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猛地一拉他,正色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说清楚,万一你有危险我一个人跑了,被你家朱会计找到还是一样没活路啊!"
凤亭警惕地看看四周,沮丧无奈全写在脸上,叹了口气后慢慢开口:"老大一回去就开始整合部对,本来炎魔收到的密报,是说老大准备突袭
他们左方的防线,于是炎魔调配兵马主防守左翼,但秘报有误。
因为兵力布防上的倾斜,导致军营右翼势力薄弱,于是右翼所有部对在老大的突然袭击下一个不留,全军覆没。再后来,几乎是同样的,炎
魔收到的消息都是假的,导致他一次又一次的失算,实体大为削减。
就在炎魔需要用将的关键时刻,诸葛墨鳞掉了链子。他也自从你来之后,任炎魔磨破嘴皮都不肯再上战场,好容易上了一次,半途看到下雨
,竟然半道赶回来收衣服。"凤亭说着,摇摇脑袋。
"这样啊!"我不敢跟凤亭说。那次是因为我坚决不肯脱斗篷,饭桶怒了,把我连斗篷一起洗了晾在外面,那次差点没晒死老子。
"发什么愣啊,赶紧走啊!对了,千万别让诸葛墨鳞发现,否则就走不了了,知道吗?"
"不行,我要带饭桶一起走。"
"你行行好吧,他不会有事的,你安全了再回来找他不行啊!"
"不行,已经丢下过一次,好不容易捡回来,怎么可能再丢一次?"
我和凤亭僵持不下,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但我有我的坚持,有些东西是放弃一切都不能再放弃的。
凤亭狠瞪着我,忽然脸色一变,猛一拍我脑袋嘲笑道,"可饭桶现在不在军营啊,就算他再倦怠军示,现在这种情况肯定要跟着炎魔上战场的
啦,不然恐怕连你都要输出去了。"
诶!是哦!凤亭这话点醒了我。连忙点头同意先走,凤亭见我终于妥协,松了口气也不敢再多作停歇,赶紧朝他所在的帐篷方向溜去。
是,我的确是同意先走,但我绝不会走很远,我会在离炎魔军营不远的地方悄悄藏身。然后,等待机会把饭桶也弄走。抱着如此坚定的想法
,我来到以前打过水的河沟边找了个杂草茂盛的地方缩了进去,静静等待机会的到来。
在我离开的时候,炎魔后方的军营还算安宁,可现在,轰隆隆天火滚滚,大地仿佛都在颤抖,这就是站争吗?这些神兽比人类狂躁万倍,拼
起命来也格外惊天动地。
蜷缩在草堆里,心跳随着外面时而乍起的响雷好似随时都要跳出来,等了好久都没见到饭桶的影子,急得坐立不安。想出来找他又怕被无名
天火给烧成灰,到时连面都没见着就消失了,饭桶还不以为我又弃他而去,气得吐血喷肝啊!
"你又要弃我而去吗?"
平地里一声爆喝,猛地抬头一看,一个身穿红衣的绝美少年正满腔愤怒地站在我面前,不正是我久盼不来的饭桶吗?白皙纤细的脖子在随风
飘摆的鲜红衣衫里显得......那么诱人。我惊喜万分地想要扑上去,就像看到两斤纯肉馅的饺子,我想当时我的两眼肯定在放光,"你不是上
前线了吗?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饭桶愤怒打断,根本不容我解释,"你当然希望我上前线,最好上去就下不了才最好对吧!"
"不是,我本来,这......凤亭他说--"诶,不对,他这不是还穿着鲜红色的睡衣吗?手里还提着五六个包子,脚上还一脚的泥。
脑子轰地一下被炸麻。完了!凤亭他骗我,饭桶根本就没有上战场,他是起床给我弄早餐去了。
"饭桶你听我解释......"
"闭嘴,我就是太想听你解释才被你骗到今天,够了,我受够了,我给了你那么多机会,到头来,你还是选择抛下我,你......"
"大将军,怎么了?草丛里埋伏着有敌军么?"从远处匆匆跑来几个身穿铠甲的神兽将领,他们可能老远就听见饭桶冲着河床下面咆哮,抽刀
就要往下冲,哪知......意外的是,他们却被饭桶一脸寒霜地强行拦住,我看着饭桶背对着我迎风而立,牙关咬得死紧,几乎是一字一顿地
对他们说:
"下面,什么都没有!"说完,顿了一下,下定决心似的大吼一声:"走!"
饭桶说完,带着那群神兽大步走开,剩我一人呆在那里,等我回过神来,身上已经被风吹得冰冰凉。
上次放手是因为迫不得已,那现在是因为什么呢!是误会!
一想到饭桶转身时,那副奋力咬紧牙关,忍住不让眼泪掉出来的样子。就跟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泡到洗脚水里一样,难受得恨不得即可把饭桶
拐了回去人间,然后每天都关着门哪也不去,家里就我们两个,他把我吃破产我都心甘情愿。
想要追上他,却看到一个红色身影从满是硝烟的阴霾天空一掠而过,那红色好惹眼,我一眼就看出那是饭桶,他骑着飞龙找死去了。
仰头看着,老老大这次亲上战场,饭桶开始或许能赢上个两三局,但他毕竟才历经一次蜕皮,当然不可能是老老大的对手,或者说简直是去
送死。果然,一片刺眼的银光闪过后,受了伤的饭桶一个摇晃,从飞龙背上掉到河里,趁来寻他的部下还没赶过来寻他,赶紧跳进水里把他
拖进草丛。
因为不知道要去哪,背着受伤的饭桶一路向东狂跑,耳边震耳郁聋的厮杀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远,我能感受到的,只剩饭桶匐在我背上的温暖
。
按照同凤亭所说的,果然在森林的东面找到一匹独角兽,它驼着我们一直向东狂飙,不知过了多久,我只恨不得它能跑快点,再快一点,最
好带着我们离开这一切,直到我看到了树林里掩藏的一个山洞才让独角兽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凤亭说的ji合地点了,背着饭桶摸索着朝里走,空穴干燥宽敞,刚好可以让饭桶歇息,养养伤。
在地上找了些干草铺上,轻轻地把饭桶放了上去。他胸口湿乎乎的,看来伤得不轻。我心疼着,为了给他包扎伤口,不停安慰自己这不是猥
亵,这不是犯罪,这不是猥亵,这不是犯罪......但即使这样,当我把饭桶衣服全扒后还是没忍住欣赏了一番。
恩!身材很好,皮肤更没话说,虽然瘦弱了点却是骨肉均匀、肌肉紧实。没想到啊,变成人形的神兽果然和人类一样,什么物件都有啊!
不一会,饭桶似乎从昏迷中缓了过来,凤目半睁,看着我露出相当诧异的表情,在等他发现自己□的摊在我面前时,在极度贫血的状态下,
还是将全部血夜集中到了头部,冲着我咬牙切齿地喷出一个字:
"你......你......你......你......你......你......你......"
都说了是一个字,重复的不算。蓝天
小心将他手臂抬高,绕着他的胸膛一边帮他包扎着伤口,一边低头轻声哄着他,"不痛不痛......别怕,马上就好了,乖......"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我的心悬在半空中,我怕他瞪我,怕他依旧用愤狠的眼神对我。所以,我只能装作温柔,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包扎
伤口也只是单纯的包扎伤口,没有任何的前因后果。
但出于我预料的,我的话仿佛真有魔力,刚才痛得龇牙咧嘴的饭桶听了我的话,渐渐地,放松了许多,紧绷的肌肉线条变得柔和,四肢舒展
的躺在干草上,柔顺地任我摆弄。
尽量温柔地放轻动作,从饭桶衣服上撕下的红色绷带,一圈一圈地缠绕着,仿佛静静地将两人的命运捆绑在一起,一股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
间晕染开来。
"弄好了,你休息会,我去给你弄点水。"说完,看了他一眼赶紧离开。饭桶真的变成人的样子了,不知什么时候,我看着他时,已经是别样
的心境了,就跟白菜吃出鲍鱼味儿一样,一口比一口惊喜。
第45章
捧着满满一叶水,满心欢喜的回到山洞,饭桶早已靠在石壁上睡了。一颗颗汗珠流过双鬓,夕阳的红光映在他脸上,放出暧昧的光,让一切
都变得柔和。
夜渐渐深了,奔波惶恐了一天,劳顿至极,悄悄地躺到他身边,脱了斗篷盖在两个身上。一切都静悄悄的,感觉今天就跟做梦一样。我不想
入睡,不想让那些噩梦缠着我,干脆侧过身去静静地欣赏饭桶的睡颜。
我的饭桶啊,真不敢相信,你直立行走了!此刻还就躺在我身边,白皙的脸颊眼帘轻遮,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层扇形的阴影,他的头朝
我这边倾斜,离我很近很近,鼻翼伴着呼吸微微抽动,我玩心顿起,伸手捏拳,曲起食指顺着饭桶直挺的鼻梁轻轻一划。
"恩,不要走......敢......想死啊......"
饭桶皱着眉头梦呓嗔嗔,吓得我还以为把他吵醒了,但看到他在睡梦中抿了抿嘴唇,上薄下厚的双唇瞬间变得红润光泽。他的手还胡乱抓了
几下,然后,沉重地呼吸着继续沉睡。
看他到没醒,松了口气,眼皮越来越重也觉着有点困了。没想到,两人肩并肩的温暖能带来如此的安心。小心翼翼地从饭桶手中拉起我斗篷
的一角,象征姓的盖在自己的半边肩膀上,虽然没什么避寒作用,不过看着饭桶噙在嘴角的微笑,我也随之安稳的睡去。
饭桶的恢复能力相当好,被利刃切开的伤口早就愈合,雪白的胸膛上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第二天一早,凤亭的叫声把我们喊了起来,出来一看,果然是他,不过身后还跟了个小孩。
"这孩子谁啊?"披上斗篷,头还是昏的,没睡醒。
"不知道是炎魔的第几个儿子,你也知道神兽没有亲情观念,我看这孩子可怜,而且跟朱会计当初一样,生气了就喜欢咬人,你看看我手上这
排牙印子,那叫一个整齐。"凤亭说着,勒起袖子给我看,果然很整齐!妈的,凤亭该不会是和朱会计分开得久了,找个小孩那什么吧!
揉了揉眼睛,饭桶跟在我后面也出了山洞。凤亭看到他,疲惫的面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整只鸟瞬间呆在那里。真是!有什么好吃惊的。
那孩子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枯瘦的脑袋眼睛还瞪得老大,躲在凤亭身后偷偷探着脑袋好奇地看我。
冲那孩子笑笑,走过去想拍他的脑袋以示友好,而且说不定他身后的包袱里有吃的。哪知我的手刚抬起来,还没摸上他脑袋,他突然开口大
嚷:
"不是的,他是真可怜我,没对我起色心,你别乱想。还有,我们身上没带吃的,我也不喜欢别人摸我头。"
妈的!倒抽口冷气,感觉糟透了,有种突然被人扒光还油街的震诧,他怎么把我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对了,忘了告诉你"凤亭把眼睛从饭桶身上挪开,冲着我吆喝:"炎魔之所以会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就是因为这孩子天赋异禀,能读心!来,
认识一下,他叫鬼呓!"
"什......什么?"我看看饭桶,他也正看着我笑得春暖花开,迈着长腿慢悠悠的度到我身边,手搭在我肩膀上,朱唇微启:"把私房钱藏好了
啊!"
妈的,老子要崩溃了!我讨厌他,我不喜欢那小孩,我不要带着他一起走,虽然长得一副可怜像,大眼睛皮包骨,瘦的跟个骷髅一样,还熊
猫眼,如果他一无是处我倒是很乐意照顾他。
"我读心的能力是可以控制的,老是去探听其他神兽,或是人的心声我也会很累,所以,我不会老是读你的心的,你就带上我吧,我死都不要
回去......"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挥手打断这小骗子的满口胡言:"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问你,你要是不偷窥我在想什么,怎么
知道我想甩了你?"
"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骗子,你才是!"小骗子扯着嗓子据理力争,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个子小声音倒挺大的嘛,像你这种灵力强的神兽,不知道把头割下来,然后把你的脑袋贴在胸口上,你还能不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说什
么?!"饭桶一爪搭我肩上,冲那孩子威胁姓的眯了下眼,用十分真诚的眼神告诉小骗子,这的确的是他发自肺腑的想法。
小骗子一愣,瘦得让人心疼的小脸上露出同年纪极不相配的沧桑与凉薄,耸了耸肩故作成熟的开口道:"因为他们都这样,没有神兽会喜欢我
这样的,他们和你一样,同我在一起会感觉自己被扒光了还油街,特别是那些有秘密和身材不好的。"
那孩子的话不知有什么魔力,竟让我觉得做错了事,还是对一个孩子。哎呀!算了,带着就带着吧,反正那孩子给我的第一感觉不坏,就像
个被常年欺负的小猫,现在还被我和饭桶联手欺负。对了,饭桶什么时候又站我这边了?心中不住一阵暗喜,但脸皮上还是淡定,淡
定......
"我说,盛饭啊!"一旁的凤亭终于忍不住了,我不想他小小年纪就走了歧途,我想带他去长生姐身边,她能照顾好他的。"凤亭看着我,努努
嘴,调转话头指着我身后的饭桶问:"那你带着他干嘛?"
我还没开口,饭桶噌地一下冲到凤亭面前,很有气势地揪着他衣领"怎么!他不带着我,难道还带着你,带着你全家啊!带着你情况啊啊啊啊
啊~!"
"喂,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谁是我情况啊!"
"喂!"饭桶转头一脸不屑地看着那小孩:"说,你老豆是谁?"
"凤亭跟我父王什么都没有!"那小孩连忙帮凤亭解释。
"是吗,留着这句话跟姓朱的去解释吧!我看你是誓把床头跪穿才黑皮呀!"
凤亭说一句就被饭桶快速顶回来,最后被凤亭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奈的用鸟类那特有的单凤眼含恨沉默地瞪着饭桶。
鬼呓盯着饭桶两眼放金光,用无限崇拜的语气歌颂道:"哇塞,美人哥哥好厉害啊!连凤亭都能吵赢,他吵架可是拿过奖的吔!"
"闭嘴!"凤亭极力压制想要掐死小孩的冲动,终于妥协。
于是,三只畜生外加一只鬼,以貌似西天取经的强大阵容,一路吵吵闹闹向着东面冥河的源头奔去,因为只要找到冥河源头,然后顺着源头
逆行,就能到达谢老大的夏宫。于是,一路上因为有了又想和我吵,又想和我好的饭桶,和思朱心切外加郁求不满的黑框禽类,那一路简是
阿弥陀佛,善战善战!
往东一带都是炎魔的势力范围,我一路遇到的大小挑战不算少,好在鬼呓每次都能及时发现,这就让我们占了先机。
"嘘!前面树林,好强烈的饥饿声。"鬼呓闭着眼睛,顺着风吹来的方向仔细聆听,忽然,脸色大变,"不好,是饿龙,是龙族的!"
寻着鬼呓所指的方向,前面小道尽头通往的树林里,从表面上看貌似十分安全,还有鸟叫声,不过每次鬼呓都没说错,他刚才听到树林里的
声音,应该也是只有他才听得到的心声。
在乐巢混迹了这么久,我当然能理解鬼呓为什么会这么大惊小怪,龙是神兽中最高等的生物,生来就比其他生物要强大,任何物种,即使在
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超越龙。这样一来,如果前面有条龙,还是饿龙挡在必经之路的话,一场恶战又跑不掉了。
这几天的大战小战我们都疲惫不堪,凤亭和饭桶还要照顾我们两个没用的,的确是有点应付不及。正在焦躁之际,一只纤细温暖的手搭在了
我身上,那感觉给我莫名的安心。不可思议的,烦躁的感觉立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