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好,在乡下多多放松,这几年学习,辛苦了吧!”
面对这些质朴的人,真的会很清爽。
我想,这三个月,我会过得很不错。只是,会有点想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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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成,想什么呢?”拉拉怀抱着装着洗净蓝梅的篮子挨着我坐下。
“没有,看风景而已。”我从她递过来的篮子里抓起一大把果子往嘴里揉。
“哇,这种吃法也太不绅士了吧!”拉拉夸张地大叫。
我笑:“我从来就不是一个绅士。”又一大把。
“你没变。”拉拉歪着头看我。
“不知道。”我抬眼看向远远的天空,“那么,我是一只变色龙吧。这里的空气真干净!”深吸一口充满甜味的空气。
“你有女朋友了吗?”她突突地问我。
呃,女朋友啊……把他说成“女朋友”他会生气的吧?而且,似乎,他有分手的打算……不然,都两个星期了却还没打个电话给我,而且他的手机又总是关机,并且总不在家……怎么想,都是欲分手的表现啊……
“还是学生,当然学业为重咯。”我暗暗叹口气。
“也就是说没有?那现在也顺利考上大学了吧,是不是要以爱情为重了呢?”她的眼睛闪闪地看着我。
呃,她的意思是……
看我呆呆没有反应,她扑哧一笑,把果篮子塞给我,起身小跑走了。
哎呀呀,是我误会了吧,真希望如此……
低头看看怀中蓝梅,叹气,放到一边的草地上,有一颗没一颗地吃着。
这个小山坡,是儿时常来的地方,那时当然不象现在这么有着诗情画意的心情,那时,就是捉蚱蜢烤麻雀偷玉米等等潇洒又惬意的事。
可是,现在,我长大了呀,不再像小时候只会哭与笑,现在我学会了快乐与悲伤,幸福与痛苦,是谁教会我的呢……他吗?是呵,一开始不按理出牌的是他呵……
“我……喜欢你呀,白痴……”我低喃,这句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的话。
不过,他也没有说过,扯平了。
“割稻子吗?好啊!不过我不会,三叔公你还要教我呢!”我笑着接过三叔公递过来的镰刀。
在这个村里,大块的农田都是机械化操作,但小块的地需要人工操作。
“没事,你这个高才生,包准一学就会。”三叔公爽朗地说。
真正下了地才发现确实没想象中那么简单,不过很好玩。
“嘿,要喝水吗?”坎上的拉拉和名名负责给大家端茶送水。
“我要。”我笑,暂时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坎边,在一旁的小水塘里洗了手,接过拉拉递过来的碗正要大口灌,手机响了——为了某个原因,我的手机总是充满电随身携带的。
来电显示并不是他。
“喂,阿成吗?”
“是我。”
“有空吗?”
“没有。”
“你现在在哪儿啊?”
“乡下。”
“……”
“……”
“死小孩跑那么远做什么?!”
“连姐,我在我的老家。有什么事吗?”
“没事,想你了。”
翻个白眼。
“哦。”
“阿凡呢?跟你一起的吗?”
“没有。”
“怎么会没有?”
“怎么会有?”再次翻个白眼。
“这样的话,那我就可以去骚扰他了?”
“请随意。”
“你们吵架了?”
“没有。”
“……天,和你对话真痛苦。”
我也觉得:“那就先挂了吧?”
“好。”真的就挂了。
放回手机,我再次端起碗,发现拉拉和名名颇有意味地看着我。
“女朋友?”拉拉似笑非笑。
“不是。”一个神经女人而已,“我没有女朋友。”只有一个或许已是“曾经”的“恋人未满”而已。
已有三个星期了,没有联系。真地就此断了吗?也好,不用担心“出柜”问题了。只是,还要在他身边呆那么久,要怎么面对?或许也不会太难。毕竟,他没心没肺,我也没肝没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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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大家打麻将直到深夜散场。他们都先闪去睡觉了,我眨眨干涩的眼睛,留下来收拾。
门铃大作。
我赶过去开门,免得吵到他人。这么晚了,会是谁有什么急事么?
开门。
眨眨干涩的眼睛。
被一把抱住。
被吻了。
推开:“这是门口。”
退后一步:“要进来吗?”
关门。
转身:“去我房间,上楼左手第一间,等我。”
收拾好麻将桌,慢慢地上楼,每一步台阶,好象都有些重。
反锁上卧室门,小卫生间里有水声,是顾凡在洗澡。我坐到床沿,抬眼望向窗外,灿烂的星空。
直到,房间多了个人的气息。
热烫的手指抚上我的后颈,我颤了一下,他感觉到了,一下子把我掀翻,压了上来。
“等等,”突地伸手,挡在了他压下来的唇和我的的中间。
他不悦:“你还在闹脾气吗?”
……从一开始闹脾气的就是他吧……
“这一个月,你有和别人做过吗?”
“……靠你当老子是什么?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吗?”
“有没有?”我坚持。
“没有。”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不过,眼睛亮亮的,和窗外的星星一样。
所以,我相信他。
我拿开手,勾下他的脖子,贴着他的唇,呢喃:“那就开始吧……”
……
“为什么关机?”我趴着,顾凡靠坐在床沿。
窗外,星空一黯淡,天边已有一丝晨曦,我很困,却矛盾地很有精神。
“不想接你的电话。”
“闹脾气吗?”
“……”他突然俯下来,冲我肩头就是狠狠一后。
“唔!”痛死人了!可是不敢大叫出来,只能咬着枕头闷哼。
半晌,他才松开口,感觉流血了,侧头看他的嘴角,果然有血渍。
“疯子。”我小声说,眼睛里有雾气,疼的。
“这才叫闹脾气。”
“……”
“哼!”
“怎么过的,这一个月?”
“你有权利过问吗?”
“你现在在谁的床上?”
“……醉生梦死,纸醉金迷。”
“文学功底有进步。”
“……和那群‘狐朋狗友’一起泡吧,开PARTY,飚车,游赌场。”
“泡吧有没有K粉?PARTY有没有乱交?”
“没有,我没有。”他顿了一下,“他们叫我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就是你会不喜欢,尤其是第二个,你有‘洁癖’不是吗?”
“我以为你要跟我分手。”我扬起淡笑。
“……”
“恩?”
“那种事,麻烦江大少爷你不要自己一个人决定。”
“哦,我知道了。”我爬起来,扯到肩膀,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时候回去?”
“什么时候想回去。”他靠过来,“流血了,要不要包扎?”
“我又不像你那样的体质,这种伤,舔舔就好了……”感觉到他的气息拂上来。
“可是你自己又舔布道,我来代劳好了……”湿热的舌头,已经舔上了伤口。
……明明已经那么累了,居然还是有感觉……这样的体质啊……
“砰砰砰”!
随着敲门声响的是拉拉的声音:“成,成!开门啦!——怎么把门反锁了?!——不得了啦,发生了件很奇怪的事!成,快开门!”
“等一下,穿衣服。”我朝门外喊道。早不来晚不来偏挑这个时候……
“成。”好阴沉的声音。
“恩?”我蹲在柜子前找衣服,看顾凡样子肯定没带换洗衣服,只有先将就着我的了。
“那个女的,她刚刚叫你什么?”
“……”将衣服扔给他,“她是我三叔公的女儿,我的‘阿姨’。”
“……”
“还不换上?没听见发生不得了的事了吗?”我背过身,自己也开始穿衣服……靠,肩膀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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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凡,真的是你?”妈看起来还蛮惊喜的样子。
听妈的语气……
“拉拉,到底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我问拉拉。
“你出去看就知道了。”拉拉皱眉看我,从刚才一见到顾凡开始,她就一直没好脸色。
叹气,我走出门外——
大红色的宝马跑车……停在三叔公院子的前面……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真的不是我的。”三叔公急着向周围看热闹的邻居解释。
“三叔公,我来吧。”我上前拍拍三叔公的肩膀,清清嗓子,扯开喉咙向周围人解释道:“这车是我一个朋友的。他因为有点事,昨天深夜来访,很注意地没有发出什么大的声响,所以这么一大早的大家才会觉得奇怪腾空冒出一辆车,对不起,惊动了大家!”
“我就觉得在哪儿见过似的,原来真是阿凡的啊,怪不得哦!”妈笑说。
“阿成他妈,你儿子真厉害,有这么有钱的朋友哦!”邻居开始围起我妈来。
“哪里哪里……”妈应笑道,暗暗给我使个眼色。
我收到,了解她的意思,拉着顾凡让他把车开到车库去。
大红色的宝马跑车,和拖拉机——居然叫奔池——摆在一起,还真是鲜明的对比。
顾凡从后箱中拿出小行李箱。
“什么东西?”
“当然是换洗衣服。”他丢给我一个“你变笨了”的眼神。
……
“你还真是……有备而来。”我摇头,笑,上前,拉住他的脖子,交换一个轻吻——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走吧,我去麻烦三叔公给你找一个房间。”
“不用,我和你一个。”
“这样啊,也好……”
太阳当空照,我和顾凡跟其他人一样一人一顶草帽.我蹲在田里割稻子,他蹲在岸边,做和拉拉和名名一样的工作。他本来也想下田来体验一下,可是被我严正拒绝:开什么玩笑,他要是不小心被镰刀割伤……那就非常很不好玩了!
“成,你这样还挺像模像样的,干脆以后我们开农场好了。”顾凡打个呵欠,手撑下巴。
“那至少得等到你老爸挂掉后。”我回答。
“江成,怎么说话的!?”哎呀呀,被妈听到了!
“是是,对不起,说错话了!”我忙赔笑。
“没个正经!”妈用力瞪我一眼。
正经的话就不会和顾大少爷搞在一起了。
“成,你和顾少爷感情很好吗?”拉拉眨巴眨巴她那闪闪的眼睛。
呃,忘了还有这一茬,不知怎么回事,自从顾凡出现后,拉拉似乎变得和我亲密许多,连名字都直接省略为一个字,虽然我有跟顾凡解释说她是我阿姨,不过他的脸还是非常很臭……
“算不上坏。”我想到比较中肯的说法。
“这样啊,”拉拉似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对了成,明天上午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乡下地方,也有街可以逛吗?”顾凡“适时”地小声哼了一声。
“去镇上啦,这几天是庙会呢!”
“呃,我也没兴趣凑热闹。”我耸肩。
“还可以恋人一起祈福哦!”
“啊,我没有女朋友啦。”
“那我们去祈——”
“去吧阿成,我也想去见识一下呢。”顾凡突然开口,声音还蛮温柔,让我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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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年没有逛过这种庙会了。真的很热闹,人山人海人挤人。拉拉和名名跑在前面,顾凡跟我落在后面,隔了有一段距离。趁着在拥挤的人群中,顾凡抓着我的手硬是不放。我也就懒得甩开他了。
“干脆不要管她们了,我们自己去玩吧?”顾凡在我耳边说。
“怎么可能?!丢下两个女孩子不管,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我白他一眼。
“……”他的手摸上我的腰,嘴巴凑上来,“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吗?在大庭广众之下诱惑我,成你可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知道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却依旧差点腿软……真是不要脸……
“看样子你还不想承认呢,那干脆找个地方确认一下吧!”
“开什么玩笑!杀了你——放开我!”止不住的躁红爬上我的脖子,我一手拐给他。
“唔!”他放开了,“成你好狠……”
不打算再离他,我叫住前方的拉拉和名名:“等等我们啦,别跑那么快,注意安全!”
“安啦成,你别像个爸爸!”拉拉大笑,名名更是一手抓着一串小吃。
我无奈地摇头,跟上去。顾凡自己跟了上来。z
“倒是你们两个大男人,在喉头磨蹭半天作什么啊?”拉拉双手叉腰。
“要你管,‘阿姨’!”顾凡也不客气。y
“哼!”拉拉瞪我们一眼,又牵着名名往前窜。
“女人真麻烦哪!”顾凡似颇无奈地说,也不知道他说给谁听。
终于到了传说中的城隍庙,果然有恋人在祈福。
“成我们也去好啦?”拉拉歪着头问。b
“你是我阿姨耶,这是乱伦。”我干笑说。
“反正也没有血缘关系。——成你不是也没有女朋友吗?”拉拉狡黠地说。
呃……默然感觉到身后气温骤降,我继续干笑:“我一直把你当阿姨看待和敬重的。”
“是吗?嘿嘿,阿成你好假哦!”顾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成你明明就有情人了不是吗?怎么,跟人家发生了关系就想抛弃人家了吗?”
“吓!阿成!”拉拉惊讶状。g
“哎呀呀,阿成也是成年男人了啊,阿姨你不用那么像鸡***妈妈似的啦!”
“阿成……你果然是只变色龙吗?”拉拉望着我,依旧闪闪的眼神。
“是吧,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淡淡笑说,略带着歉意。
“也对啦,”拉拉大笑,“阿成可是有个开宝马跑车的朋友呢!”
呃,她这是在讽刺吗?
“阿成,我腿酸了耶,可不可以回家了?”顾凡笑问。
我分明看见一把刀……
“也好啦,成,名名也累了,回家吧。”拉拉笑说。
又一把……
“成哥哥,抱!”名名吃完手中的小吃,颠颠地跑去扔了垃圾回来,向我伸出油腻腻的小手。
我正准备弯腰抱她,却有人早一步上前抱起她:“走吧,名名,回家咯!”
“恩,凡哥哥,我们回家!”名名那小脸对顾凡笑得特别甜。
于是眼睁睁看着顾凡名牌衬衫被印上两小掌印的我傻傻地跟在后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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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咬着枕头,努力不让自己喊叫出声。
顾凡一回来就发疯,和我关在屋里,美其名曰睡午觉。他在生气,所以玩得比平时都凶……男人啊,果然是感性动物……
“叫出来,我想听。”他在我耳边呢喃。
“白痴!唔!”
“不肯吗,那我要更卖力咯!”
“……”
……
我眼前一片金星,脑袋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干什么玩得这么凶?”我趴着,懒得翻身,有气无力的。
“你说呢?”他轻抚着我肩上那个伤口。
“……”怕他再咬,我叹气,无奈说道,“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亲戚关系是不会变的。”
“那是表面,感情可能永远不变质吗?”他加重了力道。
我轻颤……不是因为有某某感觉,而是实在是怕他忍不住再咬啊!
“白痴……现在谁在我的床上?”
他俯下头——在伤口上轻轻吮吻。
“恩……”不可抑制的甜腻的呻吟声自我口中逸出,“别闹了……”
“不是还在‘睡午觉’吗?再‘睡’一会儿吧……”
“……”
……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我问身旁的男人。
“今天白天瞄见的。”他回答。
我轻喝口调酒:“随便瞄就瞄到这么好的酒吧,还真幸运呢。”
他不说话了。z
“老头那里有你的备案。”半晌,他说。
“哦。”我笑,眼睛望向角落的乐队。
顺着我的眼光望过去,顾凡勾起嘴角,捏了一下我的腰,便下了高脚凳,走到乐队那里,不知商量了什么,然后便控制了键盘。
优雅的男人。我轻叹。y
又是《命运交响曲》。这次他没生气吧?呃,该说他率性还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