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曲————雪星缘宸

母亲的尖叫，父亲兄长的关切他都觉得仿佛好远，只是最清晰的，是苏他分开众人来到他面前一脸的惊慌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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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瑶光的病倒，在南家引起了一场惊慌，直到现在，苏才知道，原来南瑶光竟曾是个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人。看他侵犯他时的强悍劲，谁会晓得他竟是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人？直到医生为南瑶光看过病后，宣布他是因为最近心情焦虑，再别上淋雨受凉而导致了轻微的肺炎，并无大碍，只要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伯母，我来照顾他吧，您和伯父去休息吧。”苏劝慰着许云秋。
“不用了，我要看着小天使，我要向他小时候那样，一直陪着他，直到他病好。”许云秋坐在小儿子的床前不愿离开。
“妈，我来陪瑶光吧，您身体又不是很好，不好好休息是不行的，如果你要是也病倒了，瑶光会很难过的，我反正也放假了，我来看他吧。”
“可是，你不是要赶报告吗？明天还要去公司上班。”许云秋不愿意让儿子受累。
“我……”
“大家都别争了，我来照顾他吧。伯母您身体不太好，几位兄长明天又要上班，都不太方便，我正好没事，就由我来照顾他吧。”苏发表自己的意见。
“可是，你是客人呐。”
“伯母，您不是不把我当外人吗？再说我和南在英国是室友，关系……很不错啊，照顾他也没什么的。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那，拜托你了。如果他半夜要是不舒服，你就来叫我。”许云秋感谢地看向罗杰，“罗杰，你教的好儿子，真是不错。”
“那当然了。”罗杰得意地扬眉。
当众人都出去后，房中恢复平静，苏来到南瑶光的床前，就着床头昏暗的灯光，病中的南瑶光显得格外的纤细。苍白的脸颊没有血色，干裂的嘴唇失去了平常润泽的水色。注视着这时的南瑶光，苏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大石那般的觉得沉重。坐在床边，拿起放在一边的棉花棒，沾上水轻轻地点在南瑶光的唇上，为那干裂的唇点上一点水色。点着点着，他放下棉花棒，改以手指轻抚。突然，南瑶光发出轻吟，吓得苏赶忙将手撤离。眼皮一动，南瑶光将眼睛睁开。
“妈妈，我要喝水。”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一点也没有苏所熟悉的冷漠和邪佞。
苏将水杯端到他面前，将他轻扶起来，渴极了的南瑶光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喝完后还甜甜地对他一笑，“谢谢妈妈。”这时苏才发现南瑶光的目光根本是迷茫的，毫无焦距的。但那抹甜美的笑，却仍让他心动不已。傻瓜，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你也是个正常的人，在胡想什么！苏一抹脸，暗暗地骂着自己。
“妈妈，你陪我睡好不好。”南瑶光开始撒娇双手拉着苏的手不放。
天哪，拜托你看清楚一点，我是男人，不是你妈！苏想挣脱，却没想到生病的南瑶光力气仍是不小，也许，他也在顾念他在生病，所以没用力吧。只是，被那样的眼神所注视，他真的无法拒绝，他也病了吗？
“妈妈。”南瑶光用力地抱着睡到他旁边的苏，脸在他的身上蹭了蹭又安心地睡着了，可是苏却像在受刑一般，僵直地躺着，鼻端传来南瑶光身上淡淡地紫罗兰的熏衣香，就这样一夜无眠到天亮。
当南瑶光醒来时，就看到苏睡在他旁边，自己像只八爪章鱼一样缠着他，没来由得，他心里仿佛有一股暖流划过，那样的感觉就是幸福吗？仔细端详着苏的睡脸，唔，他有点瘦了，跟抱起来的感觉是一样的，可是他身上还是像从前一样的温暖。可以吗？幸福，他可以放手去追求吗？即使会受到像小姨那样的痛苦？感到身下的身体动动了，好像要醒了，他赶忙闭上眼睛。
这一觉睡的真的很……难过，身体一点都不能动像是被绑住了似的。苏睁开眼睛，这里？对了，这是南瑶光的房间，轻快地移开放在身上的南瑶光的“肢体”坐起来，把手轻放在他的额角，唔，凉凉的，没有发烧，他松了一口气。“你……”他看着“熟睡”的南瑶光，“让我该怎么办？”轻轻地俯下身轻触着南瑶光的唇，恨吗？扪心自问，在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尴尬大于愤恨。想必对他的恨，也许是因为尼索的一句“南有女朋友”，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因此而恨他？难道……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并没有惊动苏，直到有人开口：“你，在干什么？”
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苏猛然抬起头，看向来人。他认得他，他是南瑶光的“师傅”，也是住在南家的。年轻俊逸的容颜却有着雪白的长发，诡异极了。那平时温和的眼眸，此时却带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
“出来。”
两人一起出去后，南瑶光才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右手抚上双唇，若有所思地盯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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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眼前的人盯得尴尬不已的苏，不得不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脸红着低头头。
“你，”停顿了一下，“爱他？”
“我，我不知道。”他不知道，爱不应该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吧，起码在一般人的眼中。可是他心中的那种感情，所有的心思都围着他转，听说他有恋人，他悲他怒；发现他有危险，他急他忧；看到他病倒，他疼他痛。这算是爱吗？
“我要听到准确的答案。”不知何时，一柄长剑已抵在苏的咽喉，“瑶光是我的徒弟，我绝不会让他受到一点的伤害。”
“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爱不爱他有差别吗？”心中一急，一直焦心的事脱口而出。
“女友？胡说！瑶光根本没有女友，你在找借口吗？”
“在英国的同学都这么说。”没有吗？真的没有吗？
“别人说？你从没问过他只是听别人说？”雪白的剑眉一挑，“你一点都不信任他吗？”
信任？他一直都在说只有白痴和疯子才会沾染爱。信任？他凭什么信任他？
“龙韫寒，你在做什么！”一声清朗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倏地，长剑消失了，龙韫寒转瞬间来到南天机的面前，“回来了？”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对苏这样？他可是我们家的客人。”南天机不理会龙韫寒的笑脸，不悦地问。“你那么喜欢用暴力吗？”
“……”龙韫寒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南天机。“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吗？”
回避对方的眼神，南天机来到苏的面前，“苏，瑶光怎么样了？我昨晚听说他病了，连夜开车往回赶，他没事吧？”
“嗯，他好多了，伯母现在在陪他，南四哥，刚才他没有对我怎么样，我们只是……”苏能感受得到南天机和龙韫寒之间的张力，所以极力地想和缓，可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你是个好孩子。”南天机笑着揉揉苏的头发，“好了，我要上去看看瑶光，然后好好补个眠，开了一晚的夜车，累死了。”说罢转身上了楼。
“呃……”苏转头看向龙韫寒。
“瑶光是个值得你去珍惜、去爱的人，不要伤害他。”说完这句话，龙韫寒也上楼了。
南瑶光真的很“得宠”——只是小小的，轻微的肺炎罢了，竟然会令几乎所有的亲戚都出动来看他。上至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下至表兄弟表姐妹，天哪，他们家的亲戚他差不多已经见了个遍了。
“小天使，琪宣来看你了。”许云秋将外甥女带进屋。
“天使，你怎么又不注意身体生病了啊？听姨妈说，你是淋雨生病的，干嘛啊？嫌身体太好啊？”许琪宣坐到表弟的床前，打量着他。
“我又不是故意想去淋雨的。”南瑶光别扭地说。
“对了，苏呢？怎么没见到他？”许琪宣四处看着。
“他去拿水了，我该吃药了。”南瑶光心中突然又生出一股闷气。
“哦。”
正说着，苏端着水进来了。“咦，琪宣，你来啦。”
“对啊，苏，瑶光麻烦你照顾了。”
“哪里。”苏谦虚地笑笑。
“我要吃药了。”南瑶光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寒喧。吃罢了药，他往下一躺，“我要睡了。”说罢，将被子把头蒙上不发一语。
“你……”苏为他这明显的不礼貌行为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好了，苏，那我们先出去吧。”许琪宣不以为意地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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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哼着不成调的歌高兴地回到南家，今天他和许琪宣在外面玩了一下午，不对，应该说是许琪宣带他去见了见这里她们学校的篮球好手，打了一下午的篮球，感觉真的不错。
咦？怎么没人？噢，他想起来了，南叔叔和父亲他们三个大人好像是去参加一个什么酒会，可能会很晚才回来。南家的几个兄长也还没下班。来到二楼，正要进自己的房间，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在他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他已经进了南瑶光的房间。
“你做什么？”
“你下午去了哪里？”南瑶光问。
“关你什么事？”苏最讨厌他这种口气所以也很冲地顶了回去。
“你和琪宣在一起？”
“对啊。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伯母说我可以出去了啊。而且是琪宣约我的。”
“……”
“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回房洗澡了，我现在一身的汗。”受不了南瑶光的沉默，苏转身要走，突然就像天旋地转一般，他跌在了南瑶光的床上，下一刻，南瑶光压在了他的身上。“以后不准你去见琪宣，听到没有。”
“为什么？琪宣人很好啊。而且，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不许。”
霸道的口吻令苏极度的不满，“凭什么我要听你的？你自己不去陪你的女朋友，也不允许我交女朋友吗？”
“女朋友？我哪里来的女朋友？你要交女朋友？谁？琪宣？”
“别骗人了，‘圣都’的人都说你有女朋友。”
“我说没有就没有，骗你做什么。”
没来由的，苏的心因为这句话而感到一丝丝莫句的快乐。只是嘴上却还是不肯认输，“琪宣是个很好的女孩啊，我为什么不能追她的做我的女友？”
下一秒，他就为自己的这句话而感到后悔，南瑶光的眼中蕴藏着骇人的风暴，吓得他想逃，可是南瑶光的力气却大的吓人，他像疯了一般地用力地撕扯着苏的衣服，夏天的衣服本来就很少很薄，哪里经得起一个暴怒之下的人的撕扯，不一会，衣服就已经片片如蝶飞了。
“你疯了吗？你不怕别人听到吗？”苏想挣扎却又怕让回家的南家兄弟听到。
“爸妈和罗杰叔叔去参加酒会，二哥去日本出差，四哥和师傅今晚不回家，小哥在学校赶论文，大哥三哥和五哥今晚在公司加班。”南瑶光一口气说完后便更加用力地将苏按在自己身下。
“你放开我！我，我，我今晚约了琪宣出去玩。她还等我找她呢。”不知是不是鬼迷了心窍，苏竟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啊！！！”下身的巨痛，令他几乎昏死过去，一点前戏都不做，一点润滑也没有，就这样，粗暴地、狠狠地进入了他的身体，后面的秘所立时裂开，鲜血流了出来。有了血的润泽，进出更加的快速，南瑶光仿佛恶魔上身一般，不顾身下的苏痛得眼泪直流，哀哀求饶，一味地发泄着，一边抽动着身体，一边啃咬着苏的身子，直到达到了顶峰。
当从高潮的顶端回到现实时，他才发现，身下的人儿早已昏死了过去，下身竟全是血迹，全身尽是咬痕，样子可怕极了。看着苏苍白的面孔，南瑶光突然心中一阵害怕，他，他不会就这样，死了吧？不，不会的，他不会的，可是，为什么他一动都不动，以往做完，他虽然也有些虚弱，可是却从没流过这么多的血，脸色也没有这么难看过，他，他……不，他不要，他不要他也像小姨那样离开自己。
“苏？”轻声地唤着声音里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颤抖。
没有任何的反应。
“苏？求你，睁开眼睛。苏？”颤抖的指尖轻触着苏的脸颊，好苍白，这是那个总是活力十足的苏吗？他那碧蓝一如爱琴海的眼睛，为什么还不睁开。难道他也要像小姨那样再也不睁开眼睛吗？苏脸上的一滴液体引起了他的注意，沾一沾，放进嘴里，咸咸的，是泪吗？是……他的？摸上脸，湿湿的，是他的，他哭了，在距小姨去世后近七年里，这是他头一次哭泣，竟是为了苏。更多的泪像雨点一样打在苏的脸上。
“你为什么要哭？”虚弱的声音响起，“拜托，该哭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我才是那个受虐的人啊。”
第八章
原本怨怒于南瑶光暴行的苏，都还在想着他这一次真的真的会恨他，却怎么也没想到在醒来之后见到的竟是从未见到的奇观——红肿着双眼的南瑶光，眼里还噙着泪花，脸上的泪痕也还清晰可见，他，哭了？为什么？受虐的人是他啊？现在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比起第一次来还要痛苦，下身黏答答的，应该流血了吧。拜托，他才想哭咧！可是，莫名的，见到他的泪颜，他心中的怨怼竟冰消瓦解了。
“你……”听到苏的声音，南瑶光瞪大了眼睛看着苏。
“你哭什么？”抬起的手举到一半就无力的放下被南瑶光握住。
“你没事了？”哽咽的问着。
“没事？”苏没好气地说着，“我这个样子像是没事吗？只是没死就是了。”
“你，你哪里不舒服？”南瑶光难得的轻柔。
“哪里？全身都不舒服！我要洗澡。”说着就往起坐，却又力不从心地躺下。
“我帮你洗。”说罢，南瑶光轻轻地将苏抱起，向浴室走去。
“不用了，你放我下来。”被南瑶光抱在怀中，苏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别扭地扭着身子。
“怕什么？你全身上下有哪一处我没见过啊？乖乖地别动啊，要是掉下去我可不负责。”南瑶光边说边走往浴室，将苏放入浴缸内，自己也进去将热水打开。
温柔地清洗着苏的身体，两人都默不作声，轻抚着苏身上的每一处咬痕，南瑶光开口：“对不起，好像有点过分了。”
“有点？”苏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他，“才‘有点’，我差点就死了，‘有点’！”
“那也要怪你啊，”南瑶光理直气壮地盯着苏。
“我？？？？”什么叫做贼的喊捉贼，这下苏可是明白了。
“谁叫你要和琪宣约会，还总是和他有说有笑的，我生气嘛。”
“你，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还是，你喜欢琪宣？”
将苏放回床上，南瑶光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喜欢琪宣？别忘了，你的第一次是给了我耶！还敢说和我没什么关系？”南瑶光大言不惭地将两人的亲密关系说出来，自己没什么不适的，可是苏却已经满脸通红，“你，你胡说什么？什么，什么第一次，你，你闭嘴啦！”回过头不去看他。
“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说的是真话啊。”轻轻地将苏搂在怀中，“我真的好高兴能遇到你呢。之前我还以为除了爸妈和哥哥们之外，不会再爱上别人了呢。”南瑶光后面一句是用中文小声地说的，说完之后，自己也不觉脸红起来，便不再言语将脸贴在苏的颈边。
聆听着南瑶光心脏的跳动，苏感受到那颗心脏的有力跳动，曾经，这颗心脏是那么的纤弱，还好，它现在是健康的了。
“你的身体以前很差是吗？你的心脏……”
“是啊，有好几次我都已经到了鬼门关了呢。妈妈为此不知哭了多少次呢。”南瑶光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时家里真的是兵荒马忙呢。你没发现吗？我们七兄弟都是长发，在别人看来可能是很娘娘腔的，可是那是因为他们爱我的缘故。因为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是留长发可以为亲人延命，所以我六个哥哥就都不再将头发剪短，连最火爆总是打架的五哥也将头发留了起来。可能是真的有用，反正我是一直活到做完手术，成为了一个正常人。”说到这里南瑶光一脸的孺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