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钧只觉得头脑轰一声……就在最后关头,几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一用力,竟是硬生生把苏宇从自己身上推开。
苏宇险些被推下床,挣扎着坐起,只觉得全身无力。无力地坐着,抬起头,望着黑暗中一团高大的身影。
床榻十分的宽大,并排睡五个人都不成问题。赵钧向后退,退到了最里面,靠着墙壁,喘着粗气:“你还需要恢复,你需要好好调养,我不能……你不要来折磨我……”
苏宇坐在那里只觉得全身酸软,但他仍然笑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衰弱,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忍……”
苏宇身子一动,赵钧突然大声道:“你不要过来!”
苏宇无力地坐着没有移动,赵钧靠着墙壁。两人之间隔一大段距离,面对面。
赵钧伸手抓着冰冷的铜床栏,死死地抓着,仿佛试图靠那一点冰冷来浇灭体内的火热。
床开始轻轻地摇晃,苏宇分明感受到了对方难耐的痛苦。
苏宇双手撑着厚厚的锦褥,在朦胧月光下赤 裸着身躯,爬了过来,不顾赵钧的反对,扒开了他的衣裤……
苏宇一口吞下,让对方的硕大几乎撑满了口腔,苏宇努力吞咽着,伸舌费力地舔着……跪在他面前,分明感受到了他那全身的战栗。
赵钧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用力按进去……半跪在锦褥上,身子前倾,动作狂暴而粗野。
苏宇整个头颅被那双粗糙的大手摁着动弹不得,他试图挣扎,却只稍稍挣扎了一下。双臂停在了半空中,伸向前,抓着对方宽大的臀 部。
赵钧大声地喘息,剧烈动作着……
终于,整个身子向前一倾,在对方口中一泻如注。
赵钧抽出身,把他抱进自己怀中:“你刚刚醒来,应该好好静养,我没能控制住自己……”
苏宇不答话,只是伸舌在对方胸膛上轻轻地舔着,用牙齿在那两个小突起轻轻地拔弄着,低低地说着:“看着你痛苦,我又怎么忍心?我自己愿意……”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竟带着少许媚惑。
连苏宇自己都稍稍吓了一跳,他何曾发出过这般女人似的媚惑声音?
离开赵钧两三个月了,他一直在禁锢着自己。此时,两人赤裸相拥,他坐在对方的大腿根儿,感受到的却是对方的疲 软。
他刚刚在自己口内倾泻了……自然没那么快重振雄 风。但按以往两人在一处的经验,他晓得以赵钧的能力,很快的……
苏宇与对方紧贴在一处,忍不住呻吟了一下。赤 裸的双腿向上,缠上了对方的强劲有力的腰。
赵钧在他脖颈上一咬,低低地笑着:“是不是在外面饿得久了,这般饥渴。以前的你,从来没有这样子过……”
双臂一用力,竟把怀中美少年头下脚上倒着抱起。
苏宇挣扎着,两腿在空中直晃。
赵钧只说一句:“你现在的身子,禁不起大力气的折腾……”
一低头,伸舌舔进了对方的小 粉红……
苏宇在半空中摇晃的双腿不自觉地朝两边打开,感受着对方的舌头在体内灵巧地拔弄。
赵钧还是第一次舔进去那个人 体部位,他努力着,将舌头再往进伸……分明感受到了对方温暖的窄小在自己口水的浸润下一下又一下地伸缩着……
苏宇全身战栗,头朝下只觉得头脑充血,于淡淡月光下亦能看到对方的欲 望再次昂起。
苏宇张口吞下,只吞进去一小半。
赵钧一弯腰,再一低头,舌头深入内部,亦能感受到自己的欲 望已经全部被那舌唇间的湿热所包容……
两人又像以前一样赤 身相拥,躺在榻上,锦被只盖到了腰际,却是谁也没有睡意。
赵钧头靠在枕上,苏宇把头靠在他怀里。
赵钧把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臀上,说出一句:“真希望跟你就这么一辈子,一辈子这么在一块。”
苏宇不答,双臂搂着对方,在那个宽阔结实的胸膛里,微微地叹气。
赵钧伸手抚弄他的头发:“怎么叹气了?是嫌我赵钧今天没有下足力气……如果不是你现在身子还没好,你还不定怎么被我折腾到死去活来……”
苏宇脸有些发热,在对方胸膛上张口用力一咬,赵钧果然大叫一声就此闭嘴。
苏宇抬起头来,质问他:“有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
赵钧立刻回答:“没有!”
苏宇继续质问:“我不在的日子,有没有尝过别的男人的滋味。”
赵钧赶紧摇头回答:“没有!绝对没有!”
苏宇整个身子向上,与他面对面,眼睛到了同一水平面,于朦胧的月光中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看到对方都有些发毛,这才呼出一口气:“你的眼睛不像是在说谎,我相信你了。”
赵钧瞪着他:“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有没有尝过别的男人的滋味?”
苏宇立刻回答:“没有!绝对没有!”
赵钧瞪了他半晌,终于笑道:“好,我相信你。”
突然一把抱住他翻身坐起,把他抱着坐在自己的大腿根儿上,抓着他的双肩,质问道:“这段日子你为什么要跑到彦王府去当奴才?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去杀彦王?”
苏宇不答,却是身子一下子有些绷紧了。
赵钧瞪着他:“难道你是为了你们风火堂去冒那样的凶险?你们风火堂的那些杀手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你要是缺钱可以跟我讲,何必跑到王府去杀彦王,你知不知道王府是个什么地方,彦王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你居然为了几个臭钱这般不要命!”
苏宇动了动嘴唇,还没说出什么来,就听得赵钧恨恨道:“你们风火堂的杀手做事其实还不是做买卖,收了别人的银钱尽做些乱七八糟的勾当。风火堂烧了大军粮草害得我赵钧率十万大军在外惨败,我晓得你那些兄弟不过是被人雇佣,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以不去找风火堂的晦气。但倘若不是看在你苏宇的份儿上,你那些风火堂的弟兄是逃不出我赵钧的手掌心的。”
苏宇用力一挣,从他怀中挣开,道出一句:“我要杀彦王,和风火堂没有半点关系。纯粹是我个人的私怨。”
赵钧不由得诧异:“你以前都没怎么和彦王见过面……难道……难道你原本就识得彦王,难道当初你身中三枚附骨钉又被扔到刑部……是彦王做下的?”
苏宇低下头:“你可真会联想……那件事情是锦秀干的,我原本根本不识得彦王。”
赵钧呆了一下才想起当初那个惨死的妖媚男宠锦秀,心下更是狐疑,还没开口,就见对方顺手取过赵钧的红袍披上身,下榻,光着脚走到屋角宽大的太师椅上,坐在上面,蜷成一团:“我现在身子还没好,不宜和大人共榻。”
苏宇闭上了眼睛。
周围一片死寂。
片刻之后,听到那人下榻,赤 裸的双足踩在冰冷的水磨纹地板上的声音。
苏宇还是没有睁眼,分明感到了那个高大的身躯走到自己面前。
一 丝不挂的赵钧把椅子上蜷成一团的红袍美人抱起,抱在怀中,轻轻地走到了榻边。
苏宇仍然双目紧闭。
赵钧轻轻地帮他除去那件唯一的袍子,抱着这具赤 裸的身躯,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榻松软的锦褥上,拉过锦被,盖上,把脖颈以下捂得严严实实。
赵钧低着头,在黑暗中望着那张熟悉的面部轮廓,慢慢地伏下身,在那个唇上印下深深的一个吻。
苏宇眼皮微微颤动。
赵钧半跪在榻下,在他耳边道:“小宇,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以后有我在你身边来保护你。你说得对,你现在身子没好,我不应该和你同榻。以后一段日子我不会每天过来抱着你睡了。我会等……等你身子好的那一天。等到那一天,我一定会下大力气来折腾你……”
赵钧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微微有些喘气,强忍下掀起那床锦被再下大力气的冲动。站起来,披上长袍,拎起木屐,至门外才穿上。
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
苏宇睁开眼睛,只看到紧闭着的门窗。
门外木屐踏在石子路上轻微的咯吱声响。
苏宇转过头,于黑暗中望着天花板,感受着床 第间残存的特殊气味……
苏宇全身裹在厚实的锦被中,微微地叹口气。
第八十七章 闹市血案
第二天,赵钧刚刚上完早朝回府,就在府门口被人一迭声地叫着“赵大人!”
赵钧回头,只见墙角阴暗处爬出一人,衣衫褴褛,满身都是土和泥。头发花白,一张老脸脏兮兮地难辩真面目。
那人嘶哑着嗓子一边喊着“赵大人……”一边挣扎着爬来,也不怕被马蹄践踏。
赵钧一勒马,高头大马长嘶着倒退几步。坐在马上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原来是王府的……的老总管。”
赵钧一时想不起这位前任王府老总管姓什么,当即跳下马,走到面前蹲下身子:“才一两天没见,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王府总管身子往后缩,谄媚地笑着:“我郑老头子现在沦落成这个样子,身上太脏,大人小心……小心弄脏了手……”
赵钧缩回手,看着对方一脸谄媚的笑,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又问道:“不是给了你一些银两,怎么还要变成这般模样?”
郑老头唉一声:“别提了,那些银两都被一帮子地痞小子抢走了……”
赵钧站起来:“上次我说过我会给你一笔钱,这次你既然来了,就跟着我进府中。”
郑老头大喜下立刻磕头不止:“多谢赵大人,多谢赵大人……”
赵钧挥手叫来几个家丁,把地上又脏又臭的断腿老头抬进将军府。
将军府刘总管立刻从帐房内捧出一薄薄的匣子,里面几张银票。赵钧全都拿来,说这里有六千两应该郑总管余年养老的。
郑老头立刻接过,却又谄笑着:“老生无凭无依,后半生也只能靠些银两过日子……”
旁边刘总管斜眼看着他,郑老头一吓,立刻闭嘴了。
赵钧没什么表情:“再取两千两过来。”
刘总管颇有些不情愿,但做总管以来从未违抗过主人。只有不情不愿地跑去拿。
八千两到手,郑老头把银票抓在手中抓得紧紧的。
赵钧:“这笔钱装身上怕是不够安稳。也罢,我派辆车子再派几个人,送郑老爹去想去的地方。郑老爹可有儿孙去投奔?”
郑老头立刻诉起苦来,说他认了一堆干儿子,当初做总管的时候争着来巴结。现在不做了,那些畜牲们居然全都翻脸不认人……
赵钧咳嗽一声,郑老头立刻闭了嘴。
赵钧:“送郑老爹出门,先包个客店请个好一点的郎中,留两三个人守着,等腿伤好得差不多,就送郑老爹去想去的地方……”
郑老头欢喜无限,挣扎着爬下,跪趴在地上,连连磕头:“赵大人大恩大德,老身以后安定下来一定天天为赵大人烧高香保佑大人长命百岁多福多寿……”
赵钧咳嗽一声抬脚就走。郑老头兀自在那里磕头不止,刘总管赶紧拉他一把,制止他继续没完没了地谄媚下去,然后就出去安排送客事宜……
赵钧早朝回来,辰时将末,按例有一顿饭。自大婚后一直是独自一人吃的,这时候想起了藏在园内深处的美人,嘴角现出一丝微笑,唤来奴才,亲自说了几个菜名,都是苏宇平日里爱吃的。奴才领命,赶紧飞奔到厨房,催促厨子们快快动手。
赵钧从案上拿起几卷文书来看,看了没一会儿,字里行间却处处是美人的影子。算着两人餐也差不多该准备好了,也不处理公务了,甚至不去换装,就一身朝服往园内走,脸上一直都是笑意盈盈。
不想走了一小半路程,正房夫人突然率着一帮子奴婢从花丛中闪身而出,把个一脸笑意的将军大人堵在路上。
赵钧原本是掩不住的笑,突然看见自己的夫人,不由得呆了一下,脸上笑意顿无。
格丽自然是大大不快,只有忍下心中的不快笑问他到底是何事这般开心?赵钧当然不会老实交待,稍一犹豫就说朝中有人准备送他一匹千金难马的好马,他自然欢喜。
格丽将信将疑,只问一句:“赵郎果真这般爱马。”赵钧随意地一点头,格丽低头不语,暗暗记在心头。
夫妻两个相对而立,一时间竟是无言。
恰在这时,几个丫环挑着食盒姗姗而来,(一时找不到主事的总管,就先行到园中。)至将军与夫人面前屈膝行礼,说“厨房按赵大人的意思,特地做了两人的量,刚刚准备好的。”
格丽登时欢喜:“赵郎是想和格丽一同进餐吗?”
赵钧无法,只有点头。
格丽眼中欢喜无限,脸微微地有些红了。低着头,小声说:“附近就有一座小小的抱厦……”
赵钧无法推脱,想小宇那边有几个心腹小心伺候着,案上满满的内造点心以及新鲜水果天天都会换。不会饿着。当下只有点头应允,跟着格丽到了小小抱厦中。
月兹国饮食习惯放大量的香辛料,口味浓重。格丽公主远嫁帝都,着实不习惯这边的饮食,每日里吃的菜也都是自己的厨子特地做的。这次第一次和夫君坐一块儿用饭,酒酿鸭、清蒸鱼、口蘑煨鸡、糯米莲藕,莼菜汤……都是些清淡可口的家常小菜,摆了满满一桌子。原本口味浓重的格丽公主对这些“没滋没味”的清淡菜是不正眼看的。
格丽只问一句:“这些都是赵郎平日里爱吃的吗?”
赵钧稍一犹豫,点点头。格丽登时高兴了起来,捧过一碗碧粳米,吃得格外香。
赵钧看着她吃饭吃得香甜的样子,突然叹口气。
格丽抬头,赵钧望着她语气有些沉重的:“格丽,是我对不住你。”
格丽努力地吞咽着“没滋没味”的清蒸鱼,举象牙箸的手竟微微有些发颤。
赵钧突然很是有些不忍,格丽双颊上,被掴过的痕迹仍然没有消退,即使是厚厚的上等脂粉也不能完全遮掩。赵钧不觉伸手过去,抚摸着她的脸,柔声道:“还疼吗?”
两人身后侍候的奴婢们全都屏息静气。房间里静得,掉一根针都听得见。
格丽抬起头,碧绿的美目中竟有泪花在闪烁,她笑着:“赵郎,你是在心疼我吗?”
赵钧粗糙的大手在她脸上轻轻地抚摩着,叹道:“盈儿真的只是我认的义妹,虽说义妹,却跟亲生的妹子般。你不认得也就罢了,还令那些奴才们打人。我赵钧的妹子居然被人打了,怎么可能不让人发火?”
格丽放下牙箸和银碗。忍住泪,勉强笑道:“是我多心了。我竟然令奴才们打了自己的小姑子,赵郎打我也是应该的。”
赵钧笑道:“你的确是多心了,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爱一个女人,我赵钧从来都只爱些漂亮的少年郎。”
格丽的脸登时变得苍白。
赵钧把心硬起来,把手慢慢地缩回,夹起一块糯米莲藕放对面的银碗中,劝着:“你们年纪小一些的都喜欢吃些甜食,这糯米莲藕味道清甜,做得很是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