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天空

作者:天空  录入:02-27

让家安烦躁地想撕裂它!
湿衣服!
他忽然打了个冷战,勉强跟洛彦拉开了一点距离。
“操,会出人命的!”家安看到他腹部的纱布已经湿透,大怒道。
“那有什么。”洛彦满不在乎地大笑道,扶着墙站稳身体,黑发湿淋淋地贴在缺乏血色的脸上,双目微闭,唇色异样地艳红,充满了聂人
心魂的吸引力。
家安看了他半晌,才又来到他身边,探头过去噙住了洛彦的唇轻轻地允吸着,双手却忙着取下洛彦身上湿淋淋的纱布。
纱布离开身体的时候,洛彦闷哼了一声。家安知道扯动了粘连的伤口,他疼得厉害,手下不由一缓。洛彦却不买账,摸索着握住了家安的
手用力一推,纱布连着点血迹掉落在地。
“你跟自己有仇啊?”家安冲口道。
洛彦淡淡一笑,却不答话。
客房内备有医药箱,家安花了些精神才把二人重新包扎好。他有些烦恼,现在发炎的不止洛彦一个,从明天起他应该去医院报道了。
想起医院,他的心中有一阵郁闷。他对洪爷发过誓,两个月内结案。就目前这种情形他拿什么结?!一个洛彦就已经忙不过来了!
家安看了看洛彦,后者又已经安静了下来,阖目躺在柔软的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很任性,家安无奈地看着他俊秀的脸叹气,任性的让家安有些受不了。他的心里藏着许多忧伤的事,但却不想对人倾诉。
很多感觉真的来得毫无道理。家安愣愣的想,如果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闯入他的生活的是个女人,他会不会也对之产生这种割舍不下的感觉

他没办法回答自己,假设只是假设,来的是洛彦,没有余地回转。
家安靠在床头,轻轻地摩娑着洛彦的面颊,心中有一种平静甚至是幸福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的眼眶发热。就这样多好,这样安静地依偎
在一起,不需要海景,不需要豪华的室内装潢。两个人都活着就行。他放纵自己暂时忘记了警察,忘记了黑社会,忘记了卧底身份和恢复
身份之后的未来。在他放开了自己来领略和享受洛彦教给他的另一种风情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许多东西都不过是人们给自己心灵套上的
枷锁。其实别样选择也很美妙。
心灵上的放松并不能持续太久,饥饿感很快就把家安从梦境中唤醒。天刚擦黑。浴室里晾着的衣服还没干,家安穿上了洛彦的外衣。好在
两人身材相似,互换衣服并不会出现很喜剧的场面。而以他的财力,他总不会傻得叫客房服务。
路过服务台时家安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有一位头发银白,穿休闲西装的老人家,身材很高,大约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左右。”他向服
务台里坐着的女孩问道,“请问他住在哪个房间?”
女孩看了他一眼,笑容可掬地道:“先生对不起,我们有规定,客人的信息我们不能随便透露。”
“啊,是这样。”家安忙道,“刚刚在餐厅吃饭时看到他遗落了……”他的手伸进裤兜,正摸到洛彦的太阳镜,“太阳镜在桌上。”家安
顺口道,掏出墨镜在女孩面前展示了一下。
“哦……”女孩点了点头,“你说得好象是八楼豪华海景客房的卫先生,不巧的是他刚刚退了房。这样吧,您可以把太阳镜放在服务台,
如果卫先生……”
“退房了?”家安心中隐隐地感觉不对,无心理会女孩还在说些什么,忙返身冲进了电梯。
豪华海景客房的门上挂着整理中的牌子,家安想了想,一把推开了房门,“对不起,塞车,我迟到了,卫先生,可以出发了。”他说道。
整理房间的清洁工吓了一跳,但听了家安的话就明白过来这个小伙子大约是跟这个房间的房客约好了做什么,只是他来迟了一步。“先生
,卫先生刚刚已经退房了。”
“已经走了?”家安故意做出吃惊懊恼的神情,眼睛迅速地在房内逡巡了一圈,“那文件也带走了?”
“我没看到什么文件。”清洁工礼貌地回答,“或者您自己看看?”
在她虎视眈眈地注视下,家安迅速把床头、沙发附近察看了一遍。表面看来没什么特别,他更留意的是垃圾,垃圾桶大概是唯一能提供线
索的地方。
锡纸。
瘾君子?
大概没几个人会比家安更了解这东西的用途。吸粉的人常用锡纸盛着白粉加热。
一个生活放纵的老头,吸毒,住豪华海景,有什么特别?
能让洛彦发抖,然后又迅速消失。
第十七章
给洪爷平安电话还是老一套,收到的回话却有了点新意。洪爷安排了个警方心理学专家来给他解压。
这倒是在家安的意料之外,不过回头一想又是在情理之中。他这段时间表现得太反常了,而他的风吹草动、言行举止又会影响到整个行动
。十四个月的心血啊!洪爷没有道理不重视。
最好自己就该不挣扎,不抵抗,否则更加惹人怀疑。家安苦笑,若在从前,他断不会耍这种心眼,现在他好像把自己推到了洪爷的对立面
——警方的对立面。
不过说到减压,面对那个心理学专家一小时,家安却觉得效果远不如静静的看着洛彦一小时来得好。只要看着洛彦好好地待在他跟前,他
就觉得心里平静许多。
或许真的是关心则乱,家安一眼看不到洛彦,心中就会凭空生出许多恐怖的假设。如果大君转了性,也来半岛怎么办?如果那个怪老头真
的是他的仇家,认出了他,转头带人来怎么办……
压力还不是就这么来的!
所以,家安想,与其让他花时间听心理学家胡说八道,不如让他守着洛彦。
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上他对洛彦确实有点着迷,真是糟糕。因为这实在影响他的判断力。
元坚强觉得靠在墙上发呆的方家安实在诡异。他的表情且忧且喜,瞬息万变。
“小安,”他用手肘捅了捅那个神游天外的家伙,“找到房子了吗?……靠,你他妈的又有什么艳遇了?”他的眼中闪烁着些掩饰不了的
不满情绪。
“……什么?”家安迟了半拍,看着他问道。
元坚强张口结舌地看着家安,两人一起搭档做过许多事,时常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面前这人是家安没错,但绝非他熟悉的那个
,“你没问题吧?”他说。
家安知道自己又走神了。他刚刚已经幻想到了大君在半岛摆生日酒,而洛彦恰恰走出房间来放风……这样下去可危险得很,家安沮丧地用
力搓了搓脸,“操!……君哥选在哪里摆酒了?”
“鸿宾。”元坚强有些为家安的状态担忧。在这个时候大君要摆生日酒,里面绝对有说道。具体要做些什么高层只怕早已决定好了。此时
此刻家安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是自找苦吃!
“哦,”家安的心放下了一半。大君把生日酒排在谈判前几天做,自然已经安排好了。既然是生日酒,势必要请人。到时会不会平静要看
那天大君请谁来。“又要给关二哥上香了。”他给了元坚强一个眼色。
两人都明白,大事来了。
“小安,你上次拿的是支断香么?”元坚强忽然问道。
家安一愣,不经他问,自己早就忘记了。“可不就是!操,我他妈的倒足了霉!”他狠狠地捶了捶墙,“你问这个干吗?”他疑惑地道。
小元从来就不是那种说话没头没脑的人。
“我猜这次还会有断香。”元坚强笑道。
家安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等着上香的大君,又顺着大君的视线看了看神龛,心中一动,“操……我知道了……”他暗骂自己反应迟钝。
这哪里是上香?分明就是在选人!
而这人选,就是关公亲选的。
在黑道中有不成文的规矩,关公亲选的人要做的自然不是小事!
只是……家安双眉紧锁,为什么上次关公选中了自己,但大君没用自己?是因为他那时还不相信我?!
大君没给家安更多的时间分析,他已经让这群年轻人逐个去动手上香。
家安犹豫不决。他知道那盒香中必定有一支是断的,如果在拈香的时候动作中稍微大一点,就能轻松地挑中那一支。
这支香带来的可能是一次出头的好机会,但也可能是个大难题。以家安的身份,即便是身不由己,但也不能做出太过分的违法行为,倘若
大君要杀人怎么办?要杀的是洛彦又该怎么办?!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不出现这种极端情况,那这种任务也是非常危险的。而家安现在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更关注自己的安全。如果他死了
,洛彦也活不了。这他很明白。
两个人,一条命。
可是,他有两个月期限。只有两个月。这是家安在洪爷跟前立下的军令状,他不想让这一次机会落空。因为现在跟上一次仓库中擒鹰不同
,上一次事发突然,事前大君没有给过任何承诺,而且对家安其人也没有任何了解,即便家安立了大功大君也许也不方便越层提拔他——
事实上他确实装作没那回事。但现在,家安已经通过考验,如果他能在高层的计划中完成关键任务,势必会得到重用。
两个月里,恐怕不会有更好的机会……
家安看了看关公像,又看了看仅开一口的香盒。
交给……老天吧。
家安慢慢地把手从香盒中抽了出来,手中的那支香一点一点地露出全貌。
这是一支完整的无烟香。
家安顿时松了口气。
其实他现在不愿意扔下洛彦去冒险,可是肩负的责任迫他不得不违心而为之。即便现在他追求的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那种黑白分明的正义,
但他许下的诺言从来都不是空头支票——他不允许是。
这是老天决定的。他压下了心中些微负罪感对自己说。
家安退开,冷眼看着最后会是谁抽到了那支“幸运签”。他不知道有几个人猜到上香的真正含义——这个房间里都是聪明人,这点家安可
以肯定,而且他们道上混的时间要比家安长得多——但是他却有一种预感,这个人应该是小元,只可能是他。
元坚强在家安之后的第四位。站位的时候并没有人为他们排序——既然是关公选人,一切都是天意,大君也不会强插一手——但元坚强似
乎并不着急。家安心怀不安地第一个走上前去之后他才慢悠悠地站起身。
他看到家安略微犹豫了一下,但手上没做什么花活,然后拈出了一支整香。之后的三人亦像有了协议一般拈出的全部都是完整的香。元坚
强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眼中闪烁着的狠辣让家安有一种绝对不要招惹他的感觉。
元坚强手中的香是断的。
家安靠在椅背上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有些前倾。但他什么也没说。这是小元自己挑的路。
剩下的这台戏跟他已经没有太大关系, 家安更在意洛彦的安危。一个人就算再强,但浑身是伤又看不见也独立不了。
***
家安回到酒店房间里的时候,看到他仅披着睡衣斜靠在卧室的床上,听电视。
听电视。
家安只觉得心中蓦地一痛。“吃饭了吗?”他走过去,顺了顺洛彦不太伏贴的头发道。
“吃了个汉堡。”洛彦笑道,“整天躺着也不觉得饿。电视遥控器给我,我不喜欢老电影。”
看样子他正在努力适应现在的生活。家安到床尾找到遥控器交到了洛彦的手中,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你喜欢看什么?下次出去我
买点影碟回来。”他问,坐到洛彦身旁,看他修长的手指在遥控器上摸索,就忍不住伸出手连同遥控器带洛彦的手一同握住放到自己的腿
上,另一只手引着洛彦的左手食指来到调频按钮上。
“看什么?”洛彦脸上现出迷茫的神色,但对家安亲昵的举动并不排斥,“这可难说,从前能看到的时候我却不看电影的……你平时都看
什么?有什么好建议?”他转头对着家安道。
“操,我们还能看什么。”家安冲口道,脸上带了点绯红的颜色,好在洛彦看不到。稍后,他想起了从前搂着不知名的女郎看充斥着肉欲
诱惑的电影画面,身上不禁有了些反应。
洛彦了然地微笑了一下,半晌不语,好像回忆什么,忽然又问道:“那你们看过男人的吗?”
“没有!”家安惯性地立即撇清道,然后才想起此一时彼一时,“或许也有,但我没留意,那时……”
“没看过也没关系,我知道得多。”洛彦吃吃笑道。
家安顿时大感尴尬,握着洛彦的手松也不是,紧也不是。心里知道会发生点什么,有点期待,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洛彦把手从家安的掌中抽了出来,胳膊环过他的颈项来扶着他的下巴,使之转向自己,然后慢慢地把自己的唇靠了过去。
家安的心一下跳得比上一下更猛烈,只觉得洛彦的动作太慢,简直就是煎熬。他急了,在空中迎到了洛彦的双唇。
洛彦象是笑了一下,但这个微笑还没来得及展开,就已经被纠缠在一起的唇舌淹没。这一次,他吻的细致而煽情,直勾出家安全身的火焰

家安的双手早已插进洛彦的敞开的睡衣中,求索一般地用力揉搓着洛彦结实地脊背,他背后凸凹不平的疤痕都似乎充满了极至的性感。
冗长的深吻结束之后,两人已经侧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紧紧拥抱在一起。
“脱掉。”洛彦哑着嗓子对家安道,松开紧搂着他的手坐起身。
家安一把就将T shirt从头上拽了下去,同时洛彦亦帮他将裤子退至膝盖。
洛彦俯下身,右肘支撑着身体,左手从家安的肩头摸索到了他胸前的绷带,然后他低头,以舌尖隔着纱布描绘出两个乳首的形状,而手却
象蛇一般向下游去,在他的丹田画着十字,动作依旧慢的让家安有种心痒难挠的感觉。
家安只觉得从来没做过这么漫长而惹火的前戏!洛彦简直就是在耍他!“你在干什么?!”他含着薄怒道,一把抓住洛彦的胳膊把他拉倒
在自己身上。
“急了么?”洛彦笑道,张口含住了家安的喉节,放在他小腹的手忽然钻进了胯下的丛林中。
家安抽了口气,嗓子发干,勉强咽了口唾沫,忽然他想起到底是哪里不对了。“别……压倒伤口!”他忙道,挣扎着要起身。
洛彦皱了皱眉头,肩头用力欺身压在家安身上,重又将他推倒:“别管它!”他沉声说,然后以热吻剥夺了家安开口的权利。
便在此时,门口传来了大力的扣门声。
家安一愣,洛彦也停顿了动作。他们可没叫过客房服务。“你朋友?”洛彦在家安耳边轻声问道,在这个暧昧的姿势下,他吐出来的热气
让家安有些发颤。“我没告诉过别人。”他回答说,从床上爬了起来,胡乱套好衣服,下身支起的帐篷让他十分不爽。
恼人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即使房内的人并不应答。
“妈的,屋里没人!”家安一边怒气冲冲地道,一边准备去开门,忽然,他的手腕一紧。
推书 20234-02-28 :如此悲凉——朝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