爱死你了!”
我这句话之后,意料之中看到了羽脸上的黑线和非脸上的哀怨。
一切又都恢复正常了,他们四个天天围着电脑转,而我呢,就在我那一亩三分地上围着炉盘儿转。
猛一看什么变化都没有,其实我们的格局已经由群雄并起过渡到了三足鼎立,愈发的稳定了。
也正是基于大家力量的均衡,在内政外交上出现了一些很微妙的情况:我和云因为共同利益频频接触,直接导致了两方内务大臣的严重不满,整天明请暗示的要我们注意国际影响。我就不明白了,我跟云本着和平共处的基本准则,向着共同繁荣的伟大目标迈进有什么不对?看看人家毅,站在中立第三方的立场上,还知道努力维护大环境的稳定团结呢。
正想着,非来找我了,还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每每看他这样,我就忍不住想笑,想想当初那个说话贼冲、几乎不经大脑的非,谁能想到他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可现在呢,又开始怀念当时的愣小子了。
“明昊,我有事要拜托你。”
听听,“拜托”呀,听见这么客气的词儿我就浑身别扭,“是不是要让我离云远点儿?”
“说什么呢你?我要说的是正事!”
“哦?这么说,云的事儿在你意识范围里还算不上正事?那以后我们两个相亲相爱的时候你可别又扮包公演黑脸。”
“明昊!”
唉,叫我名字的时候 以感叹词结尾已经成了非斗嘴斗不过我的标准回复模式。“我在这儿呢,说吧,你到底什么正事?”
“我想跟你学做饭。”
“你是不是又哪根筋搭错了?好好的设计界不混,想向餐饮界进军不成?还是……你想抢我的饭碗?”
“你,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儿?”非又开始咬牙切齿了。
“那你这到底又是要唱哪出儿啊?”
“云不是胃不好吗?我想多让他吃点儿营养的,但我也知道那些东西做起来麻烦,不好意思每天都让你开小灶……”
“打住,打住,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把我当自己人了?”
非被我问的一愣。
“要不说‘麻烦’‘不好意思’这些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云在我心里的份量吗?不,先不说云,住在这儿的,任凭谁的事儿,我也绝不会想到麻烦二字,你明不明白?”真是越说越气!非这小子什么意思嘛?
谁知道我这儿很认真的生气呢,非却一脸笑到不行的样子猛揉我头发,“你!你小子少没大没小的!”拍开他的手,我越发的不爽了。
“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可比你大。”非笑意不减反加的来了这么一句,给我噎了个结实。说实话,我还真忘了他比我大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见我半天没再吭声,非推了推我,“别告诉我你真生气了啊,这次可是你压根儿就弄错了我话里的意思。”
“那也是因为你的表达有问题!”
“好好,都是我的问题。”他小子这回承认的倒是痛快。
“还有呢?”
“还有?”非一脸茫然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哦,那个,我想跟你学做饭是因为我想亲自做给云,这样的话云也就没有理由拒绝了,要不然为了不给你添麻烦,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找借口,弄不好他已经开始向你渗透了。”
“别说,好像还真有你说的这么回事。”经非这么一提,就完全可以解释云最近为什么老跟我强调他已经完全好了。
“所以呀,我做的话他不就没理由不接受了吗?而且,我也想实实在在的为云做点儿什么。”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还非帮你不可了。”闹明白非的意思,我决定跨刀。
“那我可就全指望你了!”
“你也别都指望我,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不能达到你预期的效果,一要看你有没有悟性,二还要看你是不是真的用了那份儿心。”
“就这两条儿?那你就请好儿吧!”非那个自信呀,然后还特正经的冲我鞠了一躬,“师傅在上,请受小徒一拜。”
“别,你可别介,咱俩有师徒之实就行,这名份就别挂着了。”
“难得呀,我以为你得开全体大会重点通报呢。”
“你少给我阴阳怪气儿的,你以为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让你能给云一个惊喜?”这死小子真是不识好人心!
“嘿嘿,明昊最好了!”
看他耍赖那样,怪不得云天天跟我说舍不得呢。
于是,我顾明昊也开始了带徒弟的日子,别说,非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资质上乘,一教就会,一点就通,弄得我这个当师傅的心理美滋滋的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上官羽同志把跟我闹别扭当成了家常便饭,三不五时的就把那句“现在你心里根本就没我”挂在嘴边上。开始我还哄着跟他解释,后来我是真懒得费那个吐沫了,凭空消耗我多少唾液淀粉酶和水分呀?
可这人吧,永远都是不讲理的最大,我解释的时候他全当耳边风,我不解释了呢他就变本加厉,合着怎么都是我吃亏?那可不是我顾明昊的风格。不能我忙着没时间发威就把我当病猫不是?
晚饭过后35分钟,在这个我最爱的集体磨牙黄金时段,我破天荒的:“羽,跟我上楼,我得好好跟你谈谈了。”
“那就在这儿谈吧,反正也没外人。”羽斜靠在沙发上,一点儿配合我的意思都没有。
臭小子,你以为你不配合我就没招儿了,哼哼,“看来
“看来你不想跟我谈,那就算了,毅、云、非,咱们四个出去兜风吧,也不能一到晚上就跟家里窝着呀。”
估计谁都没料到我话锋会转得那么快,所以集体给我愣了10秒钟,第一个回神的是毅,让我不得不再强调一次,老大就是老大,反应都比别人快。
“明昊,你们小两口儿闹别扭别把我们全拉上垫背呀。”
跟着明白了怎么回事的非也开始帮腔,“就是就是,云可刚好,你们千万别折腾他。”
我狠狠地瞪了非一眼,有日子没听见他这么不入耳的发言了,也不想想,前些日子把云折腾得最惨的人是谁?
非是被我瞪得禁了声,可又轮到云来帮他打圆场了,“明昊,我也想跟你去兜风,不过咱们另找个时间不带他们别人去好不好?”
我能说不好吗?求之不得才是真的,所以,点头,坚决地点头。
“那今天?”
“算了,你看看毅和非,摆明了是不想跟我上一条船,我自己出去溜达溜达得了。”
“走,我跟你去溜达!”被我刻意忽视的人终于沉不住气了,不由分说拉起我就往外走,动作之快,我都没能看见他是个什么脸色。
不过被拽出门前我没忘了回头比个V字手势,结果哥儿仨眼珠一翻,全拿白眼球回应我了。
羽把我扔进副驾驶位子上,一声不吭的就要发动车子,我赶紧拔下钥匙,敢情这小子真以为我要大晚上的去兜风?
“你怎么那么棒槌?”
“跟我出去没意思是吧?那算了。”说着就开了车门。
“你还有完没完?给我老老实实坐着!咱俩必须得好好谈谈了。”我知道这臭小子脾气上来了,所以绝对不能放任,要不非得没事儿变有事儿。
根本不理我的话茬儿,羽还是下了车,这我哪儿还坐得住呀?跟着冲下车,一把把他拉回来按在车前盖上。和平谈判不能顺利进行的时候,佐以必要的武力支持也是没办法的。
“你说你跟我拧了几天了?告诉你,我可快忍不住了。”
因为被我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羽负气的把脸扭向一边,“会吗?我看你挺自得其……嗯”扳过他的脸,把他的最后几个字堵在了嘴里。
“你说气话可以,但我不爱听的我就会这样让它消音。如果你要偏捡着我不爱听的说呢,那我只能认为你是在引诱我。”
一个吻,让羽的火气消了不少,但他的话越发的让我听着不爽了,“怕是我快没什么能诱惑你的地方了。”所以,我只好再次吻上去,而且,比刚才更激烈也更绵长。
“你别想用几个吻就糊弄过去!”羽在抗议我的做法,但在我听来这怎么都像是邀约。
“放心,几个吻怎么可能满足得了我呢?”本以为能顺利的做下去了,却没料到因为这句话再度引起了羽的反抗。
“你放开我,我没心情跟满脑子都是别人的人做!”
“他们可都是你哥,能算别人吗?”
“我不管!反正你脑子里根本没我!”
“这……到是。”我不再反驳他。
“你!”看羽的眼神就知道,他怒了,他拼命想推开我,我则更拼命的压住他。
“别乱动!听我把话说完!”费了好大劲,我才固定住他双手,得以腾出一只手来指了指自己心口,“你早就住进这里了,生了根,发了芽,所以想你的时候不用脑子,是用心!”
一下子,所有抗拒着我的力量全没了,羽看着我,然后把我拉向他……
经过在车库的这次“深入”了解,羽这边总算是雨过天晴了,而且还跟我统一了战线,成为了亲密战友。
这不,趁着我们两个钻被窝之际,他神秘兮兮的说:“昊,你知道云和非他们发展到什么阶段了吗?”
“这我怎么知道?”其实我心里想的是:这还用问?肯定该做的都做了。
谁知:“说出来你肯定不信,kiss,而已。”
“什么?”我腾一下坐起来,云出院都快一个月了,他们俩到底在干吗?想演绎现代柏拉图?
“我就知道你听了肯定激动。”羽也陪我坐起来。
“你的消息可靠吗?”
“当事人之一的上官非亲口所言。”
“你直接问的?”
“我还没那么夸张,旁敲侧击。”
羽这么说,那可信度就是有保证的,难道……“会不会是他们两个谁有什么隐疾?”
“想什么呢你?”羽不轻不重的拍了我一下,以告知我这个猜测的不切实际。
“也是,看你就该知道他们没问题,可是……对了,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哪儿?”
“他们俩还分着居呢!”没错,至今云和非还是各住各的卧室。
“对呀!”羽也恍然大悟,“对他们俩来说,这确实是个障碍。”
“明儿我就去找毅商量,看怎么把他们撺掇到一间屋里。”
于是,第二天,我、毅还有羽开了个临时紧急会议,为的就是讨论怎么合理推动云和非的同居进程。
最后投票表决的结果是:由毅全权代表,不管以何种借口,何种方式,务必在短期之内让云和非正式同居。
本来我是想亲自出马的,因为从毅的一贯表现看,他绝对是放任自流派,这工作不符合他的立场,但我对云没辙也是众所周知的,而羽又是一开始就表明了他只参与但不参加执行的态度。这样权衡之下,重任自然就落在了毅这名副其实的老大身上。
老大不愧是老大,以出乎我意料的速度办完了这件事儿,在我们讨论之后的第二天,非就搬到云的房间去了。
我保守估计,就算那俩人再抹不开面子,再小心翼翼,这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该干柴烈火的着起来了吧?
谁知,两天之后,羽又带给我一个无比打击的消息,上官非连着两天都在工作室熬夜,根本就没回房睡觉。
好啊,这小子也学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了,可他怎么就没明白我们是一番苦心呢?
看来,我务必要跟云聊聊了,他也忒沉得住气了吧?
于是当云要去某酒吧送海报样品的时候,我用云之前答应跟我“二人世界”这个理由顺利成了跟班。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外出公干呢,还是跟云一起,真是个不错的经验。
“明昊,我突然有个想法。”
“什么?”我们正行至半路,我还真好奇云在这个时候会有什么突发的奇想。
“以后你跟我一起负责客户这摊吧?以你的嘴皮子,肯定比我更适合。”
“好啊!”真没想到云有这个提议,“我最近正考虑着摆脱职业煮夫的形象,干点儿什么呢。”
“你说咱们这叫不叫心有灵犀?”云笑着问我。
“当然啊!”
“那你感没感觉到我现在正在想什么?”云仍旧在笑,不过笑得我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你该不会想……今天这个客户就扔给我吧?”虽然是问句,但我已经基本可以肯定云就是这个意思了,怪只能怪自己一开始就没警觉呀。
果然:“知我者——明昊也!”
“唉……”我只能冲着车顶棚长叹,我就说我拿他没辙吧?不过,没辙我也认了。
结果这一路上我就顾着琢磨等会儿怎么摆平客户了,把此行作为跟班的首要任务给忘了个干净。
到了酒吧,因为是上午非营业时间,所以除了跟我们约好见面的老板外再无其他人。我心想这倒不错,省得谈着谈着谈不拢他借故闪人。
我这边小算盘紧打,为的是能初战告捷,却发现云和老板一副老熟人的样子已经开聊了:“云,难得你也会带人到我这儿来。”
“怎么,不欢迎?”
“我不欢迎谁也不敢怠慢了你的人呀。”
“注意你的措辞,他不是我的人,是羽的人。”
云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东西?不管说什么,我条件反射的先更正了云的话,“羽是我的人!”
老板看着我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大笑,“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顾明昊?哈哈,幸会幸会,我是这儿的老板,唐风。”
我说什么了让他高兴成这样?还有,我怎么就成传说中的了?已经不问世事半年多,到名声在外了不成?但人家伸出了手,出于礼貌我也不能把他凉在那儿,先握了再说吧。
就在我被这个唐风搞得云里雾里的时候,他却已经拉好架势要谈正事了,“云,这次海报效果怎么样?我这可是圣诞节宣传用的,一定要吸引眼球。”
“今天明昊负责,你问他。”云一摆手,推得到干净。
听云这么说,唐风冲我倍感兴趣的“哦”了一声。他这一声让我浑身不爽,却不便发作,不单因为它是客户,最主要的是我刚才什么都想了,唯独没看这海报一眼,心里没底呀。
就当是赶鸭子上架吧,先看看海报,好在我对自己的应变能力还是挺有信心的,估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番还是不成问题的。而且,我对他们四兄弟的水平有把握,也不认为唐风会是个鸡蛋里挑骨头的人。
可这世界上的事就是不喜欢按照你预想的轨道发展,把海报铺在桌上一打开,我傻眼了:一全裸的美人帅哥——真的即是美人又是帅哥,两种特质完美的组合——横卧在沙发上,双眼微微的眯着,舌头若隐若现的舔着嘴唇,手指上沾着奶油(货真价实的奶油)从胸部滑向侧腹,表情那叫一魅惑,姿态那叫一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