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之情+相性100问+番外 下——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作者: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录入:03-15

朝阳:

第一见面你拿着酒瓶砸人,我就想,这样的男人才配的上我胡灿。你说,如果同一个不甚在意的人纠缠可以经常遇见在意的人值不值得?你这样精神洁癖外加格外闷骚的男人自然是要说不值得。但我觉得值得。

如果不是死亡近在眼前,或许我永远不会让你知道这些。

我胡灿真正想得到的人是你林朝阳,到这里你又要责备我卑鄙无耻了,呵呵,卑鄙无耻,你不知道么,这就是我生存和得到一切的手段。无论卑鄙还是无耻正大还是光明如果得到的东西都是一样,我便选择捷径或者说歧途,只可惜这一次我算错了自己的归日。若此刻我不是躺在阎王面前的一具尸体,那便是永远配的起你的那个男人,如果我没有死,那总有一日你林朝阳便是我胡灿的男人。我要的得到的东西从没有失手。

但仍是可惜,人死了就会留下悬念,你现在或许皱着眉毛嘲笑我异想天开或者大放厥词。你知道么,那天在十夜的门外我本想摸摸你的脸,不料我此生唯一的犹豫造就了我此生唯一的遗憾。

我爱你,最后说这一样一句,以免此生遗憾。

我知道很肉麻,但你要容许我这个人浪漫一次。

敬我此生最盲目的爱情。

胡灿

将信草草看完,我捏着信纸笑起来,胡灿这个人……若知道他会死,一定将他欠的两个人情要回来。

这算是世界末日前额外的惊喜?

我有罪,他的死我有罪,总有一天我会受到惩罚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信连同信封被烧成灰,随手丢落。我不需要谁的爱情,也不需要伤怀悲秋,生命的尽头很长,我的却近在眼前,知道死期的人总是会彻夜狂欢,我不会。

点上一支烟,我对着镜子说:“你,是该去死的,但这一次要轰轰烈烈。”

镜子里那个人笑起来,苍白的脸上是妖异的笑容,织成一片网,散落在黑夜。

我有罪,总有一日当数罪并罚让我身心寂灭。

然而我选择活下去,像江越一样快乐而自由。

***

因为比较闲,就去了诛凉那里,见到我他连说稀客稀客,却不招待,只差人送了一杯茶水——没关系,新上组历代刑堂堂主都是有些怪癖的。

“燕特助你上次说的法子很管用呢。”

我心里冷笑,上次不知是谁说要考虑成本。喝口茶,我淡淡道:“忘了告诉你,其实把指甲一片片挑起来也很有效果,你可以去试试。”

他貌似惊悚的嘶了一声,“你怎么知道这法子?”

我避而不答(其实这些也不是奇闻,凡是帮派间拷问的伎俩也无非是这些,他这样貌似敬佩,实际上不过是没话找话罢了)反问:“你有是怎么会不知道用这法子整人,作为刑堂的堂主。”

他倒是不避讳这个问题,很痛快的说:“我这个堂主是混来的,等找到真正合适的人选,我就立刻下台,反正也快了何不轻松些。”

确实有传言说这届刑堂堂主不是正主,诛凉这个堂主是睡来的,后来不知何故他却在这个位子上坐的稳稳当当。但我以为就如此尽职的拷打童佳一事看来,他倒是不愿活的轻松些,有些MB得了势确实都会萌生些变态心理。

但若真的是他睡来这个位置,那诛凉这个人确实不简单,竟能坐的如此安稳。

“你倒想的开。”我淡淡道。

“人么,就应该想的开。”诛凉眯眯眼睛,突然转移话题,“童佳死了,其实挺可惜的,我本以为你至少给他留条活路。”

我再喝口茶悠悠的说:“那是十夜吩咐的,并且我做事从不留后患。”

诛凉笑笑:“我倒觉得他完全不用死,自己走到这条路上来也是他倒霉沾惹了你。”

“你的意思是我是扫把星么?”我从茶杯前抬起一点目光看他。

“哈哈,哪儿啊。”他打着哈哈,尽量围绕安全话题以免我又生出什么事端,对我上次打烂他手下膝盖骨的事情也绝口不提,他不提我也不好自找没趣。我小心他,他小心我,我们彼此小心着,将来谁毙了谁还没个准。

寒暄间电话响起来,是十夜打来的:“朝阳,今天我满二十岁,回来陪陪我好么?”

二十岁生日,可是个极为重要的日子呢——但实际上没有人知道十夜的生日——就我所知她是不过生日的也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日,不过没关系我现在知道了。

收了线,我举着电话对他故作无奈:“对不住,有些事情就先走了,下次我们再好好聊聊。”

他也是笑:“燕特助说笑了,我们这些人最多的就是时间。有什么要求只管叫我们就好。”

将收进衣袋我轻轻问了一句:“那以后恐怕要麻烦堂主了呢。”

他靠在椅子上,冲我勾起一点暧昧不明的笑,那是要告诉我,生死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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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夜叫我去她的办公室找她,我推门的时候正看见她在和服外面加了一件皮裘然后窝在皮椅里面发呆。天气已然有些凉了,但还不至于凉到要穿的这么厚的地步。

“我以为你是从来不过生日的。”敲了敲她办公室的门,我站在门口看她笑。

她缓缓抬起脸来,绝色的容颜上那点朱红的唇是樱花的花瓣,小而艳,格外勾人,“母亲死后我确实不曾再过生日,我发过誓要出人头地要对得起她。”

“所以今天才想到过生日?”

她从皮椅里站起来:“你不觉得我已经出人头地了么?”

“你早已出人头地。”拿出藏在背后的生日蛋糕,我对她笑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甜食。”

她没笑,也没有如同以往那样开心接受,依旧面冷如霜,用初见面的那种默然的眼睛看我一番后说:“我叫你来并不是为了礼物和蛋糕,相反我要送一样东西给你。”她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枪放在桌面上:“生日快乐,朝阳。”

纤细白皙的指在枪身上是一种鲜明强烈的对比,她看着枪露出笑容来,如同寒冬里最暴烈的风雪让人寒冷彻骨。

我维持不了脸上的笑——现在没有人知道我的生日,包括我的亲生父亲、江越和葛金盛,以至于我几乎忘记自己也是母亲生出来的:“你怎么知道的?”

对于母亲我也从来没有印象,知道我生日的人就只有皇家,然而皇家的人早已死绝。

她将枪轻轻推到我面前,一双眼将我牢牢盯着:“我当然知道,我们同一天出生,不知道是否命中注定就要这样相遇。”

将枪拿起来放在手上掂掂重量,估计里面有六颗子弹,“送这个给我是要谁死呢。”

“胡灿失败了,我知道还有你在。”

把枪收入怀中,我对她露齿一笑:“亲爱的,我更需要一支狙击枪。”

第九章:幸福的真相(2)

杨之臣要结婚了,女方名为安雅是某财团的独女,他们门当户对又都是高贵的上流人血统,在别眼中这自然是堪称完美的联姻。

婚礼是西式的,盛大而华丽——有钱人都是这个样子,买最贵的东西,用最贵的女人,据说光是新娘的婚纱就花去了十二万。

我所处的位置堪称完美,所谓死角可能说的就是这里——被狙击的死角,狙击别人却是得心应手,可以很轻易从瞄准镜中捕获目标,但目标绝对不会发现我。

嘴角勾起一点愉快的冷笑:就要开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戴上手套将狙击枪架好,白色的皮手套抚摸在枪身上有格外肉欲的幸福感,我低头看着枪轻声道:“宝贝儿,你要看着我有多么英勇果决。”

在目镜中轻易捕获江越英俊的脸,飞扬的眉上多了些与平常不同的温柔,仍是那么引人注目的男人,但或许是时间太过长久他的每一个动作在我看来都无比的陌生。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带江蓝在身边,只是一个人穿梭于他的半同类中,身后跟了些例行的保镖。

去掉墨镜我仔细将目标拉近,瞄准他的脸,漂亮的眉毛中间那点便是我燕过海的终极目标,将会有血从里面喷薄而出诉说这生命的完美结束。

杨之臣特别请江越参加婚礼,当然还有十夜。手轻轻一滑就看见十夜,桃色的小礼服衬得她尤为肤白如雪,雪白的小臂上有一颗殷红的痣好像古时处女们纯洁的守宫砂。她悠然回眸,冲着我的目镜露出绝色倾城的笑容。

庄严的盛典终于开始进行,婚礼进行曲此刻响起拉开喜结连理的序幕。新娘长长的头纱由两名花童牵起迈上血红色的长毯,她无知走向牧师要接受耶稣的洗礼和祝福。婚礼与圣洁相互结合的完美而梦幻,新娘脸上幸福的微笑还有新郎领带上昂贵的钻石领带夹,这是上流人的盛典也是某个人的末日。

牧师开始陈述新郎新娘的相遇,多年世交,青梅竹马情思暗寄——都是骗人,都是捏造,杨之臣只喜欢男人,这点我曾切身体会,原来牧师也会说谎呢,神的使者,为了别人的快乐或许你这是善意的谎言。

不知那对新人脸上幸福的表情是是否也是装模作样。

这可爱而又虚伪的婚礼,其实需要点鲜血来证明它的真。

枪口是经过处理的,不会反光,我从不用红外线,天生对器械极度的敏感使我不需要这种东西,不知道除了十夜还有没有人知道巨大圣洁的神像后面这彩绘玻璃上印上了一个死亡的阴影。

精美的彩绘玻璃是我的背景,我带着器械是现代执着镰刀的死神。

“杨之臣,你是否愿意娶安雅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

我露出微笑,进入状态。

“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哪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根据神圣经给我们权柄,我宣布你们成为夫妇。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

手指轻轻扣住扳机。

“新郎现在可以吻新娘。”

身体的神经兴奋的发起抖来,指尖的温度比手里的凶器还要低,是时候了,我听见时间正在微笑着替我倒数,5,4,3,2……路西法的死神们将与我同行。

新娘脸上展现出微笑,手轻轻一扬抛出捧花。谁会是今天的幸运儿,成为下一场婚礼的主角,谁又会是今天的祭品,成为耶和华最无辜的羔羊。

1——程序启动

“再见。”我扣下扳机,子弹顺着膛线呼啸而去,如果他不回头必然可以死的无知无畏,无痛无惧。然而他回头了,他突然回过头来看向我的目镜,我看见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表情——一双惊恐的眼睛。

鲜红的血从那个弹孔轻轻溅了出来,我甚至可以听见鲜血轻微流动的声音悦耳而轻,那是他留在这世界上最后的声音。这最后的表情与最后的声音,我不会去纪念,因为他不是他,我也不是我。

咬咬牙,血从唇上落了下来滴在手背像一颗殷红的痣,如同古代处女手臂上纯洁的守宫砂。

人群立刻发出恐怖的尖叫四处逃逸,这幕戏码我太过熟悉,当年江越亲手制造了那一幕,如今又是我制造了这一幕。其实说来现在的我与那时的他何其相似。把枪随手扔掉,我制造破窗而出的假象迅速打破玻璃爬下,地形已经事先勘察我可以顺利脱身。

手上又多了一条人命呢。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青色的血管下流动了什么?是血还是泪?

随着涌向各个出口的惊慌人群流动,我不会向后看,因为没有人注意到我这惊慌的面孔下是死亡的真面目,我这战栗的身体里压抑着亢奋的微笑。

我没有向教堂外面逃。混迹在人群中向事先计划好的目标小心穿过去,是的,富人结婚就是麻烦,选最漂亮的教堂,环境优美价格昂贵,这种教堂周围往往是漂亮华丽的花园,一马平川,所以外面没有安全的藏匿地点只有考虑内部。

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找到那间隐匿的狭小房间,根据这座教堂多年的历史这里或许曾经是修女们用来偷情的地方,现在却布满灰尘,没有家具光线阴暗,只要躲在阴影里面就不会有被发现的危险——但若是被人发现就必死无疑,这同样也是死角。

轻轻推开门,正要抬脚走进去,突然感到一种冷从脊背蛇形而上,危险,我感到危险。手慢慢插入怀中就要去掏枪。

那个人在背后猛然靠过来脚下轻巧的一绊,正好让我扭了脚,接着他手上微微使力,将我推了进去。

我磕在地上,老旧的木质地板吱吱呀呀发出不堪重负的叫声,迅速翻过身昏暗的光线里来我看清那个人的脸——江越。他抱肩俯视,脸上表情冰冷而轻蔑,微翘的发在脸上连成一片影遮住了眼。

江越拍拍手里的灰走进来,拉上门,他轻轻问道:“见到我怎么不吃惊呢。”

“如果你在这里,那么死掉的就是替身,没有什么好吃惊的。”我站起来歪在墙上,手依然悄悄从身后探进衣服。

他没笑,摇摇手里的一件物拾,是我的枪,把弹夹退出来将枪体丢到我脚边,他又说:“我没想到,你会真的杀我。”

手从身后放回来,既然已经被他卸了兵刃就无需徒劳。

他刚刚的力道非常巧,脚扭的不轻不重,但绝没法灵活的移动,肿了,我知道。

把心思从脚上移开,我倚在墙上仰头大笑:“你欠我一条命,江越。我不过也让你尝尝被枪指着的滋味。以后谁也不欠谁。”

“谁也不欠谁?”他冷冷重复一遍,突然出手掐住我的脖子:“朝阳哥,你太天真,我就是死也绝不肯能死在你手里。”

有力的指骨技巧的掐在喉部按着喉结他轻易截断我的呼吸不留一点后路。缺氧与窒息的痛苦在脑袋里爆炸,我被他压在墙上没有力气抬脚反抗,徒劳中用手勉强也掐住他的脖子,可惜为时已晚,即使要同归于尽也比他早走一步,江越面无表情看着我根本不在乎脖子同样也被掐住。

然而我知道他绝不会现在就杀了我,我了解他的作风一如他了解我的,要杀我也是要我完全屈服主动求饶,他要在绝对的优越感中结束敌人的生命。我不会求饶,因为我绝不会满足他这种变态的快感。

他突然放了手,在我耳边风轻云淡的说:“怎么样,回忆一下死亡的感觉。”

宝贵的空气灌进肺里,我软软滑倒在地,不停地咳嗽。死亡的感觉,呵呵,如果说重温那就不必了,我已经充分了解生命的价值。末了我抬头从乱七八糟遮在眼前的发中看清他的居高临下:“很宝贵的经历呢,教会我要不顾一切的活下去。”我猛然起身扑上去,将他压倒在地,顺利掐住他的脖子顺手给他脸上一拳:“所以你得忘了从前的林朝阳。”刚要伸脚去够弹夹,却不料他突然笑起来双手轻松扭转,膝盖猛然顶在我的背心。背心这种地方若是顶的狠了人死都有可能,我被他顶的浑身麻痹勉强腾出手来照他腹部一拳,他倒也不躲硬生生受了这一拳却趁我来势未收突然出手故伎重演掐住我的脖子,这次他倒不是要掐死我,把我的脸压在地板上:“现在,该是你欠我的了。”他说。

勉强回头看见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根绳子来,他自顾自的笑:“朝阳哥,这个地方是专门为刺客设计准备的,虽然没想到他们派的人是你,不过你倒也不负我的期望找了过来。”

江越抓住我的头发,要我看清他的脸,“今天我不杀你,但我要做的比死更让你记忆深刻。”

推书 20234-03-14 :谎言背后(出书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