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二话不说的答应。过去,总以为是他们的友情浓厚,如今呢?是否在不知不觉间,这样的感情已经变了质?
“槐风……”孙晁圣激动低唤。
“阿圣,我知道自己对感情很迟钝,但是我想试一试。”
“你不怕吗?”
“怕什么?”
“槐风,你并没有想清楚,社会的舆论、世俗的眼光,会把你批评得体无完肤的。”孙晁圣看着江愣住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有想过这一
层。“谢谢你,槐风。不要勉强自己,你能接受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真的不行吗?到了这个年纪,有了事业、有了地位,难道非得牺牲一个才能继续往前吗?
“槐风,不谈这个了。我们都还有事要做,已经九点了,我们上班迟到了。”
江看了手表一眼,低咒一声。“好,暂时不谈,反正我们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不急,晚上回来再说。”江转身上楼,在楼梯口被孙晁
圣叫住。
“槐风,你真的打算住在这里?”
“没错啊!不用太欢迎我,我会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江微笑着,上楼换衣服。“喔!对了,要借你的衣服穿,反正咱们的体形差不多
,先谢了。”
孙晁圣啼笑皆非的目送他的背影消失。这家伙,反客为主啦!
他的感情,社会上一般人是无法认同的。可是,感情的事并不是用想的就能想通那么简单,要是自己能控制,也不会陷进去了。
“要不要我陪你上去?”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孙晁圣蹙眉问。
“不用了,我还能应付。”江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怎么了?”
“自己小心一点,随时保持联络。”孙晁圣担忧的看着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全守在他身边。
江凝视着他好一会儿,突然倾身吻住他。
孙晁圣呆了一下,“喂!”
“放心,没人看见的。”江恶作剧似的一笑,对他挥挥手,搭乘电梯上楼。
槐风这么做,莫非是在安慰他?
孙晁圣缓缓露出笑容,还说他感情迟钝呢,瞧他进步真是神速。
只是,他能放任这段感情这么下去吗?他自己是没关系,但是槐风呢?他能承受得了社会的舆论吗?
望着那道电梯门,他拿起电话。“吴秘书,我今天不到公司去了,有事的话找总经理解决,解决不了再打我的大哥大。”
他还是放心不下。
***
习惯性的先整理桌上待批的公文,意外却不惊讶的发现一封不属于公文的信。
很熟悉的信封,打开一看,也是熟悉的电脑打字。
你还有两天的时间,别再耍花样!
又是恐吓信!
这个人胆子很大,可是,他太过嚣张也太过有自信,在警备已加强的旭日仍能来去自如,那人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人是内贼,而且,是一个进出这个楼层也不会让人起疑的人,这么算一算,也不过是寥寥几人了。
办公室的门没有事先告知的被开启,江蹙眉抬头,正想好好的训斥来人,却讶异的张大了嘴,看着孙晁圣走进来,然后将门关起来。
“阿圣……”江疑惑的看着他,阿圣不是要回自己的公司了吗?
“我不放心,所以跷一天班。”孙晁圣主动解开他的疑虑。“这是什么?”头一低,看到他手中的东西,皱着眉将它拿过来。看清信里
的内容之后,脸色变得凝重。“又是恐吓信。”
“放心,不碍事的,他还构不成威胁。”江把信拿同来,随手塞进抽屉里
“你心里有底了?”孙晁圣的眉头仍是紧蹙着。
江站起来,来到孙晁圣身边,抬手轻轻划过他紧蹙的眉,然后毫无预警的吻住他。
孙晁圣睁大眼,惊讶的看着他。
“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不喜欢?”抵着孙晁圣的唇,江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点戏谑。
“槐风,你不要勉强自己……”孙晁圣低哑的说。
“笨蛋。”江低斥。他不是勉强自己,只是看到阿圣放下自己的公司来陪他,就突然有想吻他的冲动。
“槐风?”
“你真笨!亏你还是我的好兄弟,何时看到我做过勉强自己的事?”
“那你是……”
又轻啄一下他的唇,江满意的喷喷嘴。“就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自从江表明心意之后,孙晁圣似乎就不断的重覆这个问题。
“要继续早上未完的讨论吗?好吧!”江认真的看着他。“记得我得知你对我的感情时为你所做的分析吗?我曾说也许是因为咱们的友
情太过于深厚,以至于让你产生了错觉,又因为在异性方面还没有遇到值得你倾心的对象,所以你才会以为自己爱上了我。”
阿圣苦涩的点点头。
“我想过了,其实迟钝的是我。”江严肃的望着孙晁圣。“我一直认定我们之间浓厚的感情是友情,没有多去考虑为什么再好的女孩都
无法让我心动,只是以为能令我倾心的女人还未出现。根本没想过其实是自己的心早已客满,容不下任何人了。
真心爱一个人,可以为所爱的人付出性命,你爱我,你可以为我而死,在你不顾自己的安全从车轮下救我而受了重伤之后,那时我好心
疼,恨不得受伤的是我自己。雨双也爱我,她也可以为我而死,但是当雨双为救我而死时,我只有深深的愧疚,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不
爱她。那么……这种为你心疼,恨不得痛的人是自己的心情,是什么?为什么对你有,对雨双就没有?你只是受伤,而雨双甚至是……
死了。”江的眼神热烈的望着孙晁圣。
孙晁圣觉得热气冲上了眼眶,他低着头,双手握住江的臂膀,将他推离自己。
“我会当真的,槐风,我会当真的。和我在一起,就得有被舆论攻击的心理准备,我们的关系不会受到祝福的。”
“阿圣。”江双手捧起他的脸,看见他脸上挂了两行清泪。“我就是要你当真,你都不担心自己,我又有什么好失去的?我不在乎我们
的关系会不会受到祝福,只要我们心安理得,我们不是作奸犯科,我们只是爱上了彼此啊!”
“槐风……”孙晁圣低喃。
江倾身将孙晁圣揽进怀里,印下自己的唇,诉说自己的决心。
孙晁圣动容的闭上眼,抬手环住江的脖子,热烈的回吻着。
“阿圣,你想,如果被风看见我们这个样子,他会有什么表情?”江的心情变得很好。
阿圣想着那种情形,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他搞不好会从这里跳下去。”
“所以说,等我回到未来,你在这里可要安分的等我五年,等到二OO一年五月十号晚上七点过后,我会去找你,知道吗?”
“我知道。”孙晁圣乖乖的点头。他了解江的意思,因为他们是同一个人,如果这段时间被风知道了他的感情,风一定会逃避他的。江
不想他受到伤害。
“乖。”江微微一笑,意犹未尽的又想吻他。才刚碰上他的唇,桌上的对讲机嘟嘟的响起。两人的身体同时一僵,然后同时一笑。
“陈秘书找你呢。”孙晁圣说。
江的额头抵着孙晁圣的额头,双手挂在他的肩上,靠坐在办公桌上。“想吃披萨吗?”他突然问。
“咦?怎么突然问这个?”阿圣疑惑的望着他。
“我突然想吃。”江微微一笑。
“好吧!”孙晁圣点点头。
江又吻了他一下,才转身接电话。“那晚上就叫披萨吧!”
孙晁圣失神的看着江,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槐风也爱着他?
如果是梦,别让他醒来,他宁愿永世沉睡。
就是爱你 正文 第12章
夜,恶梦的温床。
雨,拼命的下着,视线一片模糊。
砰!枪声响起,倒在怀里的躯体痛苦的抽搐着。
“风,你爱……我吗?”
“雨双……”
“你爱……爱我吗?”
“我……”
躯体渐渐冰冷、僵硬,一双哀怨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不甘、似不愿,就这样直直瞅着他看,然后渐渐涣散。
“啊!”江从床上猛地坐起,又是梦,又是这个梦。
他痛苦的喘着气,汗湿被褥,抱着头,痛苦低吟着。
他不爱雨双,所以说不出违心之论,就算她已经快死了,而且是因他而死,他还是既冷酷又残忍的没有给她一个她想听的答案,就算是
谎言也好。
他对阿圣说,自己对感情很迟钝,其实是冷漠,在雨双为救他而死之后,他竟然连一滴眼泪也没流过。
阿圣——
江离开卧室,来到孙晁圣的房间,轻轻的打开门,无声无息的走到他的床边,看着沉睡的孙晁圣,然后钻进他的被窝里。
“槐风?”孙晁圣惺忪的张开眼!疑惑的支起上半身看着江。“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睡不着。”江简短的说。
孙晁圣审视着他好一会儿,然后坐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江也坐起来。“这五年来,我一直做着恶梦。”他痛苦的闭起眼。
“恶梦?什么恶梦?”
“我总会不断的梦见事发当时雨双中弹死在我怀里的那一幕。”略仰起头,他双眼的焦距落在一个不知名的远方。“她问我爱不爱她,
我答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她不瞑目的死在我的怀里。就好像坏掉的录影带,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画面。但是,无论我怎么看,我就是不
会哭,我已经厌烦了。”
“不是的,”孙晁圣大喊。
江的焦距缓缓的收回,落在他的身上。“嗯?”
孙晁圣跪坐在江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不是的,你不是不会哭,其实你很想哭,你只是哭不出来。”
“你在说什么呀!”江瞪大眼,呵呵的干笑两声。
孙晁圣紧紧的抱住他。“不是吗?否则为什么你会一直重复那相同的梦?你是在悔恨啊!雨双因为爱你而为你挡下子弹,但是你却无法
爱她,你因此有很深的罪恶感,觉得愧对雨双,你的心伤得很重,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你自己为什么不了解这一点呢?”
江呆愣的靠在他的肩上,是这样吗?
“你知道的,雨双是我父母认的干女儿,我父母有意让我娶她,在我父母双双因空难去世之后,我在想,如果我能给她幸福也不错,所
以她顺理成章的变成我的未婚妻。”江缓缓的说着。“我知道她爱我,但是……就算我知道她是多么优秀的一个女孩,条件多么的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无法爱上她。不管她如何的委曲求全、低声下气,我只感觉压力愈来愈大,心情愈来愈沉重,没想到后来又发生
了那件事……”
“槐风。”孙晁圣心疼的低唤。
江推开孙晁圣,低下头去。“如果有人责备我,或许我还会觉得好过一点。但是,每个人都说那不是我的错,可是雨双为我而死是事实
,我不可能是无罪的。我是该受到惩罚,因为我不爱她。你明白了吧?我就是这么冷漠、残酷、无情,我连她为我而死都没为她掉一滴
泪……”
“槐风。”孙晁圣抬手捧起他的脸,看见泪水从江的脸颊滑落。“你一点也不冷漠,一点都不残酷无情。”他低头吻住他的唇,倾尽自
己所有的深情。
江环住孙晁圣的颈项,一颗伤痕累累的心似乎正在痊愈……
***
赤裸的身躯依然相互交缠着,孙晁圣从背后环住江,抬手抚上他的头发,轻轻在他的发梢印上一吻。
“你好点了吗?”孙晁圣有点不安的问。这是他们第一次发生肉体关系,他不知道江有何感觉。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江缓缓的说。
“哦?”孙晁圣紧张的看着他的侧脸,静待下文。
“我觉得心里很平静,这几年来,已经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了。”江呢喃着。
“槐风……”孙晁圣心疼的看着他。
“这五年多来,我一直想让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下,什么都不要想,只是纯粹的休息……”他闭着眼,感受着孙晁圣温柔的抚触。
轻轻的吻他一下,孙晁圣温柔的搂住他。“你尽量休息吧!什么都不要想,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
舒畅的伸了一个懒腰,江懒懒的张开眼睛,发现身旁的人已经不在了。
微蹙着眉,江缓缓的下床,随意的套上长裤之后,他下楼来,看到在餐厅发呆的孙晁圣。
“槐风?哦,你起床了?”孙晁圣意识到他的出现,立刻站了起来。
“嗯。”江靠近他。“你什么时候起床的?”
“大概五点左右,我肚子有点饿,所以起来做个早餐。”孙晁圣有点不自在的闪避江的眼光。
五点左右?现在都已经八点多了。
江不再看他,替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状似不经意的说:“你是不是后悔了?”
孙晁圣惊讶的抬起头来。
“或者情况不如你所期待的?”江继续问,依然没有看他。
“才不是这样的!”孙晁圣大声的反驳。
“那……”江审视着他。
孙晁圣不自在的看看东再看看西,最后终于正视江的眼睛。“我只是觉得,昨晚我好像有点……乘虚而入。”
“那你后悔吗?”江故意又问一次。
“槐风!”孙晁圣涨红了脸。
“其实,你根本不用介意。昨晚托你的福,我一觉到天亮,没有再做恶梦了,这是五年多来难得的一次,我应该要谢谢你。”江认真的
看着他。
“槐风……”孙晁圣上前,感动得想要抱一抱他。
“只是身体有点痛。”江突然接着说,眼底闪着恶作剧的光芒。
“槐风,”再次涨红脸,孙晁圣对江没辙的大喊。
“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的。”江又说,嘴角故意扬着恶意的微笑。
“槐风!”
***
炸弹事件尚未退烧,又有新的事件发生了。
由于江槐风都执意不向歹徒妥协,所以歹徒在三番两次拿不到钱之后,开始有了一连串的动作。
办公室里,江槐风整个早上电话接不停,一会儿这个工地出事,一会儿那个卖场有问题,整个旭日集团乱轰轰的,市场谣言满天飞。每
天股票一开盘就跌停。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尽快把这个家伙给揪出来,才能专心一意对付那个要我们命的凶手!”风放下电话,所有的火气终于爆发
。
江点点头,其实这几天他已经开始着手策划陷阱了。不过,他有件事得先问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