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xuelang8

作者:xuelang8  录入:04-06

----为何我爹就不曾给我留下过什么家传宝剑之类的?
他暗叹至今以来不断更换一些随时会被磨损被折断的再普通不过的兵器。
生来便是逆子,白家满门的那一夜只有自己在接受了惊天的剧变后还来不及接受下一个便要开始没命的逃脱,白家所有的东西都被抄空,他什么也没有得到。分明是与天月一样的命运已经够让人难以忍受了,为何连运气都不如人强?
不服气,凭什么他那种人配得上那么好的刀。

最后一击,欧陆倒在地上啐出一口血,他挣扎着看着天月,道:“你与玄天煞果然是父子,倒是没有让我失望。”
意料之外的后半句,意料之外的眼神,一切比预感要突然,比生死还要紧迫。

天月攥紧手中的弯刀快步走到前去蹲下,眼中戒备不减,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你是谁?”

那老头已经快没了气,他颤抖的手似要抚上天月的脸:“真的……很像女儿,可我们苗人………只信天。” 说完,便闭了眼。

天月愣在那里……,月光从他脸上滑落、消逝……敛去在重云之后。

起风了,扬卷着方才激斗中斩碎一地的残叶,高高的扶摇直上,旋转数圈,再同着弥漫自中空而发的零星碎雨一起稀稀拉拉的向下落。天月依旧蹲在那里,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感受到天气的变化。

唐咫上前一摸他的头,说:“看来,他是只想来见见你。”

天月没有答话。天,开始下雨……如泣如诉

唐咫又说:“回去吧,他的心愿已了,走的也不冤了。”……

雨越下越大,到最后竟连整个天都倾了下来,一片灰暗。在冲天的暴雨中,天月的声音显得没有了份量,却又无比清晰的划破了整个天际:

“我让你们……没有天可信!”

----------

日月交辉,时事变迁,他开始越发疯狂的杀人,均是一刀毙命让人死得莫名其妙,完事后跑回去山上不留下一点线索,江湖上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冥冥之中把他称作了,“魑”。

魑,说不出的合适的称呼。
于是,……天月也把自己当作了魑。

楚寒不在乎他变得有多可怕,只想他杀尽天下所有的人,……带上自己份一起去杀。

唯有一次,眼睁睁看着天月连杀数人,楚寒不忍,却又不知是为谁的不忍,他难耐的说:“你真做得出,像这样以后是会下地狱的。”
看到楚寒眼中闪过的游漪,天月像是完全受不了这样的情绪。他想说:你管好你自己吧。……可是又有什么更重要更迷茫的话题止不住急于冲出口:“地狱和这里……又能差得了多少?”

楚寒找不出半点反驳的词,沉默了半天。忽然话锋一转,悻悻的冒出一句:“地狱里没有芷兰。”

天月奇怪的看他:“你说什么呀?”

于是楚寒说芷兰是师傅的女儿,说芷兰这样,说芷兰那样………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二人的谈话里总是少不了个芷兰。天月都快要顺理成章的以为自己也与那个叫做芷兰的女孩一起生活度过了这些年。

--------


时值逢春,已经年。醉红楼上莺歌燕舞。花丛百转,举杯言笑的翩翩公子正是江湖处处生风,洛阳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唐府老爷座下高徒 ----白楚寒。

道是此人处处探花催柳,却又偏偏不经风柳,每每总于人姑娘家兴正高,调正浓的当时,一句“家中还有佳人在等”直直倒了人胃口。而后便如厉风卷云般,不留踪影。

也正是这样的似是而非,多少名门淑媛,江湖侠女视为梦中情人,芳心暗许。………


喜欢的大大要回帖告诉我呦.

            月影6

“给你。”楚寒将一套黑衣服丢给天月。

“又是夜行服?”

“你身上这件已经血迹斑斑早该烧了,像这样出去还没选好目标就先被人发现了,多不好。”

“发现了又如何?杀了就是。”

“还是未免伤及无辜的好………可,你本来就是在滥杀无辜。”为这个不成理由的理由频频默哀,只怪嘴太快,话未经大脑。

天月倒是满不在乎,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你语病太多,不过我换了就是,脏衣服穿着也让人不舒服。”

“这就对了嘛!”楚寒说着便上前去扯掉对方已经穿戴好的蒙面,顺手继续下去拉开衣服。

“啪”地一掌打掉正在动作的那只手,“我自己来。”天月急道。

楚寒一愣,本来极为自然的举动一下子也变得不自然了。讶然的看着天月,眼珠子转了两转,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天月没好气道。

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语气,变本加厉的痞痞笑道:“我差点忘了,原来你也是一朵花儿呢。”。

“我呸,少再把你那些淫词秽语用到在我身上了。” 头痛,接下来是什么他可一概知晓。

“咦?我还没开始呢,你倒真是贴心。怎么就知道我下面要说?”

“就是不习惯也该麻木了,你这些年每换一个女人就要在在我身上做一次试验,你那些陈词滥调,连我都会说了。”

“呦,那就说两句来听听嘛。不知从天下第一美人嘴里说出来是什么滋味?”

“少把那种恶心的名号冠到我头上,有本事这些话回去冲着你那冰清玉洁的芷兰师妹说。”

唰,空气凝结。 ……屡试不爽,果然有效。

一提及芷兰,楚寒方才还是玩笑的语气顿地一扫而空,正色道:“她不一样,她玩不起的。”

“那我就该随你资意戏弄?”一句话接的极快,却几乎是吼出来的。

“天月?”----不是在开玩笑吗?这家伙今天是哪儿不对了?“你怎么了?”
[自由自在]


顺了顺气息,脸色一缓:“没什么,走罢。”

“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好奇怪,你………你不说我不准你走!”缠人的声音越发的挠人头痛,仿佛从来就没有正经过,果然又回到了那个千般无聊万般无赖的白楚寒白公子。

天月深吸一口气,道:“楚寒,我想见见芷兰。”

---------------------------

芷兰:

那一年,我第一次见到了天月。 他一语不发的站在爹身边。
楚寒兴高采烈的拉着我迎上去,他指着那边说:“芷兰,这就是天月。”
我仿佛又看到了多年以前楚寒神气又自豪的向我宣布“他很美”,我为之气结,愤愤的想再度甩开他的手。却在那一刻听到一个阴冷而又亲和的声音唤我:“芷兰。”

我在抬起头的瞬间无法动弹。那是天月,他就在我面前,婉如雕塑般傲圣凝美,有种不识人间烟火的错觉,唯一灵动的是那双灭绝一切的眼中无意泄出的一丝柔和,……这样的看向我。

-----我在心底说“错了,他并不像楚寒说得那样据人于千里之外。”

久久看他,无论如何也不舍将目光移开。是什么将我整个的人生计划全盘震碎?第一次发现世间有比长相斯守更值得感谓的东西,只一眨眼间,便令我浑身激荡难安。

天月在这里住下了,我不知道是否因为这里有我?但我希望是。……

他总说:“芷兰,见到你真好 ”

他说:“我以前一直盼着见你,可是错过了……”

他说:“若是想着芷兰,就再没有别的什么愿意去想了。”

倒是他和楚寒之间像发生了什么不快的事,连照个面都带着火花。

于是我打趣的跟楚寒说:“我看你们不象是朋友,倒像是仇人。”

“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他,哪儿来得气?

“可我以为你们……”

“住口!不要再说了,我讨厌他,讨厌他那么多年不愿跟我们一起住却又在这个时候回来;我讨厌现在的你,讨厌你说起他的表情……”
越听越吃惊,每一句都夹杂着无可挑剔的说服力向我掷来。这样找不出半点瑕眦的完美语句,逼得我难发一词
我又怎会不理解说这话心情何尝不如我当年一样,个中多少嫉妒多少斥责?可就是懂了也终究无法介怀。半天只得崩出一句:“你不也在外面风花雪月。”
----我的人生,不再由你一意逼求了。

我和楚寒之间第二次争吵,因为天月。……日后频频。

什么样的理由让我在不觉中改了个性?我以为我素来温柔,以为我决心要做个安分等待的女人,以为我早已做到不与时事相争。可我还是变成一个激愤不端的女子,仿佛曾经那一个……都不是我了。

---------------------


芷兰无论做什么都会跟天月想象的一样,她的一频一笑一个颔首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天月说:“你不喜欢群花独独爱檀叶的恬淡怡然;”

“以后别在院子里放风筝了我们去城郊试试;”

“下一次去丽鸣山敲钟让我和你一块去说不定还能许个愿;”

“如果你真想去大漠想看看天涯想看看海……,有朝一日我会带你去。………”

………这些这些,都曾出现在多年来楚寒在山中向天月悠悠诉说的故事当中。

她惊讶极了,她说:“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说,我想知道。………

芷兰离去的时候,楚寒远远从假山后走出来,愤愤的说:“你果真是什么话都会说。”

“这可是拜你……不厌其烦的教导啊。”把玩着手里方才收到的所谓定情信物的一块玉配,心不在焉的回着话。

“你敢戏弄她!”楚寒几乎咬牙切齿,手下已攥紧了拳头,似是极度难忍。

天月却玩味的笑了笑,轻佻已极:“怎么,把你那些金玉良言转达给你的仙女不是很有意思么?”有意顿了顿,“还是说……我学的不够到家?
毕竟,可供练习的对象只有一个,哪比得上你久经风月场来的游刃有余呢。你放心,熟能生巧嘛。”

“啪!”一个巴掌甩过去,天月头一偏,一道殷红的血丝顺着嘴角缓缓淌下。

空气霎时冷了八度,有那么一瞬,连本就细涩的风也停了。楚寒的吃惊并不比天月小。

他有些抱歉的看看那个没有了动静的人,犹豫了半天不知该如何是好,终于鼓足勇气双手抚上对方的肩,沉声道:“天月,我想我……”话刚一半,天月猛一抬头,楚寒吓得一滞,未及吐露的话语生生卡在喉咙里。

只见那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可辩度的狡狯,笑了。“呵,手下败将,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感到肩上的手一颤,天月顿时又笑开了如绽放的花儿一般绚烂,衬托着唇角一丝未及擦去的血迹美的不可思议,却又让人心惊肉跳。薰风又一次拂过,依旧笑着,柔声道:“楚寒,你不仅武功不如我,就连这风风柳柳不比我强到哪去嘛。”

按在肩上的手倏地撤去,瞬间归来的怒火在胸腔里翻江倒海般,面对不可理喻的人却无处可发,
一咬牙,掉头就走。

楚寒走得风风火火满带着怒气,浑然忘了假山后面还有另一个人。

无奈,唐咫摇摇头走了出来:“什么后果什么的?还真是说得煞有介事。你若不是心中有愧,凭你何等灵敏,也断不会挨他这巴掌。”

“……”
[自由自在]


“你喜欢芷兰吧?”

“恩!”重重的点头。

唐咫已转过身,一边离去边说:“既然喜欢她,又何必妒嫉她? ”

天月呆呆的看着,直到唐咫的脚步远远去了,方才如梦中醒,带着一丝不解茫然的张了张嘴,似有无的:“我……没…… ”


呵呵,今天就到这,谢谢大大们的捧场.


今天快吧,呵呵;可把我赶死了,,
             月影7


南阳王府坐落在洛阳城最繁华的街道上,也是洛阳城最堂皇的建筑。像是洛阳最权威的标志般既雍容又威严。

唐咫有不少在朝中的旧识,自然得了不少消息。当今新帝立位未稳,由此朝中形成两股最强的势力,南阳王与宰相杨方。二人明争暗斗,杨方谋士无双,南阳王阴狠厉辣又家财万贯广揽天下人才。本是各据实力,但终归让杨方占了先手,南阳王心在权而杨方心在民,所以道义志士皆愿投奔杨方,逼得南阳王节节败退,直至退居洛阳以避杨方耳目。如今这方圆百里均是南阳王的势力范围。这里既已稳住,下一步自然是解决京中的仇家隐患。

[自由自在]

--------

“来者何人?”看似四平八稳的声音,内里却牵杂着旁人所不易察觉的颤栗。而真正的杀人者是决不会错过一丝一毫的破绽。如此,对方表面上的镇定自若简直形同儿戏,
天月看着座上如鹰一般强势又极善伪装的男子,当今天下的十三王爷----南阳王。
----- 这样的人,就算掩饰的再好,等到真正被刀架上脖子的那一刻也依然会崩溃。
即使如此直觉,天月却拧不出半点嘲讽的表情, 他知道一个人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够不简单,比起曾经手刃过除欧陆以外的任何人都来得要镇定要有气度。

又一次,“来者何人?”声音中的复杂情绪明显增多,却依然沉稳。

“魑。”

“为何刺杀本王?”依旧平稳的声音。

---- 为何天下人都一样,临死前总想要问清楚。明明都是要死的人,知道了这些又有何用?难道不记得还有“死不暝目”一词了么?

瞠堂相对,皆无声。 南阳王忽然笑了,眼光一释,戒备全无:“你果然不是来行刺本王,你……是来投靠的?”问句,却完全肯定的语气。

----- 好一双犀利无比的眼,果然是棵老姜。

不等对方发话,已经传令下去,叫人去取什么东西来。不一会,一个金光闪闪的牌符送到。

天月顺手接过。

南阳王又道:“我王府戒备森严,能神不知鬼不觉夜探我殿前,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不过……你不让本王看你面目,本王日后如何找你?……”停口,似若有所思,接着又无所谓地摆摆手道:“……罢了,你想来便来吧。你这样的人千金难求,本王也不急于一时。”

这样的话本是大解心中戒虑,可他还是感到有什么不对。不错,太轻易了“王爷……不怀疑么?”难得开口,说出自己的疑虑。

“本王已经怀疑过了。”

-----何时?紧张,初次面对如此心机笸测让人说不出的发指。

像是看出了对方的怀疑,南阳王哈哈一笑,道:“就在刚刚。看到宰相府的令牌还能这样毫无破绽接过去,想必不会是简方的人手。”

“宰相府的……”重复着对方的话,讶异的看着手中的牌符,倒真看不出个名堂来。唐咫曾说过,这种标徽正面的“令”字大都一样,反面的符纹却各有不同。不过对于第一次接的人,是完全没有比较的。

“不错,”南阳王沉声道,“ 那玩意可以丢掉了,我这里不需要能给别人留下标识的任何东西。”

天月暗暗收回目光。……果然是个好主。 随手将牌符一丢,跨门而出。
--------


“你真的去了?”酒馆里,楚寒暴躁的将手中的酒杯捏个粉碎,嘶嘶拉拉的落下白细的粉末。

面对令人发指的暴躁,天月仍不紧不慢的啜着酒:“那怎么办?你以为我现在住在唐府还能随心所欲做以前的事?”

推书 20234-04-05 :栖凤降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