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带来严重的反效果,让神谷的“性”致更加高昂。
「你这小子,就算是男人也会觉得很爽嘛!」
听到川野那焦躁的声音后,神谷的唇终于离开了拓哉,脸上同时浮现了一抹下流又残忍的笑容。
「这家伙尝起来还真不错呢!」
嘴唇因口水而濡湿。
——看来他的对象是男人可不是假的啰!神谷继续说道:
「我也想听听你哭泣的声音喔!」
神谷用手指描绘着拓哉半开的唇瓣,眼神因欲望而熠熠发亮。
拓哉因绞杀技的束缚几乎昏了过去。就连神谷将自己背上肩头,他也没力气反抗。无力垂下的双手再次被绑住,他们带着拓哉往右边的
信道走去。那条走廊通往二年级的校舍。
而离他们很远的后方,似乎有个黑影缓缓地移动着。
*
「拓哉。」
在屋里找过好几次后,凌马不悦地击了下掌。嘴巴一阵叨念。
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拓哉却还没回到家。
他已经将附近拓哉可能去的任何地点都找遍了。而且,现在大部分的店家也都打烊,拓哉却还没回来。就算两人吵架,也不需要搞到这
种地步啊!
凌马走到床边坐下,苦恼地抱着头。
「可恶啊!」
以拳击了下大腿后,凌马迅速地站了起来。
——都是为了避着我才会这样!
凌马对正在某处打发时间的拓哉感到焦躁。心想他就是因为在闹别扭才不回家的。
不过,原本胸口涌现的不安,现在却渐渐转变成不祥的预感。难以言喻的焦躁让凌马紧握的拳头不断颤抖着。
「你到底在哪里啊?拓哉。」
『听从您的差遣,主人。』
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嗓音,让凌马倏地戒备起来。
反射性地拿出胸前的佛珠,一双利眼扫射着周遭的景物。强烈的杀气瞬间充满室内。
『听候您的差遣。』
「你、你是黑炎!?」
凌马凝视着佛珠数秒后,目光转移到室内的墙上。
他的眼瞳霎时变得凶险无比。
「为什么你会出现……」
利眼搜寻的凌马声音极具威迫性,墙上逐渐浮现一个和他等高的黑影。
『我因主人的声音出现——。已经找到名为藤守拓哉的仆人了。』
「拓哉!?」
尖锐的声音响起,凌马连忙收拢自己紊乱的气息。
『希望我告诉您吗?主人。』
「快点说出来!」
『……就是主人就读的『学校』。』
「是吗,你滚吧!」
『请吩咐我吧,主人的仆人是……』
「滚回去!」
凌马一声令下,影子一眨眼地自墙上消失。将手上的佛珠绕成两圈挂放大拇指上随后击出,手掌上金色的光芒如漉漪般逐渐扩大。
佛珠两端较大颗的黑石,其中一颗缓缓地将影子吸进去。
凌马小心翼翼地凝视着这一切,随后弯起手指将佛珠包住。迅速地,凌马颂念着封印的咒语。将由指间流泄出来的光芒逐一枚拢,最后
影子完全被收服在凌马的手中。
「畜生!」
额头冷汗横流。
「太疏忽了……」
凌马的身体喀哒喀哒地颤抖着。
**
当他从东北的祖父那里得到这串佛珠时,他曾一度感觉到冻彻心扉的恐惧。
——『黑炎』并非念珠。
说完这句话后,祖父便将已经有些年代的米黄色木箱封印撕除。
在只有两人的寺庙中,布满了重重叠叠的结界。
一向豪迈不拘小节的祖父竟如此慎重,由此可知自己即将接受的“东西”是多么地危险。
包裹在红色绢布里的佛珠,只是条没有任何光泽的石头而已。乍见之下,并没有什么东西依附在上面,仅是条没有一丝邪气的古物。
「爷爷,这是什么?」
「笨蛋!不要放松你的“气”!」
一时放松的凌马当下就被祖父痛喝。
但是,他就只看到一串斑驳的念珠而已啊!实在怀疑它究竟会有什么用处。
「『黑炎』是前代祖先取的“真名”。」
「等一下,爷爷。这样就能操纵它?还是要用从前祖先的“假名”呢?」
也难怪凌马会担心,毕竟斋木家的人代代都是依『魔.人.神.物』等“真实之名”进行命名的。
既被命名后,那个“名字”就会一辈子跟着当事人。而跟灵魂有着紧密联系的真名,便是反映咒术唯一的关键词。
至于人类,只要说出那个人的“真名”便能完全掌握他的人格。更极端点来说,便是能有如人偶般地操纵人类,甚至藉此杀人。
而斋木家的人便是擅长这种法术。
不过,这项能力是禁止用在普通人身上的,现在也只限于用来对付魔物而已。
「黑炎!」
手拿着念珠,祖父重声呼唤着。
「我将主人带来了。」
凌马的手指颤抖着。喀琅!眼前的佛珠有如蛇行般作动着。
『是在呼唤我吗……?』
佛珠上逐渐浮现一道影子,凌马不禁吞了口唾液,紧咬着牙关。
凌马的跟前一头狰狞的野兽眼睛微开,煞是嘛人……。
明明是平静无波的“气”,却让凌马感觉汗毛直竖、无尽的恐惧。
『告诉我主人的真名。』
巨大的眼眸贯穿全身般地凝视着凌马。
「斋木凌魔。」
紧握拳头,凌马迅速抬起头来。如果慑服在对方的气势下,最后丧命的人可会是自己啊!
这看似不起眼的一0六颗石头可是封印着无数邪魔,单单一颗小小的石头里就有数百只妖魔了。
佛珠的两端有两颗较大的黑石,只有其中一颗被下了『黑炎』的咒语。
而另一边则是“空”的。
『斋木凌魔阁下……』
一阵阴沉的声音响起,影子用着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叫唤着凌马的真名。
「黑炎,你能视『斋木凌魔』为自己的主人吗?」
祖父话带颤抖地说着。
那是凌马从未听过,甚至流露着悲怆情感的沉重嗓音。
恐怕这个黑炎是位于魔物顶端的高等妖魔吧!对于地位接近“神佛”的魔物而言,只能用自己的真名来束缚对方。
就算没有书面或口头约定,两个灵魂间也会自动订下永远的契约。而且,并非只是生为人的一生而已。就算肉体湮灭了,束缚仍会缠绕
在灵魂上,是项极为残酷的约定。
契约交换者,将永远以自己的灵魂封印魔物。就算肉体消逝,也无法让魔物得到永远的净化。
沉重的静默持续着。
祖父似乎快承受不住这份压力般,双手扶地支撑着身体。老迈的身躯吃力地和几乎难以负荷的“气”对抗着。
无言的压迫逐渐蔓延到凌马身上。眼睛看不见的『重量』让空气逐渐稀薄,使得他呼吸困难、全身肌肤就像被剥开一样。强势的“气”
让他身心遭受莫人的痛苦,冷汗直冒。
——我一定要活着回去。
现在只能这样想了。因为他必须这么做。
恐惧即代表死亡。凌马抗拒似地睁大他那双凌厉深邃的眼眸望着对方。
——他理应能活着回去。
痛下决心后,凌马反倒能正视那双原本如芒刺般的双眼了。
“气”集中在额头,身体逐渐能自由活动。恐惧感转为稀薄,片刻后如微尘……不知从何时起,凌马几乎忘了自己正和一只强大的魔物
对峙了。
原先有如寒冰般紧张的空气,现在欲知微风般轻柔。
『斋木凌魔阁下。』
「是。」
『请当我的主人。』
「了解!」
啪!待凌马双手合拍时,一脸苍白的祖父才抬起头来。
光是重要的孙子没有因此丧命便已是奇迹。
他之前曾两次目睹黑炎不认同契约者冯主人,当场取了对方的性命。不过,即使在契约成立后也可能发生那种悲剧的。毕竟,对方并不
是人啊!只是当它和“人”交谈的期间,不小心错觉它是人类罢了。
「滚回去,黑炎!」
望着紧抓着念珠起身的凌马,祖父内心涌起一阵恐慌让心脏几乎停止。
呈现波纹状的佛珠轻晃地将影子逐渐收拢其中。黑炎完全没有任何抗拒地被收服。
「太好了,爷爷。」
「你这个……傻孩子~~!」
凌马头上突然吃了一记爆栗,让他不满地吼叫着。明明已经完成了危险万分的契约,祖父却仍显得胆怯。
之后,凌马被叫到因过度紧张而倒下的祖父床前,听他讲述其中的原委。
祖父已经虚弱到几乎发不出声音了,但他还是不能让最重要的孙子不明不白地死去。
「黑炎并不是人类,它绝对不会永远听从你的话。就算它尊称你为主人,也不是你真正的仆人。你千万不要搞错了!」
它是根本不会遵守主.从关系的魔物啊!
呼唤黑炎,就等于招引灾厄上身一样。
从以往的历史看来,将黑炎当作仆人使唤,几次后却惨遭横祸的阴阳师大有人在。
尽管凌马紧咬着牙忍受着祖父说教,但他的一颗心早已飞到拓哉身边。
已经三年没见到他了。或许他已经长高,脸部表情也变得成熟了。
就算如此,他终究会比自己娇小吧?
「拓哉……」
凌马闭起眼睛,几近无声地低喃着。脑海中浮现高扬着下巴望着自己的小学生拓哉。
那双晶亮的大眼应该不会变吧!
他一定会张着眼睛,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吧!
「终于要回去了。」
在初春的阳光中,凌马温柔地瞇细眼睛,遥望着远处的雪白山峦。
*
『——当黑炎自己从黑石脱离时,就是你气消神散的证明。那可是会被杀掉的喔——!』
祖父确实曾经这样说过。就像被微风吹拂过一样,轻易地就被对方杀掉。
「我现在才不能死呢!」
疾走在通往学校的道路,凌马紧抓着手上的佛珠。现在放手是相当可怕的,因为他现在正为了拓哉的事感到焦躁不安,所以“气”十分
散乱。
明明放出了比猛兽更加危险的东西,凌马却毫不在意。
当凌马看到校门时,便迅速加快脚步。快速攀越过校门,往学校中庭直奔而去。
虽说是春天,但寒冷的夜风仍旧阵阵袭来。
月亮从云朵间缓缓地探头。望着笼罩在皎洁月色中的校舍,凌马感觉到某种异样的压力正在眼前扩大着。
喀琅!凌马将佛珠摆出十字切开法。
「虽然我不擅长远视的咒术,不过……」
随后凌马将佛珠横举在眼前。以中指和食指做出一道空隙,然后瞇细了眼睛,凝视般地环视整个校舍。
「我来为您带路吧!」
念珠在凌马的耳边这样说着。
「住嘴!黑炎。」
想起祖父告诫自己的话,凌马连忙收束自己的心神。
——叫唤我的名字!
他在心中强烈地颂念着。
只要拓哉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管多远他都能感应到。也就是因为这样,当初他才会告诉拓哉,这个只有少数亲人知道的『真名』。
不管两人当时多么年幼,这件事应当都能在记忆里留下痕迹才是。
『凌马』指的就是『凌魔』……。
*
「不要,住手……」
大颗大颗的泪水不断落下,拓哉紧捉住洗脸台不放。
才刚走入二年级的校舍,拓哉便被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所掳获。
「……要吐,我要吐出来了。好恶心喔!」
被扛在神谷背上的拓哉难受地说道。
「等一下!」
神谷可受不了别人吐在自己背上啊!所以三人慌张地将拓哉搬到距离最近的一间厕所去。
「你没事吧?」
这实在不像等一下就要强奸自己的家伙讲的话。
一股脑儿地吐完后拓我用水漱了漱口,然而瞬间另一股难受的感觉又冒上来。
「好恶心……」
拓哉难受地趴在洗脸台上。
「喂,振作点啊!」
两人担心地从左右撑住拓哉,而神谷则轻拍着他的背。
到现在,拓哉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没东西可吐的他甚至连胃液都呕了出来。会造成这样,都归咎于精神压力过大的缘故。
比起被神谷一行人绑架,和凌马之间的不和才是让他如此难受的主因。
「喂……」
因剧烈喘息而上下抖动着双肩的拓哉,此时转过了头。
「赶快住手……。我要回家!」
看到拓哉如此痛苦的表情,大家不禁点了点头。
毕竟拓哉原本就是那种会激起别人强烈保护欲的人。
拓哉明明看起来就不像女生,但是只要被他一拜托,任谁心情都会飞扬起来的。
「我、我回去后要跟凌马说。让他一人揍你们一拳。」
「你们一起住吗?」
拓哉点了点头。他并未发觉三人的脸色当下一沉,极为不爽的模样。
要是就这样让拓哉安然回去,明天他们一定会被凌马耻笑的,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你难道不担心自己的“男朋友”被我们揍扁?」
听到神谷这样说后,拓哉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才不会呢!凌马他可是很强的。」
拓哉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点燃了导火线。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很弱啰!?」
「咦?」
「就算被我们扁,妳也无所谓啰?你这矮子竟然敢看不起我们!」
「咦~!?怎么会……」
因为拓哉对凌马反射性的赞美,使得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危机重重。
「果然,想要让斋木尝到苦头,侵犯你是最好的办法了。」
神谷突然从身后抱紧拓哉,在他的耳边这样低语着。
「不要……我一定又会吐的。」
身后的神谷不停抚摸着拓哉的身体,当下巴被捉住时,他才真正察觉到危险的气味。
初体验竟是在厕所里被三个不良少年给“那个”!开什么玩笑啊!他怎么敢对凌马开口!?
「我不要在厕所里,选别的地方。」
耳边还听得到神谷的讪笑声。
「劝你还是放弃吧,你这次真的逃不掉了。」
——只好使出最后手段了!
「啊,凌马!!」
三人倏地转过头。
拓哉指着厕所的深处,不过想也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抓紧了瞬间的空隙,拓哉豁出去地往洗手台方向冲。他身后的神谷因为这剧烈的冲击而撞上了后方的门。
跑出大门后,拓哉在厕所正面的窗户处回转过身。
“——来啊!”
在拓哉蹲下的那一瞬间,他朝随后冲出门外的男子肚子猛然一踢。
咚!肌肉撞击的声音响起,三人如骨牌倒地般接连跌落在地。
「这个混蛋小鬼!」
在神谷的怒吼声中,拓哉往右边的走廊奔去。
这时,他根本就没法思考这方向是不是通往自己熟悉的一年级校舍。
拓哉飞快地奔下楼梯。
听着楼下走廊的脚步声不断向自己逼近,拓哉又爬上了下一个阶梯。
他们三人十分熟悉校舍的地形。拓我根本是笼中鸟、瓮中鳌,完全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中。
不知道已经爬了多少楼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已经完全搞胡涂了。正想着眼前的走廊要延续到何处时,正面却出现了一座向
下的楼梯,教他只能往下走。
明明是有如复杂迷宫那样的路径,却确实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不断向自己接近。
刚刚分明喝了很多水,为什么喉咙却是如此干渴。肩头因剧烈喘息而上下震动着,心脏有如快爆发似的敲击着胸膛。
“——可恶!这些家伙真是烦人……”
气喘吁吁的无法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