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惨不忍睹的室内,想起等会儿还有一票朋友要来开派对,他就头痛。在那之前,自己可来得及将房子整理干净?
圣诞节前夕遭小偷,他一定是世上最悲惨的家伙!
「哈、哈哈!你这不叫遭小偷,我看你是中了仙人跳,被那个叫琼安的女人洗劫一空了啦!」
因为一个人终究没办法既要打扫善后,还得预备好派对所需的各项物品,所以夏宇打电话搬来几名救兵——两个韩国的、一个泰国及印度
人(不愧是纽约,号称种族大熔炉,随便找一找就能组八国联军了)。
「琼安?怎么可能,她可是助理老师教师,不可能做小偷的!」
「嘿,色令智昏的天才!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语言中心才没有什么『助理老师教师』的玩意儿!随便听信一个认识不到五分钟的女
人所说的话化,你可会死得很惨啊,U。这回是上天保佑,你是财去人安乐,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但她看起来……你们没有一个人对她有印象吗?黑头发又直又长,身材高挑,脚比我的还长,有双非常漂亮的双眼皮大眼睛啊!对了,
她的笑声很沙哑、有磁性,不太像是个女人!」
这时的泰国朋友,泼了他另一盆更冰冷的水——
「听你的形容,也许她是个『他』,也说不定。」
「绝不可能!我很肯定昨晚在我床上的,不是个有鸡……难道,她是去动手术改造的?!」
蓦地,夏宇抱着头蹲在地上,惨叫着着。「我的天,仔细想想,昨晚我还注意到她的喉结有点大……所以我完全被骗了?!我和男人上床
了!这算什么?我成了男同志?不会吧?!」
几个男孩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地安慰夏宇,叫他节哀顺变。
通常夏宇不会执着于已经发生的事。只要人们还没找到时光机的制造秘诀,无法令时间倒转,执着于过去=浪费生命。
但他这次是真的陷入了低潮,不管是圣诞派对或拉斯维加斯的狂欢,都没办法将他从低潮中拯救出来。
想他聪明一世,竟也会被骗得团团转,是对方太高明,或是他太笨呢?
「不要再愁眉苦脸了,新的一年就在眼前,你想带着这一张哭丧的脸,迎接二零零七吗?」边洗着牌,印度朋友边说。
泰国朋友也附和道:「没错、没错!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你该忘掉它,老兄。」
为了抢得时代广场上最佳的倒数地点,他们自拉斯维加斯杀回纽约后,连家门都未进,一大清早就在街上占地盘。为了打发倒数前这剩余
的十多个小时,他们还带了游戏机、扑克牌及可上网的PDA。
万事具备皆备,独缺某人的笑容。
神色消沉的夏宇,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上的牌,想着:这么容易就能忘掉的话,我何尝不想忘掉?
千里迢迢到纽约来,为的是什么?
冒险。
想不到发生在他身上最大的「冒险故事」,竟然是……被人妖骗去「解决宅男教授+变态跟踪狂的烦恼」,然后在一夜狂欢之后,人去楼
空,发现自己被仙人跳了!
他可是付出未来、一辈子的幸福作为代价,才换得这一年的自由,难道没有更棒的冒险等着他去体验吗?老天爷!
「喏,这是我们韩国传统的人参酒,喝了会让你精神百倍的,补体强身。你要多喝个几口,醉了也没关系,能忘记烦恼最重要。」看不下
去的韩国朋友,只好祭出传家法宝。
「喔,等等,讲到酒——当然是我们泰国的图笛酒比较好啊!这玩意儿一喝下去,包管你年一醉解千愁!」
「呃,我们印度也有神酒啊!不过,我只有带着神油在身上。U,你要吗?一瓶送你。」
夏宇看着那瓶小小的茶色玻璃瓶,无奈地自嘲说:「这玩意儿,我还是保留到我能分辨得出男人女人的不同时,才派上用场,不然就太危
险了。「
大伙儿哄堂大笑。
面前是一张张开心的笑脸,夏宇突然觉得一个人在那儿耍自闭、搞郁卒的忧郁王子戏码,再也没了吸引力。
倏尔而起身,夏宇圈起手,朝着摩天大楼环绕的水泥丛林大叫——
「呜哇哇哇~~琼安,还我那一夜——」一口气将内心里的不爽,全宣泄了出来。
其他几人见状,也纷纷起而奋起效尤。
狂喊道声嘶力竭,像傻瓜般地抱在一起打打闹闹,不知不觉中,越玩越疯狂,有些人来疯的家伙,还开始扒光自己的衣服,表演起低级的
黄色笑话。
但是夜幕低垂之后,广场上聚集的人潮,已经多到了摩肩接踵的拥挤程度,他们没有办法再瞎闹,只好开始玩「真心话大挑战」——问些
愚蠢的问题,再挑战谁的问题是谎话。被捉到说谎的人,得被罚酒。
像是「几岁有第一次性经验?」这类的问题。
但,即使夏宇已经老实地回答说「十二」,却因为没有一个人相信他,所以便被迫喝了口泰国朋友带来的烈酒。
既然自己被灌了,当然也要灌别人酒!
结果你灌我,我灌你,彼此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口酒,只晓得脑子充满了陶陶然的快感,口舌开始不清之际,四周围的人们起了一波波的骚
动,广场突然弥漫这浓浓的焦急热气,而中央小舞台上的市长、赞助商、各界贵宾全都各就各位。
接着,全场数百万人异口同声、整齐划一地跟着屏幕上的闪烁的、递减的数字,开始倒数计时。
放眼所及,一片光芒万丈。
头顶上闪烁着着数以万计无以计数的闪闪灯光,光彩夺目到无法直视,美得让人呼吸困难。这一刻,世界成了一个巨大的发光体,而自己
则是其中的一枚小小灯泡。
一步又一步,举世瞩目的水晶球,越将越低了,人们的兴奋却越升越高。
「五、四、三、二——新年快乐!」
缤纷纸片轰地从半空中飘洒下来,从每栋大楼的每个窗户中,都有人抛洒出彩色、雪白的纸片作为庆祝。
站在底下的人们顿时被笼罩在一场人工大雪中,他们不在乎自己的发梢、脸颊都沾到了纸片,因为他们正陶醉在欢乐的气氛中,与身边的
情人、朋友交换着庆祝的吻。
「哈哈哈!新年快乐!」
夏宇正想与朋友来个祝贺的拥抱,不料左右一瞧,大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锁定好「目标」,各自都和陌生的美女亲吻中!
不过是出手慢了一拍,他就落单了。呜呜,大家都好贼呀!
「新年快乐。」
没听过的好听男声掠过耳畔,脑子处于醺醺然的夏宇,边对抗倒地就睡的醉意,边傻笑着回道:「新年快——唔!」
双唇被夺走了。在莫名其妙的状态下,自己竟和个……男人在接吻?!
而且,还不是发乎情、止乎礼,点到为止的招呼吻。
「唔……唔……」
完全陌生的男人,以厚实的舌尖来回舔舐着唇缝间,一等夏宇受不了而张开双唇,便火速地将舌头探了进来。
「嗯……嗯嗯……」
原来接吻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么简单,夏宇昏昏沉沉地想着——
更!你别想再吸走我的空气了,我快晕倒了,老兄!
下一刻,他感觉颈背被某个东西叮咬了一下,然后便完全市区失去对抗黑暗的能力,直接坠入睡魔的怀抱……
漆黑的空间中,仅有大片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光提供了光线,绘出了朦胧空间中,随意仰卧在床铺上的年轻男子那具劲瘦却很结实、拥有平
滑曲线美的体格轮廓。
以眼睛浏览过后,男人灵活的修长手指,徐徐地解开意识模糊迷糊的男子胸口上的扣子。
「恕我失礼了。供我好好地欣赏一下你的裸体吧,『水鬼』。」
不光是脸庞,解开衣物后暴露出的年轻水嫩的皮肤,寸寸光滑到不见一丝细纹。
但是触碰之后,与眼睛所见到的柔嫩恰巧相反,指尖底下是坚硬结实、饱满有弹性的肌肉,厚实的胸肌与微微隆起的上臂超越一般成年男
子拥有的体格,标准得宛如米开朗基罗手下的大卫雕像。
「嗯……唔……」仿佛在抗议男人专注的目光太炙热,照说正处于深沉睡眠状态的年轻男子,蹙起眉,不悦地哼了两声,意图翻身趴睡。
「慢着,别这么没耐性。在我找到你的胎记前,再忍耐一下吧。」
以指背在年轻男子的清秀脸庞上来回轻刮,安抚着躁动的他。
几分钟后,皱起的双眉已经完全平复下来,蠕动的双唇不知含糊地说了什么,留下唇边畔一抹无邪的笑,再次香甜入睡。
「身为『水鬼』,却睡得这么毫无防备,不太好吧?」男人说着,黑瞳闪烁,许久未曾真心笑过的唇,往上漾开弧度。
确定年轻男子不会醒过来后,男子再度展开「检证」的工作。
拉下裤链,速战速决地将底裤并着牛仔裤一块儿卸到小腿处,腿间的茂黑私密处与莹白大腿的强烈对比,迅速地燃起男人眸底的幽火。
但男人钢铁般的自制力,遵从「工作优于享乐」的原则,立刻出面压制住蠢蠢欲动的邪念。
「应该是在这一带吧?」
去除任何暧昧意图的双手,就像单纯把人体当成人体来看的医生,左右分开了年轻男子的大腿。黑眼一眨也不眨地、毫不客气地直视男子
鲜少暴露于他人目光前的光裸内腿,搜寻着应该存在于此处的证据。
有了!硬币打大的胭脂色红斑,跃入他的视野中。
「……是这个吗?」
男人无法百分之百肯定的原因,是这块红斑未免也太像……吻痕了。倘若没人告诉他,「水鬼」身上有这样的胎记,男人应该会断言这是
个吻痕。
瞧,以指尖压一压,还会跟着变色……这应该是吻痕不会错……但是会故意在这样的地方留下这印记,真是偶然,或另有合理的解释呢?
看样子,要找出这答案,可能会是另一件令人头痛的差事了。
「唔……水……给我……水……」年轻男子盲目地伸出一手在空中乱抓,呻吟着。
既然最重要的「检证」已经完成,男人可以现在就拍拍屁股走人——几天之前,对「水鬼」只有一种交差了事心态的他,巴不得这么做。
可是在实际上与「水鬼」接触过后,他开始对「水鬼」本身生出了高度兴趣。
(其实这点令人有些小不爽,整个状况分明是强迫中奖,自己却被「强迫」得很爽,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这算是好现象吗?男人不知道,也不在乎。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回到床边。
「喏,水来了,把嘴张开吧!」
「嗯……」
望着年轻男子听话地将蔷色的口唇微张,本想将瓶口贴上去的男人改变了心意,自己就着瓶口灌了一大口水,俯身将水渡到男子的小口中
。
似乎是相当饥渴的,男子一尝到沁凉的水,舌尖便贪婪地伸出,吮干每一滴男人口中的水分。
「嗯嗯……还要……我……还要……」
纵使已经吸干了每一滴的水,男子还不知满足甜美地嗔求着,浑然不觉自己所说的话语,能多轻易地将他自己卷入一个大麻烦的怀抱中。
「真遗憾,你的『还要』不是针对我,而是我手中的这瓶水。我这个人一向很讨厌输的,何况输给一瓶水,实在有辱我的自尊。」
男人再一次地含了一口水,这回不只是满足男子的「渴」望,当男子再次把舌头探到男人的口中时,男人老实不客气地攫获了这猎物。
「哈嗯……嗯嗯……嗯嗯……」从男子的鼻腔中逸出了短迫的、紧促的吟喘。
恣意地。
不放过任何一寸。
徐缓却又激情,狂放却又控制自如的,男人火热的舌头挑起了身下人儿一波甘甜的颤抖,喟出情欲的气息。
明明意识还有一半在睡神那里,嗅到欢乐气息的年轻男子,那具血气方刚、敏感又热情如火的身躯已先一步觉醒。
本能地伸出手勾住男人,寻求更深、更密合的拥抱。
显然男人的「败部复活战」打赢了,如今年轻男子渴望他远胜过手中的那瓶水。虽然说到庆祝的方式,那当然是行使赢家的特权,占有…
…
「唯一的问题是,我这辈子还没缺那女人缺到饥不择食,猴急到连醉醺醺的人也照上不误的地步。和一个隔天醒来后很可能根本不记得我
们做了什么的家伙上床,未免也太浪费时间与精力了……你怎么说呢?」
意识不清朦胧的年轻男子微掀长睫,透出一丝迷离的眸。「……热,我好热……呐……来做嘛……你也想要吧?」
男人挑挑眉。
出乎意料的一句话。
除了让他能安分点、快点入睡的药物之外,男人确定自己没注射别的东西。换句话说,在分不清楚对方是谁的状况下,只要能让他上、让
他爽、给他快乐的人,他都来者不拒是吗?
好一个淫乱的小恶魔。
凭这俊俏、阳光的外貌,不难想象能骗得许多女孩与他春风一度,说不定连男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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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就当作是你的婚前社交活动,我就不再去计较了。但是往后可不会好好地帮你纠正回来的。」
攫起年轻男子可爱的下颚,男人以吻立誓。
他,作了个非常、极度色情的梦。
梦中,美丽的绝色尤物主动而热情地献吻。
即使她的脸半藏于黑暗中,他仍相信她是个绝世大美女,因为仅是短短的一瞥,他已经成为那双蓝黑色眼瞳的俘虏。
若有似无的抚触。
动物系的迷人肉感熏香。
彻底地撩拨出一个男人埋于深层的野性欲望。
中途,她一度故意吊他胃口、搞失踪,害得他好生失望。但,就在他以为再也等不到她回来之际……
火热、积极地索求着他,几乎到了令人无法招架的地步。
仿佛一阵狂炽的风,她无所不在的唇,侵犯着他的每个细胞、神智,他只能任由强势的女神操弄。
一层又一层。
熨帖的肌肤,全被火热融化了般,消失于无形。失去保护的、比赤裸还赤裸的神经,敏锐、敏感、敏捷地汲取着她的唇、她的舌、她的吐
息所带来的欢愉。
攀过一峰又一峰。
全身的经络都毁灭了,不停地、不停地突破极限。前一秒才迸出热液,下一秒又再度颤抖地膨胀起来。
坏了、乱了、无法控制的淫靡快感,深深地俘虏了他。
于是乎,被剥夺的理智,在女神以指尖探索着某一处禁地时,竟未能即时的响起警铃警钟,轻易地便允许她跨越那道不寻常的门槛——
「啊!啊——」
后庭被异物入侵的诡秘感官刺激,鲜明到越过梦的边境,逼真得宛如现实降临,更令他丢脸地失声惊叫。
慌张想抗拒的时候,一切早已慢了一步。
咕啾、咕啾地借助着某种液体力量历练,缓缓缓慢地、确实地加速抽送节奏的手指,与刺激着前方的口唇一块儿撕裂了他的防卫心。
「啊……啊嗯……啊嗯……」
尖叫转为淫喘。
坚硬、不懂放松为何物的器官,变得柔软而潮湿,开始学会接纳、吸吐,甚至跟随着律动、按摩的节奏,含着又长又硬的手指频频抽搐收
缩,释放出一波波欢愉的火花到四肢、到神经中枢、到早已沦陷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