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三卷 海阔天空 上+番外——WingYing

作者:WingYing  录入:03-02

傍晚风起得强一些,任三爷又怕任祺日不小心着凉了,把身上披着的毯子拿了下来,有些艰难地张开,轻轻地盖到了任祺日身上——他

倒是忘了自个儿才是容易病着的那一个。

任三爷原来还只是静静看着,后来也渐渐地伸手握了握那比自己还小一些的掌心,或是轻轻碰一碰任祺日的脸颊,偏着头替他慢慢地梳

理散乱的刘海,过程都是极其小心留意的,任祺日甚至舒服地吟咛一声。

其实也不知怎么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地发生。

从脸颊,慢慢地移到嘴角。

他也知道自己的唇是冰冷的,所以碰触的时候,也只是轻轻点着,似乎一点重力也没有。

他扶着任祺日肩膀的手微微抖颤着,心里不断地喃着——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

秉持着这种念想,捧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吻肆无忌弹地落下,仿佛这么做就可以传达些什么,或者只要这么做,那快要淹没自己的窒

息感就能透过这些零零碎碎的吻稍微褪去。

当他们唇齿相贴的时候,却临来了一股强烈的空虚感。

任三爷慢慢地从任祺日身上稍稍退开,最后终究还是控制不住似的,双手缓缓地环着他的腰,头侧靠在沉睡之人的颈窝。

轻轻地吸口气,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

祺祺……

低不可闻的呢喃,随着微风远去。

那是个微微起风的傍晚,也是任三爷原本想永远保存的秘密。

只是,在那个时候,谁也不会想到,之后的结局会是那副模样。

第四回(下)

凯萨琳将我手头原来零零碎碎的案件全数交给其他人处理,带着我频频出入拘留室,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向我们的当事人—— 一个名叫

戴斯的先生,询问一些额外的消息和资料。杜亦捷却是意外地次次陪同,凯萨琳是很懂得交际沟通的人,也非常有自信,言语中皆向杜

亦捷保证能够为戴斯争取最轻的判决。

坦白说,当第一次见到这一位涉嫌运送毒品的先生,我心底还是有些讶异的,估计是因为他长得不太像为了钱而奔波的毒贩,反而给我

一种白嫩斯文的印象,只是在眉宇间透漏着一丝丝的不安。当他第一眼瞧见我们的时候,先是有些不快,后来瞥见从后跟上的杜亦捷,

才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

“先生,请您坐下。”凯萨琳是个擅于沟通的人,“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帮助您。”

戴斯的目光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流转,杜亦捷摘下了墨镜,笑了一声,说:“看样子过得还不错。”

戴斯的脸像是吞了苍蝇一样地难看,颓丧地跌回椅子上,唇动了动,哑声说:“为什么不是菲利普?这不是开玩笑的。”菲利普是界内

名气顶尖的大律师,一般上要请他出庭不太容易,只是没想到,他竟会是杜亦捷的专属律师,这一点我也是和凯萨琳私下交谈才知道的

事情。

“不,先生,请相信我们的专业水准,您好,我是凯萨琳李,这位是我的助手,任。”

“任祺日。”

凯萨琳在外头一贯只称呼我的姓,杜亦捷突然道出了我的全名,让在座的人都微微一顿。此刻,杜亦捷坐在我旁边的座位,坐姿看去随

意轻松,带着淡笑又补充一句:“戴斯,你记住这名字,这一位任先生日后会是我们重要的伙伴。”

我顿了顿,凯萨琳对杜亦捷我奇高的信任似乎感到讶异,脸色先是一变,后又不着痕迹地笑说:“谢谢您杜先生,不过为了戴斯先生,

我觉得我们必须先询问当事人几个问题。”

戴斯却还是睁大眼上下打量我,复又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地说:“朋友,这是在说笑话么?你现在的意思是在为你这位未来

的伙伴,拿我来赌一把了?你最好要记得,你今天的位置可是我——”

“戴斯。”杜亦捷猛地出声,语气冷然,“或许我应该提醒你,先不管我今天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捅出事本来就应该自己承担,

再说,现在能救你的……”杜亦捷嗤笑一声,往后靠了靠,说:“只有我。”

戴斯蓦地一顿,咬牙垂头,哑声说:“亦捷,你……不能这么对我。”

杜亦捷拍了拍我的肩,附耳轻声说:“我出去抽个烟,不妨碍你们工作。”

我点了点头,敛了敛心情,转过头去对我的当事人扬起笑。

“那好,戴斯先生,现在我们必须厘清事情的经过……”

说起来,戴斯?金的父亲弗雷德?金是美国S洲有名的黑道人物,不过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戴斯原来只是个只需要享福的公子哥儿

,后来弗雷德被袭击而失智后,基本上这名噪一时的黑道世家确实是没落了,以至于原来连枪也拿不稳的独子戴斯面临了家族地盘被瓜

分的局面,为了要振兴之前的风光便需要盘大的资金,而着手一些下作的贸易。

先前早听说过警方早就锁定戴斯?金,他早应该避避风头,却又这般大张旗鼓从D市地运送千克的海洛因。

“你们听我说,我是被冤枉的,被人利用的。我根本不知道后车厢里有什么!”戴斯有些颓废地抓着头。

“汽车司机雷德?曼若是为你们家族服务了将近二十多年的老员工,他供出说是听取您的指示,并且提供了其他的买卖交易资料,他现

在已经转为这个案子的污点证人。”凯萨琳叹了一声:“先生,请您说实话,这样我们才能帮助您,您应该要明白——”

“天杀的!你就是不相信我就是了!我说了多少次,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

“先生,您认为是谁陷害了您?”

戴斯抬起头,一脸凶狠地看着凯萨琳,咬牙切齿地道:“我要是知道,早就将他大卸八块,你说我认为是谁?”

凯萨琳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估计没想到这件案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棘手得多,而且主要是因为当事人不愿意配合。

我原来的工作就是记录资料,当下看了看胶着的二人,又瞧了眼那叫戴斯的大孩子,放下钢笔,放软语气说:“戴斯先生,所以照您这

么说,您的司机似乎被人收买了,并且背叛了您?”

戴斯怔了怔,然后咬着下唇,轻轻颔首。

“您和您的司机感情怎么样?唔,我的意思是……你们之间可有什么私仇之类的。”

戴斯垂了垂头,似乎在思考,过了半晌才道:“还好,其实我觉得我们的感情还是不错的,不过那是小时候,之后我们没有多大的交流

,也谈不上结怨什么的。”

我点了点头。

戴斯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之后也只稍微问了一些话就作罢了。

凯萨琳私下对我说:“任,你应该知道,这位戴斯?金先生的背景,现在如果往脱罪的方向去辩护并不太有利,他们这些人都是很好的

演艺家,而且证人并无亲属,且无受他人勒索的可能性。”

事后杜亦捷请我们吃了一顿饭,向凯萨琳了解案情。饭后,杜亦捷先送凯萨琳回去,两个人相谈甚欢,我原来想先坐德士回去,却又让

杜亦捷三两句阻止了,只好摸着鼻子又坐回车内。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气氛总是有些僵着的。后来还是杜亦捷先开口道:“别太累了,尽力就好。”

我“啊”了一声,只听杜亦捷浅笑一声,伸手来揉我的脑袋,语气比之方才亲切柔和不少:“看你刚才坐在后面,眉头都皱在一起,跟

个小老头似的。”说起来,杜亦捷只有在那天看过去有些怪异,这几天相处下来,感觉还是和当年没差多少。

“没事,就是想、想些事情。”我漾开笑容,杜亦捷斜眼看了一眼,突然将车停在路边。

我有些惊异地侧头看他。

杜亦捷熄了车,回头说:“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我可以帮你。”

我顿了顿,当下正要摆手拒绝。

杜亦捷从车座边的烟盒拿出一根烟,抬了抬头,嘴角微微扬起,轻声问:“你不信我?”

我顿时语塞。

杜亦捷又抬手,将我原来被揉乱的发丝用手随意梳理,指尖轻轻穿过我的发丝,说了一句不着边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样,摸了舒服。

我有些脸红地侧了侧头,总有股被当成孩子哄的错觉。仔细想来,杜亦捷这般觉得也没什么奇怪,先不说我们两个身高差了有多少,外

表年龄上也确实有点小距离,他估计是把我当成小弟来看待了,举止难免亲昵了点。

我哈哈干笑一声,说:“老大,你再摸就要秃了。”

杜亦捷挑了挑眉,我这才想起来,笑了笑说:“这声老大好歹当年也叫惯了,一时间也改不了口。”

杜亦捷含笑摇了摇头。

我看了看他,垂了垂眸子,想了片刻,方说:“这件案子,我感觉有点不对……戴斯先生看过去,不像在说谎。”

“李小姐并不这么觉得。”杜亦捷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我只好老实说:“我想去查查看雷德?曼若这个人,有些方面,可能需要你的帮

忙。”

杜亦捷点了点头,发动了汽车,低声笑道:“好。”

***

最近程辰不见踪影,这天突然出现在事务所,却拉着我鬼鬼祟祟地说:“胖仔,今天下班和我去个地方!你一定要和我去!”

我终于明白为何早上的时候,我的眼皮直跳了。

当我心里闪过千百个坏打算,程辰却拉着我到了一家甜品店。一推开门就闻到浓浓的香气和可可甜味,这是个可以让客人自己制作巧克

力或是饼干的地方,店里多是小女孩还有一些情侣,我们两个大男人出现在这里,还挺引人侧目。

程辰凑近我耳边说:“胖仔,我今天能不能成功,就靠你了。”

我狐疑地回望他,哪里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只见程辰不断四处张望,又看了看腕表。

咖啡都凉了,却还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一直等到天黑了,我昏昏欲睡的时候,程辰突然用力地拍了拍我,小声急促地说:“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我揉了揉眼,把眼镜戴上。

“别这么大声——看那里!我的女神!”

我无语地含笑摇头,看了看柜台那个方向,还没看清,程辰就把我拉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柜台。

“哎,你别这么拉着……”

耳边响起一把甜美的声音,“先生,请问您要些什么?”

我抬头看了看,目光对上那双晶莹的眸子——霍地如同遭雷击。

“先生?先生?请问……”

“胖仔!”程辰在我耳边小声道:“你怎么用那色迷迷的眼神,对着我的女神发什么呆?”

我有些不稳地扶着柜台,一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前头。

那绑着马尾的女孩,脸上带着精神的笑容,看去机灵可爱。

我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哑声哽咽唤道:“李、李玲!”

第五回(上)

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哭红鼻子,这画面不太好看。

再者,我心里又明白,自己严格算起来,都能过六十大寿了,还抓着一个未嫁姑娘的手死也不放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唉,老实说,我自己也觉得挺扫面子的。

不过哭也哭过了,想把擦掉的眼泪收回来也是不太可能的事。

关键是,我终于遇到了李玲。

那个还在念大学,为了生活还有学费而奔波的爽朗女孩。

先前我并不是没去找过李玲,曾经几次到那所我和李玲曾经一起上过的大学打听打听,得到的结果却都是没有名叫李玲的华裔学生。

当看到那张照片里和李玲有些相像的陪酒女郎时,心底着实凉了大半截,现在总算让我遇见了她。

我心里一直都清楚,如果说我得到这便宜的一生,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那就是——

这一世,我定要让李玲幸福。

因为如此,当时决定留学的时候,还是选择了同样的城市,虽然大学不同,可终究在同一个地方,要找起来也有个方向。只是,我和李

玲认识了这么多年,却甚少听她提起家里的事情,只能傻乎乎地从大学方面着手。

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了她。

只是这对我而言的重逢,就李玲而言却是我们俩的第一次见面,我先是哭得一塌糊涂,又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最后还把店长给闹了出

来,让李玲和程辰两个人把我拖到店内不起眼的一角安抚。

一直到我顺过气来,程辰才强掰开我拉着李玲的手,霸道地拉着我离开。

只是没想到,一出店门,程辰就揽过我的肩,睁大眼说:“胖仔,你这演技未免也太好了。”我用袖子擦着眼泪,眼角被磨得生疼,一

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哎,胖仔,你别装了,啧——好哥儿,你行,一年份的蛋糕礼券就归你了。”

我吸了吸鼻子,口音颇重地问:“什么啊?”

“切,你还装!”程辰拉着我压低声量道:“我的女神只能远观不可亵渎,胖仔,多亏你这么一哭,我终于看到了女神充满母性、爱与

光辉的一面——”

我终于悟了——程将军的暴力因子,原来就是这般被激发出来的。

隔天是休假,我早早就到店铺守着,翘首盼着,一直待到中午李玲的值班时间,才从椅子上惊奇,蹑手蹑脚地走到柜台。李玲扬起一贯

的职业笑容,自然是认得出我,两手不着痕迹地放至身后。

我看着有些惆怅,心里挺难受——毕竟是我昨天太唐突,也难为人家吓到了。

我讪讪地又点了份热可可,有些丧气地回到位置,看着不远处李玲的笑脸,不自觉有些神游起来。

我想,那种做父亲的却不能和女儿相认还要被排斥的感觉,兴许就是我此刻的心境。

很是惆怅、很是悲凉、很是寂寞。

这么一寂寞,我就直接寂寞到了傍晚,等到我回神的时候,还是因为肚子传来微饿的感觉,突然有人在我耳边问:“先生,抱歉,能和

你一块儿坐么?”

“哦、啊,不,我……”我腾地站了起来,转头一看,只见李玲已经换下员工制服,穿着一身浅蓝花边的连身裙,把马尾放了下来,冲

着我灿烂一笑。

“先生,你怎么啦?”李玲负手站立,如同记忆中常有的可爱动作,扬了扬下巴,说:“昨天你可是拉着我哭了一个下午,以后别在抓

着我了,我还打算嫁人的。”

我愣愣点了点头,又急急道:“对、对不……起……”

李玲“唔”了一声,而后道:“那看在你这么有诚意和我道歉的份儿上,请我吃顿晚饭,我原谅你。”

我急急点头。

李玲轻笑出声——那笑声悠远得如同梦境,让我的眼眶又不禁湿润起来。

十几年后,李玲和我说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情,给我的评价很是——眼睛眨巴眨巴的时候,简直就是巨型犬类,看过去聪明,其

推书 20234-03-02 :为卿一笑甘倾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