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但是,那些......那些无知的神兽却众口一词,说他如何如何心机谋划,如何如何地执迷不悟,错!错!他不会的,他若想走
,他会大大方方的走到我面前,问我路的!他绝不会走得这么......"
说到最后,他已经悲恸得说不下去了,两手按在桌上,低垂着头,沉默着,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桌面上,在手边溅出飞花。
"别这样。"我不知道如何形如我此刻的心情,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不是为他,心里无底的悲痛竟然是为了自己!起身一把将谢溪煌拦腰
搂住,紧紧的。
几千年来,唯有这一瞬他用眼泪溅到了我的灵魂,但也只有那么一霎那,眼泪还没涌出眼眶就已经咽了回去。我忽然大悟,原来我等的,我
一直坚持要回来,要待在他身边,想要的只是他这一句话将我释放。
和他额抵着额,还没准备好,从呼吸中突然冒出一句话,几乎是气若游丝的,但他却听得异常清楚:
"收账的,你了解就好,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真的不是那样的。"
"你......你刚才说什么?"谢溪煌猛地同我拉开距离,惊诧地捧着我的脸瞪着我猛看。"只有他会这么叫我,他老是说自己欠我太多,每次我
和他亲近他都会这么说,说我是来收账的!"
"什......"还没反应过来,谢溪煌的俊颜已经逼到眼前。
两片嘴唇......碰到了一起,从来没试过的感觉,柔软干燥的嘴唇让几乎我昏过去,他的嘴唇又碰到了我的耳朵,一刹那浑身的鸡皮疙瘩全
部自动跳出来,此时此刻,情形如魔如幻,好不真实。最可怕的,我竟然还不受控制,声情并茂地向着他叫了一声,声音婉转,悲一分则太
过,喜一分则太轻,那声音一出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比我高半个头,我的脸只好埋进了他的颈部,十指紧抓住他,任他在我身上为所郁为。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我有些紧张,慌乱中就感觉到
他暖暖的嘴唇慢慢地在往下移动,碰到了我的脖子,我的胸膛。接着,他好像变矮了,他的嘴唇压到了我的腹部,我把头扭向另一边,觉得
心都要跳出来了。
奇怪的,我的身体异常顺从,就跟几天前我们汇合时他把我搂在怀里时那样,僵硬着身体,任他上下其手。只是,现在我是不是疯了,竟然
让他对我做到如此,手上的力道加重,想要推开他,他却一把掐着我的脖子,强行把舌头伸进我嘴里搅弄,呼吸里全都是他的热度,那种感
觉,和远古前的记忆相互辉映。眼睛开始模糊,周围似乎是黑暗,但我明明还被他钳在怀里,他用手抓着我,我却觉得整个身体甚至灵魂都
被他抓在了手里。
猛地,就着那山雨郁来,灰蒙蒙的一点光线的模糊中,看到一个红色的影子在眼前,那点红色好像一丝蛛线像我垂了下来,混沌中,我抓住
了线的一头,瞬间被带回现实。
一抬眼,忽然看到对面饭桶仇恨和愤怒的目光射过来,在这种目光下我瞬间清醒,原来混沌中出现的那点红色是饭桶,他就站在门口,看着
谢溪煌亲吻我,而我毫不反抗。
赶紧推开趴在身上的狂兽,想跟饭桶解释,哪知还未开口,他已声先夺人。
"原来,你早已经有了打算。"这次他不再是控诉,更确切的说是在怒吼,愤怒倾刻间涌上了他的面容,"咣啷"的一声,他已夺门而去,被他
踢飞的大门在无奈的轰隆声下,倒塌了。
当意识脱离了惊恐,泪水便象断了线的珠子从眼里汹涌而出,我养他,喂他,打他,从刚把他抱回来,似老鼠小的那么一点,到最后越长越
大,吃饭的时候大饼脸能盖住饭盆,都未见过他发如此大脾气。不知道是害怕饭桶愤怒之下的发飙,还是害怕会丢失了什么重要东西。
"停下吧,现在,我要去追他回来。"对着谢溪煌一边流着泪,一边冷静的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
点点头,他说过他只跟随的。
一切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般,要不是我胸膛还未退散的深红吻痕提醒这一切都是真是发生过,我几乎想玩玩失忆。
我和老老大这些天几乎找遍了整个乐巢,派出无数探子打听饭桶的消息,可费劲辛苦打探来的,却是令我最最无法接受的现实,炎魔集结旧
部再次对谢溪煌的权威发出挑战,而饭桶,就是这次的主帅。
第51章
炎魔回来了,朱会计也怒了,开始翻旧账,我住的地方离他们很近,不听还好,听了才知道原来凤亭以前还真的有五六七八九十凤。但朱会
计最计较的,还是炎魔跟乌鸡的那段。
凤亭急了,急着直嚷嚷:"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啊!以前虽然是搭档,但我们就是那种见面吵架表白挖苦顺便互相戴绿帽子的那种关系呀,总
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点正经培养感情的事一件没干过,所以现在才成不了的嘛!亲爱的,你就相信我吧,自从遇到了你,我真的从良
了啊!"
朱会计脸色越来越难看,拿着大包小包一副随时准备离家出走的姿势:"那这次是你给他带绿帽子,还是给我带绿帽子。"
凤亭想都不想立即答道:"给他!不不不!给你,哎呀......呸呸呸,我舌头打结了,不是这样的不是啊!亲爱的,床头柜在哪?我自觉,要
不,今天换榴莲皮?!"
"不用了,你以后都不用跪了。"朱会计说着就要往外走,凤亭一大事不妙,再把朱会计决绝的脸色一看。立即一把抱住朱会计即将迈出的大
腿,配合表情苦苦哀求:
"亲爱的我错啦,我真的错啦,我不该在没有遇到你的时候出去鬼混呀,求求你啦,就让我跪吧,我太喜欢跪啦,不管是床头柜榴莲皮还是玻
璃渣,我一天不跪就觉得没吃饭,两天不跪就觉得没力气,三天不跪,我......我活都不想活了呀!你就原谅我这次吧,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呀......!"
悄悄将院门从外面关上,他们两口子的吵架可不好被其他神兽听见。要搁平时,我可能还有心情进去劝劝,可现在我连自己都顾不不过来了
。
饭桶学坏了,我也明白了,自己已陷入深渊。我终于看清自己,在那个时候害怕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谢溪煌也跟发了神经一样天天送我东西,这一反常行为严重颠覆了他在我心目中小气拮据的形象,直到他把在人间经营多年宠物店的存折交
到我手上时,我这才慌了。手上一下拥有那么多钱的感觉太不真实。不过......还是现数数存折上面到底有几个零先!
"老大,炎魔来笺,要求这最后一战,还像上次那样,三回合定输赢,还说......说......如果您不接受,就是怕了。"
大殿之上,斑妹拿着信哆哆嗦嗦念完,回音还在大殿的梁柱上回荡,抬眼看看老大的脸色,又立刻把头低了下去。上次的三回合斑妹可是把
我给输了出去,老大没跟他算账呢。
谢溪煌高高在上的俯瞰着下面,似乎在想着自己的事情,久久不予回答。过了会儿,手遮住嘴,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懒懒说道:"好吧!既然
他都说来是最后一战了,那就没理由不给自己一个清净的机会,去!告诉他,我允了。"
想起饭桶那时的离开,我多想就这样静静的消失,就好像空气一样满满的散去。一个人,静静的呆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月牙。其实,月亮
每天都是圆的,残缺的是我们的眼睛;就像饭桶对我的感情,它一直都那么真实真挚的存在,只是,我看不见......
人们总是喜欢沉浸在人生的这场游戏中,挥霍着属于自己的一切,当恍然大悟的时候,损失惨重,遍体鳞伤的又会是谁呢!不得而知,反正
我不喜欢挥霍,因为浪费是很可耻的行为,我要节约,将饭桶付给我的......小心保护......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不起谁,谁欠着谁
,只有谁不珍惜谁,想明白这一切,我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该做些什么了......
三天后,决斗终于开始,这次的奖品只有一个。胜者--神兽之主。
第一局就是重头戏,谢溪黄溪煌对炎魔,还是炎魔先提出来了,可最后,自取其辱,他输了。第一局就输了,还是叛军的头子亲自输的,谢
溪煌这边士气大振,在振奋的兽群我寻找这饭桶的影子,对方军营里一个黑色的帐篷挑帘朝这边开着,里面黑洞洞的,虽然我什么都看不见
,但我几乎能肯定,饭桶就战在黑暗的那头,静静地看着武场上发生的一切。
第二局,长生姐对炎魔手下一个会喷水的大将军,看那样子估计也是龙族的。本以为同样司水的长生姐这下赢定了,哪知,到最后竟然以失
败告终。等长生姐捂着受伤的肩膀走下武场时,我们才知道让长生姐输掉的竟然还不是龙族,只是条蛟。第二局失得很不甘。但没关系,因
为还有第三局。
至关重要的最后一局,战鼓似乎也雷动得格外沉闷。前两局扯平,炎魔是否还要继续在乐巢闹腾下去,全看这最后一局的成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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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武场上冷清了好久,大风吹着场上的沙尘卷起漩涡,没有悬念的,我知道,这最后一场,饭桶必上。不等他上场,脱离兽群,
一跃翻过拦在武场边的尖栅栏,身后的谢溪煌冲到我身后想把我拉上来,却晚了那么一步,我已经迎风而立,在武场的正中央迎战了。
身后的叫嚷一声高过一声,都是叫我回来的。不耐烦地从怀里掏出谢溪煌送给我的护身咒,头都不回地举在手里朝他们摇了两下,身后的呱
躁顿时安静许多。我不会打无把握之仗,如果连三招都接不住,丢的可是我自己的脸。
而且,我的预料没有错,那个黑洞洞的帐篷里,一个红色的身影渐渐出现。很快,也飞身跃到了我的面前。
看到他,嘴角不自觉的就笑开来,开心得仿佛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宛如一对失散多年的老朋友般同他寒暄着:"诸葛墨鳞,你终于
肯出来见我了!"
他其实是非常俊美的,可是衬着苍白的脸色,还有眼底深不见底的愤怒却让我悚然一惊,心痛如刀割。那是......恨得心灰意冷的绝
望......颀长的身上披了件血一样的长衫迎着风咧咧作响,那萦绕在周身幽蓝火焰,将他身上仅剩的一点点生气全部抹杀,满身的沉郁和黑
暗昭示着他是一个生活在地狱的魔王。
他看着我,除了满眼的恨意外全无表情,冲着我傲然开口:"当初在人间,在你抛下我的刻我就该对你死心的,可我没用,给了你一次又一次
伤害我的机会,但这次,我还真要感谢你,要不是你用实际行动让我彻底清醒,我还不知道要骗自己骗到什么时候!出手吧,这次,我绝对
不会......手软!"
知道再解释也没用了,我早就打定主意,上来了,就没打算再下去。
第52章
如雨的火球朝我直冲过来,那场面很是壮观。无数的光点在黄昏的天空滑出一条又一条尾巴,宛如流星般惊艳。
谢溪煌给的护身符很管用,寒冷的气息从将灵符从面前划开起,风暴一样向四周吹散,将火球瞬间包裹。最后,化成水滴从天空降落。
几个来回之后,饭桶不但没见丝毫疲惫,反而越战越勇,想要冲过来跟我肉搏,冲到一半脚下却又刹住了,大吼一声:"还有什么宝贝一次姓
全拿出来。"
"你在说自己么!"我想说,你就是我最大的宝贝。哎呃......好肉麻,但是心里话。
接着,眼睛都不够看,饭桶发出的进攻越来越频繁,速度也越发地快,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饭桶使什么招,我都能用谢溪煌送我
的东西给挡住。可是,饭桶也不是吃素的,从黄昏战到黑夜,又从黑夜战到日出。
我只是站在这里挡他的攻击,但他火球雷电外加幻兽还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扔个不停,都这么久了竟一点都不觉着累的。
苦笑着摇摇头,饭桶的攻击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发出了,把手伸到怀里摸了半天,竟然什么灵符都没摸到,只掏出一存折。好了,玩完了。
但好歹也相聚了一整晚,虽然团聚的方式有点特别,但我也知足了。
活了整整二十年,自从父母死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混混沌沌地过到现在的,生活的艰苦,生存的无奈,早已让我疲倦麻木。只是,在我
终于发现生命里还有彩虹的时候,彩虹却变成了龙卷风,伤了我,也废了它自己。
"接着。"一直站在身后的谢溪煌知道我的护身符都用完了,偷偷朝我扔过一东西,贴到离武场最近的位置压低声音说道:"我看他出手招招都
置你于死地,你让了他这么多局,从未主动出过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看,还是......"
不等他说完朝就点点头,接过宝剑掂了掂,还挺沉了,通体墨黑的剑刃上暗花浮现,全是暗藏的龙腾图案。这就是凤亭曾和我无意中聊起的
龙王宝剑吗?神兽之主的佩剑。
"够了没有。"饭桶呼着粗气,看到这时我还和谢溪煌细声低语的交谈,连头发丝儿都怒得竖了起来,不阴不阳地拿话刺着我:"哈,连龙王宝
剑都拿出来了,也好,今天就做个了断吧。"
苦笑一下,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和小时候一样水灵,"饭桶,我不知道我们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废话少说。"饭桶打断我的话,弯曲右手关节,锋利的爪子从指尖伸出来,猛兽一样朝我扑了过来。
对于他的冲锋我毫不理会,就像先前无数次的防守一样,如果他不攻到眼前,我绝不会扬起护身符。依旧自顾自的在那里说。
"我知道你一直怨我当初没伸手拉你,虽然你从不提,但我知道这个结一直在你心里,只是你自己骗自己罢了。对于这点,我无法向你解释什
么,或是我根本就没脸跟你解释,现在,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
话还没说完,喉咙像被刺卡住一样,一口热血说话间就压力强劲地喷了出来,抬头望着他,那张熟悉的俊颜上一片血红,满脸震惊瞪着我发
傻。
饭桶,可怜我再也照顾不了你了......
"你怎么不挡,你怎么不挡......"
......
阳光依旧灿烂,冷冷地垂照世间,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灵,悲悯世间的一切悲苦,但从不出手拯救。我看到了自己,胸口空出一个大洞,睁着
两眼如同传说中的死不瞑目,我看到许多影子奔向自己。
饭桶抱着我的身体,恸哭着抹开盖在我额头的披风,太阳我是不能晒的,可这时候太阳正大,我的身体开始慢慢着火,烧焦。饭桶愣了一下
,他说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只是,饭桶终于明白,我当初无法伸手救他的原因......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对,饭桶最后那一击我失守了。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我故意的。我跳上台来应战的那一刻,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我知,
我终于知,知了传说中的爱情,知道了它的强大,它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力量,却诱惑我,抄纵我,抛下所有的一切,奔向它......
其实,死在饭桶手里也不错,够这小子惦记我一辈子了,它的一辈子可是相当漫长的。我不是好人,绝不会像圣母一样呐喊着什么即使我死
了你也要快快乐乐活着诸如之类的pi话。妈的,老子死了,谁都别想好过,都TM得惦记着老子。
只是,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这次还能再死到哪去?恩,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要是,能投胎的话,我希望还能遇到饭桶,摸他的头,揉捏他
的爪子,抢他的小皮球,然后看着他急得五心烦躁,六神无主的可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