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既然师兄还有事情,师弟我就不打扰你了,咱们回见。”
“嗯,慢着。”近玄松开环住沈挽的手臂,却又抓住了沈挽的手腕,笑道:“这里你不熟悉,还是我带你回去吧。”
“不敢劳烦师兄。”沈挽甩手。
“看你这语气,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近玄紧握不放。
“沈挽哪敢……你我各为其主,当年误信与你也不过是沈挽太过天真。”论妖力,沈挽绝不是近玄的对手,甩不脱桎梏也只得罢手,只
是眼神中的妩媚已覆盖上了一层冰冷。
近玄在心中轻叹了一声,脸上却依然是温柔如常,道:“当年那事确实是我利用了你,不过对你也有好处不是,至少让你知道了那魔对
你的心意。”
“那我还真得感谢师兄的好意了。”沈挽不冷不热的回答道。
“那就免了,不过……”近玄靠近沈挽,伸出手指抚上沈挽额前的紫色火焰,笑道:“你们真是恩爱的让人嫉妒呢,你说……如果我在
这里杀了你,那魔会不会疯掉?”说着,手指掐住沈挽的咽喉,只是没怎麽用力。
沈挽神色一凛,他知道近玄有这个能力,但是他却不信近玄敢下这个手。
“怕了?”近玄见沈挽不做声,遂笑的有些戏弄的味道。
沈挽摇头,伸手拉开近玄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指,道:“不怕,你不会杀我,因为我活着比死了更有利用价值。”
“此话怎讲?”近玄拖着沈挽的手,带着他缓缓的往密林外面走。
“没话可讲,反正你也不会杀我。”沈挽淡然道。
“那我来讲,你若活着至少可以牵制住两个人。一个是那老魔,他对你用情至深,你若有了意外,他必然会为你报仇,到时候这四界之
争就不只是争了,无论是有牵连的、无牵连的,有害的、无辜的恐怕都不会幸免於难……陆峥的嗜血在四界之中若说排第二,就没人敢
排第一。”近玄依然笑的温柔,即使说出此一番於他不利的言论来,也不曾变了半分颜色。
所以,若是要想在四界之争取得胜利,这最大的隐患必须第一个铲除。
“你倒真是了解他的为人,这一番言论说的我听了都有些骇然。”沈挽撇了撇嘴。
“那另一个人便是那要命的主子,你活着的时候他因为得不到而嫉妒,你若死在了我的手里,恐怕我的好日子就没的过了,这人在处事
方面还有些不够成熟,但是在报复他人的方面,简直就是……”说到这里,近玄却没再继续,只是若有深意的看了沈挽一眼。
“说了这半天,你都在说别人,那麽你呢……你想杀我麽?”沈挽望向近玄,一双暗红色的眼眸在幽暗的密林中闪烁着微光。
近玄猛然将头转开,停了一刻再转回来的时候,又是那一脸温柔的笑意。“我怎麽舍得杀你,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随後,他将身
子靠近沈挽并在他耳边继续说道:“就算毁了所有人,我也要留着你的命,因为……”
“因为?”沈挽追问道。
“因为快到家了。”近玄微笑着转移了话题,扭头看向密林外的崆鸣山。
沈挽翻了他一眼,知道师兄是不准备继续说了,便也懒得再追问下去。离开密林一直回到崆鸣山的住处,两人都没再说什麽,分手时近
玄松开了沈挽的手腕,淡笑着说道:“有空可以来找我喝酒,不过下一次若再跟踪我,可会要打肿你屁股的。”
沈挽看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只是撇嘴道:“你那酒我可是不敢请了,你有时间还是管好你那要命的主子吧,小心後院起火。”
“这话可有深意,我也同样送给你好了。”近玄的眼中浮起一丝沈挽看不懂的情绪。
直到近玄的身影消失在花墙之後,沈挽还在考虑着师兄那最後一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
寿辰过後的第二天舒明献便和近玄回了法界,而其他各界的客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只剩下沈挽一个人留在崆鸣山,每天帮着他师尊指
导师弟妹们的修行。陆峥离开已经有十天,沈挽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十分的着急,就怕陆峥会出什麽意外。
这期间青狼君与金雕云霄来看望过他两次,三人依旧是喝酒叙旧,唯一的遗憾就是麻将三缺一始终没打起来。沈挽担心着陆峥,喝酒的
时候都走神的厉害。青狼君因此对金雕云鹏笑称沈挽得了相思病,结果被沈挽一爪子拍在桌子底下。
又过了月余,就在沈挽等的有些抓狂,差一点就准备跑去空界找长鸢打听情况的时候,陆峥终於派人来接他了,不过来的却不是西部将
军恶赭而是东部将军佰单。
“属下奉主上之命来接冥後大人。”沈挽在陆峥的府邸与佰单见过不只一次,不过自从他知道佰单与陆峥之间的恩怨之後便一直觉得这
人在陆峥身边挺别扭的。
“陆峥他怎麽了?”沈挽别扭归别扭,脸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
“主上他……他一切安好。”佰单说这话的时候多少犹豫了一下,引得沈挽轻挑细眉。
沈挽岂会听不出那话中的犹豫,陆峥过了这麽久才派人来接他,恐怕不只是因为诡界情况不稳定,只怕是他本身出了什麽事又不想自己
知道吧,既然如此自己还是当面去问好了……因此他只是点了点头说道:“那麽我们即刻启程。”
“佰单将军……”跃下黄泉道时,沈挽唤住正准备离开的佰单,眼神中含有几分异色。
“冥後大人有何吩咐。”佰单垂头无视对方眼神中的异常,心中却禁不住起疑。
“不,没什麽,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沈挽停了停,然後笑道,眼中的异色早已被一片清明所取代。
待佰单告辞离开後,沈挽那双妩媚的细目才微微眯了起来,并覆上一片寒意。这个人的声音似乎……这个人恐怕不简单啊,需要多加注
意才好。
循着额上魔痕中微妙的牵连,沈挽并未向府中其他侍卫打听,便已感知到陆峥应该是在天魔血池的方向。在沈挽的记忆中,陆峥只有在
元神与身体无法契合的时候才会来到天魔血池,那麽现在到底是什麽情况?
守卫天魔血池的侍卫们见是沈挽回来了,便纷纷上来请安。沈挽摆了摆手,问他们陆峥进去多久了?侍卫们回答说大概有三天。沈挽脸
色一变,便急冲冲的冲进了高墙之内。
陆峥依旧如往常一般站立於血池正中,直到沈挽走到近前才转过身子。沈挽仔细的瞧着这月余不见的人,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之外,也
感觉不出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便站立於池边向陆峥伸出了手,说道:“过来。”
陆峥见沈挽的脸色不善,想必自己这边的事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怀疑,遂轻叹了一声,走向沈挽的方向,并在拉住沈挽的手的同时用力将
沈挽扯进自己怀里,笑道:“月余不见,见面就臭着一张脸,莫不是在怪我接你回来晚了?”
“岂敢,反正你也不想我。”沈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双手却紧紧的搂住陆峥的脖颈。“你给我坦白,你到底出什麽事了?”
“我哪有出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陆峥一手环着他的腰背,另一手已经熟练的解了他的腰带,并探入衣襟之内循着那敏感的部
位轻轻的抚摸着。
搞定这小狐狸的最简单办法,便是让他没精力想事情。
“你,你先给我交代清楚,再……再……”沈挽搂在陆峥脖子上的双手顿时松下了几分力气,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柔媚起来。他与陆峥
已经月余没见,这身子被陆峥如此一撩拨立刻便有了反应,恼的他只能羞红了脸却也无计可施。
月清浅 魇黄昏29
“你想要我交待什麽?”陆峥笑着将沈挽压倒在血池旁,沾染了魔血的手指在沈挽白皙细致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妖异的艳红。
“当然是,当然是……”沈挽努力撑起半个身子,用手指勾住了陆峥的脖颈,下一刻却难以自抑的吻住了陆峥的唇,就连唇瓣磨蹭的动
作也带着几分难耐。
陆峥见小狐狸被自己撩拨的差不多了,便也静下心来以舌来夺回主动与沈挽纠缠,手渐渐的滑下沈挽的胸腹,伸进他的大腿内侧开始一
点一点的开拓某个只属於他的地方。沈挽“嗯嗯”的哼着,身体里的火烧的他辛苦万分,偏偏陆峥总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真要急死
他了。
“才月余不见,你这小狐狸竟急成这个样子。”陆峥故意取笑道,但手上的动作却仍是不急不忙。
沈挽哼了一声,不满道:“是啊,谁让我想你想的紧……不过看你倒是一点也不想我。”
陆峥心想,我不想你就不会与你在这魔族禁地做这种事,原本还是担心这小狐狸的身子月多没做会容易受伤,才勉强忍耐着将前戏做足
,结果倒成了他的不是……心中有些无奈,手上的动作也重了许多。
“不够不够……”沈挽张开双腿夹住陆峥的腰,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陆峥被他催的无奈,只得说道:“那你一会可不许喊疼。”说罢,也不等小狐狸点头,便将手指抽离了沈挽的身子,换了正主进去。
“呜呜,陆峥……轻一点……轻一点……”下体骤然传来被异物胀满的痛感,令沈挽忍不住缩起了身子,连声音中都带了哭腔。他现在
甚是後悔自己刚才催着陆峥快点了,早知道会痛的这麽厉害,他就算是被火烧死也不逞这个强。
这个难伺候的少爷啊,哭成这副样子还以为是他强暴了他……陆峥轻笑,不过还是放缓了律动的速度,并安抚似的吻着小狐狸的眉眼,
然後是撅着的唇。
不过两人毕竟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这小狐狸才一会便适应并放松了下来,然後又不怕死的催着陆峥快点,直弄的陆峥哭笑不得,心
想以後一定要让这不知死活的小狐狸彻底的吃一次苦头。
折腾了好半天,沈挽终於缴枪投降呈死鱼状摊倒在地。陆峥怕他受寒,便将他紧搂在自己的怀里并用衣物将他裹好。
“嗯……陆峥,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休息了一会,沈挽挺起身子将自己贴住陆峥,一双手从衣服中伸出来不安分的在陆峥身上摸
来摸去。
陆峥皱眉,抓住那一双到处点火的毛爪子,沈默了一会才说道:“不是我故意瞒着你……”只是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说给他听,难道要
他直接对他说:他可能会死,因为他爱他?
“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你不要这麽为难。”沈挽睁开眼睛,原本便妩媚的双眼中仍残留着情欲之色,却又有着几分了然的清明。
陆峥长叹一声,然後在沈挽的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你,你会怎麽办?”
“嗯,那我就去把你找回来。”沈挽眨了眨眼,笑容甚是单纯。
“如果找不回来呢?”陆峥淡然问道,心里却有一丝抽痛。
“这个问题比较有难度,你得让我想想。”沈挽将头倚在陆峥的胸口,微微合上眼睛听着陆峥平稳的心跳。良久,他才缓缓的说道:“
如果你回不来……那我就跟你去。”
唉……陆峥听了沈挽的话,却只在心中叹息了一声,虽然他猜到沈挽会这麽说,但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
在他死了以後,沈挽会忘记他……或者……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想好好的活着永远不与他分开。
“沈挽,这次四界之争结束後,我便不再做这诡界的君主,你想去哪里,我便陪你去哪里好麽?”陆峥抚着沈挽的红发,低声问道。
“嗯……”半响,沈挽才应了一声,看样子似乎已是半睡半醒之间。然後在陆峥以为他真的睡过去之後,又喃呢了一句:“何时开始呢
……”
三个月後,四界之争於法、诡两界当先开启,而空、惑两界则作壁上观。
陆峥命魅姬与恶赭分别看守通往空界和惑界的黄泉道并监视对方的情况,虽然惑界师尊公开表示不愿插手四届之争的中立立场,但是身
为惑界最高领袖的幻王并未表明态度,便不可对其放松警惕。然後,他派遣东部将军佰单做前锋与法界将军武略倪战对峙,两军在阵前
交锋了两三次均未使用实力,都只是在互相试探着,单看哪一边先沈不住气。
沈挽想去战场观战,但是陆峥以他的安危为借口不许他去。沈挽软磨硬泡了几日未果,决定带上家里的几只雷兽以遛弯为名,偷溜去战
场瞧热闹,不料还没等计划实施,陆峥忽然又改口要带他去战场了。
“你呆在我身边总比你私自跑去看热闹要安全的多……”对於沈挽的疑问,陆峥只是说了这麽一句。
沈挽眨了眨眼,立刻扑到陆峥的身上,在脸上猛亲了一顿,笑道:“陆峥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虫子……”
“哦?!”陆峥瞧着沈挽笑的模样就知道他後面还有话,於是洗耳恭听。
“我迟早会找长鸢要一包药打掉你这个虫子。”沈挽说完後半句转身就要逃,不过还是慢了一步被陆峥按在床上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第三天,沈挽终於如愿以偿的跟着陆峥上了战场。
其实沈挽想要上战场的原因并不是为了看热闹,陆峥当初命佰单为先锋的时候,沈挽就提出过异议,问陆峥为什麽要让佰单当先锋,要
是鬼族阵前倒戈怎麽办?陆峥就说,这个也是要提防的,不过放在自己眼前看着总比较好一些。如果留他们在後方,一旦有个什麽动静
,咱们就连後路都没有了。
沈挽虽然觉得陆峥说的有理,但是他又不放心陆峥的安危。那一次在树林中偷听的结果让他确定了一件事:鬼族绝对与法界有勾结。只
是现在他没有真实的证据,就算说与陆峥知道也不能治鬼族的罪。
黄泉道开启於法界的边境,与法界的军队相隔三里有余。沈挽与陆峥站在黄泉道上,佰单率领诡界大军驻扎於黄泉道下,与三里外的法
界军队对峙。
“沈挽,无论战事如何,你都不可离开黄泉道。”陆峥忽然侧过身子低声道,并将一柄魔气四溢的锋利匕首塞进沈挽的手中。
“嗯?”沈挽不懂陆峥的意思,却将那匕首收进衣袖中。
“无论战场上胜负如何,守好黄泉道就是守住了退路,如果鬼族想要趁此时机谋逆,那麽他们的目的必然是毁去黄泉道。”陆峥说完最
後一句时,双方的第一回合较量便开始了。
沈挽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战争的场面,交战之初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麽血腥,几乎都是很有步骤的列出阵势,前进後退皆有一定的规律
。法界那边开场的是箭雨阵势,人族若论体能和咒法皆不如鬼、魔两族,但是数量众多是他们的优势,数以千计的利箭借助强弓战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