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难耐的时候,拥的身体便送上门,发觉干他时的感觉还真不错…至少…比起你还来得更好……”
四周的起哄更大,当中起哄的人更分成了三队∶
女性支持队∶毫无疑问,这个几乎是在场的全部女性所组成的,不过还是有数个比较有同情心的男性参与。她们支持的对象当然是三个当事人中的唯一一个、亦是受害最深的宁宁。同时,程未常亦
被她们骂得不是人,一个恶劣的男人;宁拥也被她们破口大骂,说什麽他是不要脸的淫[夫] ,不仅勾引自己妹子的丈夫,更无耻得喜欢让男人上。
男性支持队∶虽然这队人对程未常和宁拥的关系感到有些反感,可是对於程未常那句[男人下半身的欲望不能为怀胎十月的女人而忍耐]的理论却又无比的支持,於是乎,撇开俩个男人的关系不说,
他们倒是十万分认同程未常是正确的。这队人当中没有一个女性在其中,只因女性的同情心全倾向最可怜的宁宁。
只顾看戏队∶不用说,这队人只想看好戏,对於支持哪一方、或是哪一方是对的,也不打算发表意见。
不管三队人支持谁,三位当事人却彷佛身置於只有他们三人的世界,对於围绕著他们的议论彷若未闻。
宁宁泪流满面,苍白著一张俏脸,一双明眸经程未常无情的打击後,早已变得死寂绝望;宁拥只是呆呆地站著,看似为眼前发生的事反应不来,但从他眼中缓缓漾起的薄雾与受伤的目光,他显然也
被伤害了不少;程未常依旧是恁地冷峻,一张脸犹似被冰霜冻结,像一尊冰雕般散发著冷冽的气息,毫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三人就这样僵著、凝固著,或许就连他们也不知道还要说什麽…不,应该是说什麽也没用了。
当旁人终於也忍不住想出声让这辑好戏持续时,一把男性声线蓦地从人群中插进来,打破了这个僵局。
“宁宁!”
担忧的声音从拥挤的人群中呼唤著宁宁的名字,从未听过的嗓音,这个男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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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你怎麽坐在这里?这对你的身子不好。” 男声的主人推开人群,赶至宁宁身旁,欲把她从地上扶起,掩饰不住的关怀怜惜之情从双眸中倾涌而出。
宁宁原本空洞的神情在看到男人後不禁迸裂出惊讶,逸出哭哑了的声音,道∶ “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等不到你,怕你有意外,便出来找你。” 男人一边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一边回答,接著用手温柔地擦拭那两行楚楚可怜的泪痕。
突地,一道冰冷得剌骨的目光俳徊在男人身上,男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如果情况允许,他甚至可能会打喷嚏也说不定。
男人顺著散发著阵阵寒意的方向望去,眼睛映入的是一道优雅颀长的身影。他虽然从没有和那个冷峻的人见过面,但他却猜得出那人是谁。
那个人就是宁宁的丈夫。
程未常冷冷地上下打量著男人。五官尚算端正,眉目间流转著正气,长相平凡,却绝不像身後那个白痴般没智慧……总括来说,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你是谁?”他挑了挑眉,冷意不减地问。
男人一呆。“我…我是阿满……”
“我是问你和宁宁什麽关系?”
名叫阿满的男人又再一呆。“我…和她是普通朋友……”
“哼!”程未常冷嗤了声,道∶“说是朋友又何必特别加上 [普通] 两个字。”
“你这是什麽意思?”宁宁发抖著,难以置信地看著程未常。难道他误会她和阿满……不!他怎能这样想她?!
“我是什麽意思?这不是很清楚了吗?宁宁,原来你都不弱嘛,肚子也已经这麽大了,还能勾引别的男人,比起我,你也不差啊!”他冷笑著,毫不留情地冷言冷语、冷嘲热讽,冷得让现场变成寒
冷的冰窖,使围著他们议论纷纷的人群也不敢发出一点声。
“你…你别胡说!我和宁宁真的没什麽,我是喜欢她没错,可是我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阿满理直气壮地叫道。
“她在怀孕期,你和她当然[清清白白] 。”
“你!”
过份……太过份了!
宁宁从没想到曾经对自己百般温柔体贴的丈夫,竟能若无其事地说出如此恶劣的话!他真的不当她是他的妻子了,更毫不关心宝宝没有父母的未来……
算了…她累了……“我和阿满真的什麽也没有发生过,由始至终在我的心里也只有你,阿满仅是相随大哥介绍给我的朋友……不过,看来从现在开始,我的事情你也不会再关心了……”
宁宁不自觉地靠著阿满的胸膛,气若如丝地道。
相随?程未常想了想,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是在何时介绍你们认识的?”
“就在我们四人去自助餐馆吃晚餐的第二天……”
原来如此,真是个多管事的家伙。
“你我经过此事後已不能再回到以往那样的生活了,离婚吧!”此话一出,四周鸦雀无声,每一个人也屏住气,彷佛在电影到达最紧张的片段,害怕些微的声音也会使他们错失了电影中的任何一句
说话。
阿满轻轻搂著宁宁,无言地支持她每一个决定。
宁宁勉强对他笑了笑,像是感谢他的支持。她转过头,面对著程未常,二人四目凝眸,不久後,她终於颔首。
“宝宝…我会生下来……”
“随便你。” 程未常没再多说。
最後,他深深地凝视著宁宁,宛若在确认什麽似的,好一会儿,他才拉扯著那个依然呆若木鸡的宁拥,让他无意识地跟在他身後,离开了这里…亦同时离开了结婚三年、怀著他的种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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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有人忽然揍了你的左颊一拳,不仅令你的俊脸受损,更使你咬破了唇,下唇流出血丝,耳边又传来一把不甚好听的嗓音在大吼大叫,那你的反应会是如何?
假如是平时,程未常会很有兴趣研究这个题材,但在他一天之内首先被[前]妻掌掴右颊,再来又被[前] 大舅重击左颊,程未常不怎麽认为现在的他还有心情研究那种东西。
“你为什麽要这样对待宁宁?!她是你的妻子啊!”好不容易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的宁拥,第一个反应就是揍程未常一拳。
其实一拳实在太少了,可以的话他恨不得把他那一张嚣张狂妄的脸揍得像个猪头。思想付诸行动上,宁拥扬起拳头,欲将自己心头之火全倾注在这[正义] 之拳上,被熊熊烈火包围的拳头笔直挥向才
刚稳住被打至向後倒退的程未常。
就在拳头快要碰触到那混帐的脸的一刹那间,那混帐倏地抬起眼,冷得像北极冰寒的眼神直勾勾地瞪视著他。
呃……
宁拥的熊熊烈火立时被程未常的冰冷冻结,怒火之拳只能意志薄弱地终止去势,万般愤怒的神色也顿时变得退退缩缩的。
“这…你怎能对宁宁说离婚?”胆怯的语气,由此可见,没骨气的代言人,非宁拥莫属。
“依你所言,我是不是应该告诉她,我仍然爱她,和你的关系只是为了发泄情欲?”程未常重新站直身子,舌头随便舔去唇上的血丝,蕴含著绝对零度般的寒意道。
宁拥一怔,随後又黯然地垂下头。他不想宁宁伤心,可又不想看见她和未常在一起……
“但你也不用如此贬损她吧?!你知不知道你很过份啊!”咬著唇,他再次尝试为妹子伸冤,但语气又再薄弱多几分。
程未常瞥了他一眼,转身踏前几步,又停下来,背对著宁拥,“我知道……不过有些事是不可避免。”
“什麽不可避免?!”这一句话又勾起宁拥的怒火…及他心中的痛,“你可以避免那麽恶劣的啊!看见别人伤心究竟是不是你的兴趣?你刚刚也看到宁宁已经哭得惨不忍睹,你却依然贬损她!你究
竟视我们俩兄妹如何物?!”
为什麽要如此伤害他们?忆起程未常对他身体的评语,心里未曾治疗的伤口再度裂开。
“不然你想怎样?要我回到宁宁身边吗?要我们扮作什麽事也不曾发生过,继续维持这虚假的幸福?”他嗤之以鼻,“这倒是很像你的作风,只会一味的逃避。”
“是啊!老子就是只会逃避!可你呢?那种完全不把宁宁当人看的态度,真叫人怀疑你以前对她的温柔才是虚假!”宁拥吼道。
“我还以为你会懂。”他失望似的叹气。
“老子懂个屁!”也不想想自己总是摆出一副冷死人的臭样,谁会懂他?
程未常隐忍著宁拥的不雅,冷静地面对著他,说∶“我不对她狠,她便不会死心。”
“ 这是什麽鬼道理?!”
“举个例子,如果我说你又蠢又钝,空有一身硬绷绷却没有用处的肌肉…… ”
“你这混帐的臭小子二号!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程未常还没说完,宁拥便怒不可遏地扯起程未常的衣领,扯开喉咙怒吼。
“你瞧!”程未常欲说下去,怎知宁拥还真是很听话地[瞧]向另一方。
他翻一下白眼,“我的意思是叫你回想一下自己的态度!被我这样一骂,你不是很愤怒吗?你不是有一种想杀死我的冲动吗?同样道理,被我侮辱,她是会伤心、愤怒、不甘,然而,在种种负面的
情绪中,她又会潜意识地安慰自己∶他原来是如斯恶劣……”
“拜托!你明知道我不会懂那些潜不潜意识的心理问题,用些简单的方法解释行不行?!”宁拥受不了地叫道。
“亦即是说,”程未常深呼吸,竭力抑制住仰天长啸的无力感,“从宁宁发现我们有奸情…… ”
“什麽有奸情?!我们之间根本没什麽!”他急著否认,就像在害怕不慎被宁宁听到的话,会使她误会似的……虽然事情早已被撞破……
程未常蹙起眉,明了宁拥的口不对心,敷衍地说∶ “好好,我们之间什麽也不是…… ”
“混帐!既然什麽也不是,那你又为什麽对老子做那种事!?”宁拥再度激动气愤地打断了程未常。
这不是你说的吗!?
怒气这种东西真是奇怪,明明前一刻选择了的对象,下一刻他竟然因为怒气而产生後悔的感觉,所以说,人类有很多时候也会被怒气支配理智。
而怎样才能令一个神经大条的人了解到他的怒气而到达火山爆发的程度?那很简单,够冷便行了,还要冷得狠、冷得使人冰封。
“轮到我说了吗?”此刻的程未常寒气迫人,比方对著宁宁时的那股寒劲更甚,倘若说刚才那种使人发寒的冰冷好比北极,那麽现在那种剌入骨髓、侵入五脏六腑的冷冽就如身处在没有一丝空气、
没有阳光的宇宙。
宁拥被[冷] 得噤声,像是被冻结般僵硬地颔首,粗犷黝黑的脸上彷佛写著∶“请你继续说吧!”
程未常满意地挑一挑眉,续道∶ “宁宁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时,我便在想和她说清楚,不管是为了我们三人或是为了就快诞生到这个世界的宝宝,我也觉得不能再拖下去……其实我是想让宁宁生育後
才打算对她说的,但看来天也要我在今天说清楚……
也许我对她所说的话真的很过份,既伤人也无情,但假如这样能让她发觉,原来那个和她最亲密的丈夫,竟是如斯令人可憎的劣等男人,在被言语重创之馀,更会涌起一股嫌恶的反感,纵然那个不
值得存在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可是宁宁始终也是个女人,女人在爱情上选择一生的对象是蛮慎的,只要突然发现伴侣有一丝一毫她忍受不了的瑕疵,在还能回头的情况,她们便会考虑重新选择过…
宁宁便是这样。”
“荒谬!”宁拥双掌握成拳,不能接受程未常的说法。“爱情那会是这麽儿戏的事!就算是再恶劣的人,只要是自己所爱,什麽缺点也能包容!”
有些讶异宁拥的[惊人]句子,程未常顿了一顿,其後却只是深深地、若有所思地凝视住宁拥,“对呢!你说的对呢!当时我也不能确定宁宁会否因此而放弃我,可我唯一能做的,就只能对她冷嘲热
讽,看著她因自己的狠毒无情而痛苦绝望……我又怎会无动於衷…她始终也是自己共渡三年人生的妻子……”
宁拥听及此,心在抽痛。情义两难全,宁宁的痛苦,对自己[妹婿]的情感,使他犹如走进一个迷宫中,厘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他无措的撇过脸,发出吵哑的嗓音,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层使人发疯
的关系,“但是你这样对待宁宁,假如她伤心过度的话,对你自始至终也是一心一意,她会不会…会不会……”
想到可能发生的後果,他便说不下去。
“我那时…太心急了……虽然明白当中会有可能发生的可能性,但我却急切的想让宁宁对我彻底死心…所以才刻意忽略最坏的情况,直接了当的对她坦白。”
你当时哪一个样子看似心急了?!宁拥瞪视著微微垂下头的程未常。
“在我的疏忽下,宁宁会选择死心或是…自杀的机会是一半一半……不过幸好相随让最坏的机率降到最底。”
“这关臭小子啥事?”宁拥皱著一对粗眉,困惑地问。
“宁宁不是说过那个名叫阿满的男人是相随介绍给她的朋友吗?就在相随临出国的时候,他让宁宁和阿满认识。了解他们二人是能令对方留下好感的适当对象,相随让他们有机会成为朋友,使宁宁
在失意时也能有一个能安抚她的人。显而易见,被相随安排在宁宁身边的阿满喜欢了清纯的她,在我们俩人偷情的期间,阿满也许是基於做不成恋人也要做朋友的想法,他也很积极地约会宁宁,而
对阿满亦有好感的宁宁,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她每一次也会赴约,亦解释了为何宁宁这段期间也总是外出,并无意中制造了给我们温存的机会。”
宁拥的眉头皱得更深, “老子不明白啊!”
“简单的说句,相随安排了一个有可能让宁宁移情别恋的对象在她的身边,减低我对她做成的伤害。”
“可是……这也不代表宁宁会因为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不明小子而放弃你吧?!在被你…那样後,她或许会依然选择…那样的啊!”宁拥说不出怎样,因此只能[那样] 和[那样] 。
程未常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肯定地说∶“会的!不论是男女,在失恋是心灵最空虚、最需要人关怀的时候,换句话说,亦是最容易让人乘虚而入的一刻,除非那个阿满是笨蛋,否则他有百分之九
十以上绝对能得到宁宁。”
“他就不能是笨蛋啊?!”
“不可能。”
“为什麽?”这麽信心满满的?
程未常的笑意更深, “因为他是相随的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