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岩正坐在客厅沙发的中央看着门口,两人四目交接。
“爸爸,你在家啊!”
左岩看了简行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点头。他的眼睛里微微有些醉意,手上还拿着盛满大约是威士忌的酒杯。简行这才注意到他的脚下有不少空酒瓶,看来一个人喝了不少。
明希被铺天盖地的酒气熏得受不了,掩住鼻子说了句“我请简行来家里玩一会。”然后也不等左岩答话就拉着简行飞奔上楼。
简行不敢再看左岩,因为他眼里□裸的东西让他觉得有点心慌。在上楼的过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左岩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身上,如同一根利针,狠狠地刺在他的背后。
然而真正进到明希的房间里,简行却很快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这是他第一次进来明希的房间,里面充满了孩子天真明快的气息,明确的说,这里面的空气都令他觉得心情舒畅。他坐在椅背是粉色兔子的儿童椅上,明希从书柜里拿出相册给他看。
相册里不仅有明希和悠然春游时候的照片,还有很多是明希小时候的,明希小的时候比现在要胖很多,整个圆乎乎的,圆润的小脸上两只小鹿一样的眼睛最为突出,水灵水灵的非常可爱。明希一张一张的指给他看,说这张是在哪里哪里拍的,那张是在哪里哪里拍的,每一张都说的非常清楚。简行忍不住问:“都是你爸爸告诉你的?”
明希点头“恩。”
简行想了想左岩那张冷脸,实在想象不出他抱着儿子一张一张的告诉他照片背后的故事的温馨情景。
最后几张是左岩抱着明希一起拍的,然而从头到尾都没有明希母亲的照片。
等看完照片都快要十一点了,早就过了孩子一般的睡觉时间,明希时不时地揉着眼睛,头一点一点的,最后干脆靠在简行身上睡了过去,简行微微一笑,将明希抱上床去给他盖好被子,又将所有的相册归回原位才熄了灯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客厅里漆黑一片,左岩已经不在客厅了,简行合上明希的房门,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个房间的门缝透出昏黄的光线,简行路过的时候不禁向里面看了一眼。
从门的缝隙中他看到左岩趴伏在桌子上,也不知是睡了还是醉了。
简行神使鬼差地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从左岩大的不像话的床上拿了条毛毯给他披上,然而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手腕却被紧紧地抓住了,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背重重地落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6.3
简行虽然不至于千杯不醉,但自认为酒量还不差,然而左岩身上的酒气实在是太过浓烈,熏得他都有些晕了。
“你搞什么?”
他深锁眉头,想要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左岩,不过他才说了这么一句,嘴就被左岩用手捂住。
“小声点。”
简行瞪大了眼睛看着左岩近在咫尺的脸,左岩的眼睛出乎意料之外的清明。他根本就没有醉,或者说,他远没有简行想象中醉得那么厉害。
“你也不想惊动了明希吧?或者,你更想让他参观?不过我可要先提醒你一下,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可是儿童不宜的。”
他在他的耳边说,他的语调带着笑意,炙热的呼吸夹杂了浓烈的酒味吐露在简行线条优美的脖颈边,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简行看了一眼敞开了半边的房门,咬了咬牙,低声说“卑鄙!明希是你儿子!”
左岩对于他的指责却毫不在意,尖锐的牙齿在他的脖颈间细细的摩挲,仿佛在品尝一件天下间难得的美味。这种酥麻的触感强烈的刺激着简行的胃部,他不敢大叫,而是奋力扭动着身体无声的反抗着。
“我本来不想对你怎么样的,你要记住,是你推开了我的房门,是你邀请了我,是你让我,上你!”他刻意加重了最后的两个字。
“啪”
简行大口的喘着气,然而他的这一巴掌却如同启动一切的开关一般,成为了这一夜暴行的开端。
左岩在短暂的停顿之后扬起右手毫不犹豫地还了一巴掌,他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力道,简行只觉得一阵耳鸣,左半边脸上火辣辣的疼。
左岩完全化作了一只野兽,他抓住简行衬衫的领口,直接将棉麻布料的衬衫撕扯成了一摊破布,然而布料之下的景色非但没能让他满足,反而令他更加狂暴。
“这就是你所谓的恋童癖?”左岩指着简行脖子上,锁骨上以及胸口未消退的凌乱齿痕,几乎要笑出了眼泪“既然你能给他上,为什么不能给我上?”
简行气红了眼睛,他狠狠地瞪着左岩,用尽全身的力量想要挣脱左岩的桎梏向他撞去。但是即使他拼尽全力,面对左岩,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左岩毫不费力的就将他压回了床上。
左岩的一条腿曲跪在简行的两腿之间,一手环住简行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则将简行的双手固定在头上。他俯身,在关礼晏留下齿痕的地方更加用力的□,直到那一片肌肤都变成霞红色,然后并不满足,他干脆改为齿咬,每一下都深入肌肤,带出血印。
简行疼地咬紧了牙关。
等到那一片肌肤都染上左岩自己的痕迹,他才松了口,转而撕扯开简行的裤子。他的动作粗暴,直接连底裤一起撕开,露出简行圆润而又白皙的臀部。左岩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胯
下,他不耐烦地解开自己的皮带,但是也许他真的有些醉了,解了几下也没解开,他只好改用双手解。
而刚才一直温顺的趴在床上的简行则看准了这个机会挣开左岩的束缚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就在他快到触到门把的时候一只结实的手臂越过他的肩膀“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随后一个炙热的□将他狠狠的压在了门上,房门落锁的声音断绝了简行最后的希望。
此时两人都是赤身□,简行的前胸紧贴着冰冷的门板,后背则被坚实的□紧密地覆盖,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左岩下身所散发的滚烫温度。粗大的下身深深地嵌入他的股缝,几乎要将他的臀部涨裂成两半,这炙热的家伙还不安分的在他的股缝间上下摩挲。
“如果比起床你更喜欢站着做,我一点也不介意。”
这句话直接宣判了简行的死刑,在他还没来的及惊叫出声之前,左岩就以双手分开他的臀瓣猛冲了进来。
疼,整个过程对于简行来说除了疼还是疼。
左岩不会有丝毫怜惜之意,这一点是简行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他居然能残暴至此。
没有任何润滑,没有任何扩展,就这样直直地冲了进来,简行只觉的双腿发软,若不是左岩支撑着,他恐怕当时就倒在了地板上,全身的内脏都向上冲出,他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肝脏会不会就这样从嘴里吐出来。
然而他最终没有吐出来,因为他的嗓子干涸得几乎要裂开,所有的东西都堵在胸口,让他窒息。
温热的鲜血顺着两人交 合的地方流了下来,左岩也毫无所觉。
就这样死掉算了,有一阵子他甚至这样想到。
左岩的欲望仿佛永无止尽,从站立着一直到再一次被丢到床上,简行除了还保有朦胧的意识,对于自己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支配权,他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如同破布娃娃一般无力地随着左岩的律动而动。
插入,然后抽出,疯狂的律动,然后喷射在他体内,这样的过程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也许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是真的失去了意识,然后又再次在暴行中醒来。
当他再一次恢复了意识的时候,他感觉到一只肌肤粗糙的大手覆盖在他的欲望中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搓揉着。
他疲惫不堪地睁开眼睛,看到左岩跪在他的两腿之间,正卖力的取悦着他。他皱起眉头,扬起手来轻握住左岩的手腕“别搞了,没用的。”他的嗓音嘶哑的厉害。
左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竟然有些受伤,简行想笑,明明受伤的是他才对,左岩做什么摆出那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左岩只犹豫了一下,突然低下头去,含住简行的欲望,他显然从未做过这种事情,他的动作粗鲁,有好几次,牙齿硌到了简行脆弱的皮肉。
简行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突然哪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将左岩推下了床去“够了!我对成年男人根本就硬不起来!”
左岩坐在地上看着气喘吁吁的简行,眼底从未有过的绝望。
简行也不理会他,直直地向后倒在了床上,他实在是太累了,又疼又累。
朦胧中,他感觉到有人在碰触他的身体,应该是左岩,也只有他了。他听到遥远的水声,然后是温热的毛巾和肌肤的触感,还有深深的叹息声,最后终于睡去。
也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真实,他似乎听到左岩的声音,他问“我该拿你怎么办?”
7.1
人,即使加上高等这两个字,他还是脱离不了动物的事实。
当对某一件固定的东西心生情愫,那么他们就会不断的去寻找和恋慕上相似的东西,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
然而是谎言或者真实,如果连自己都没有弄明白的话,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简行睡得并不好,即使他因为精疲力尽而长期处于意识抽离状态,但他依旧睡不好,无论换了哪个姿势,身上的某一个部位都会疼痛,所以左岩刚有一点动静,他就醒了。
他努力撑开眼睛。
左岩房间里的窗帘不是很厚,外面不知道是月光还是晨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户映照在窗帘上,透出银河蓝色的光晕。左岩高大的身影就紧贴着窗帘一侧的墙壁站着,保险栓拉开清脆响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意外的清晰,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然后简行也听见了,从大约是阳台正下面的位置传来“咻”的一声闷响。
简行当然不可能知道,但是左岩却非常清楚,那是装上消音器的手枪发出的声音。
接下来是细小的攀爬声,若不是此时周围的环境如此寂静,他们的头脑又保持着高度的清醒,根本就不可能会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声响。
落地了,如同猫儿一样轻巧。
左岩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但是外面的声音却停了,5分钟过去了,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左岩深锁眉头,他知道,他遇上对手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一瞬间的事情,落地窗的另一头不知道被什么砸碎了。左岩刚要向那边移动,他身侧的玻璃传出一声奇异的声响,他知道事情不妙。果然,一只被黑色的布料严实覆盖着的结实拳头一拳击开了,刚才那奇异的响声原来是玻璃被贴上大片胶布的声响。
左岩躲闪不及,被拳头里展开的刀刃划伤了一侧的手臂。
这是一个职业杀手,能在以拳头破窗的同时展开指缝里夹着的刀刃,这是一个难度很高的动作,如果刀刃展得快了,那么玻璃必定无法击破,如果展得慢了,那么拳头无法穿透结实的胶布。
左岩向简行的方向就地一滚,蹲在床前叮嘱道“你不要动。”他的这个姿势原来是为了保护简行的安全。
就在他移动的同时入侵者已经破窗而入,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中间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窗户被打坏了一面,窗帘也被扯到一边,原来外面天已经亮了,金黄色的晨光照亮了室内,屋子里的一切都暴露在晨光之下。入侵者手上的枪在这光线下闪出银色的光芒,而简行也终于看清了入侵者的面貌,来人正是自称杀手的关礼晏。
一时间除了简行之外,两人的面色都不好看。
关礼晏脸色不好是因为看到简行的状况,简行一手支撑着上身的重量,被单滑落在胸口之下,露出被凌虐过后的痕迹,刚才在这里发生过什么简直一目了然。
而左岩的面色不好则是因为……
“银蛇!!!”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左岩的齿缝里挤出来的,他不认识关礼晏这个人,但是他认识关礼晏这把枪,因为关礼晏这把枪,他知道了关礼晏这个人。
关礼晏收敛起看到简行时愤怒的情绪,一个好的杀手,一定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转向左岩,再一次审视起这个早上刚刚见过一次的男人,他没想到在这种偏僻的乡下地方也有人一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号。很眼熟,但不会是自己暗杀的对象,因为他暗杀的对象都已经死了,那就是相关的人,他迅速地在脑海中整理起杂乱而又庞大的图片信息。
“你是左岩?”
左岩冷笑,关礼晏皱眉。
两人都在冷静的计算着,毕竟是处于同等的境地,被人用枪指着头,两人都相信对方不会一枪射偏,所以都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两人相持不下的时候,“啪”的一声,似乎是原本想要下床的简行很衰的直接摔在了地上。
左岩的注意力有那么一瞬间的分散,关礼晏毫不犹豫地开枪,幸而左岩还没有忘记所处的状态,本能地闪躲了一下,子弹只插着左肩飞了出去。他还没来得及站稳,关礼晏就冲了上来一脚踢中他的手腕,枪也飞了出去。
关礼晏一边用枪指着左岩,一边倒退着移动到左岩的手枪边,将那把枪拣起来插入腰际。
然后他才走到简行身边,将他抱了起来。
“要杀了他吗?”
关礼晏问简行。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原来是刚才的响声吵醒了在隔壁睡觉的左明希“爸爸?什么声音呀?爸爸?”
简行抬头看了一眼关礼晏,默默摇头。
“没什么事,是外面的声音,睡觉去吧!”左岩这么说着,视线却始终放在两人身上一动不动。
门外沉默了一会,然后细小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另一面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关礼晏才抱着简行移动起来。两人退到阳台边上,简行看到从阳台的栏杆到前面的路灯之间系了一根麻绳,看来关礼晏早已准备好了退路,关礼晏抱着他顺着绳子滑到了地面上,然后将他丢到楼下的一辆车里。
简行觉得这辆车这么眼熟,直到关礼晏没用钥匙就直接启动了车简行在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就是左岩的那辆黑色奔驰,关礼晏偷了左岩的车……
汽车开启的时候,简行转过头,透过车的后窗看向二楼的阳台,却只看到破碎的落地窗,以及被风扬起的窗帘,自始至终,左岩没再动一下。
关礼晏把简行放在床上,站着看着他笑。
“怎么了?”简行疑惑地问。
关礼晏却加深了笑意“怎么不吐了?”
他的这句话就像是解除了施加在简行身上的某个控制,简行突然爬下床去,冲入卫生间。虽然没有平时的速度快,期间还一瘸一拐,但也不像是刚才还一副半死不活状态的人。
吐完之后简行扶着墙缓慢地挪动了回来,用还嘶哑着的嗓音冲着关礼晏怒吼“知道什么叫注意力转移吗?就是当我的注意力集中在身体的疼痛上的时候,这种集中力盖过了性洁癖!!谢谢你让我想起来啊!”他的感谢毫无诚意,事实上他也不需要所谓的诚意。
关礼晏用比刚才更加欢乐的语气配合着一脸认真的表情问“就像你刚才只顾着去吐,忘记了身上的伤一样?”
他刚说完这句简行就瘫坐在地上,他说的没错,现在自己比刚才还要更疼了……他用怨毒的眼光看着关礼晏。
关礼晏耸肩,又装无辜“那现在是让我抱你到床上呢?还是你自己去?”
简行瞪了他一眼,开始以十分不雅的姿势缓慢向床的方向移动,以行动表示他要自己来。
十分钟后他如愿趴伏在了自己温暖而又美好的床上。
7.2
“这是什么?”简行盯着关礼晏手里的东西看了足足有两分钟。
“粥啊”关礼晏答得理所当然。
“粥是黑色的?你当我是白痴?”
关礼晏的面色黑的如同他手上那碗粥,但他还是强辩“没听说过黑米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