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怕的同性婚姻 下—— 一心作品

一句话把他们拉回现实。

林沫身体瘫软，双目虽然是注视谭侃侃，却是无言以对。

“你也不止经过我一个人了吧。比起希安，我怎么样？”林沫决定如此反问。

理智已足够在他们面前形成一道看不见的降温墙。

见谭侃侃不回应，林沫顿了顿说道：“好吧。既然我们都清醒了。就好好谈一谈。我来这里是……”林沫下意识地掩饰自己的思念，“是受希安之托来寻找你的下落。”

谭侃侃的眉毛向上一挑：“希安让你帮忙寻找？你是什么人物，福尔摩斯？”

“因为我足够了解你！也足够了解迈万达，这个理由可以吗？”

“是吗？原来是想告诉我，关心我的人是希安，而不是你。”谭侃侃为林沫总结。

林沫不再言语了。两个人变成两只气鼓的蛤蟆。

“说说你现在的情况？我们都以为你被绑架了。你的父亲有收到恐吓信……”

谭侃侃不理会林沫的问题，他还在因为前面的问题而恼火：“你关心我？我是被绑架还是被谋杀，你还有必要在乎？”

“你能理智的交谈吗？！”

“我已经很理智了。没有把你直接从窗子扔出去。”

两个人一言不和，立即唇枪舌战地争吵了起来，他们都为对方在自己最兴奋时表现出的恶劣态度而失望。吵架越来越凶，很快又升级成打架，打架的后果，竟忽然演化成第二次造爱。谭侃侃将林沫的胳膊扭在他身后，并将其面朝下按在床上，暴露在他眼前的浑圆翘臀，让他邪念顿生，产生了新的教训对方的点子。他开始在林沫身上吻，直吻到后者也再次兴致大起。

两人的第二次造爱，时间可谓相当的长，而且中间交谈不断。

“除了做/爱，我们是不是就没有别的事可以一起做了？”

“还有一件事，吵架！”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是冷血吗？！”

“你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为什么又偏要我去考虑你的！”

“我要干死你！”

“那就试试看。”

吡吡啪啪折腾了一阵子之后，两个人大汗淋漓地休息片刻。

“刚才叫的那么欢，怎么样，服了吗？”

“没，有！”

“我已经为你做出很多让步了！你不要忘了，你以前的生活那么……糟糕！”

“你又好到哪去。现在不是也在和希安鬼混？”

“我和希安？和你那些事怎么相比！”

“至少我和你在一起之后，就没有了别人！”

“我和希安没有鬼混！”

“没有做/爱吗？还不算是吗！”

“不算。”

“无赖，骗子！”

肉体撞击声又起，林沫的痛斥声很快变成尖叫与呻吟。折腾了好一阵子，再次平缓下来的时候。林沫却哭了。

“不是和他鬼混。难道你是认真的？”

“为什么要哭？好象受了委屈的只有你。”

“让他摧残你的身体，还要被他夺走你的心……”

“你？！把摧残这种词用在我身上？”谭侃侃哭笑不得，望着林沫泪光点点的眼睛，想了想说道：“不要再提什么希安。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是我想和你一样变成一个放纵的混蛋。是我想知道你不停放纵之后的滋味。我想变得和所有人一样。可我还是不能理解，比起真情，无责任的放纵真的那么值得追逐吗？”

“说一说，放纵的滋味，你觉得怎么样？”林沫压抑心中伤痛。

谭侃侃摇头。

“感觉很不好，是吗？”林沫替他说，“我知道你不会喜欢的。……其实我的过去，谈不上是放纵。我没有放纵的资本。很多时候，违背心愿去做的事。做了之后，又恨不得死。”

“恨不得死……那一次跳楼，是真的吗？”

林沫沉思片刻，轻轻摇头：“恨不得死，却知道死是解脱不掉的。……只有努力改变才是解脱的办法。我总不会永远那样子生活。”

“你想说自己是迫不得已？难道在上海也是吗？”

“在上海时的事，算什么呢。一个男孩，渴望得到证明。跳舞也好，和不同的男人周旋也好。我不认为那是放弃自己。我也没有放弃自己。……一个从小缺少爱的人，我只是想练习获得爱的本领。如果有一个值得爱的人，我才会把我的一切交给他，对他忠诚，给他最美好的感情。……”

“把自己说的很无辜。在欢场打滚，却要说自己还有真情？”

“至少在上海，我从来没做过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我不期待你能接受和认同，我确实无以证明。”

“那么……那个值得爱的人，你等来了？”

“是。……在这个世界上，象你这样的怪物是多么难得。”

……

廖凌咤经过很多的思想斗争，依然没有下达最后的指令。

在抽身而退与深陷旋涡之间，他无以选择。他终于知道他退不出去。两边都不是他的容身之所。迈城不是他的归属，伦敦似乎也不会是。

他在远处凝视MCA大厦，他回忆自己把多少时光扔在这里。

很多年。

人生最好的青春。

他从没有考虑过自己，没有把自己的生活放在第一位。

而今，若把青春构筑的华厦拆散，他曾经的人生也就如过往的烟花，找不到依附了。

他确实改变了。

改变了初衷。

迈万达没有说错。

……

酒店里的两个人终于能够平静的时候。

他们选择相视着沉默，没有恶语相加的平静时刻，他们才能将彼此凝视清楚。

“别再离开我了。”谭侃侃先说。

“什么？”林沫一时有些怀疑自己听错。

“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你不介意了？”

“把从事，都看的坦然些吧。我相信你。”

“真的会相信我。能够一直相信下去？”

“我相信你对我的爱，比你的经历要真实的多。”

“那些阻碍怎么办？”

“慢慢解决它。”

……

午夜之前，林沫偷偷溜出酒店。选择这么快离开，是谭侃侃的意思。

尽管分开的时候，他们依依不舍地拥抱了很久。

林沫从谭侃侃房间里出来，将大衣的领子高高竖起，他瞥见走廊另一边立着几个中国人。立即跑去另一边的安全出口。

他很机灵地躲过了迈万达的人，

终于钻进一部电梯之后，方才放松了一下。

希安的车子一直等在酒店外边。

林沫跳上车后，让司机立即开车。

见到希安，林沫向其交待了一件事情。

希安听过之后，便离开了。

过了午夜之后，他才回来。

“感谢你的帮助。”林沫向他道谢。

希安的眼珠转了转：“替他向我道谢？你们和好了？”

林沫不置可否。他已经沐浴过，洗掉了满身的蝴蝶妆扮，穿着洁白的衬衫，坐在沙发上规矩地等着希安回来。因为面容有了安适的神态，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清透之极。

希安向林沫凑过去，忽然接近去嗅。林沫向后躲。“别再这么闹了。好讨厌。”

“我想起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好象看到一种冰冷冰冷的……”

“你当时形容我是一种寒带花。在中国真的就有这样一种花，叫做雪莲。生长在高山之巅，环境无比恶劣之处。可是，你不要用花来形容我。因为我是男人。”林沫转而又讥讽希安，“你是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占了谭侃侃的便宜，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你就不要再来惹我。”

“看来你们两个确实是和好了。”希安转身去倒了一杯酒。“他和那个家伙在一起真的不会危险吗？”

“他执意要那么做。他认为如果不把这些事情解决清楚。他和他的生活都无法安宁。我觉得他说的对。无论怎样，我支持他把一切问题都消除。内心能够平静，比什么都重要。”

“解决了问题，你们就能在一起了？”

“既使是只为了他自己，也应该那么做。”

“你们的婚姻已经破碎过一次了。”

“只要是能和他在一起，不管多少次，我都愿意重新再来。”

“那你还要回中国吗？就住我在这儿等吧。”

“我的旅游护照只有半个月。我会回中国去等。”

希安没在挽留，他站到深夜的窗前去，望着窗外冬季寒冷的街道喝下一杯酒。“爱是什么？”他问林沫。

……

第93集：脱衣舞

分离，

有时候并不全是坏处。

林沫对此有了新的体会。

他和谭侃侃分离的数月，使得两个人再次相见时，分外的有感觉。他们都体会了思念之苦，复合也来的特别容易。

很多看似巨大的障碍，也在分离的煎熬之后，变得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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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伦敦的机场，看着难得一见的晴朗天空。一席修身风衣的林沫立在微风之中，沉静的如同置身世外的看客。

无论怎样，他会等着他。

无论多远，他会跟着他。他不想再怀疑爱情，不想再怀疑不能不去爱的人。闭上眼睛，永远和他在一起。

-

廖凌咤这些天接到一封请柬。按请柬上的请求，他去了一个看起来很冠冕堂皇的公司。

那个公司的名字起的很简单，只有一个字母‘M’。

M公司的负责人热情地接待了他，并送给他一份礼物。礼物就是要帮助他完成一个心愿，无论这个心愿是刺杀仇敌、或是什么更不合情理和法理的事。

原来M公司是一家复仇公司。

廖凌咤没有理会。

-

之后一天，迈万达终于同意面对面地来了一次长谈。

两人相见的地点，约在一间很偏僻的中国餐馆，前往的路线也很迂回。

这是为了不让廖凌咤耍出什么硬性的手段。

廖凌咤将自身的安危放在了其次，坚决地前往与迈万达见面。

直到此时廖凌咤才发现，迈城在英国的绝大部分人员，都站到了迈万达一边。根本原因就是廖凌咤真实身份的暴光。

身为谭笑天的儿子，他不再被信任。

-

唇枪舌战之后，换来的是大家要求廖凌咤一致做出一个明确的态度来证明他的立场。

这个证明的方式就是拆散MCA。

众人的态度受迈万达的影响巨大。他几乎成了迈城活动人员的新头领。

无论廖凌咤如何对其摆明利害。都已无法说服迈万达及众人，更无法让他们继续信任与跟随他。

谈判的最后结果就是给了廖凌咤一个月的时间，着手开始行动。众人认为毁掉MCA，谭氏家族最大的这根基石，才算得上是报复的终极成功。巨额的财富一次性滚回迈城，才算是迈城应该得到的最终报偿。

廖凌咤只能同意。在这种时候，根本没有准备第二条路给他选。

离开中国餐馆之前，廖凌咤长时地盯住迈万达，等着他说出谭侃侃的下落。迈万达却是不慌不忙地回望着他，等他先问出来。

廖凌咤没有问。若问出口，以此来谈条件，在众人面前，就会成为他在乎谭氏家族的最有力的证据。

几天后，廖凌咤接到谭笑天的电话。谭笑天很不客气地对他下达通碟。如果他不顾及手足之情，如果弟弟妹妹有三长两短。就别指望他还能在MCA有何作为。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一切都似乎是在逼他放弃MCA。放弃这个无辜的、无比成功的、至今还在蒸蒸日上的优秀企业。

廖凌咤召开了最后一次董事会。

一次性给全体员工发放大额红包。

举行豪华酒会来宴请多年来的合作伙伴与各界客商。

做完了所有可以做的事情之后。他启动了将MCA解体的计划。

那个晚上，没有人还能入睡。喝过咖啡与红酒，廖凌咤觉得地球另一边的中国离自己越来越远。就算多年来一起做事的迈城兄弟还能信任他，在他心中，都已没有归属。

其实，他从来也没有过踏实的归属感。

夜半时分，他想起那家M公司。终于还是拨通了M公司的负责人的电话。

当对方问他要报复些什么。他发现，他竟没有了任何想去报复的人与事。

……

希安在林沫离开后的一个星期，发现谭侃侃回到了他的房子里。

正好那晚他还参加了MCA公司的豪华酒会。

在这场空前壮观的酒会上，希安第一次注意到，酒会的主人MCA的董事长廖凌咤是如此不凡的一个人。他在各界名流中游刃有余的风度显示了他是怎样的一个商界奇才。

希安暗自佩服。想到这位同时也是谭侃侃的亲哥哥，希安就更为关注了一下。

是因为身在其位才表现出这般不凡的能力，还是他确实热衷于权力。总之，廖凌咤当晚的状态，让希安有些奇怪。

酒会结束后，希安兴高采烈地返回他的房子时，时间已近黎明。

也是这个时间，他发现谭侃侃安然无恙地等在他的大厅里。

“是他们把你送回来的，还是你从来也没有失去自由。”希安无限猜测。

谭侃侃在希安的酒柜中挑了最名贵的一瓶酒，和希安对饮。

“我要从你这里搬出去了。走之前就用你的酒来对你表示感谢，感谢你在什么时候都会无条件帮助我做任何事。如果来世我能变成一个傻瓜，我愿意象白痴一样地跟随着你。”

希安把喝进去一半的酒喷在谭侃侃脸上。“你放心，虽然我喜欢你，可我更喜欢自由。”

“就知道你是这副德性。”

“你们中国人太计较纯洁这个问题了。计较的偏执。我很怕的。其实我也是有计较的，我计较的是心的纯粹。如果那个人，不论做了什么，你都不会怀疑他的心的时候，那么就可以了。”

“可以什么了。”

“可以结婚了。”

“你有想过结婚吗？”

“如果我能结婚，一定是最好的婚姻。我要求的结婚境界就是那么高。达不到的话就何必给一个虚伪的婚姻呢。婚姻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东西，是你得到了难得的……”希安用手势去比划，因为他想说出的话被他一下子忘记了。他今天喝了很多酒，很少有的喝的很醉，讲话也显得过于眉飞色舞。但其实他心里又觉得自己讲的很幼稚。

“你为什么从来不直接问我是不是爱你。”希安拄着额头说，他的样子仿佛醉的随时都能倒地大睡。

“因为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不关心。”

“你是冷血吗。”

“我们不在同一个星球上。好比一个火星人一个水星人。”

“我是地球人。你是火星人，林沫是水星人，你们两个都是外星人，所以你们很适合！”希安认为自己讲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笑话，自己先笑起来。

“总之我们不是同类。即便有吸引也是迷恋。”

“你见过迷恋一个人会迷恋很多年吗？五年，六年，七年，八年，那种感觉还一如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