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让这匹脱缰野马拉上缰绳,就要用最好的饵来喂食,等到这人上了瘾,也就离不开他了。
婚约书只是个名正言顺将人留在身边的借口,要想让杜鳞离不开他,还是需要让杜鳞习惯与他的情事。
等到离不开了,也就产生感情了,虽然这和他期望的方向手法以及喜好不同,但透过之前连同福管家欺骗他的事来看,对于杜鳞,不能用他选择的柔情感化方向,只能选择肉体这方面......
虽然现在只是肉体关系,但总有一天,这层关系也会发生变化。
现在首要目的,就是要抓住这条冷情冷酷的毒蛇七寸,那杜鳞就再也逃不了了!
江无畔低头望着杜鳞,贪婪的注视着他此刻的表情,看着他尽管疲惫却还是十分享受陶醉的淫靡表情,身下再度用力刺入。
「哎呀......」呻吟声拔了个尖,熟悉快感再度降临,杜鳞眼前一片模糊,耳边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也让他的情欲勃发的更高。
该死的,男人早上最经不起撩拨了......呀,就是那一点--
江无畔的体力怎么这么好?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以前这厮绝对是在敷衍我......啊!啊,用力......
看来武功练得好,那方面也比寻常人持久,江无畔的床上功夫也越来越强了......嗯......
「喜欢吗?」等到两人都达到高潮时,江无畔伸手撩起黏在杜鳞脸颊上的湿发,注视着对方达到高潮瞬间失神的表情。
「呃......」高潮过后,什么毛病就都来了,腰也痛,后面更是火辣辣的痛,而且下半身黏糊糊的,不光是他自己喷出来的欲液,江无畔的也喷到他体内了,舒服个鬼。
但是做那种事真的好舒服,舒服到他都以为自己挂掉了......
杜鳞眨眨眼,望向身上人那张沾染了欲望的俊美脸庞,觉得自己一步一步的开始走向堕落深渊。
不行,绝对不行!如果戒不掉这名为「江无畔」的毒,只怕他真的会像那纸荒唐婚约一样,被拴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开什么玩笑?他虽然对江无畔有好感,也只是建立在身体情欲基础上的,让他和江无畔拴上一辈子?真是笑死人的笑话!
杜鳞又想起了方才所做的噩梦,当下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也没......」
看着杜鳞眼神飘忽,江无畔蹙起双眉,直接一把抓住人的下颌,「你说谎。」
平缓声音没有丝毫的怒意,却依然让人不寒而栗。
杜鳞算是见识过惹怒江无畔会有怎样可怕的后果,虽说连续不停的云雨非常符合他的爱好啦,过程也很享受啦,但他可没有江无畔的体力、持久力,这样玩下去,只怕会早死。
再加上,这么持续不断的做,又因为欺骗的事,惹出了江无畔与他翻云覆雨时暴戾了不少,激烈了不少,杜鳞真怕自己对江无畔肉体的迷恋会越来越深,那就凄惨了......
「咳咳,你多心了......」
要逃,绝对耍逃!要不然他真的死定了!
「你......」江无畔正待说些什么,就被院外传来的呼喊声打断。
「荘主!荘主!」福管家直冲到后院,刚放开嗓门这么一吼,就听到房内传来「啊」的一声痛叫,听声音,可不就是那该死的淫棍杜鳞?
老管家的脸顿时就青了!
那个妖孽!这些天来夜夜宿在荘主的寝房不说,还每天晚上叫床叫的那么大声,呜,荘主,你被这个妖孽带坏了......不对!是这只妖孽太可恶了!居然这样每天吸荘主的精气,总有一天,荘主会被这小子害死!
呜呜,老夫对不起江家的列祖列宗啊......
福管家的胡子抖得更厉害了,就听到荘主住的厢房内又传来「咚咚咚」的不明声响数声,屋门这才被从里面打开。
江无阵身上衣衫完整,头发随意散落,看样子是还来不及梳理--没关系,衣服完整就好了--双眉微蹙,望着脸孔胀得通红的老管家,淡淡询问,「什么事?」
福管家向来老成稳重,虽然自从杜鳞出现之后,自制力急速崩溃中,但仍不失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管家,此番这样大呼小叫,不经召唤就跑来主人所居后院,可想而知是出了大事了。
而目前能让老管家如此失态、并且全荘戒备的事,不外乎就只有两项。
一是神出鬼没的黑衣杀手再度出现,二就是隐藏在暗处的蛇蝎夫人露出马脚。
「是哪个?」
福管家迅速将事情说了一遍,江无畔双眉微蹙,还没发话,就有人抢先了。
「耶?什么纹样?」
从江大剑客身旁冒出个脑袋,杜鳞满脸好奇,很明显对锦州城内发生的事情非常好奇。
一看到这厮满脸桃色,被滋润的容光焕发,浑身上下都是做过那档子事的色气,福管家就一下子血气上头,直指着杜鳞的鼻尖说不出话来。
杜鳞摸了摸下颌,眼看着福管家被他刺激成这副模样,也就不指望从老管家嘴巴里挖出什么来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力更生。
「我自己去看。」
说完,身形微晃,刚走了两步,谅「欸」的叫了一声。
「杜鳞。」
「我没事,没事!」杜鳞一听一身后江无畔的声音,立刻连痛都不顾了,运起轻功,人已经一溜烟跑到门口那边看纹样去了。
「荘主,这厮......」等到那让人气得差不多要窒息的淫贼跑远,福管家大喘气了半天,这才挤出这句话来。
「没什么。」江无畔神色不变,语气平淡,完全没有那天老管家见到的气的发笑的恐怖模样。
这就完啦?
就这样就轻易放过那小子啦?
对于荘主的淡然以对,福管家那叫一个心痛啊......
荘主啊,不知不觉间,你已经被那个可恶又可耻的淫贼腐化了......
呜呜呜......江家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让如此优秀的江家子孙栽在这么个淫荡下流、无耻龌龊的胚子手上?
江家......江家可不能就这样完了啊......呜呜呜~
完全没有意识到老管家痛彻心扉的深情忏悔,江无畔衣襬轻扬,人也跟着向外飘去。
「荘主!」荘丁们已经自发性的组织在一起,在临剑荘外严阵以待,等着自家荘主定夺。
江无畔一眼就见到杜鳞弯下身子,紧盯着拴马椿上那个奇妙痕迹直看。
江无畔瞥了一眼。
那是个非常奇妙的图纹,两朵桃花交错纠缠,雕法细腻,看得出雕刻者的技艺之精湛。
但这样仿佛暗号般的痕迹,他却是从来不曾见过的,这究竟是谁的记号?
这样想着,江无畔就瞥了一眼杜鳞的表情。
杜鳞的表情充分表现出了内心的想法。
尽管故作满不在乎,但却难以掩藏眉眼间的盈盈笑意,明显就是喜上心来。
江无畔心中一动。
「这是什么?」
「呵呵,这个东西嘛......呃!」杜鳞下意识的接口,却在即将说出真相时嘎然而止,甚至慌张的捂住了嘴巴,眼珠子向旁边瞥去,就是不敢看江无畔的表情,「没什么,我也不认识......」
说谎不怕,就是别把别人当傻瓜。
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在说谎,江无畔也不跟他客气,干脆利落一个字,「说!」
「欸,我真的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啊?」杜鳞的眼神越发的飘忽,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呈现出一派迷茫之色。
江无畔一看这小子的表情,就知道这不见黄河心不死的家伙绝对不会坦白交代,只怕交代了,交代出来的话也不见得有几分真。
既然这小子知道这符号的意思,而且这符号又篆刻在自家门口,那么想来要不了多久,事情真相就能水落石出。
当然,可以很明白的排除蛇蝎夫人,蛇蝎夫人的标志是金蛇,不是桃花,更甚者,也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在临剑荘门口留下痕迹......当然,杜鳞的表情也不可能会是那样。
想通了这点,江无畔也就不再深究,而是直接了当一甩袖,转身离去。
「呃?」对于如此大方的江大荘主,杜鳞心中一个劲儿的狂打鼓。
这江大剑客是怎么回事?居然没有强行问下去?难道说是吃错药了?还是有有什么新的算计?
他现在算是见识到了,这临剑荘荘主平时不耍诡计,不代表不会耍诡计,江无畔绝对是个扮猪吃考虎的主!
杜鳞脑中各种思绪急转,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为什么?」
前方行走的江无畔听到杜鳞口中的喃喃自语,心中想法更为笃定。
难道是杜鳞那厮找了什么外援?
一想到这个可能,江无畔心中一紧。
尽管十分不想承认,但这个可能性毫无疑问是最大的。
再次意识到对于杜鳞而言,自己是可有可无......不,应该说是失去了利用价值就非常想要远离、除去肉体关系之外一无是处的对象,江无畔就觉得胸中一股邪火腾腾燃烧,直烧得他火气也大了,胸口也痛得更厉害了......
傍晚时分,锦州城内最大的武林势力突然派人快马送来一封书信。
看来也是因为最近锦州城内过于不平静的缘故吧......突然出现这么多武林异客,至今却没什么大动作,正好比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也难怪大家会惶惶不安了。
临剑荘向来不理会这些江湖纷争,一般而言也是只有欺负到头上,才会介人这些麻烦事里,向来明哲保身惯了,自然不会去理会这些势力的邀约。
但这次却有些许不同。
毕竟这次蛇蝎夫人就蛰伏在临剑荘附近,谁知道这些突然造访的麻烦人物会不会和蛇蝎夫人有什么要命的关系?
如果那些武林势力被灭了,唇亡齿寒,临剑荘自然也不可能逍遥于世,只怕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们临剑荘。
江无畔心中有了计较,当下便决定应邀去共商大事,免得人家都打到头上来还不知道。
可惜江无畔到底高估了锦州内的武林势力,特地跑去听了一回唠叨,结果什么收获也没有,那些人也对突然冒出来的这群人搞不清楚状况,只能彼此约定,若是有个什么情况彼此通知,好一起应对云云。
结果,因为那个两朵桃花组成的纹样,临剑荘众人都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过江无畔提防的是杜鳞与其它人接头,而荘丁们提防的则是不知道来历的敌人。
就在这样紧张兮兮的气氛中过了四、五日,别说过来找碴的敌人,就连之前还传讯过来打算拉关系话家常的那些人都没再出现。
一瞬间,之前锦州城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于无形,这怎能让人不郁闷?
但潜藏在这层平静之下的,只怕是更恐怖的漩涡,就等着众人放松警惕,随后将人吞的连个渣滓都不剩。
大家都知道这点,但精神却还是在不知不觉间放松了下来。
而就在众人放松警惕的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今儿个一大早就下起了雪,等到傍晚时,到处都是茫茫一片,触目所及都是银白一片,这样的天气,着实让人放心的很。
举凡上门找碴,偷鸡摸狗的宵小之辈绝对不会找这种时候过来作案,下雪不比下雨,雨声可以遮挡脚步声,也可以冲刷掉案后一切痕迹,而雪,却只能让原本想要刻意隐藏的行藏更加突出明显,更何况能练就「踏雪无痕」这种轻身功夫的高人,想必也不屑于暗地里的勾当,大可大大方方的直接从大门打进来。
尽管知道不能放松戒备,但在这种普遍存在的心态下,临剑荘的守备也不知不觉间放松了不少.
这种情况,正是杜鳞最愿意见到的。
这漫天大雪,完全就是老天都在帮他的忙!
太好了,本来他还担心要怎么在临剑荘重重防备的情况下和那些人接头,但现在这种情形,完全就是特地为他量身打造的最佳偷情......啊呸,说错了!是最佳行动场景嘛。
嘿嘿,只要接了头,那他就可以找到新的靠山,脱离江无畔无时无刻存在的控制,也不用理会蛇蝎夫人那婆娘的威胁,实在是美妙到让人痛哭流涕的地步啊......
至于福管家那条线,经过上次的事,杜鳞算是看清楚了。不管福管家多么想让他走,但那却是建立在服从江无畔的前提上的,只要那位大荘主发话,福管家绝对能将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卖出去。
夜幕低垂,已是三更时分,躺在床上的杜鳞双眼睁开,望见了身边躺着的人沉睡中的容颜。
屋中未燃烛火,江无畔的容颜淹没在从窗外渗入的微弱雪光之中,这般朦胧暧昧的感觉,每次看到每次都让人很有冲动俯身亲吻。
江无畔正在沉睡。
自从和福管家的阴谋败露那天起,杜鳞就在思索另外的逃跑之路,而在看到那突然出现在临剑荘外的桃花纹路后,他心中欣喜若狂,知道自己就算逃走,也不必惧怕蛇蝎夫人,以及江无畔事后的追杀了。
「江大剑客......江大剑客?」
杜鳞凑到江无畔耳边轻轻呼唤着,感觉到江无畔完全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满意的点点头。
蝴蝶出品的东西,果然很厉害,就连江无畔这样武功高强的人也抵挡不住药效。
也不枉费他当初花大钱从秘闻录那边搞来,嘿嘿......
「江无畔,真可惜,虽然福管家那条线断了,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小爷我还是找到了更好的路子,这就去也,日后,山高水长,再无相会之期--」
说到这里,杜鳞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看看,我都被你逼怕了,都忘记最重要的事了。你欠我的春宫图啊,我自然会找人帮我要回来的--嘿嘿,到时候还要加上利息才行,我毕竟和你纠缠了这么久,又被你管了这么长时间,不要点补偿怎么能够呢?」
他伸手拍拍江无畔的面颊,感觉到触手处光洁如玉,滑腻触感让他禁不住上下其手了一番,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他终于还是禁不住诱惑,凑过去在江无畔紧闭双唇上轻轻一吻,只不过是嘴唇相互碰触的程度,哪可能满足这些日子以来夜夜笙歌的登徒子的欲望?不吻还好,这一吻下去,杜鳞只觉得胸口心跳加剧,脸上一股热潮直涌,身子更是不停叫嚣着「还要」、「还要」!
不、不行!
杜鳞心中早就被兽性驱逐到犄角旮旯里的最后一点理智突然冒头,硬生生的将饥渴的身体拉回来。
好不容易将江无畔迷昏了,如果折腾醒来,那就糟糕了!
杜鳞吞了口唾液,握了握拳。
当务之急,还是先和同门接头,顺利溜走才是正途!
想到此处,尽管心中异常遗憾今天虽然和江大剑客玩的很疯,但是日后却再也玩不到了,就只能望美人兴叹,嗳嗳嗳,真是可惜......
「如果你不是这么个古板认真的性子该多好?到时候我还可以随时找你来玩,直到腻烦为止......」
真可惜,说什么「喜欢」,说什么「在一起一辈子」,这不是找麻烦是什么?
杜鳞异常郁闷的伸手摸了摸,将那份江无畔放在床头暗格里的婚书摸出来,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真是荒谬。」直接一伸手,唰唰唰的就将那张纸撕了个粉碎。
「别了啊,江大剑客,江大美人儿......」
这一刻,杜鳞的心情是无比愉悦的。
神啊,终于可以摆脱这种被人关的糟糕境地了,万岁--万岁--
杜鳞兴高采烈的爬下床,虽然腰痛、屁股痛影响了他的行动敏捷性,但还是手脚利落的窜到窗子边,打开窗户跳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记把窗户带上。
在关上窗户的一瞬间,他又瞥了床榻上沉睡的江无畔一眼,这才将窗关上。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美人儿罢了......」
感觉到胸口中传来的些微闷痛,杜鳞干脆利落的选择无视。
「日后要找怎样的美人儿陪我玩,都不成问题。而且也不会想着把我拴一辈子......」
这样想,心情就又好了不少,杜鳞手脚利索,身法迅速,这么折腾一番,还是没被人发现。那落在雪地上,足以被忽略的细微脚步声,足以隐瞒过临剑荘内他人的耳目。
下九流门所有门人从门中出师的第一关,就是轻功,第二关,自然就是能顺利从各种各样禁锢中脱离出来的本事。
须知下九流门中人,偷鸡摸狗者不乏少数,修习奇门异术的应有尽有,除此之外还有乱七八糟一大堆各种方面的门人,这样一个鱼龙混杂的门派,自然是什么货色都有,也自然是什么祸事都能闯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