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CHTE没有追赶,任凭YOSHIKI奔下。
才逃到一半,一阵电流从YOSHIKI的脊梁穿过,直达他後脑的平衡中枢,YOSHIKI晕着,跪坐在石阶上不能控制地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从昨晚就没有进食了,YOSHIKI只能难过地呕出胃里的酸水,直至虚脱。
FICHTE的眼底闪过一丝欣慰,P做事一向精确周到。
他抱起YOSHIKI虚弱而毫无反抗能力的身体,走回楼上。
打开另一扇门,一间宽广的,古罗马造型的浴室。
雪白的大池中热气氤氲,淡绿色的水波中漾着一股浅浅的甜香,FICHTE褪下YOSHIKI脏污的衣裳,将赤裸冰冷的他置入池中。
温暖得有点烫人的水包围了YOSHIKI,神智恢复了一点,YOSHIKI乏力地靠着池边喘息,他抬眼瞪着FICHTE。
「很奇怪是吗?」FICHTE在一旁休憩用的长椅上坐下,又点起一根烟,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叉着。
「一个很小的晶片罢了,就置在你的脊椎里,只有这层楼中放射的电波可以控制,只要你一离开这层楼电波的围外,体内的晶片就会自动导电,破坏你的平衡中枢,让你失去所有的能力。」
YOSHIKI惊恐地听着,不自觉地抚摸着後腰,没有伤口,可是,晶片确实存在他的体内,YOSHIKI可以感觉到刚才从那里发出的强烈刺激。
「那麽,我绝对无法离开这里了?」YOSHIKI怨恨地看着FICHTE,这麽先进的控制机置只有这个可怕的男人做得到。
「倒也不是。」FICHTE有点愉悦地看着眼前任他摆弄的男人:「我的体内也有一个控制晶片,在这层楼之外,只要你在我的视线围五公尺内,仍可保证你体内的晶片不会发作。」FICHTE低沈地笑着。
「出去!让我一个人在这里!」YOSHIKI几乎是吼叫的。
FICHTE微微一欠身,没有再继续刺激YOSHIKI,他起身走出,顺手关上了门。按下对讲机,他短暂地发了一道命令,一群仆役出现,熟练地收拾起一室的狼藉,在最短的时间内,房间恢复了原先的模样,丝毫看不出被YOSHIKI彻底破坏的痕迹。FICHTE的命令向来是被准确快速地执行完成。
YOSHIKI用力地擦洗着身体,连头发也清洗了叁遍,他要彻底地去掉FICHTE残留在他身上的淫欲的气味。
泡在温暖滑润的池水里,YOSHIKI有种说不出的畅快,就这样死去也好。
死。
第一次YOSHIKI的心头闪过这个字眼。
他怎麽就忘记了呢?
逃不出去又怎样?
禁锢得了他的身体,却是谁也禁锢不了他的心。
血液里,数千年来民族性里自杀的基因流淌着。大和民族是最不怕死的民族,自戕,一直被视为最绝美的壮举。
除死无大事。
再怎麽样,也还有死一条路可走,YOSHIKI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是走投无路,无从决定自己命运的,可怜的奴隶。
真的活不下去了,他就去死,一了百了。
打定主意後,YOSHIKI有种坦然的释放感。
他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可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FICHTE--那个令他屈辱的男人。
池水渐渐地变冷了,而且FICHTE随时可能开门进来,YOSHIKI并不愿意再度赤裸地面对FICHTE。跨出浴池,YOSHIKI拿起架上大毛巾擦拭着长及腰部的秀发和濡湿的身体。
又回到乾净的自己了,YOSHIKI的心情终於恢复了平静,用大毛巾裹住下身,打量着浴室,角落里有一扇横开的木门。
一间豪华的更衣间。
架上清一色的,全是长及足踝的丝缎绣袍。
雪白的,鲜红的,蓝的,魅紫的......
YOSHIKI看得出来,全是自己在演唱台上扮演过的造型。
镶饰在袍子上的线条精美华丽,看得出手工制作的用心,衣服的质地轻柔温暖,比他真正表演的衣服还要舒适。
他的计画准备了多久?YOSHIKI的心底掠过一些阴郁。
选择了纯洁的白色长袍,套上一双丝质的缎面拖鞋,YOSHIKI凝视着镶在一整面墙上的镜子。
被改变了。
YOSHIKI从未看过这样的自己。
头发松散地披下,嘴唇因着温暖的池水而恢复了红润的色泽,象牙白的肌肤在雪白的衣服衬托下,皎皎地隐隐流动着光泽。残留着些许情欲的,迷朦的双眸,轻锁的眉间有着淡淡的,叫人心碎的哀愁。
被男人的爱液浸润过的原因吗?
YOSHIKI有点可耻自己不洁的思想。
走出浴室,完全恢复原状的卧房让YOSHIKI从脚跟冷了起来。
这是一个什麽样的男人?
这是一种多可怕的能力?
淡紫色的帐幔轻烟般垂挂着;鲜红的玫瑰依旧怒放;巨大的穿衣镜里闪耀着魅人的光泽;妆台上整齐陈列着香水和脂粉;精细的木椅摆放在写字台下;瓷制的女像依旧在桌上抚媚地微笑;连空气中打碎的香水瓶散放出的杂乱香氛都消失了......
所有的事情彷佛从未发生过。
只有新的,淡淡的薄荷烟味弥漫。
FICHTE坐在刺绣精美的沙发中,带点欣赏的眼光冷冷地盯着吃惊的YOSHIKI:「你可以再把它们砸碎掉。」FICHTE不在乎地说着,捻熄了手上的烟站起身来:「不过,在这之前你应该先吃点东西恢复体力。」FICHTE挽起YOSHIKI的臂膀:「我带你过去。」
YOSHIKI拒绝挽住他的臂膀,但FICHTE强硬地将他的手拉过去,勾住自己的前臂。
即使是芝麻小事,他也要别人绝对的遵从。
空旷的楼层只有他们两人。
餐室里热腾腾的餐点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桌子不大,看得出是专做给两个人坐的。
YOSHIKI和FICHTE靠得极近。
第一次如此清楚地在阳光中下看清楚FICHTE。
长而椭圆形的脸庞,薄而淡色的嘴唇有着坚定明确的线条,饱满的额头上一条孤独的绉纹,表示他时常深思,眼睛充满了抑郁的神色,深蓝色的冰眸中时而闪现厌世和仇恨的阴沈的火花,长时期不和阳光接触的肌肤苍白而冰冷,配上他黑得发亮的长发,现出北欧人的贵族美,权力使他的脸庞布满了泰然自若的神色,消瘦劲健的身躯因长期锻东方的武术而暗含着充沛的精力,他的声音低沈而优雅,隐藏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声音低沈而优雅,隐藏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另一种魔性的,美丽的男人。
YOSHIKI开始动手取用桌上的食物,精力发後的身体渴望着养分的补充。
FICHTE吃得极少,只动过一、两道菜,拿起在水晶杯中漾着红光泽的葡萄酒,FICHTE靠在椅背上轻啜着,享受YOSHIKI的陪伴。
茶几上放置着一份今天的早报,述目的头条新闻便是YOSHIKI失踪的报导。
YOSHIKI指指报纸,有点报复地残忍快感:「"全国的搜索通知""百万美元的报案赏金",你以为还能藏我多久?」
FICHTE轻笑着:「你租用的车子有人穿着你的衣服去还了,在出事的地点根本没办法发现蛛丝马迹,现场没有残留你的气味,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在市区还车後失踪的,而从巴黎将你运来的是我的私人飞机,所有计画中的人员都是忠心耿耿,不可能出卖我的人,你想,你还有什麽机会呢?」
YOSHIKI反击着:「你就这麽确定没有人会为了百万美金而出卖你?」
「为什麽要出卖我?他们的财富全都在千万美金之谱,一辈子不愁吃穿,而且他们知道我的手段,背叛我的人凌迟至死的痛苦没有人会去试的,」FICHTE的声调平淡地而冷酷:「至於这个城堡的一切联络系统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没有人可以私自传递消息出去。」
一个坚强,滴水不漏的集团,一个细密,毫无破绽的计画。
YOSHIKI开始觉得自己像被蛛网缠住的蝴蝶,眼睁睁地看着外面的世界陈列在自己的脚底而无法回去。
「而且,就算被发现了又怎样?」FICHTE的嘴角漾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整个司法界都有我布下的人员,法律无法制裁我,而你,却得活在随时会被我抓回来的恶梦中,直到死亡,你想要这样的结局吗?」
FICHTE的话语彻底捏碎了YOSHIKI残存的一丝希望,他看到了自己通往地狱的命运。除非FICHTE真的肯放手,不然,自己注定得一辈子成为FICHTE的禁脔了。
空气在两人之间凝结。
「很痛苦是吧?」FICHTE享受着YOSHIKI锥心的痛楚,又是叫人惊心动魄的,心碎的美,FICHTE伸手抚摸着YOSHIKI绝美的面庞。
YOSHIKI一把打落FICHTE的手,退後站起身来,全身戒备着,如一头矫健的花豹。
FICHTE不介意YOSHIKI的无礼。
「还有一个房间,我想你会得到一点安慰的。」FICHTE自顾自地走出,停在另一扇门前,偏着头看着犹豫不前的YOSHIKI。
「怎麽?要我抱你过来吗?」FICHTE有点不耐。
YOSHIKI只觉得自己的心累得不想再和FICHTE争辩了,他走过去,拉开大门,他惯用的水晶KAWAI钢琴和透明的双大鼓静静地陈设着。
彷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老朋友,YOSHIKI兴奋地打开琴盖,抚摸着雪白和墨黑的琴键。
音乐一直是他生命的全部。
YOSHIKI原本空洞掉的心因着这个音乐间而盈满了起来,生命,好像也没有那麽无望了。
音乐间的布置和他在LA的家中陈设一模一样,YOSHIKI轻柔地弹出一串音符,偏着头看着FICHTE。
东西全部都是新置的,看得出来没有人使用过。
都只为了他一个人。
YOSHIKI察觉了FICHTE的双重人格。
夜晚里冷酷地摧残他的撒旦,白天中用尽方法宠坏他的天使。
而他却无法逃离。
沈浸在音符的喜悦里,YOSHIKI暂时忘掉了一切的事情。
FICHTE不知道在什麽时候离去的,而YOSHIKI则在音乐间里弹了一个下午的钢琴。
YOSHIKI熟练地拨弄着琴键,顺手记下脑子里产生的音符。
创作一直是他的兴趣,他们乐团发表的曲子几乎都是他的作品。
YOSHIKI的音乐华美精彩,叫人欲仙欲死。
想到乐团,已经一个星期没见面了,从他到法国出外景後。
他们过得怎样?
现在是不是也在巴黎?
和他从小学便是同班同学的,感情最好的TOSHI,现在有否正焦急疯狂地找着他?
在五个人的乐团中,YOSHIKI的年纪是第二小的,所有人都宠溺着他的任性。
尤其是TOSHI。
每每在演唱会结束後,YOSHIKI总是兴奋而激动,疯狂地拥抱着每个团员,而最後,他总是习惯跳到TOSHI的怀里,将修长的双腿紧缠着TOSHI的腰,把头埋在TOSHI的身边喘息,只有TOSHI可以平息他紊乱的心情,而TOSHI总是强壮地搂着YOSHIKI,完全承受他的重量。
TOSHI是这样完全地配合着他,有时,两个人在台上追逐着,滚倒在台上纠缠着,引得台下数万名歌迷疯狂的尖叫。
YOSHIKI喜欢这种游戏。
可是他并没有对同性的TOSHI动心过。
YOSHIKI一直是异性恋,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
只是因为後来一直居住於LA,深深受到美国民族性的开放所感染,YOSHIKI并不吝惜表现自己的兴奋和热情。
他对TOSHI的举动是纯洁的。纯粹只是一个弟弟对哥哥求取爱宠的心态罢了。
最宠爱他的TOSHI,如果知道现在他的处境会怎麽想?一个被男人玷辱过的男人。
YOSHIKI停下手上的笔,思绪飞到远方......
一个甜美冷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想。
「主人请您先沐浴,等下他会来和您共进晚餐。」
YOSHIKI转过身去,一个甜美但毫无感情的女仆恭敬地站在门外。
只是一个传达命令的工具。
YOSHIKI起身,他并不想接受FICHTE的命令,但是现在洗个澡倒是他乐意去做的事。
「知道了。」YOSHIKI回答。
女仆迅速地消失在门口。
浴室里又放好了一大池温润的水,淡淡的柑橘清香,YOSHIKI愉悦地享受着,将头靠在池边,闭上眼睛,一头褐金色的长发瀑布般一而下,在池水的反光下,波光滟潋。
蓦然,一个吻落在YOSHIKI的唇上。
YOSHIKI大惊,向旁边躲开,头发却被强壮的手臂抓了回来。
是FICHTE。
赤裸而高大,眼睛里闪烁着邪美的火花。
太大意了。YOSHIKI後悔地想着,沈浸在舒服的水中,连FICHTE开门进来的声音都没听到,一下子又被FICHTE控制住了。
白天温文儒雅,彬彬有礼的FICHTE消失了,随着夜色而起的,是体内魔性蠢蠢欲动的撒旦。
FICHTE不准YOSHIKI抗拒。
将YOSHIKI的头发向後拉扯,YOSHIKI痛得仰起头吸气,FICHTE的唇再度攫取了YOSHIKI,将舌尖渡进他的口腔。
YOSHIKI的双手推拒着,却被FICHTE的另一只强壮的手臂抓起,纤细的手腕如被铁具铐着般,火辣辣的剧痛。FICHTE的舌肆意地品着YOSHIKI的口腔,吸吮着YOSHIKI甜美的津液。
一颗甜蜜却带有强烈药味的小颗粒在两唇的纠缠中被渡进YOSHIKI的喉咙里,融解。
YOSHIKI恐惧地张大眼睛。
「你给我吃了什麽?」趁着FICHTE放松了他的手,YOSHIKI向後边逃去。
「一种中国的春药。」
「春药?」
YOSHIKI不感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对药力迅速的反应,FICHTE跨入池中,伸手拥住了YOSHIKI。
「放开我!......不要!......」YOSHIKI嘶吼着,无法停止身体的反应。
FICHTE反翦着YOSHIKI的双臂,将开始迷乱的他侧放在自己膝上,坐在池水中。
温润的泉水包围着两个人赤裸而紧合的肌肤,带着如丝绒般温暖的触感。
FICHTE欣赏着怀里的YOSHIKI迷乱的神态,双唇吸吮着YOSHIKI洁白的颈项。
一阵阵敏感的刺激加速了YOSHIKI血液中的药力。
他痛苦地喘息着,难堪地感受到自己和身下FICHTE的勃起。
「不要!......不要!......不要!」
YOSHIKI的手推拒着FICHTE强壮的胸膛,再度失去力量另他愤怒。
FICHTE的手开始抚摸YOSHIKI的下体。充血,膨胀,YOSHIKI的身体迅速地反应着FICHTE的爱抚。
「反应真好!」FICHTE轻笑着。
浓白的体液喷出,被池水了开去。YOSHIKI恨自己的反应,他为什麽总是得被FICHTE这样的羞辱?
FICHTE没有放过YOSHIKI。捧起YOSHIKI的腰肢,将灼热的下体插入坐在他大腿上的,YOSHIKI的股间。
或许是池水的滋润,又或许是已经被强硬撕裂过的肌肤,YOSHIKI的痛楚并没有上次的剧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变态的快感。
YOSHIKI的心智已经完全被药物控制了。淫乱地扭动着腰肢,渴求着更进一步的深入。
FICHTE让YOSHIKI的手抓住池沿,从YOSHIKI的背後再次插入。
野兽般的交合。
池水在两人间剧烈地摇动着,滚起一阵迷蒙的水气。
YOSHIKI修长的手指用力地嵌在浴沿上,嘴里吐出最淫乱的呼喊。
在媚药和池水的媒介下,这次的交媾只有无限的畅快和满足。
FICHTE强烈的体液全数喷在YOSHIKI的洞穴中,盈满的,冲刺的快感。
用大毛巾裹住湿淋淋的YOSHIKI,FICHTE将YOSHIKI抱进卧房,毫不留情地扔进床褥里。
喘息着,身上的药力却因一次的交媾便己散尽,YOSHIKI逐渐地清醒过来。
一件柔软的,鲜红色的袍子被扔到YOSHIKI赤裸的身上。
FICHTE冰冷的声音传来:「穿上它。」刚才激烈的情欲没有在FICHTE的眼底残留一丝痕迹。
他是撒旦,不为任何人动心的,邪美的恶魔。
「我为什麽要听你的话?」YOSHIKI用衣服遮住了下体,坐了起来,倔强而愤怒地低吼着。
「你要我把你弄昏过去,再按照我的意思摆弄你,我也不在意。」
FICHTE的话语深具威胁性。YOSHIKI知道,不管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得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死。
只有死可以解脱。再次被侵犯的YOSHIKI偏激的想着。
他缓慢地穿上衣服,趁FICHTE不备,他一个箭步过去,抽出了写字台上照旧陈列的匕首,准确地对准了自己跳动的心脏。
「你想死?」FICHTE冷笑着。
「你可知道你死了,会有什麽後果吗?」FICHTE丝毫没有阻止YOSHIKI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