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一叶之前传 沧海一粟——万径人踪

作者:万径人踪  录入:03-10

和下来,“我想,我来这里,是为了能更好地革命,也是能更好地建立功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希望我不会因为磨刀而比

林亚少太多机会……”
叶非云说完之后,苏也也一阵沉默,真正的亲历过战场的人,如何能舍得在战事尚处胶着的时候离开?谁都舍不得,可没有知识的武装

,又难以科学有效地实施战术……
“非云,你自己多加注意,我和你不同科,明日就要分开各自训练了,只怕这一别,要两年后的毕业典礼再见了!我辈男儿,效力疆场

,救国救亡自然是分所应当,你的抱负,我多少知道一点……”苏也眼望远方,说的很慢,“你过于谨慎,不够放的开,作为一个军人

,冷静有于,豪情不足……你,能放开些……定能更受士兵爱戴……”
叶非云闭嘴不语,沉默,本来就是他的保护色,或者,他的冷淡其实只是他自我保护的一层皮。
“你也珍重!肺腑之言,我一定记在心里!只愿我们能早日完成学业,投身疆场!”叶非云过了好一阵才开口。
“好!”苏也伸手拍了拍叶非云的肩膀,转身,离去。
叶非云很快就开始了正式的军校生活,学校一直说他们班的哲文、玢文教官因事耽搁,要迟些日子才能到校。
叶非云万万没想到,那一天来到讲台上的,居然是个熟人。
这天,是个绵绵细雨的早上,军校的课堂纪律严明,对的,是严明,明明没有教官在,教室里也是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翻阅自己的教材

,对于叶非云这个哲文考试全靠强记的人来说,自习,还是具有太大的难度。
坐在座位上,叶非云正怀念着当初在习儿庄有顾同在的日子,教官没有,有个顾同在也是好的嘛!
有句俗话叫做“无巧不成书”,叶非云看到教室门口那个浑身有些湿的青年,深刻领悟了俗语的颠簸不破的真理性。
顾同支棱着一头的短发,有些微湿的,结成了一屡一屡,怀里抱着的教材倒是还很干爽,伸手顺了顺额前的头发,走上讲台。
教室里这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军人们,早已发觉来了教官,整齐划一的在班长的号令下,整理好教材,拉凳,起立,立正,敬礼。
顾同看见叶非云在自己的班上,略略吃了一惊,随即温煦地笑了笑,扫了一眼讲台下,恩,有不少是戎马多年的老兵,老军官……顾同

又笑,估计又是几个林亚。
对于教官如此年轻,讲台下的军人们多少也是吃了一惊的,只是军人的良好服从性和纪律性让他们仍旧肃了脸,立正不动,只有少数几

个人的眼神中透出了顾同熟悉的桀骜不驯的神色。
顾同清了清嗓子,这几个月的敌控区生活令他有些疲惫,回到后方又不曾有停歇就被遣来,嗓子有些哑了:“稍息!坐下!”
顾同似乎是无意识地看了叶非云一眼,并不显痕迹地颌了颌首:“鄙姓顾,单名一个‘同’,字,如之,兴农党人。应我尚国国父生前

提倡,各党结盟,我受我党所托,与众位革命志士共同探索革命道路,并将我所知的哲文、玢文与各位分享。”
叶非云听着顾同略微沙哑的声音缓缓道来,有些恍惚,林亚身陷敌控区的事,他多少还是听说了一些的,江山铁路的成功破坏,是上了

尚国日报的,如今,顾同回来了,自己一直刻意回避去想的林亚可能不测的问题看来是有了答案。
第十九章 同室操戈
顾同的来到,让叶非云心底的某一个阴影随风散去,表面外物不动于内的他,在不算很明显的脸部线条的柔和中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顾同在整堂课上总是拿他那若有若无的飘忽的眼神扫拂叶非云,让人不知道他是在看众位学员还是在看叶非云,也让叶非云不知道他是

否看出了自己的情绪。
青盟军校的学员构成中,其实大部分是像苏也这样有良好家教并当过一小段时间兵的人,无论是修养还是战斗,都有他们鲜明的搀杂着

儒者气息的勇猛大气,刚柔并济;还有一小部分是行伍出身,类似林亚这样的铁血军人,强硬、直接和霹雳性格清晰地存在与他们的各

个表现中,在他们眼中,没有中间色,只有爱、恨之分,只有敌、我之分,只有黑、白之分;最后一部分就是没有当过兵的纯粹的刚刚

投笔从戎的青年,他们的身上,明显地刻着没有经历生杀的学者气息。
这三种人占了青盟里95%比例以上的学员,而像叶非云这种既没有正式读过书,缺少一点书卷气,又没有当太久兵,缺少一点林亚式的

霸道气的人,实在难以找出第二个。
同学们对于叶非云这样的异类,在一开始显然有那么一些子看不上眼,论文不行,论武,似乎也稍微差了些,免不了要互相撩拨一下,

比试比试。
顾同对于叶非云的偏心,任是班中五大三粗、行伍出身、神经粗大的老军人都看出来了,一个月中,原先连嘴都张不开说外文的叶非云

,居然很快就能开始简单的对话练习,每次课后,顾同都会给叶非云使一个自认为谁也看不出来的眼色,然后在教官宿舍等叶非云,给

他单独辅导。
顾同的眼色,对于常人来说确实已经够隐蔽,够不显山露水的了,可对于一群军人,特别是还有几个多年征战的军人来说,蛛丝马迹,

都是他们善于捕捉的,他们练的都是在战场上一目数百米的精准眼神。
没过多久,顾同就被学员们堵截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原因无非是因为军人的好胜心态,什么事都想争个第一,倒也未必就在于补习一事

上。
“顾教官,咱的外语也很差,这个,炮兵学、战车学、航空学……这些学科都是外国教官,都说的是外语,你也给咱们补补课……大家

伙说,是不是呀?啊?”带头的自然是明显有威望的一个老军官。
顾同看了看他,恩,就是叫易道东的那个,十七岁参加革命,屡立战功,入学之前已经是个连长了。
顾同没有吭声,还是很温和地看着易道东,比起林亚这个蛮夫的气势和威风,还是稍逊一筹,是因为学员的原因?威胁不了,哼哼,是

会反过来受制的。
“补课也未尝不可,只是,是一个一个来,还是大家一起补?是违反军校作息时间规定,用晚上睡觉的时间来补课还是挤占其他教官的

课程时间来补课?”顾同言笑之间,掸了掸军服,仿佛抖去了众人射在身上的眼光,衬着背后的阳光,说不出的飘逸潇洒。
众人毕竟大多是当了很久的兵,耍嘴皮子工夫,无论如何是斗不过顾同这个游历丰富、见多识广的知识分子的,都呆楞在那里,句句在

理的话,句句难以反驳,没人接的上话茬。
“那叶非云是怎么补的课?他怎么补,我们就怎么补!除非你不是给他补课了,而是干别的了!”自然有那一等不服气的鲁莽之人在人

群里面高喊,惟恐没把顾同这个温文君子气着。
“呵呵,我是给他补课了,可那是因为我们是战场上共过命的兄弟,我利用就餐时间和我兄弟一起用哲文聊聊天,难道你们也要打扰?

大家每天的时间都是要按照军校的作息表严格执行的,又有谁能违反?”顾同脸色一板,话音也有了一些凌厉的味道。
“还不滚!难道要我去请军政处长么?!”叶非云不知什么时候赶来了,手里还端着两盒子饭,显然是打了饭后久等顾同不至赶来的。
毕竟还是学员,还是军人,明白了这俩人的关系,易道东也觉得没有纠缠的必要,哼哼着笑了几声:“非云兄弟,何必这么大火气?我

们也只是想多跟顾教官交流交流而已……”
“交流是这般围堵交流的么?你们把顾教官看成什么?是地主老财请的私家西席,还是县太爷请的帐房幕僚?可以随意任由东家指示安

排?”叶非云难得发作,眼光激暴如同剑光,看得顾同想收回当初对林亚说的那番话:……神勇之人,怒而色不变……
众学员散尽之后,顾同仍旧有些神游海外,一脸的不可置信模样,如冠如玉的脸上,就差没写着:你小子什么时候染上林亚那厮的脾气

了?
顾同自己都没意识到,凡是和林亚接触时间稍微长一点的人,都会被他感染,被他同化,他就像一个大染色缸,被他揪近的人,都要带

一身林亚色的皮回去,就连他,也不例外。
军校内的生活忙碌而简单,一切都是很规律、很程式化的,撇开初入校时的短暂不安,叶非云适应的很好,可能是因为年纪轻,容易接

受新事物的缘故,在短短半年后,叶非云就确立了自己各科成绩优良、班级第一的地位,与各位同学间相处也越来越和睦融洽。
就连易道东这样的旗杆性人物,也在和叶非云接触之后被他的坚忍打动,是的,乱世,需要叶非云这样认定道路,坚决前进的人,他或

者现在不够强,但加以时日,他的精神足以支持他成为最强。
没有了林亚在身边的顾同,反而更加刺激叶非云不断地想起林亚的狂放和豪情,每天比别人早起两个小时的叶非云,从来都不肯间断他

的体能训练和武术练习,操练场上永远有一个角落,属于清晨时的叶非云。
相对的平静打破在秋末时分,公国东北的河中省军阀成一民、刘正泓背叛革命,投靠了正在荀洲发动灭绝人寰的种族屠杀的哲国,并与

各地的封建残余势力勾结,妄图建立又一个可以称王称帝的封建王朝。
哲国是个军事科技大国,有着先进的军事装备和军备力量,在荀洲大陆上,正依靠他们先进的科技水平,掀起腥风血雨。
成一民和刘正泓借着投靠哲国,用尚国西边的沙瀚省换回了哲国永久的不断绝的武器供应,虽然那些武器也只是哲国淘汰下来的低杀伤

性武器,可对于被世界各强国实行武器禁运政策的尚国军队来说,无疑是一个强有力的军事支持。
不知道是因为觉得公国没有实力推翻伪成朝政府,还是因为觉得哲国迟早会带领铁甲军队统一整个荀沂大陆,还是因为建立又一个可以

称王称帝的封建王朝的诱惑力太大,成一民和刘正泓在接收到哲国军方的意向后,甚至没有犹豫几天,就倒向了叛国叛民的道路,他们

秘密签署卖国条约的时候,离盛颂之的离去尚且不到百日,真正的尸骨未寒。
第二十章 誓师北伐
成一民和刘正泓在河中省盘踞时日已久,占据着纵川山脉和永灵山脉之间厉江以北罕有的平原地带,浈河自西向东流经河中省中部,带

来丰沛的雨水,肥沃了万顷良田;东北接被东氏国渗透军力的山阴省,东南邻国父盛颂之家乡山阴省,正南接公国首都所在的东川省,

正西面对伪成朝政府控制的中原省,也就是东氏国中原军势力所在。
河中省军事位置已经不能用重要来形容,是十分重要,重要到,失去这一块地区,公国政府的首都,东阴,就没有了战略纵深和防御体

系的倚仗,重要到,失去了这一个省的地方,公国政府在厉江之北,将岌岌可危,将很容易丧失厉江之北的控制权。
当日盛颂之在时,凭借高企的威望和兼容并纳的胸怀,说怀柔也好,说招安也好,至少在形式上让成一民和刘正泓统归公国政府治下,

虽然仅仅是名义上的,却至少也不是敌人,而今,失去了盛颂之的弹压,成一民和刘正泓居然趁举国革命志士悲痛之际,将东、南可击

公国政府大本营,正北可出恨海讨东氏国,正西可袭伪成朝政府的上佳战略要地,就这么生生从尚国大版图中分裂出来,还将尚不属于

他们的沙翰省也“卖”给了哲国。
青盟学员的愤慨之情可想而知,盛颂之总统留下的遗训还在操练场上飘拂,“国土未全,革命未成,吾辈同仁,尚须努力,望吾后人,

矢志不渝”。
青盟人又如何能忘记盛颂之总统在建校典礼时说的:“……我们今天要开这个学校,就是要从今天起,把革命的事业重新来创造。要从

这个学校内的学生做根本,成立革命军……
诸位同学,就是将来革命的骨干,有了这种好骨干,成立革命军,我们的革命事业,便可以成功,如果没有好革命军,尚国的革命,还

是永远要失败……
所以今天在这地开这个军官学校,独一无二的希望,就是创造革命军,来挽救尚国的危亡!我们要拿先烈做模范,要拿先烈做模范,就

是要学革命党,要学革命党的奋斗,有和革命党的奋斗相同的军队,才叫做革命军……”
盛颂之殷殷期望的眼神仿佛穿越了不同的物界,俯瞰着青盟,所谓总统——明流的作壁上观的态度,已经实实在在地背叛了国父盛颂之

的遗训,革命人如何能让尚国再分裂?
青盟军校的校长宗政呈彻夜难眠,很快就作出决定:趁成一民和刘正泓政权未稳的时候,绕开这个虽未明确改弦易辙却尸位素餐的明流

政府,以青盟军校教官几学员为骨干,组建北伐革命军,誓师北伐。
宗政呈是在凌晨3:17分时写下的北伐令,清晨5:30时,却已经发现全校在校的教官和学员都已经在操练场整齐地列好方队,等待命令


是的,他们在等待命令,等待出征的命令,一颗爱国的心,是不会容忍革命中的公国面临分裂的,在宗政呈彻夜不眠、挑灯苦思的时候

,一众教官就已经在校长室外的小庭院中伫立,更深露重,也没人觉得寒冷,只有熊熊的革命烈火在燃烧,没有任何一个军人能在这内

忧外患的时候高枕无忧。
“尚国早就已经是民穷财尽,一般的人都是谋生无路,许多人在没有得志之前,因为生计困难,受了家室之累,都是说要革命。可到了

后来稍为得志,便将所服从的什么革命主义,都置之九霄云外,一概不理了!所以,竟有号称革命同志的成一民和刘正泓军,炮攻东川

省,拆公国政府的台。同在一个革命政府之下的军队,因为利害不同,竟会倒戈相向,做敌人所做不到的行为,不明白革命主义的军队

,究竟不能除却自私自利的观念,如果和他们本身的利害相反,马上便靠不住,所以我们的革命,总是失败……”宗政呈铿锵有力的声

音回响在青盟军校上空,夹杂了几分金属之音。
青盟军校处于望沙城的北面城郊,厉江在几百年前数次决堤改道,将江南望沙城北的一大块地冲积成了几个岛,望沙也成了临江城市,

青盟军校就建在江中最大的一个冲积岛上。
这是一个冬初的早上,是圣元2946年也就是公国十六年的小雪节气,青盟军校所有在校的二期、三期学员,共计3897名,以及所有青盟

军校的教官,包括像顾同这样的文教官,共计376名,一起在这个叫做中洲的岛上,军校大门北面望江处开阔地上,庄严誓师。
北伐!北伐!!北伐!!!
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不包括团结卖国贼,不包括团结叛变者!
所有青盟学员按照学习的科目,被统一编配,由一些具有丰富实战经验的教官或战将担任指挥官,并将公国民主党和兴农党这两个革命

党的军队集中,以军校教官、学员为骨干,重新整编,除镇守赤遂的539师原地待命外,公国掌握在革命党人手中的军队,都已经集结

在东川省境内的厉江北岸。
集结的部队总共有将近两万兵马,经过合议,决定兵分三路,共同向北推进,东路北伐军由素有“铁锤将军”之称的著名战将,也就是

推书 20234-03-10 :一不小心,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