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坐到那边的车站。
被自己抓着手臂,传来了松冈的颤抖。
就算你那么说了,我明天也还有工作。
想和松冈在一起,想要触碰他,就像恋爱一样的感觉。如果这不是名为恋爱的感觉,那还能称为什么呢?
宽末摸上了松冈那留着薄胡须的下巴。粗糙的触感,是属于松冈的。自己为什么会为这个感到不快,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胸口感到一阵沸腾,空气的颜色仿佛也变了。移不开凝视的双目,触碰到的部分带着阵阵灼热,声音都消失了。毫不夸张地说,除了眼前的人,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宽末在车里买了松冈的票。明天还有工作的松冈到了那边新干线的车站要再坐回去。虽然被松冈说车票钱很浪费,但他觉得无所谓他只想和松冈在一起。
他们在指定的座位相邻着坐下。在到站前的两个小时里,两人几乎没有说话。松冈一直看着窗外,只是看着他的侧脸,有他在身边,宽末就觉得很满足了。
下了新干线之后,松冈稀奇地环顾着周围说道:我还是第一次来这边。然后他就认真地看起了时刻表。只是看到松冈的这个样子,宽末就觉得胸口一阵苦闷。松冈是想早点回去吗?虽然知道他明
天还有工作,可是想要在一起的人只有自己吗?
这附近有鞋店吗?
回过头的松冈这样问道。可是宽末也只是经过这个站,对这里并不太了解,他稍微思考了一下。
车站附近好像有一家百货商场。
百货商场的话也会有鞋店吧。走出车站马上就能看见吗?
一起去吧。
可是松冈看向了宽末的脚下,你借了一只鞋子给我。
我穿着袜子,没关系的。
虽然那样说了,可结果宽末一个人被留在了候车室坐在长椅上。从新干线要换乘在来线的末班车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要开车了。果然,松冈不在的时候电车就开走了。可是宽末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
去乘车。从松冈去买新干线的车票时开始,宽末就想直到松冈乘上回程的新干线之前都要和他在一起。
一个人独处,感觉好寂寞。宽末想着松冈怎么还快点不回来,而一直看着车站的入口。松冈在大约二十分钟后回来了,他的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的运动鞋。
松冈把宽末借出的一只鞋子还了回来,然后又看起了时刻表,宽末赶紧慌张地提出: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不用了,你不是还要坐电车回去吗?从这里坐回去还要花不少时间吧。
我没关系的。
宽末撒了谎。松冈露出惊讶的表情,但还是说道:我的肚子确实有点饿了呢。在不太熟悉的地方到处走也不好,所以他们一起去了车站附近的一家居酒屋。居酒屋里的布局很好,但他们是在稍微
有些人多的时间来的,最后被安排到了吧台的位置。
在这里的时候他们还是几乎没有说话,尽管如此宽末依然觉得很满足。一起的时候只要稍微侧目就能看到松冈吃饭的样子,这样就让宽末感到很开心。
过了八点时候,差不多要走了吧松冈提出,我觉得还是现在离开店里比较好,这样还有赶车的时间
啊,可是
我不喜欢匆匆忙忙地去赶车。
没办法宽末只好和松冈一起出了居酒屋,在这里松冈也没有让宽末出钱。进店之前,周围还稍微残留着黄昏的感觉,可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而且和有冷气的店里不同,外面非常闷热。松冈
一边走一边解开了领带,然后卷起来放进口袋里。车站很快就能看见了。
你真的要回去吗?
听了宽末的问题,松冈答道:我要回去。明天还有工作,宽末你也要回去吧?
我想在这附近住一晚。
松冈的表情僵了一下。
因为已经没有在来线的车了。
刚才你不是说没问题的吗?松冈语带责备地说道。
嗯可是,那时候末班车就已经开走了。
松冈在路中央停下了脚步。
太奇怪了吧。你明明说过要换乘电车,却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是因为我去买鞋子,才让你没法回去的吧?一定是那样的。那么你跟我说清楚不就好了吗?你不用等我也不用借鞋子给我,我赤着
脚去买也没关系。
宽末沉默着,松冈有些被惹怒了。
你也说点什么吧!今天你太莫名其妙了。把连车票都没有的人拉到新干线上,一直带到这里来。因为你说无论如何都要我跟着所以我就来了,可是按照普通的思考来说乘新干线到了站马上又返回
,这种事很奇怪吧?
被松冈的汹汹气势压倒,宽末说什么也说不出来。松冈抿住嘴角,挠着头。
宽末你到底想做什么?这是松冈说了好几次的话。带我来这里,留住我,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在这里过夜,想要我也一起吗?
嗯,如果可以的话
结果,全被松冈说出来了。
可是我说过了吧?我明天还有工作。虽然乘明早始发的新干线也赶得及,可是不知道能不能换衣服,所以在这里过夜是不行的。
我知道,可是
你知道的话,那么我就回去了。
宽末无法说嗯,说的话松冈就要回去了。松冈一脸焦急的表情,看了看手表,然后视线转向了车站的方向。距离新干线的末班车发车,还有不到十分钟。
你有想说的话就快点说说清楚吧。不要沉默着只顾看人脸色。
好像被松冈的焦急逼迫着一样,宽末开了口。
我、想我喜欢你。
松冈猛然回过头来。
啊,只是想的话不行吧。呃,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啊。
松冈一脸不信的表情,嘴角也颤抖起来。
至今为止我自己也不太明白。可是再次见到你,我就想一定是这样的。
为什么到现在这个时候你才说!
他知道松冈一定用力握紧着双手。
被拉上新干线的时候,我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明明说了要你别碰我却还要碰,又一直往我这里看。虽然我想过会不会是我期待的那样,可是太过期待等到被拒绝的时候就会很痛苦,所以我就
什么也不去想了。反正我的那些事都无所谓。就算无所谓,在新干线上在居酒屋时,明明有那么多时间,为什么到现在这个时间才说?你这样不是很卑鄙吗?
宽末不知道为什么松冈会说自己卑鄙。
而且我只说过不想和你扯上关系,不想再见你吧?为什么你因此就能说出喜欢我了?
松冈的声音很大,路上的行人纷纷回过头来。站在车站前的人行道中央争执会引来别人的目光。宽末拉住松冈的手臂,走到人行道的边上。松冈只是抿着嘴角,低着头。
因此,那个虽然我们的距离变远了,可是我想和你交往。
松冈没有回答,他的毫无反应让宽末不安起来。
我只有休息日才可以去你那边。但是我会每天发短信和打电话给你的。
松冈抬起脸,他那依然还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让宽末吃了一惊。
为什么?
松冈以要揍人的气势一把抓住了宽末胸口的衣服。
我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努力。只要不见面,就会忘记的,会忘记的,我只想着这些事。
那么在你真的忘记之前,我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心意这真是太好了。
松冈指尖的力量消失了,可是他那僵硬的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宽末抚摸起松冈的头来。
虽然你说没有努力,可是你一直那么喜欢我,我想我终于感受到了。怎么说呢,我不能很好地表达
用手掌压住额头,松冈小声说道:可以到哪里坐一下吗?
他们在眼前的公车站的长椅上坐下。因为末班车已经开出了,所以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宽末凝神地注视着用双手抱住头的松冈。许久,只听松冈啊地叫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来。
新干线的末班车
已经老早就开走了。松冈像被抛弃的孩子一般惊慌失措地环视着周围。许久,他才终于安定下来,稍稍俯下头,一脸放弃了一样的表情细细地叹息着。
你真的喜欢我吗?
松冈没有看宽末地问道。
嗯。
松冈说了一句是吗就没有再说任何话了。
他们在公车站大概坐了一个小时之后就开始一起去寻找可以住宿的旅馆。因为车站的信息中心已经关门,他们只好直接去找车站附近的商务宾馆,可那些宾馆都没有空房了。附近还有一家宾馆他
们也去了,那里也已经满客。想着明明是周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住宿,宾馆的前台告诉他们因为附近的球场正在举行一场露天演唱会。
这边宾馆很少,那边一搞活动就会成现在这样了。
真是太不凑巧了。听了前台的话,松冈走出宾馆耸肩道:要去漫画咖啡馆吗?夏天的话睡在外面也不介意,可是在外露宿实在太糟糕了。虽然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家庭餐馆也可以,可是那样的话
还不如去没有顾虑的漫画咖啡馆。自己软磨硬泡挽留下的人,却让他连旅馆都住不上,宽末感到很抱歉。
总之他们还是打算去找漫画咖啡馆,于是从车站前走向了繁华的街道。宽末也不太了解这条街,只管想着明亮的方向走。半路上,松冈去便利店门前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包香烟,他好像无论如何
都很想抽烟的样子。
这时周围的霓虹灯开始变起了颜色,宽末感到有些奇怪于是歪着头看的时候,他发现他们正好进入了一条旅馆街。
宽末慌张地想要离开这条街,旁边传来松冈的声音,让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爱情宾馆也可以嘛。
啊,可是
虽然自己是因为往下流的方面想才犹豫的,可是昨天晚上在宾馆松冈是在地板上渡过的,今天一定很想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吧。
是啊,只是睡觉的话在哪里都一样。
像要甩开那些下流的想法似的,宽末明朗地笑起来却听见松冈说道:真的只是睡觉吗?
嗯
宽末你不想和我做吗?
在松冈的注视下被这样直言不讳地问到,让宽末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
啊,可是那个
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要说真心话的话,他想和松冈做,想要触碰他。可是现在这种状况下说出这种话,他觉得有些不妥,会被松冈认为自己是为了这种事才硬留住他的。
呃因为今天松冈你也很累了吧
对于宽末像要掩饰什么一样的回答,松冈却丢出一颗炸弹。
要做也可以的。
宽末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
可是
无论如何,我都决定要在这里住下。因为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今天一天,松冈不,是从昨天开始就被他拉着到处转,他一定十分疲惫了吧,可是耳边可以听到让他感到发疼的脉搏跳动的声音,额头也渗出了汗水。宽末突然好像喝醉了一样,脑袋变得轻飘飘
地似乎随时都会跌倒,于是他慌忙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样做了之后心情也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宽末已经有了觉悟,他抓起松冈的右手。
你有什么要做的事吗?松冈歪着头。
做爱要用的东西虽然我也不太清楚。
松冈的脸有些变红了。
爱情宾馆的话,我想应该什么都准备好了吧。
宽末抓着松冈的手没有放开,一直走向旅馆街,进了一家最近的爱情宾馆。因为只剩最后一间房,他们就订了那间。
墙壁是奶油色的,家具则是统一的深褐色,这是一间十分雅致的房间,看起来丝毫没有淫靡的气息,只有房间中央的那张大床除外。
好久没有来爱情宾馆了。这里真漂亮,就好像一般的商务宾馆一样。
松冈在床上坐下,紧张的宽末只能傻站在入口处。松冈也不理睬他,打开了房间的柜子,在拉出来的部分里看着什么,然后又在房间里到处寻找着什么。松冈终于弄完的时候说道:我先去洗澡了
,可以吗?
嗯
松冈消失在了浴室,宽末才慢慢地接近床边,然后像客人一样孤零零地坐着。等下要做的事让宽末感到很紧张,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他的身体直到指尖的部分都在颤抖。十五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
钟过去的时候,宽末开始注意到松冈洗得也太久了吧。可是要去叫松冈的话,宽末又怕被松冈认为自己太性急,所以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松冈终于出来了。他不敢看松冈,像逃跑一样地进入了浴室。他无法正视刚洗完澡出来的艳丽的松冈。虽然松冈已经帮他放好了洗澡水,可是宽末只是用水冲了身子就出去了。虽然觉
得穿浴衣也不错,可是松冈穿回了自己的衣服,所以宽末也穿了原来的衣服。松冈仰躺在大床中央,总觉得他好像睡着了。宽末将头发弄干了回来,松冈还是一动不动。宽末悄悄地上了床,爬着
接近松冈。宽末偷看着他的脸,他的呼吸很均匀。
松冈的睡脸很漂亮。
你睡着了吗?宽末小声地问。
闻声松冈闭着的眼睑缓缓地睁开了,他被吓了一跳。
没有睡。
想睡了吗?
不想。
松冈用双手覆在脸上。
你去洗澡的时候,我在想你或许不在了吧。
为什么?
松冈没有回答。互相凝视的时候,酸酸甜甜的淫靡冲动涌了上来,宽末抚摸着松冈的脸颊。
我可以吻你吗?
我说不行的话,你会放弃吗?
松冈不喜欢接吻吗?宽末感到困惑地俯下身子,松冈也稍稍坐起了身子,和他吻了起来。那是一双柔软、灼热,让人目眩的唇。
反复地接吻的时候,他们互相脱去彼此的衣物。松冈的衬衫敞开着,露出单薄平坦的胸膛和小小的乳头。明明应该是和自己一样的身体,可松冈的身体却释放出淡淡的香艳气息。
过小的乳头让宽末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他只好用手掌轻轻地触碰着。宽末就这样抚摸着可是触感还是微弱,于是他用指尖捏起了深色的部分。松冈那喘息一样的微弱声音在耳边响起,背后的肌
肉也抽搐了一下。
宽末用指腹搓揉着那小小的乳头,原本没有感觉的乳头很快就坚挺起来,染上了浓重的色彩。宽末仿佛被诱惑了一般用嘴附上去吮吸起来。单薄的胸膛强烈的上下颤动着,松冈发出了嗯,嗯的小
小喘息,显得无比妖媚,宽末不禁反复地吮吸起来。
身体紧密地贴合着,对方挺立的部分透过布料就能够直接感受到。虽然自己的欲望被对方知道了,让宽末感到很羞耻,可这种情况他们都一样。
想看对方诚实地显示出兴奋的部分,这是自然的欲求。于是宽末将手覆上松冈的内裤,注意到宽末的举动松冈激烈地反抗起来,让宽末没法再行动。
我不想脱下面的。松冈明确地说道。
为什么?
不想被你看见。松冈低下头低声道。
我想看。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和你自己的一样吗?
松冈毫不含蓄地说了出来。
话虽这样说,可我想看你的变成了什么样
你看到了只会觉得恶心而已。松冈顽固地说道。
那么,让我稍微看一下。如果我觉得不行,就不脱吧。
宽末说服了不情愿的松冈,掀起他的内裤。虽然宽末是第一次看到别人勃起的状态,但他似乎感到一种生动而奇妙的动人力量,却没有厌恶的感觉。而且现在不愿被看见而用双手遮着脸的松冈正
强烈地诱惑着他。
宽末一边哄着松冈一边退去了他的内裤。从受约束的布料里解放出来的分身已经处于半勃起的状态。红色一直蔓延到颈项低着头的松冈非常可爱。还有他那诚实地诉说着快感的分身也是,而且摸
起来灼热而坚硬,让宽末感到吃惊。
别、别摸松冈抓住了宽末的手腕。你不用在意我的。
我想摸摸看,感觉很好。
宽末不顾松冈的不情愿,强硬地抚摸着。看到松冈的分身慢慢在自己的手中胀大起来,宽末像自己做的时候那样充分地摩擦着。松冈的背细细地颤抖起来。只是稍微摩擦了一会,松冈的分身就完
全挺立起来,于是宽末稍微用力握紧了。
啊!
松冈惊叫了一声。
对不起,疼吗?
宽末慌忙收回手,松冈用双手压住了嘴角。
对不起,我太用力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用力
我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