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和展昭一皱眉,洛天这样做有些危险,但是这桩别墅里有什么他们都不清楚,如果洛天能进去先给他们传回一些图像来,的确有利于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哥,这别墅区下面都是地下道。”白驰对展昭说。
展昭点头,这时,他们的车子也已经到了别墅区的附近。
车子停下,后面还跟来了白玉堂跟包拯申请的一只特警队和闻讯赶来的欧阳春他们几个。
“白驰,你带着特警队下去,每一条通道里都埋伏好人,一个都不能放掉!”白玉堂吩咐。
“好的!”白驰带着特警队离开。
欧阳春也上了指挥车,其他的国际刑警都去和SCI的队员会合,准备待会儿的突击行动。
这时,蒋平的电脑上传来了通讯信号,是洛天传回来的画面。
画面先是晃动了几下,随后就平稳了下来,镜头是俯视的,在一个房间的上空,房间里有好些人,都坐在一张长长的桌子边,似乎是在开会。
白玉堂和展昭看得心中一喜,这一桌子人,有杜舍、塔伯、秦萌、好几个骨干以及几个不认识的保镖,还有就是杰杰,众人似乎正在问杰杰问题。
这时,镜头前出现了洛天的手,就见他比了一个二,又比了一个一。
“他们在别墅二楼的第一个房间,行动!”白玉堂拿起对讲机指挥部下。
展昭正在看画面中众人的口型,想看看他们在聊什么,突然就看见杜舍似乎是楞了一下,眼睛微微地往上一翻。
“他发现洛天了!”展昭紧张起来。
“联络不到他!”蒋平也着急,“不知道他发觉了没有。”
白玉堂掏出枪,“我也过去。”
“小白,你有伤……”展昭有些着急,“我也去!”
这时,就见画面中的杜舍突然站了起来,猛地伸手到腰间拔枪……
同时,画面剧烈地晃动了起来,随后,信号中断。
王朝等已经带人到了别墅的各个门口,猛然听到了楼内传来的一连串枪响声。
“行动!”白玉堂吩咐了一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就听到别墅的大门和窗户被撞开,警察们都冲了进去。
白玉堂,展昭和欧阳春下了车,让蒋平留守在指挥车上,三人快速地向别墅跑去。
这时,四周警笛声响,远处开来了好几辆车子,是赵虎马汉等带着后续部队来了,一辆车子停到了指挥车边,包拯和公孙也下了车,还有一定要跟来的阳阳。
“人呢?!”包拯皱眉
“都……都进去了。”蒋平回答。
别墅内部的人对突然袭击一点准备也没有,几乎是毫无反抗地就被制服了。
地道里,脚步声凌乱,一大帮年幼的小孩子纷纷逃窜,早已埋伏好的特警队员动手抓人,只是这些小孩子凶悍异常,往往要好几个警员才能制服一个。
抓捕成功后,白驰熟练地将分散在地道四处的特警队员都集中到了一起,带着众人回到了地面。
把被抓的孩子集中到一起,众人一看,都唏嘘不已,抓住的少年、幼童,有十几人之多,各个情况怪异,凶蛮无比。
包拯皱眉,叹了口气下令:“都送回去,找精神病专家来看!”
很快,整个别墅都已经被警察占领了,该抓的人也都抓了,唯独跑了,塔伯、杰杰还有杜舍。另外,洛天所躲藏的通风管道里发现了血迹,人却是不见了。
追去的展昭、白玉堂和欧阳春也没了踪影。
马汉赵虎等带着SCI的人往别墅后方追了过去,那里有一个废置的私人厂房。
包拯吩咐把所有被捕的人员都带回警局,自己则带着公孙、阳阳和一只特警队,也赶去了厂房。
重影凶手31 暂告段落(本案卷完结)
白玉堂、展昭和欧阳春眼看着塔伯和杰杰翻墙出了别墅,但洛天和杜舍却是不见踪影,三人顾不得许多,追着塔伯而去。
塔伯和杰杰跑得慌不择路,进了那废弃的厂房里,塔伯对杰杰道:“拦住他们!”
杰杰似乎神智一直不是非常清醒,他肩头有伤,傻愣愣的,听塔伯吩咐,就果真站在了原地,等着白玉堂他们的到来。
塔伯转身便钻进了厂房间整整齐齐拍着的集装箱群里。
展昭和白玉堂追到杰杰眼前,欧阳春举枪欲射,展昭一抬手,对杰杰招了招手。
杰杰歪着头看看展昭,突然笑了起来,乖巧地跑过来,乖乖站在原地。
欧阳春看着展昭表示不解。
展昭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枪响。
白玉堂和展昭二话不说就追了过去。
欧阳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赶紧掏出手铐将杰杰铐上,刚想追,就听身后警笛声长鸣,包拯他们的车子远远地开了过来。
欧阳春犹豫了一下,还是押着杰杰往回走了几步,打开手电筒,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示意众人这边来。
……
展昭和白玉堂循着枪声找寻过去,就见前方一座巨大的车间里灯火通明。
两人对视了一眼,直追了进去。
厂房里,堆满了高高的纸箱子,两人刚进去,就听“哗啦”一声从纸箱堆上面传过来,
白玉堂一皱眉,“在上面”
展昭见他收了枪往上爬,有些紧张,白玉堂的手上还缠着纱布,正想叫他小心,却见上方猛地窜下一个人来。
这纸箱堆至少有十来米高,那人一跃而下,身手极快,着地时,展昭清楚地听到了他身上骨头发出的响声,肯定受伤了。
跃下来的人正是杜舍,他没有停留,抬起头,见展昭站在离他不远处,飞身就向前扑了过来。
“猫儿,开枪!”白玉堂话音刚落,展昭就抬手对着杜舍开了一枪……
展昭从没杀过人,所以开枪手比较软,打的是杜舍的肩膀。
杜舍被子弹击中,只是停顿了一下,依旧往前扑。
就是这停顿的一瞬间,白玉堂已经从箱子上扑了下来。
一把将杜舍扑倒在地,杜舍刚站起来,白玉堂动作比他快得多,翻身起来,支撑脚还没着地,就一个侧踢把杜舍踢得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
杜舍即便没有痛觉,也架不住白玉堂这么踢,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看了白玉堂一眼,爬起来转身就跑。
没跑出多远,纸箱上面扑下了一个黑影——洛天。
洛天半边肩膀都被血染红了,白玉堂和展昭看得直揪心,就见他一扑一撞,把杜舍撞出去几米远,杜舍一下撞在了厂房中间的钢筋柱子上,“喀嚓”一声。
展昭一皱眉,就见杜舍的右手肘骨整个戳了出来,太残忍了。
洛天似乎有些失控,还想冲过去,就听白玉堂抬手举枪对空鸣了一枪,冷声道:“都别动了!”
洛天这才停了下来,已经站不住了,单腿跪地。展昭和白玉堂这才看清楚,他身上好几个枪眼,在往外汩汩地冒着血。
“洛天你没事吧?”展昭有些着急,这样流法,血流干了他都不知道疼。
“呵呵呵……”杜舍突然笑了起来,用沙哑的声音说,“没那么容易死的……像我们这种人,不炸烂了,烂得连渣都不剩,是不会死的……你说是不是?”说着,看了洛天一眼。
“别动!”白玉堂抬枪瞄准杜舍,“你跑不了的。”
“嘿嘿……”杜舍又笑了起来,将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就见他手上有一个手榴弹。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打我好么?”杜舍笑呵呵,“你们要给我这个怪物陪葬么?”
白玉堂不语,这时,厂房外响起了脚步声,SCI的其他人到了。
“都别进来!”展昭回头喊了一声。
众人也都看清了里面的情景,纷纷停住。
“放弃吧。”展昭冷声对杜舍道,“你的手再快也不会有子弹快吧。”
“你们敢赌么?”杜舍冷声笑了起来,“我可是怪物,就算你们打穿了我的头,我也还能动,只要我在这里炸开……”说着,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洛天,“他就要和我一起死!”
展昭明白杜舍说的情况不错,双方对峙,一时也没有办法。
视线迅速地扫了一圈,展昭突然灵机一动,冷笑着对杜舍道:“你的实验场地,人员都没有了,逃出去又能怎样?”边说,边趁杜舍不注意,将手背到身后,对门口的众人做了几个手势。
公孙看见了展昭的手势,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悄悄带着阳阳,离开了人群。
“嘿嘿……”杜舍笑着,“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他一起。”边说,边看洛天,“我们注定要一起的,一起生,一起死……”拇指已经穿过了保险栓,只要再轻轻一动,就会爆炸。
洛天抬眼看看他,不屑地摇头,“谁跟你一起生一起死……我是成功品,你只是残次品,我有个好儿子,你有什么?那个疯子?!”
“闭嘴!闭嘴!”杜舍情绪激动起来,“我跟你一起死,一起……”说完,拔掉保险栓,向洛天扑过去。
白玉堂对着他的胸口就开了一枪,杜舍口中血水喷出,因为受力的关系,整个人都向后仰去。
“走!”白玉堂拉起展昭往外跑,就听“哗啦”一声,洛天身后墙一样高的纸箱子整个塌了下来,就在纸箱子将洛天掩埋的同时,杜舍手中的手榴弹爆炸了……
巨大的爆炸声震天而起,白玉堂扑倒展昭,门口的众人也赶紧卧倒。
爆炸声结束后,白玉堂先抬起头来看展昭,展昭也看他,两人都没受伤,就一起跳起来冲了回去。
只见纸箱堆被炸得焦黑一片,有好些着了火。
白玉堂飞快地往外扒拉箱子,嘴里呼唤,“洛天!”
展昭则抬起头看还没有塌方的纸箱子上方,喊:“阳阳?”
没多久,一大堆纸箱子上头,洛阳探出头来,看展昭,“展叔叔……大胡子叔叔呢?”
展昭刚才做手势,让大家看纸箱子上方的排气管,那里只有洛阳能钻进来,公孙会意,就带着洛阳到了外面,告诉阳阳,从排气管进去后,推翻纸箱子,不过自己一定要躲在靠墙的纸箱子里。
查看了一下,发现洛阳没事,展昭才松了口气,两人回头,就见SCI的其他人都进来帮白玉堂扒拉箱子,公孙在门外叫救护车准备。
“洛天!”白玉堂终于在一堆纸箱子下面找到了洛天,伸手一探鼻息,“还活着!”
白玉堂的声音让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医生已经冲了进来,七手八脚将洛天抬上担架,公孙跟上了救护车,回头对洛阳招手。
洛阳回头看看展昭。
展昭摸摸他的脑袋,低声说:“去吧,他才是你爸爸。”
洛阳一愣,睁大了眼睛想了想,闷头就冲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绝尘而去,白玉堂猛地想了起来,吩咐,“都别收队,散开找,塔伯还没抓住呢!”
………………
塔伯落荒而逃,跌跌撞撞地向厂房后方跑,幸亏他未雨绸缪,在那里准备了一辆车,可以逃走。
跑到车边,发现后面还没有人追来,塔伯松了口气,伸手掏车钥匙……一模,没有!
塔伯惊出了一身冷汗,上下口袋翻找,都没有,正在着急,就听身后传来了一声轻笑。
猛地转身,塔伯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睁大了眼睛,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找这个么?”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钥匙。
塔伯略往后退,咽了口唾沫,道:“何必赶紧杀绝?”
那人微微一笑,走上来,将钥匙递给他,道:“还给你,伸手接着。”
塔伯颤颤巍巍地伸手想接,却见人影一晃,那人以极快的速度闪到了塔伯的身后,抬手一挥,那枚钥匙在塔伯的颈间划过,一道血痕显现……裂开……血液喷溅而出……
塔伯的尸体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地,那人冷笑,伸手将钥匙往塔伯身上一扔,转身离去。
走到远远停在公路上的一辆黑色轿车旁,打开车门,对车上的人笑,“别急,你那两个小宝贝都没事。”
“哼。”那人转过脸,过肩的长发遮住耳鬓颈间暧昧的淡粉色痕迹。
“我们走吧。”发动车子,点上一根烟,吐出烟幕,轻笑,“你都等了那么多年了,还怕等么?时机还不到,有点耐性吧……”说完,发动车子,离去。
展昭和白玉堂找到塔伯时,看到的是被钥匙割了喉的尸体。
“小白,你能不能做到?”展昭问,
白玉堂蹲下查看塔伯的尸体,苦笑,“做什么?那钥匙当刀子用?”
“看来还远没有结束啊。”展昭伸手把他拉起来。
“不过至少今天是结束了!”白玉堂轻笑,伸手搭住他肩膀,往回走,“猫儿,本来可以当一回爹的,这下泡汤了吧?!”
展昭也笑了起来,“就是,我当爹,你当妈!”
“凭什么我是妈?”白玉堂正色,“怎么看我都是当爹的!”
“当妈的煮饭做菜洗衣服!”展昭说得理直气壮。
白玉堂暧昧一笑,凑到跟前道:“不跟你计较,咱们床上见真章!”
“死耗子!”展昭再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某老鼠动粗。
忙到了近午夜,白玉堂吩咐众人休整一夜,扫尾工作明天再说,众人纷纷回家。
白驰进了家门,发现里斯本独自等在家里,赵祯没在,只是留了张纸条,写着自己要去朋友的酒吧帮忙。
白驰知道那个酒吧,是赵祯的朋友开的,不过他记得那个酒吧挺乱的……想了想,还是拿起钥匙,开门出去了。
酒吧里人声嘈杂,赵祯以前在法国的时候时常泡吧,所以认识几个开吧的朋友。因为表演需要,赵祯专门学过调酒,魔术师调酒,好不好喝是其次,关键是姿势好看,一番动作花样百出,赵祯本来人长得就帅,一下成了整个酒吧的焦点。
白驰走进酒吧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酒吧里一堆人,有男友女,都盯着吧台后的赵祯,看得两眼冒绿光。
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气,白驰走进去,站到了赵祯的面前。
赵祯回过头来,看到白驰突然出现在眼前,吃了一惊,随即就笑道:“驰驰,你怎么来了?案子破了?”
因为怕惹麻烦,所以赵祯整晚调酒的时候表情都挺酷,所以有好些个动了心思的也不敢靠近过来,如今这一笑,白驰就听身后一片抽气的声音,脸霎时又黑了几分。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赵祯伸手捏白驰的腮帮子,“案子不顺啊?”
白驰一把拍开他手,大喊一声:“跟我回去!”
赵祯一愣,身边的人也都安静了下。
白驰没发现异样,继续吼,“以后不准你再来这里!你再来我就搬出去住!再不给你做饭吃!”
“呵~~~”身后又一片抽气之声,只是,刚才的抽气声里满是惊艳,这回就满是惋惜了。
白驰发现好些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有的还捂着嘴偷笑。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些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