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一般。“我若不能真心待他,倒不如死了干净,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的身边。”
“不!陆峥!”沈挽一听此话,心中顿时一惊,连忙用力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然而在门的另一侧,却并不是长鸢的房间,而是一片虚无的黑暗。
“啊!”沈挽惨叫一声,身体猛的坐了起来,若不是身旁的陆峥反应比较快,很难说不会被沈挽撞到了鼻子。
“沈挽,你怎麽了?”陆峥见沈挽面上尽是惊魂未定的慌张,连忙将小狐狸搂进自己的怀中,低声安慰道:“是不是做恶梦了?看你吓
的……”说着,又用指尖挑起沈挽的下颌,在他咬紧的唇瓣上轻轻的磨蹭着。
沈挽在梦里吓的不轻,本以为陆峥真的会消失掉,这会儿虽然知道是梦了,但是心神还没有回复过来,尤其是心里面慌得厉害。陆峥这
一亲他,让他感觉安心了许多,便主动伸出手臂缠上了对方的脖颈,并与之唇舌交缠。两个人缠缠绵绵的吻了好一会才稍微停下来,毕
竟分开了那麽久,虽然最近也是能天天见面的,但是只能看却摸不着的苦恼远比看都看不见要令人感到郁闷。
“陆峥,你可不要再离开我了。”沈挽一想到梦里的事,又觉得有些难过,忙又搂紧了陆峥的脖子,将自己整个人都挂在陆峥的身上。
陆峥疑惑的“恩?”了一声,不过在听了沈挽的讲述之後,却忽然笑了起来,道:“这件事你已经不用担心了。”
“怎麽可能不担心……虽然只是个梦,但是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在计划什麽危险的事。”沈挽这话说的极其小媳妇,不满的意味十足。
“并不是那样的……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你的那个梦应该是我的元神寄宿在你身体里时留下的记忆,不过那件事确实已经完成了,你
也没必要再担心。”陆峥笑着将缠着自己犹如蜘蛛一般的沈挽从身上扒下来,重新搂进怀里,并低声道:“我不是都已经‘死了’又归
来了,你还怕我会离开麽?”
“啊……难道那个死亡指的就是……”沈挽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後猛的将陆峥扑倒在身下,揪着对方的衣服大叫道:“你这家
夥,完全将我蒙在鼓里了,你都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难过……我差一点就想……就想……”说到这里,沈挽忽然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
紧,剩下的话完全说不下去了。於是,他气恼的将身体整个压在陆峥的身上,继续扯着陆峥的衣服不依不饶的说道:“这事咱俩个没完
,等回了业火莲城,看我怎麽收拾你。”
“别生气,别生气。”陆峥将手放在沈挽的背上轻轻的抚着,显然对於隐瞒沈挽的事他有些理亏,於是也容得自家的小狐狸作威作福,
以便暂时发泄一下不满的情绪,不过随後他又低低的笑了一声,问道:“我可不可以提前知道你想要怎麽收拾我?”
“我……我当然是要……”被陆峥这麽直接的一问,沈挽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努力的吞了一口口水,将脸慢慢的向陆峥的脸凑了过
来,原本扯着陆峥衣服的手指也逐渐的松开,并循着衣服的领口逐渐滑到了对方的腰间。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敲击木板的“咚咚”声,随後一个懒洋洋的有些戏谑的声音从什麽後面传了出来,那声音还真是有些熟悉啊。“里
面的两位要打情骂俏,请先暂停……我们就要到城里了。”
“哦?长鸢怎麽会在这里?”沈挽问出这句话之後,才忽然发觉他刚才光注意陆峥了,完全没有发觉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那个山顶
了。这周围白色华美的锦缎,身旁雕刻精美的矮几,以及那张一看就可知其价值不菲的水晶棋盘,这……不正是长鸢曾经用来救他的飞
龙撵麽。
“呵呵,沈挽啊,睡的可好?”正想着,门帘一挑,长鸢的脸便从帘子外面探了进来,不过却用他那把玉骨小扇遮住了大半个脸部,只
露出一双弯成了月牙充满笑意的眼眸。很明显,里面两位做了什麽,外面的这位可是都听见了。
“好,好……呵呵……”沈挽的脸立刻烧了起来,却只能咧着嘴冲着长鸢一顿傻笑,并努力的不动声色的将自己从陆峥的身上移下去。
月清浅 魇黄昏41
快到业火莲城的时候,长鸢将一条雪白的镶嵌着金丝纹路的斗篷交给了陆峥,说是用来遮掩身份的。用长鸢的话来说,法空两界直到现
在都没怎麽把沈挽和诡界放在眼中,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陆峥已经死了,使他们没有真正值得顾忌的东西。所以他才要陆峥装扮成神界
中人,来使对方掉以轻心。
沈挽看着陆峥披上那条斗篷,身上瞬间便笼罩上一层淡淡的白色光芒,半点魔气也感觉不到,不由得上前摸了摸,又“啧”了一声道:
“这还真是个好东西……”说完,他又对长鸢“嘿嘿”一笑,那表情十足的奸邪。“长鸢这种好东西你不应只有一件吧? ”
长鸢摇着玉骨小扇正在喝茶,闻言一口茶便喷了出来。他先是瞪了嬉皮笑脸的沈挽一眼,又再瞪了面无表情的陆峥一眼,道:“管管你
家的那个,打主意都打到我的东西上面来了。”
“沈挽只是很喜欢这个颜色的衣物。”陆峥说的倒简单。
“啧,就知道你重色轻友……”长鸢露出了十分惋惜的表情,随後“啪”的一声合起了扇子,道:“不过这东西我确实只有一件,沈挽
若是喜欢便给了他吧……哎呀哎呀,赔了赔了……”长鸢边说边叹气,肉疼的不得了。
沈挽一瞧长鸢那表情,便忍不住笑道:“你也别心疼,等回了业火莲城你看哪个好,随便你拿了。”说罢,他转目去看陆峥,并得到了
对方首肯似的点了点头。
长鸢一听,立刻露出一副狡猾的笑容,用手中的小扇指了指沈挽别在头发上的银质珠钗道:“那……我要那个。”
“这个可不行,我还要用它……哦……”沈挽叫道,不过刚说到一半忽然又把後半句咽了下去,心道“好悬好悬,差一点忘记陆峥就在
身边了。”他偷偷观察了一下陆峥的神色,见对方并没有太注意,便蹭到了长鸢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这个可是魔族的不传秘宝…
…”
“少来。”长鸢“啧啧”了两声,表情颇为不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留着那东西做什麽用。”
沈挽翻了个白眼道:“知道你还跟我要,真不仗义。”
长鸢立刻出言打击他,笑道:“不过,你还是死心吧,我到现在都敢一赔两百下注赌你绝对没戏。”
沈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表情活像被郎中诊断出得了不孕不育症。不过,随後他眼珠一转,也笑了起来,而且还笑的特奸邪,道:“
那你要这个做什麽?”
长鸢倒没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直接说:“目的跟你差不多。”
沈挽没想到对方这麽直接就说了出来,还怔了一下,随後便夸张的大笑了起来。反观长鸢则对沈挽的笑声听耳未闻,仍自在的摇着小扇
,喝着清茶。沈挽笑够了,便将珠钗拔下来扔给了长鸢,道“拿去吧。”
“怎麽又舍得了?”长鸢拾起珠钗放在手中把玩,说实话这魅魂珠还真是迷人的东西,即使只是握在手里也会有种被它吸引的感觉,更
别说佩戴它的人了。
“反正你都说我百分之二百的没戏啦,”沈挽无奈的摊了摊手,接着笑道:“不过那东西可是魅姬姐姐给我的定情物,你可不要被她看
到了。”
“我会小心的。”长鸢会意的一笑,将那珠钗放进了怀里,接着两个人又互相看了一眼,贼笑起来,活像一对刚做完地下交易的黑商。
“咳。”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陆峥见那两只终於完成了地下交易,便忍不住轻咳了一声,道:“到了。”
沈挽闻言,立刻掀起了覆盖在窗口的白色纱帘,撵外的景象便一览无遗了。此时飞龙撵刚刚越过业火莲城的城墙上方,沈挽看到在城外
飘荡着无数法、空两界的战旗,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军营兵寨,不由得轻轻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一次两界的联军在数量上要比上一次诡法之战时候多了许多,尤其是空界的人马似乎占了七成……就算是因为非攸的事而大动干戈
,不过这跨异界之战毕竟是劳民伤财的事,空界的圣主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沈挽轻轻放下了纱帘,转身靠在柔软的墙壁上,低声咕
哝着。
“想来这一次空界是打算一举摧毁业火莲城啊……不过,这还是有些奇怪不是?就算非攸在空界身份显赫,也不至於令空界如此不遗余
力的为他报仇吧?”长鸢将白瓷茶杯放在矮几上,缓慢的说道。
“恐怕,在我们不知道的这段时间里,空界起了变故。”陆峥回答道,声音依旧是漠然的透着令人心怯的寒意。“不过,无论是什麽变
故……既然他们敢来,就别想活着再回去。”
为了掩人耳目,飞龙撵不能在陆峥的府邸内直接降下,而是落在了业火莲城中专为迎接贵宾而搭建的高阁之上。下了撵,沈挽和长鸢并
排在前,陆峥因为要隐瞒身份,所以只走在长鸢斜侧的身後,不过就算是遮掩住了通身的魔气又盖住了大半的样貌,但是他天生的王者
气势仍让前来迎接的魔族众人心生惊惧之意。直到陆峥的府邸,魅姬和恶赭两位将军才迎了上来,将众人迎进了早已准备好的议事厅,
这一次共同议事的不只有两位将军,还有跟随两位将军多年的亲信副将。随後魅姬又命近身侍卫们将整个府邸严密的监视起来,任何人
如不得通传便不得靠近。
待闲杂人等退去之後,陆峥才自众人身後缓缓的踱上主位,并除去了遮掩身份的斗篷,而被斗篷所遮盖的魔气也瞬间释放出来并笼罩住
了整个厅堂。魔族众人见是主上归来,自然惊喜万分,连忙纷纷上前拜倒叩见。陆峥略一抬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遂转头去看长远,
问道:“你那边一切可安排妥当了?”
“当然,就看你什麽时候能把这诡界的土地搞塌了。”长鸢把握十足的回答道。
“嗯?难道这诡界不是会自行崩溃麽?”沈挽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
“会,不过不会很快。”陆峥将他的问题接了过去,然後他起身自主位之上走了下来,踱到厅堂的正中,并抬头看了一眼厅堂顶部正中
雕绘的魔神图谱,才继续道:“诡界的土地广袤,即使要崩溃也不会是一朝一夕便会完全毁灭……何况这千余年来我以元神强行压制崩
溃的速度,也同时延迟了其崩溃的时间。”
“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等到诡界自动崩溃吧……”沈挽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他当初可是算计着诡界会立刻崩塌才会设了这个“请君入
瓮”的局子,让魔族诱敌深入,好将对方一网打尽。可如今诡界若不能立刻崩溃,那麽他们这麽做简直就是把魔族和业火莲城送上了切
肉的砧板,那城外虎视眈眈的敌军又怎可能轻易退却。
“自然不必,我当初既然可以延缓诡界的崩塌,也自然有办法可以加快这崩塌的速度。”陆峥这话说的倒是胸有成竹,随後他拍了拍沈
挽的肩膀,示意对方不要担心这件事,便又开始询问魔族现在的布置情况。
“寒烟在惑界失踪了。”沈挽在一旁听陆峥与魔族众将商讨军事策略,便觉得有些无聊,於是轻轻拉了拉身旁长鸢的衣袖低声道。
“恩?怎麽回事?”寂寒烟去惑界之时,长鸢并不在诡界,所以并不知晓。
沈挽将事情大概的讲述了一遍,然後道:“我觉得这可能跟惑界的幻王有关,现在四界之中唯有惑界没有受到牵连,而且……安静的不
像话,我猜……莫不是幻王做了什麽?”
“那你想怎麽办?”长鸢问道。
“这事蹊跷,我势必要去上一趟。”沈挽举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
“你一个人?不太安全吧?何不等这边的事解决了,拉上你那位杀星一起去。”长鸢用眼神指了指正在听属下报告的陆峥。
“他去不了……”沈挽又将那林中的禁忌说给了长鸢。
“这样啊……这其实很简单便可以解决。”长鸢听罢想了想,然後低声道:“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的那个小鸟麽,那鸟是一种传信引路的
装置,只要将你的妖力注入那鸟的体内,然後让陆峥拿着那只鸟,那麽无论你在哪,它都可以找到你。”
“哦?还有如此妙用?”沈挽惊奇道,眼中瞬间闪过欣喜的光芒。这下子他可不用担心要一个人去闯那古怪的幻王神殿了。说实在的,
以他现在的实力,若要他自己去,他还真没那个底气。
散会之後,众人各自忙各的,沈挽便和陆峥往自己的房间走,不过走到一半陆峥却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跟自己走。沈挽开会的时候跟
长鸢两个开小差,也没听陆峥他们商讨出了什麽结果,以为陆峥有什麽特别的安排,便也跟了过去。结果走了一会,沈挽就发觉他们竟
然来到了血池之外。
“这……”沈挽脑袋里打了个问号,不知道这个时候来血池做什麽。但是当他靠近血池之後,他才发觉这血池中的血水的水位好像下降
了一半还多。“这是怎麽回事?”
“这里的水被引去了那座山的山腹之中。”陆峥解释道。原来他当初给沈挽的那块毛皮地图上写的咒语根本不是什麽解魂咒,而是将这
血池之水引导进那山腹之中的引水咒,然後他的半片元神便借着这水的引导也到了那山腹之中,并借助血水中的魔气与山腹熔岩下的半
片元神合二为一……这也就是为什麽沈挽在那山腹中见到的是陆峥的本体而不是那半片元神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啊。”沈挽恍然大悟道,接着他又问。“那我们现在来这里做什麽?帮助你继续回复魔气麽?”
陆峥瞥了沈挽一眼,忽然抬手在他的额头上轻敲了一下道:“让你开会的时候开小差……”
“唔,我知道错了。”沈挽立刻抱住脑袋求饶。
陆峥哪里舍得真的怪他,见小狐狸这副搞笑的模样,便也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拉了沈挽揽进自己的怀中,道:“从今天起,我要呆
在这里……直到诡界崩溃为止。”
“在这里?利用血池??”沈挽问道,原来这血池还有这番用途,倒有些出乎意料。
“嗯,这血池之水可以渗入到诡界土地的各条精气脉络之中,将土地中残留的生命力强行抽取出来,失去生命的土地就会崩塌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