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它跟你很像,就买下来。”他笑着,凝视着吾妻的笑容。
“你说我长的像花痴?”吾妻的嘴巴嘟得高高。
“不是,紫缨的花瓣柔美细致,盛开的样子和你的笑容一样既或爱又纯真。”
吾妻坐在台阶上专注地看着怀中的紫缨。
“枫哥哥,你真的很奇怪,人又长得帅,又有钱,又有满腹学问,喜欢你的人一定大有人在,何必非得喜欢我呢?我的身村又瘦又扁,不像女人有丰满的身段,而且脾气又凶,脸蛋又不漂亮,况且我又是男人。”吾妻把头埋入花中。
“纵使我拥有全世界,我仍旧会选择你。此起那些只会矫揉做作的女人,我更爱你的纯真,我不在乎你的性别,我爱的是你。你完全不知道你多有魅力,一路上注视
你的眼光多得让我嫉妒,我真想对大家说,你是我的谁也不可以看。”
“枫哥哥……”吾妻面红耳赤。“别叫我枫哥哥。叫我枫。”江枫抬起吾妻的下颚,凝视着他。
“枫--”
“吾妻,你的眼睛总是困住我的心魂,你柔软的嘴唇诱惑着我,让我陷入其中迷恋不已。”江枫覆上他半合的唇,品尝着吾妻的气息。
这儿是义大利,她的名字叫热情,随处可看到相拥的情侣,反而是一些外来的旅客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
犹如小鸟般的浅吻不断重覆,春风般的轻抚融化了高筑的堤防。吾妻沉醉了,直到江枫大胆地将舌窜入温热的唇中,戏弄吾妻的舌尖,吾妻才大梦初醒,推开江枫。
“你搞清楚一下地点,-不留神你就过份了起来。”吾妻急忙离开此处。
“哪里才可以让我过份。”江枫追了上去。
“都不可以。”吾妻头也不回地吼着。
“太过份了,连一个吻都不可以,你们看我老婆是不是很过份。”江枫朝着四周的人群抱怨,其中还有好几个听得懂中文的旅客频频颔首。
“江--枫!”吾妻回过头咆哮着。
“你爱人生气了。”一位义大利人讪笑着。
“连生气都很可爱吧!”他还大言不惭地回答。气极的吾妻赶紧回过头把江枫拉离现场。
“江枫,你非得让我丢脸才过瘾吗?”吾妻把江枫拉到小巷内。
“我哪有!”他一脸委屈。
江枫又想要给吻吾妻。
吾妻赶紧躲到一个垃圾桶後面。
“你就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吻我,还不知羞耻地叫我老婆,这种事你都做的出来。”
“我爱你,吻自己的老婆是天经地义,你别老不承认我和你的婚姻关系,我们可是有法律证明的合法同性夫妻,睡都睡过了,还有什么好害羞。”
“你……脸皮厚到家了。”吾妻气得七孔冒烟,又不晓得如何反驳他,每次遇到江枫总会被搞得一肚子气,可是看到那张很委屈的脸,再大的气只能无奈地吞回去。
明明大他八岁,可是却像个大孩子缠着他要吃甜头,有时又像无赖加痞子搞得吾妻哭笑不得。偶尔又像暴君对他管东管西。这样的江枫令吾妻不知如何应付。
江枫是他的天敌,吾妻只能被他耍得圈圈转,再也分不清楚东西南北。
吾妻感到沮丧,怨恨自己误上贼船,如此想脱身难上加难。唉!
罗马竞技场的壮丽宏伟呈现在跟前,昔日的呐喊和尘嚣已成书上的一笔。
广场内,各式各样的表演吸引着熙来攘往的游客。
一位年约二十的义大利男子,穿着古罗马士兵的服装和胄甲,握着金剑朝天挥舞,招揽游客拍纪念照以赚取微薄费用。
他拉着吾妻拍照,吾妻将相机交给江枫,摆了一个很俗的胜利姿势,江枫拍了几张,脸色一沉,二话不话走上前,把搂着吾妻纤腰的义大利男子的手拍掉。
“别趁机吃豆腐。”江枫以拉丁文对着男子讲。
男子不解地看看面露凶光的江枫,又看看吾妻,忽然会心一笑,了解他们的关系。
“也难怪你紧张,那么可爱的小情人任谁都会想沾一口。”义大利男子笑着说。
“谁都不许沾,他是我的。”江枫将吾妻搂人怀中。
“别紧张,我也是名草有主,你看,他就是我的爱人。”他指着坐在不远处的金发男孩。
“他的眼睛看不到吗?”江洞发现男孩正以手摸索着飞到他身上的鸽子。
“嗯!杰比是我的爱人,在一次意外中丧失了光明,为了替他凑齐手术费我们来到了罗马。”义大利男子看着爱人叹了一口气。
完全不了解他们谈论内容的吾妻拉拉江枫的衣服。
江枫以中文将事情告诉吾妻。
同情心泛滥的吾妻,眼中含着泪光,用英文对着义大利男子说。
“虽然你们是同性恋,可是神一定会保佑你们的。”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也被当成同路人。
“谢谢你,你的祝福就像天籁一般温暖我,我不会放弃希望。”男子礼貌地回答,言行举止间看得出来他非一般市井小民。
一番闲谈後,知道这名义大利青年叫盖斯.金.拉夫,是北方的贵族,因为禁忌的恋情被家族放逐。为医治爱人杰比的眼睛,盖斯白天到广场赚钱,晚上到酒馆打工,一心希望让杰比重见光明。
“那么说杰比不是天生失明。”江枫很赞赏盖斯这种为爱人牺牲奉献的心态。
“杰比是在车祸後才看不见。”盖斯将杰比唤来身边,向他介绍他们。
“你们好,我是杰比。”金发男孩害羞地笑,露出一对甜美的酒涡。
“你的天使也很可爱。”江枫以拉丁文说。
“当然!”盖斯帮杰比把头上的落叶拿掉。
“你们别用我听不懂的拉丁文说话,真讨厌!对了杰比,你有看过医生吗?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多大。”吾妻亲切地拉着杰比的手。
“有,罗马的医生说成功率有百分之五十,可是我知道手术费不便宜,我不想让盖斯为了我拼死拼活地赚钱,我宁愿永远……”
盖斯捂住爱人的嘴,“别说那种沮丧的话,你的眼睛看不见,就连我的心也视而不见吗?为了你,我心甘情愿。”盖斯接着杰比。
“可是……我……”杰比抬起小脸,看着看不见的爱人,他生命的支柱。
“你们真烦,什么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我看根本是庸医,我的叔叔在米兰执业,我看你带着杰比去米兰,钱的问题不用担心。”
江枫像个救世主般地说着,其实他根本是因为看不惯别人在他面前卿卿我我,吾妻又对杰此特别好,才会脱口而出。
“可是……”这下换盖斯不知所措。
“别推托了,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不是吗!”吾妻搭着他们的肩。
江枫把吾妻扯开,他不喜欢吾妻和别人太亲蜜。
盖斯和杰此接受了江枫的提议,不过坚持手术费要分期摊还。
“你如果还不出来就到我米兰的子公司来上班好了。”江枫事後补充。
盖斯连忙点头。
吾妻对江枫的善举展露笑颜。
江枫一看见吾妻的笑容,立刻连络米兰的叔叔,将一切安排好,要杰比和盖斯明天一早前往米兰接受治疗。
盖斯高兴地拥着杰比,邀请吾妻和江枫晚上到酒馆吃饭,感谢这天外飞来的礼物。
“吾妻,你笑了一下午,你不累啊。”回到饭店稍作休息的江枫坐在沙发上。
“不会!”吾妻脸上的笑容从离开广场後一直挂在脸上。
“我是很喜欢你的笑容,可是你也不用见人就笑,还搂着陌生人跳舞。”一路上只见吾妻像得了头奖似地猛对路上的行人微笑。
“枫,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个大好人。”
“是吗?”江枫在商场上被称为食人魔,谁也想不到食入魔竟然也会大发善心,要是传了出去准会被何利逸编成歌,天天播放。江枫发现自从吾妻走入他生活後,过去的冷漠无情彷佛已销声匿迹,七情六欲都被挑了出来。
“你不要不好意思嘛,你做的事真的很伟大哦,连萍水相逢的人你都愿意拔刀相助,可见你平时一定做了很多善事,我本来以为你是个自私、顽固,以欺侮人为乐的大色鬼,可是经过上午的事,我才发现其实你是个富有正义感又英俊不凡的男子汉。”
“你现在才知道!你以前对我的误解有多深。”被吾妻如此赞美,江枫也不在乎多做些令吾妻高兴的善事。
“吾妻,那我帮助了一对苦命的恋人,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一个吻?不然我心里会不平衡。”他将吾妻拉到身边。
“为什么?”吾妻脸红。
“盖斯和杰此肯为了对方而放弃一切,可是你连一个吻都吝啬,每次只要我一吻你,你就气得像我杀了你全家似,你说我能平衡吗!”江枫哀声叹气。
“好啦!别嚷嚷,吻就吻,眼睛合起来。”吾妻最受不了江枫像个小孩子般叫嚷。
“不可以睁开眼睛!”吾妻确定了江枫闭上眼睛,才站起身走向他面前弯下腰,主动覆上江枫厚实的唇。才轻轻地碰触,一股电流便从双唇间流窜到全身,心脏随之慢了一拍。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吾妻急忙结束亲蜜接触。
江枫那容许吾妻挑起了自己的情欲又收手,一把搂住吾妻的腰,让他陷入沙发,再度夺去芳唇,窜入来不及反应的口中,啃咬着温热的软香。
狂热而窒息的吻,像是要淘空灵魂般,猛袭吾妻的神经。
江枫灵巧地将吾妻的舌导入自己的口腔中,品尝着身下人儿的轻颤。隔着衣物掬住他的红蕊,轻捻着突起的形状,另-双手也大胆地伸进吾妻的裤子里,来回勾勒着臀部的曲线,最後更恶劣地将手指戳进毫无防范的甬道,找寻他体内的敏感点。
“枫……你做什么?”刚出声的唇马上又被江枫夺去。
“啊!啊……不要啊!”每当体内转勾的手指挤压着某一点时,吾妻就会发出如嘤咛般的娇喘,想要抗拒而扭腰,却让攻击更加深入。未遭抚摸的前方自动濡湿。
“这之里吗?”抓到重点的江枫,故意挤压着令吾妻产生反应的敏感处。“这里是前列腺,只要轻轻一压,呵!呵!”他狡黠地笑,手中的动作更加快速。
“放手!嗯……喔……不要,求你饶了我……啊!”吾妻推着江枫肩头上的手,在一阵颤抖後反而抓紧江枫。接二连三的刺激让身体的炙热达到饱和,吾妻弓直-腰,温热的液体进射到浅蓝色的运动裤里。
释放後的羞耻让吾妻想找个地洞钻,他竟在这种状态之下达到高潮,像女人一般在男人怀中娇喘。
“真糟糕,都湿了。”江枫指着吾妻的裤子。
吾妻跳起身,用手遮掩令他羞愤的地方,红着脸转身。
“你看,又生气了。”
“你……你还敢说,明明说好只是一个吻,你竟然……把手伸进去。”
“我又没有做到最後。”他大言不惭地辩解,“我让你享受到了啊!”
“合嘴,闭嘴!收回前言,你是个大色魔。”吾妻气红了脸逃离现场。
“我只对你色。”江枫还不忘语带嗳昧地补充。
第七章
前去酒馆的路上,吾妻气得和那大色魔保持距离,来个相应不理,把他当作空气。
对于自己竟在那种情况下产生的反应,他感到不解。错乱的欲望控制了他的神智,明明是个男人,却在同样是男人的抚摸和戳弄下达到快感,明明不喜欢这种行为,却在江枫带有盅惑的眼神中迷失了心性,沉溺在江枫罗织的爱欲中。
有问题,他一定有问题。迷述糊糊地被诱骗和男人结婚,甚至被夺去了身体。他都坚信自己一定不会沉沦,只要忍耐半年就可以结束这段滑稽的婚姻。可是现在情况已经失控,只要一被碰触,他的身体就背弃了心,举起白旗。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输得彻底。
最好的方法就是和江枫保持安全距离,不再让他有机可趁或许心中奇怪的感觉就会消失。
吵嚷喧嚣的酒馆,空气中流窜着拉丁民谣,歌声里洋溢着热情和对过去荣光的哀悼。
盖斯和杰比占好了位置,等着他们的恩人。
“杰比。”吾妻跑上前,握着杰比的手,他喜欢杰比纯洁的笑容,“杰比我跟你坐,盖斯你去坐对面。”
可怜的盖斯只好坐到江枫旁边。
吾妻殷勤地对杰比说明菜单,完全不理会对面的江枫。
“你和天使在吵架啊!”盖斯小声地问着面无表情江枫。
“他在闹别扭。”江枫啜饮了一口红酒。
盖斯了解他的意思,会心一笑,杰比最初也是如此。
“你也真辛苦,该不会还没搞定吧!”盖斯用吾妻听不懂的拉丁文说。
“我的情人太害羞了。”江枫凝视着对面的吾妻。
正和杰比聊的起劲的吾妻,发现对面灼热的注视,转过头恶瞪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吾妻用中文骂着。
“慕哥哥,你好凶哦!”虽然听不懂中文,十六岁的杰比仍能感觉到身旁的人正在怒火中烧。
“对不起,我不是在凶你。”吾妻摆出笑脸安抚受惊吓的杰比。
“真是不公平!”江枫看着吾妻对杰比温柔的态度,忍不住叨念了一句。
吾妻-听到江枫的抱怨,立即想起几个小时前就是因为这-句话,害他自动献吻而惨遭狼袭的窘态,不禁面红耳斥。
“是……是谁对谁不公平,江枫,你别太过份。”话-脱口才发现自己打破了和他冷战的坚持。
“住嘴啦!我不要和你讲话。”吾妻马上阻止自己。
江枫嘟嚷了几句,乖乖合上嘴巴。
尴尬的气氛笼罩在餐桌上。企图化解僵局的盖斯举杯邀两人共饮。
吾妻啜了一口杯里的葡萄酒,直嚷着好喝,将杯中的玉露咕噜咕噜喝完。
“你这样喝会醉。”盖斯好意提醒。
“放心,呵!呵,区区两三杯是醉不倒我,咦?这葡萄酒怎会变得苦涩。”
“当然,刚开瓶的葡萄酒带有迷人的香气,可是只要一接触到空气中的铁,味道就会由甜转苦。”盖斯将品酒的秘诀告诉吾妻。
“哇!盖斯,你好厉害哦,简直是品口酒大师。”吾妻竖起大姆指。
“你夸奖了,我也只是略知皮毛罢了,你的情人才厉害呢,事业有成又知晓数种语言。”盖斯反夸臭着一张脸的江枫。
“谁跟他是情人……”吾妻反驳,撇清关系。
“不是吗?”杰比疑惑地问,“可是江大哥跟盖斯说你们已经在美国公证。”
江枫你这个大嘴巴!“反正我们不是情人就是了。”吾妻胡乱回答,惹来江枫更阴郁的眼神。
吾妻又喝了-杯红酒,头脑乱哄哄地随着音乐作响。
吾妻藉由尿遁逃避江枫的眼神,一进厕所酒精的後座力就冲上脑子,吾妻跟跄地跌坐在地上。
“小兄弟,你怎么了?”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义大利人抬起吾妻的下颚。
“你是东方人,哇!真是可爱,你末成年吧!怎么醉成这样。”他的眼神发出诡异的光芒。
吾妻想挥开他手,却无法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