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云从床上起身,走到竹允的身边,手向下,摸上去,竹允反射性地拍开,却还是被竹云得逞了。
竹云笑说:“感觉,好吗?”
三二节
脸火辣辣的烫,竹允咬住嘴唇,即使如此,微妙如撒娇般的哼声依旧自鼻孔中哼出,带着□的味道。
竹云笑,轻轻褪开竹允的裤子,竹允一惊,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两眼发红死命抓住竹云的手,不让他有进一步的行为。
两人近距离地接触,竹允发现竹云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隔着一层不了捏着他下半身的手忽然使力捏紧,竹允受不住的嘤咛一声,身子如同软
骨头一般瘫软在竹云怀中,一双充满理智的眸子却依旧顺也不顺地盯着竹云瞧。
都说最危机的时刻理智会荡然无存,可比起任何危机,竹允更怕的是事发后竹御的报复,所以,只要不是面对竹御,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他
都会力图保持清醒。
但是脑子的想法是一回事儿,自己是否能掌控自己的身子却是另一回事儿。
竹允动情,自身体内会自动散发出媚香,这种香就如同上好的毒品,只闻,便有想品尝的欲望,可一旦尝过了,便无法止歇。
瞬间,竹云已经软了的□又硬了起来。
“你真……是个祸害。”竹云皱眉,一夜情事过多伤身劳神,所以被竹允勾引住了自己的欲望,竹云不是很开心。
竹允瞪大眼睛,有瞬间的呆怔,随后摇头,说:“祸害才走不久,要不……要不奴才去追回来。”追回来你继续跟人家OOXX,放了我。竹允
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竹云却当做没听见竹允的话,这回也不急着褪下竹允的衣裳,而是手直接伸进他裤子里面抚摸,慢慢地,竹允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四周散发
的媚香味儿也越加浓,覆盖住原本室内淫靡的味道。
竹允试着推开竹云,可每当推开一些,却发现推开后竹云的身子反而离更是近了一些,最终,两人零距离接触,身体紧贴着身体,相隔在中
间的,只有二人的衣裳。
“咯噔”一声,一颗巨大的石头砸在竹允的心头,脑中混杂,唯恐两人发生再进一步的关系。
人,特别是男人,一旦下半身动情了,那便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如今,竹允还只算是有点冲动,难保过一会儿,不会被□冲昏了头。
竹云的动作很温柔,就是因为太过温柔,才会让竹允感到惧怕。
慢慢地,竹允的裤子被竹云脱去,皎洁无暇的水嫩肌肤立即与竹云的手接触,随着室内一点点散入的冷气,竹允身体泛起一连串的鸡皮疙瘩
。
冷气?竹允一呆,脑子偏了一偏,恰巧对上开启的窗户,纱帐,并未垂下。
羞耻之心,竹允没有,只是他的身体有,所以身体更是火热热地烫了。
竹允不怕光天化日之下跟对的人缠绵,但是,他没办法忍受与不对的人缠绵。
竹云是竹家的老爷,竹允不相信门外不会有人守着,既然有人守着,这里发生的事儿,门外之人便一定晓,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就是人
尽皆知了。
竹允眯着眼睛,看着竹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怨恨,嘴巴微微张开,对准竹云的肩膀,恨恨地咬了下去。
欲望,一点点自体内退离,可是,竹云不顾肩上的痛楚,一只手仍坚持不懈的轻柔地抚弄竹允的下半身。
竹允急了,这下子想要压制体内的快感也不是想想就行的,唇舌之间有着血腥的味道,眼前一片的鲜红,似乎被竹云的鲜血给侵染了。
血,竹允怕,牙齿,轻微地颤抖,竹云的面部表情依旧纹丝不动,淡淡的笑容,带着的魔魅,一直持续着,似乎一点也不感到疼。
之后,竹允急了,大声喊:“不要忘记您的身份!”
竹云抚摸着竹允的手停住了,面上的笑容没了,眼神冰冰的,冷冷地说:“我的身份?允儿说说,我是谁?”
“你是我爹!”竹允这话说的可溜了,就是不是,竹允也想拗成是。
竹云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嗤笑一声,道:“先不说你是我的……或者是管家的孩子不说,当年,可是你亲自不认我这爹的,现在你还说这
个做什么?”
竹允语憋,心里乱慌张一把的。
在竹云的眼中,竹允就是那么一个跳梁小丑,不管什么,竹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在竹云的面前,他就□裸的。竹云,似乎比竹允自己还要懂他。
一抹悲凉悄悄爬上竹允的心头,挥不去,一点点的散乱,最终选择去遗忘。
“如果,我真的是您的孩子呢?”竹允眨了眼,澄澈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竹云。
竹云在竹允的颊上亲了一口,笑问:“你,在意吗?”
在意?竹允能说吗?如果在意,又怎会与竹御发生关系?竹允偏头,不去看竹云。
竹云一手继续摸着竹允的下半身,一手扭转过竹允偏去的头,正对上他的眼,问:“你怕什么呢?”
怕什么呢?竹允苦笑。怕,一直都在怕着什么,所以活得不够自在,一直活在恐惧之中,却没办法解脱。
人,本身就是一种软弱的生物。自杀的人,一向在外界的评论便是不知珍惜自己的生命,一些不好听的话,也就多了,可是,自杀的勇气,
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竹允回问:“您说,我怕的是什么?老爷,您是这里的神,在竹允的心中也是神,您知道我的一切,那么,您自然也知道,我怕的是什么。
”竹允说的确定。
竹云微微一笑,头垂下,埋首在竹允的脖颈间,在他的耳间轻轻地吐着热气,半晌后,他说:“……奴才,多一个不嫌多,少一个不嫌少,
明日,也该换一批了,常用一些人,也不够新鲜。”
竹云说的话,竹允懂,那奴才,说的就是守在门外守护的人。
竹云说的,也不会有变动,一句轻轻的言语,也轻松地决定了他人的生死。
竹允心凉,简简单单地,到了这世界后,第一次有人为了他而死亡。
人的的丑陋,此时在竹允的心中表露无疑,并不是没有悲悯之心,而是人心本就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故此,除了一丝的心痛外,一抹释
然之感也自竹允的心中油然产生。
只有死了的人,才会保守住秘密。
没了后顾之忧,竹允轻轻地阖上了眼,不再做什么无谓的挣扎,一点一点的享受着竹云的触摸。
就像是一个杯子,碎了就是碎了,就是用再好的材料一点点的粘合在一起,依旧是碎了,既然破了,再破一些也无所谓。
竹允的心很坦然,可他看不到的,便是他自己的无动于衷。
身体的温度冷却了,在竹云一句“明日,也该换一个了”下。
心冷了,冷却过的身子,却会在竹云的抚摸下不断攀升,只是没有呻吟、没有回应,陪伴的,是一行清泪,很澄澈。
竹云低头,轻轻吻去了竹允的泪,随后说:“不好吃。”
竹允不说话,静等着竹云下一步的动作。
竹云褪下竹允上身的衣裳,瞬时,竹允的身子□裸地映入竹云的眸中,竹云轻轻地抚摸,赞叹,“果然是一副销魂锁骨的身子。”手,依旧
不断地搓弄着竹允的下半身。
没多久,一股浑浊的白色液体自竹允的下半身出来,除了浓郁的媚香外,还有一股苦苦的味道。
竹云拥抱主住竹允的身子,只是抱着,什么也没做。
半晌过去了,竹允回神了,不解地看着竹云,却发现他已经睡了去。
一丝疑惑悄悄地爬上他的心头,随后,竹允摇了摇头。
从来,竹允就没有懂过竹云,也不想去懂,自然也不会试着去懂。
可是,一种想法奇怪而诡异的想法却擅自闯入了他的脑海中。
竹云,不碰他,完全是因为还没有丧尽天良,对可能是自己儿子的人下手。还算,有一点良知嘛。
当然,这仅仅是竹允自己的认知。
实则原因是,竹云讨厌纵欲过度,而面对竹允的身子,以及不请自来的媚药,竹云不认为自己有抵抗的能力,他太过有自知之明了。
不碰,就是不碰。
日次一早,竹允醒来时床上只有自己一人,竹云早不知去了哪里。
摸摸床侧,冷冷的,就跟他的心一样冷。
从床上爬起,竹允穿上衣裳,慢慢走回自己的阁楼。
竹府很平静,仿佛竹云和竹允之间一直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发生,事实上,确实也算是清清白白的。
而就如竹云说的,他换掉了几个贴身的侍女,打从那日开始,没人再见过那几人。
少了几个人,竹府里的人日子依旧是照样过,活得好好的,没人去记挂,反而竹云重新挑选侍女这一件事儿,轰动了整个竹府,听说外界也
有不少人,争相抢着要入府做侍女、丫环。
一些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人,一点也不知吸取环儿的教训,争相打扮的花枝招展,想着当上竹云的侍女。
竹允看着这一切的发展,心中冷笑。
人,不要活得太满,在做任何事之前,最好瞧清自己值几两重,否则,后果远远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凡是人,就是特别的,竹允懂,可是他更懂,人特别之处只在自己的心中,因为这世上任何一个人,也不是特别的人。
弟弟,就是弟弟,亲人,就是亲人,这还不足够说成是特别,只能说是……亲密罢了。
三三节
世界上没有不透的风,就是竹云灭了人口,可竹云与竹允两人之间的事儿,没过几天便在竹府流传了下来。
这似乎是一场必然,对于这件事儿,诡异的,竹御没对竹允进行任何盘问以及惩罚。
竹允生活在胆战心惊中,偶然遇见竹云,会避开。
每日里窝在自己的屋子里,遥望淡蓝的天。
单美人每日都会来我的屋里找竹允,他对竹允说话,竹允不理,目光至始至终不曾放在单美人身上。
日久,单美人依旧会来,可是不会再对竹允说话,每日里来到竹允的房里,坐在桌上,为自己倒入一盏又一盏的茶,直到夜幕,点燃一盏油
灯,便离去了。
单美人守护在竹允的身边,竹允静静地感受着,只是多了一个人在身边的感觉,真的不坏。
时日久了,便有些眷恋,会记忆单美人来的每个时间。
哪天,竹允忽然问:“为什么天天来?”
单美人笑说:“我来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你房里有一种香味,闻久了,便会觉得神清气爽。”
竹允微微一笑,把看向蓝天的目光收回来,转首,对着单美人说:“神清气爽,足以让你遗忘痛苦吗?”
单美人摇头,回答的果决,他说:“不会,可是……疼到了一定程度,那种痛,就会变成过去。”
竹允眨眨呀,问:“你的意思是说,不要逃避吗?”
单美人点头,他又说:“你在逃避,可竹御……他从来不会逃避。”
“这跟竹御有什么关系?”竹允不解地问。
“在我初来这里,与竹御比试过一场,竹御惨败,当日里虽然心头有气,可他并没有逃避,而是回忆着败笔,一次次地向我挑战。”
竹允垂下眸,挡住眸中一抹痛苦,说:“两种……在意义上已经不同了,如若是我遇到那种事,我不会去逃避。”
单美人沉默,片刻后,他忽然问:“你还不知道,是吧?”
“什么?”在这里,竹允不认为自己需要什么。
又是片刻的沉寂,这一场沉寂维持到了晌午,吃过侍女送来的午膳,又延续到了晚膳。
冬日,太阳下山的特别早,不消一会儿,天以一片黑暗,这个时候,单美人会离去。
可奇怪的是,单美人并未走,却跟侍女要了几坛子的酒,不用任何器皿,直接灌入肚中。
竹允皱眉,道:“我曾经听说过,酒入愁肠愁更愁。”
单美人放下酒坛,说:“是有这么一种说法,只是我并不愁,这酒,我是为你而喝。”
“为我?”竹允不懂了。
单美人点点头,“霄寒国顺黄,以仙逝……前任五公主……登基。”
竹允一愣,这么大的事儿,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五公主是历代以来第一位女皇,受到了不少群臣的阻挠,不过,那些人没活多久,便被五公主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判刑。”
这就是权利,竹允懂。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会落次下场。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竹允微笑,心中却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
单美人定定地看着我,半晌后,他说:“公主登基的第一天,便下旨让你入宫。”
竹允挑眉,“御少爷同意了?”
单美人点点头。
淡然一笑,走到桌前,抬起一酒坛,竹允仰头喝下。
畅饮一口,竹允说:“你无需带我喝下,我自己喝就好。”说着,竹允又灌了一口。
酒的滋味甘甜而辛辣,入了肠,灌多了,身体就会产生麻醉感。
单美人摸摸我的头,问:“你爱着竹御……是吗?”
竹允摇摇头,说:“不爱。”
单美人摇摇头,说:“竹御,并非对你没有感情……当时公主要求你入宫时,竹御并没同意,只是……”
只要有“只是”这俩字,竹允就懂了以后的话。
因为落子生。竹允,是与落子生的交换物,不去在意,就着的没事。
竹允轻轻一笑,说:“谁说伤心的时候可以喝酒?开心的时候……不也可以吗?”
“那么,你想说你是在开心?”
竹允点头,“从今天开始,我与竹府毫无干戈,为何不开心?从今后,我便是我,纵使入宫,我也会想办法出来。”
“我只感觉,你才出了虎口便入了狼窝。”单美人嘲笑。
竹允不说话,闷头灌酒。
这一夜,似乎是竹允在这里生活的最后一天。
一坛坛的酒以空,出此之外,空了的似乎还有一些东西。
竹允就在想,怎么跟竹云的事儿传出去之后,竹御那里没有丝毫动静。
想来,早在那个时候,竹御便放开了竹允。
竹允喝了许多,心中有着对未来生活的一丝期待,最多的,还是可以离开竹府的释然感。
这日,竹允迷迷糊糊地,与单美人抱着空坛入睡。
隔日一早起来,单美人告诉竹允,今日,皇宫会派人来迎接竹允。
竹允点点头,揉揉头,说:“疼。”
单美人离开了,走之时,对竹允说:“以后,我会去接你。”
竹允一愣,问:“别跟我说你喜欢我。”
单美人摇头,“不喜欢,只是……竹云对你有特别的情愫……”
竹允笑,拍打了他一笑,嘲笑道:“你就跟个小孩子一样。”
单美人离开,没过多久一群侍女入房,为竹允梳妆打扮,出了楼,门外有着一顶轿子。
竹允在侍女的扶持下坐进,离开。
中途,竹御听见众人向竹允行礼的声音。
然后轿帘被掀开,竹允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竹云俊美的面孔。
竹云问:“如果不想走,你可以跟我说。”
竹允不说话,静静地注视着竹云。
竹云又说:“或许,你是想走?哪怕是入宫也好?”
竹允点点头,说:“入宫,似乎也比在这里强。老爷,竹允在这里,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