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离歌 第二部 灵魂离歌 四——信幽

上官家……

皇甫锐一大早就去了上官海的家，凡翼离开后他几乎每天都去，“阿海，我听说凡翼从训练营回家了，我真的想见他一面，一面就好，拜托你好不好，想个办法，让我去看看他！”除了上官海皇甫锐不知道要找谁来想办法了，谁让送走凡翼的人是上官海呢。

上官海一脸疲倦，本来学校的事情他就应付到了凌晨几点，刚刚才躺下皇甫锐就跑来找他了，他又不能赶皇甫锐走，只好忍痛离开了心爱的床“我不知道，我实在是想不到办法了，轩根本就不让凡翼出门，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不要再为了这件事情来烦我了。”上官海第一次觉得皇甫锐这个人烦人还真是有一手。

“不行！你必须想办法，都怪你把凡翼送回去，早知道会见不到凡翼就算是逃到别的地方去也不会把凡翼送回去，我只想看他一眼，你就想想办法嘛，你不会没有办法的，平时不是最有办法的吗？现在也不可能想不到的！”皇甫锐把快要睡着的上官海又给摇醒了，这种折磨上官海实在是受不了，被烦还不够还不让人睡觉，更重要的是自己还有一堆工作要做，在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人命的。

“好了，凡翼有什么好的？你喜欢凡翼那种可爱的男孩我也可以帮你找几个嘛，那些只要花钱就行，而凡翼可是要用命换的，傻子都知道要怎么做，你是怎么回事？”上官海把这几天所有的情绪都宣泄了出来，可能是因为睡眠不足的原因上官海心情差的要命。

“我什么都不要，让我看一眼凡翼就行了，只要一眼，我不会接近他的，也不会跟他说话，更不会让他看到我，阿海，你知道的，现在在这件事情上我只能靠你了。”皇甫锐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上官海看着现在的皇甫锐不知道有多心疼，所以自己心也一下子软了下来，但现在真的无计可行，上官海也不是没想过是实在想不到，他怎么可能不帮皇甫锐呢？

“知道了，我会想办法，不过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换个人，其实我这里有很多跟凡翼这种类型差不多的男孩，都是处男，我还没碰过呢，都送给你，一分钱都不要，只要你不来烦我，行不行？”上官海还是不死心，毕竟让皇甫锐接受新的男孩比去找凡翼简单的多。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皇甫锐说完就一脸失望地走了，皇甫锐每天都过得不好，以前跟凡翼在一起虽然还会担心宇文轩找到他们，但那段时光是快乐的，皇甫锐现在脑子里还清晰地印着他第一次把凡翼带到家里的情景，虽然那个时候的凡翼爱骂人还不听话，但那个时候皇甫锐就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凡翼那个时候也顺其自然地占了皇甫锐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皇甫锐虽然那个时候也不止一次的讨厌凡翼的一些行为，也很讨厌他的任性和胆大，但并没有哪次是真的想放弃凡翼的，皇甫锐一直在想如果当时凡翼没有发现他自己是宇文轩的儿子，是不是现在仍然可以跟凡翼一起生活，就算不是以情人的身份，只要每天能见面也是很幸福的。

不过那也只是假设，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现实了，凡翼也永远不可能只是单纯地待在皇甫锐的身边了，有很多事情都已经变了，感觉和人也都变了，如果不承认那份感情到现在凡翼都是以父子感情跟皇甫锐相处的，凡翼就不会被宇文轩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皇甫锐宁愿凡翼真的抛弃他，也不想让凡翼忘记他，就算不能在一起至少能留在记忆里也是好的。

宇文轩的书房……

“天寒，今天晚上你去跟这几个韩国人去谈生意吧，我还有别的事情。”宇文轩把文件给天寒，然后说道，但是天寒看了眼文件后突然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怎么了吗？”宇文轩当然是一眼就能看出天寒的难处。

“我不会韩语，还要找个翻译啊。”天寒很尴尬的说了出来，从小到大虽然宇文轩也请过很多老师教天寒外语，但天寒最多也掌握了四门外语，而其中没有韩语“让凡翼跟你一起去吧，当你的翻译，他会韩语！”凡翼会十一种国家的语言和文字。

“是！”这件事情解决了以后的事情就不用愁了，天寒很轻松地走了。

晚上天寒准备好了一切，就差凡翼了，但是凡翼下楼后真的是让天寒非常抓狂，“凡翼，你怎么穿这件衣服？”本来就快迟到了，凡翼又穿错衣服，真的不用走了。

“这件不错啊，又很舒服，不是只是让我去当翻译吗？不用穿的太好吧？”凡翼一身海绵宝宝的体恤衫，还穿着一条有洞的牛仔裤，看上去非常幼稚，当然了也很可爱。

“不行，快去换衣服，快来不及了，爸不是给你订了很多衣服吗？去穿正装，快点！”天寒快速把凡翼拉到他的房间，帮凡翼把他那一身全扒了，然后换上正装，最后迅速地拉着凡翼出了门，还好到了酒店后并没有迟到时间刚刚好。

上官海那边听说凡翼出门了，赶快跑到了皇甫锐的家里，为了能让皇甫锐今后不再烦他，上官海决定拼了，让他见凡翼一面，皇甫锐听到能看到凡翼当然是很兴奋，立刻去了那家酒店，因为那家酒店是宇文轩开的所以皇甫锐不能用钱控制他们，他也是趁着凡翼去卫生间的时间跟了过去，皇甫锐偷偷地看了几眼凡翼，看到后上官海立刻拉着皇甫锐走了。

皇甫锐一路上都闷闷的不说话，上官海也不想去打扰他所以一直开着车也没有跟皇甫锐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一路，直到上官海把皇甫锐送回了家，皇甫锐才开口说了声“再见”，而上官海也是叹了口气然后开车走了。

以后的一年里凡翼真的被宇文轩培养成了商业天才，本来凡翼还对公司的事情非常排斥，但为了宇文轩一直都很认真的做，这一年当中不知道变了多少，也慢慢地成熟了，同样的懂的东西也多了，以前那个清高的凡翼完全被宇文轩 改变了，凡翼在这一年里一次也都没有遇到过皇甫锐，大概是宇文轩故意不想让凡翼跟他见面，所以凡翼也渐渐忘记了那个曾经救自己，自己认为是好人的那个人，宇文轩也慢慢地走进了凡翼的心里，变成凡翼认为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

皇甫锐那边也发展的非常快，因为只要空闲的时候皇甫锐就开始想念凡翼，为了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皇甫锐拼命的工作，公司里的人也认定了皇甫锐是不想要命了，每天麻木的生活占了皇甫锐生命的一部分，有时候实在非常想念凡翼的时候皇甫锐会趁着凡翼出去的时候偷偷看他几眼，看完之后立刻就回去了。

皇甫锐自己也知道如果自己出现在凡翼面前肯定在凡翼眼里是个陌生人，而听从上官海的劝告，为了凡翼好皇甫锐没有再做任何带走凡翼的事情。

有一天阿忆突然给阿念打来电话说凡翼出车祸了，宇文轩知道后当然是立刻赶到医院，到了医院的时候凡翼正躺在病床上还在昏迷着，不过医生说凡翼没什么大碍，只是脑部撞到了一下，轻微的脑震荡，听到这个宇文轩才放了心，但凡翼醒来后突然像发疯了一样乱扔东西。

这个举动让宇文轩实在是措手不及，阿忆和阿念也跑进来阻止，但两人每一人能阻止得了，只能被凡翼砸了，宇文轩从凡翼眼神中看到了什么，但只是不能确认罢了，宇文轩只是让阿念和阿忆出去，病房里也就只剩下了凡翼和宇文轩。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记得你说过你爱我，但你却一直在伤害我。”不可置否，凡翼因为这场车祸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而刚才发过疯的凡翼也正常地停止了砸东西，只是看着宇文轩。

“你都记得了对吧？我没想过你恢复记忆恢复的这么早，既然你已经想起来了，我也不想再用那个方法让你回到以前，不过我只有一件事情，你不能离开公司和帮里，你只要能做到这两件事情的话，我就让你回到皇甫锐身边，而我，也不会再缠着你，以后我们的关系就只有父子关系。”宇文轩说出的这些话是凡翼没有想到的，而宇文轩说得那么坦然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

凡翼所期望的宇文轩放手了，虽然凡翼不知道宇文轩是出于什么原因，但这个结果是凡翼所高兴的，只要待在公司和帮里就可以离开宇文轩，也可以跟皇甫锐一起生活，但凡翼在高兴之余却有点伤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他没有理这点伤感，答应宇文轩后就立刻去找皇甫锐了。

凡翼去了皇甫锐的公司，找打了他的办公室，当皇甫锐说完“请进”，然后抬头之后完全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再然后就是跑过去抱住凡翼，虽然皇甫锐有点不太相信凡翼已经是他的了，但还是非常高兴。

跟皇甫锐分开一年了，似乎皇甫锐对凡翼的感情并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这点让凡翼非常感动，这天晚上，皇甫锐离开凡翼一年第一次跟凡翼一起睡在一个床上，看着凡翼躺在自己怀里，皇甫锐真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比兴奋还要高一筹。

第 123 章

凡翼按照跟宇文轩约定好的，很早就去了公司，凡翼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现在可以挣脱宇文轩了，也不用每天时时刻刻都看到他，但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特别是每次在公司看到宇文轩，宇文轩眼里透露出来的冷漠让凡翼最难受。

连续几天，一直都是这样，在公司里除了谈公事外宇文轩并没有找过凡翼一次，就连凡翼不回家他也不过问，凡翼应酬的时候喝了酒宇文轩也是好像不在乎的样子，凡翼想不通那次车祸之后为什么宇文轩的转变这么大，而且转变的速度也太快了，凡翼真的想不通到底是怎么了。

刚刚看完的文件本来是由秘书拿给宇文轩的，但凡翼因为有事情要问宇文轩所以自己亲自拿过去了，到了宇文轩的办公室门口，凡翼深吸了口气之后敲了敲门。

“请进！”宇文轩冰冷的两个字，凡翼走进了宇文轩的办公室，然后把那一堆文件放在桌子上，宇文轩一直很忙地盯着电脑对近来的凡翼视而不见，凡翼把文件放下后宇文轩也只是翻了翻文件，连头都没有抬，好像凡翼就是透明人一样，凡翼对宇文轩这种态度说实话这几天也适应了。

“还有什么事情吗？”宇文轩看着文件但发现旁边的凡翼还没有离开，所以问道。

“你……这几天为什么？”凡翼始终都没有办法问出口，想要离开宇文轩的话是凡翼自己说过的，凡翼 也一直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这个想法，但为什么真的要离开了却觉得舍不得。

宇文轩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在公司里除了谈公事不要说别的，如果没别的事情了就先出去吧。”宇文轩依旧看着眼前的文件，连抬头都没有抬头，凡翼站在宇文的面前觉得非常不自在，从来都没有这么不自在过，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现在这么多余。

“至少要跟我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是你自己说你爱我，现在呢，你这么轻易就不要我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凡翼一激动全说出来了，反正早晚都要问，凡翼自己也很想知道答案，既然一定要知道答案早点问不是更好。

宇文轩停下手里的笔，然后抬头看着凡翼，说实话凡翼真的想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就是宇文轩并没有不要凡翼，只不过是最近太累，太忙之类的话，凡翼真的很想听到宇文轩说这些借口，但宇文轩却突然开口说道：“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以前对你那样只不过是想要利用你让你 到公司来帮我赚钱，现在你已经不可能离开公司了，所以我也不需要做的跟以前一样了，就是这样，本来不想跟你说的，怕你难过，但现在既然你问起，我也只好都说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在这里干脆说清楚，以后我不想在公司以外的地方看到你，我真的很讨厌你。”宇文轩每句话都像冰扎进凡翼的心里。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告诉我！”凡翼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泪水了，但他不想在宇文轩面前哭，跑出了宇文轩的办公室，跑出了公司，凡翼没有方向地跑着，心里想着自己跟他生活了六年，原来最后的目的就是自己只是他的利用品，得到了就扔下了，凡翼一点都不想这些事情是真的，但那些话确确实实是从宇文轩的嘴里说出来的。

对于宇文轩来说，自己竟然只是颗棋子，帮他赚钱，帮他把他的社会地位巩固地越来越稳固，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把自己接到他那里的，以前在一起也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他的一些手段，以前带着自己去度假，帮自己做料理，还有很多很多，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利用，自己只不过是利益的牺牲品，对于他来说，自己的价值只是被他利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关系，还有，他讨厌我……

凡翼走在路上，边哭边走着，凡翼的脑子里全都是宇文轩的那些话，一直不断地在凡翼脑子里回荡，还有宇文轩对凡翼说话的那种冰冷的眼神，说的那么肯定，丝毫没有一丁点感情，凡翼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打了车回到了宇文家，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拿着行李箱就走了，一个人拿着行李箱在街上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

眼泪被风干，凡翼的眼睛一直是红的，他承认了，自己是爱宇文轩的，要不然不会听到这些会这么难过，不是难过，是痛苦，是滴血，心已经在滴血了。

“以后我不想在公司以外的地方看到你！”

凡翼就是因为宇文轩的这句话才打算搬出宇文家，以后他跟宇文轩除了同事之外就真的没关系了，这一直是凡翼所希望的，但真的这么做了，为什么会这么不舍，真的舍不得，那个地方，凡翼已经把他当成家了，那个人，凡翼也早就把他当成家人了，从刚刚被宇文轩带回去的那天起，凡翼就已经把他当成家人了，但现在就算凡翼想继续当他的家人，也没用了，自己已经没有这个权利和资格了。

“凡翼，你在这里啊，我到处找你，我不是说下班后我去接你吗？”皇甫锐刚刚去了公司，但公司那边说凡翼早就走了，所以正打算去宇文家找凡翼，没想到在路上看到凡翼拉着行李箱，也省了他去找凡翼了，但皇甫锐近看的时候却发现凡翼很奇怪“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凡翼哭的眼都红了，皇甫锐一看就觉得不对劲。

凡翼没说话，皇甫锐也没多问，带凡翼回家后，皇甫锐找来了上官海，说实话对于了解男孩，皇甫锐真的比不上上官海，所以皇甫锐才想让上官海来家里看看凡翼到底是怎么了。

上官海来了后，凡翼把事情说了一遍，皇甫锐听完之后火气立刻就冒上来了，现在恨不得去掐死宇文轩，但还是被上官海给拦住了，他不可能看着皇甫锐就这么去送死，上官海把皇甫锐叫到了另一个房间。

两个人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后皇甫锐又回到了凡翼的身边，大概因为哭太长时间了凡翼也累了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凡翼睡觉的样子真的很可爱，皇甫锐忍不住多了看两眼，看完之后又把凡翼抱回房间，帮凡翼洗了澡换了睡衣然后放在床上，凡翼好像睡得很沉，这一天对于凡翼来说是真的太累了。

就这样又过了好几天，自从宇文轩说过不想看到凡翼后，凡翼就除了必须在会议上跟宇文轩见面之外，其他时间都有意避免见到宇文轩，上次宇文轩都那么说了，凡翼也可不可能会死皮赖脸地还接着在宇文轩面前晃，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一向都不是凡翼能做到的事情，搬离了宇文家之后宇文轩并没说什么，算是赞同凡翼的做法。

更奇怪的是不光是宇文轩没有问，连天寒看到凡翼都没有问起这件事情，好像凡翼离开宇文家跟这两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凡翼呢还是跟以前一样努力的工作，失忆的时候他工作的动力是源于宇文轩，现在工作的动力依旧是宇文轩，凡翼真的很奇怪自己是不是被虐待狂，要不然怎么会想要继续在公司工作，而原因只是因为自己对宇文轩还是有利用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