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悠闲的喝了口茶，眯着眼睛，眼神锐利，“不止是借住这么单纯吧？”
苏语依然笑得很自然，“当然不是，我们在同居。”
男人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坦然，丝毫没有遮掩和尴尬，顿时变了脸色，咬牙不耻道，“无耻。”
苏语刚想回话，大门就被一脚踢开了，“当啷”，好大声音。
“说得不错，有些人还真的是无耻啊。”
冷渊挑着眉，眼神冷酷。
苏语站起来，把要换的拖鞋放到他的脚边，“快换上，别把地板弄脏了，擦起来可是很累的。”
冷渊听话的换好了鞋，坐在男子的对面，神色冰冷。
“渊。”
男子有点讨好的唤道。
“冷先生忍痛抽出时间来到寒舍来，有何贵干？”
冷渊一副有事就快说，没事就赶快滚出去的表情。
“渊，你怎么这么说话，我是你父亲。”
男子哆嗦着，似乎是气极了。
“父亲？喔，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么一个有钱有势的父亲了。”
冷渊眉毛挑高，似笑非笑。
“你。”男子忍住怒气，吸了口气，放软声调道，“好吧，你不认我也没关系。但是怜蕾那么好的女孩子，你为什么不愿跟他结婚？”
冷渊轻蔑一笑，看向一旁不出声的苏语，招手道：“语，过来。”
苏语顺从的走了过去，让他把自己楼坐在他的腿上。
男子气得浑身发抖，咬牙道：“无耻。”
冷渊轻哼一声，抚摸着苏语的手，声音冰冷，“有些人海更无耻呢。”
“你以前不喜欢男人的，你是不是想气我？”
“谁说我不喜欢男人的。”似乎要证明给他看似的，冷渊掰过苏语的脸，吻上他的唇，激烈缠绵，极尽挑逗，情欲弥漫，足足吻了有三分钟。
一旁的男子脸色铁青，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冷渊冷眼看着他，又转头深情的看着一脸艳红，微张着红肿的唇瓣轻轻的喘息着的苏语柔声问道，“语，喜欢吗？”
苏语脸色更红，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羞涩道：“喜欢。”
冷渊又问道，“爱我吗？”
苏语脸色绯红，眼神却异常认真，神情专注，重重的点头，“爱。”
冷渊满意一笑，轻啄了一下他红肿的唇瓣，看向一旁的男人，问道：“冷先生可还有事要说？”
男子脸色铁青，恨恨的道：“我下次再来。”
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冷渊冲着他的背影道，“不用麻烦了，这里不欢迎你。”
男子重重的把门甩上了。
苏语拨了拨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在他绷紧的脸上吻了一下，愉快的道：“我去把菜端出来，可以吃饭了。”跳下他的腿跑到厨房去端菜。
冷渊紧绷着的脸，缓和了下来。
“洗好了？”
“嗯。”
“过来。”苏语拍拍自己的脚，“坐下，把脚放上来。”
冷渊狐疑的看着他，但还是照他的意思去做了。
苏语把他的脚调整好角度，拿出一把指甲钳，一手握着他的脚趾，一手握着指甲钳，低着头，神情专注的帮他剪起指甲来。
冷渊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侧脸，专注的神情，脚趾感受到他的，手指的温暖，软软的温温，就像他的人一样。心里涌起不知名的情绪，似乎这种细小的动作，简单的事情，自己竟想这样子，跟他一起，享受他给的小小的温暖，一辈子。
“语。”
“嗯。”
“我不爱你。”
苏语的手停了一下，随即又熟练的动了起来，声音平淡，“我知道。”
“你爱我？”
“是，我爱你。”苏语抬起头，神情专注的看着他，道。
“不怪我？”
“这是我的选择，你也有你的选择。谁也怪不了谁。”
冷渊沉默了一会，又道，“想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
“想。”苏语看着他，“你愿意吗？”
冷渊摇了摇头，“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更不可能跟谁过一辈子。”
苏语笑了笑，有些凄凉，有些自嘲，“那就只能是想想而已，要知道，现实与理想总是差很远的，所以我不强求。”
“你很特别。”
“哦。”
“如果我不厌烦你，我做了什么事你会自己离开我？”
“故意伤害我的亲人和朋友。”苏语顿了顿，“还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对我不贞。”
42、痛
冷渊的父亲冷石又单独的来找过苏语几次，威逼利诱，什么方法都用完了，苏语始终是那一句话“我爱他，除非他让我离开，不让我不会离开他的”。
冷石每次都含怒而归。
苏言和江冥羽打包行李到B市上学去了，苏语周末也不用去看苏言了，只是有时会去江家看看江家夫妇。
中秋又到了，这次苏语留下来陪冷渊一起过。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节目，两人吃了饭，就到院子里铺了草席，苏语躺在冷渊的怀里，两人静静的观望那如银盘的满月。
微风习习，感受着彼此的体温，有一种说不出的恬静和满足。
宁愿可以一直这样，到天荒地老。
“冷先生，又有何贵干？”冷渊拿着手机，随意的靠在阳台的栏杆上。
……
“哦，是吗？”冷渊的眼神暗了暗。
……
“送给谁呢？”
……
“我怎么会介意呢？”
……
“我怎么会爱他呢？你知道我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
“你可要帮他找个温柔点的男人，苏语可是很娇弱的啊，千万不要伤了他。”
……
“怎么会不舍得呢，天下比他好看的男人多的的是，还担心找不到吗？”
……
“冷先生你找错筹码了，用他来威胁我是不行的。”
……
“信不信由呢。”
……
隔着朦胧的夜色，看着那一脸冷酷的男人，刚才还和自己躺在一起看月亮呢，怎么就一会就可以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呢？
送给别人也不介意，难道自己在他的心中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明知道自己是最受不了这种事的，但是他还是若无其事的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即使自己爱他，即使自己愿意为了他演戏给他父亲看，他也不能这样轻贱自己，无视自己，侮辱自己，他苏语的爱就这么廉价吗？
苏语悄无声息的回到房间，捂住刺痛的胸口，泪流满面。
本以为已经做好准备了，自己一直都是很理智的，什么情况都可以接受的，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原来，爱上了，想要全身而退，想要平静的接受事实，那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还没睡。”
苏语掩饰着心中的疼痛，仰头看他，“睡不着，等你。”
冷渊拨开他额前柔软的发丝，粗糙温热的手指轻缓磨蹭着苏他颤动的眼睑。
“留海太长了，你的眼睛很漂亮。”
低缓沉哑，温柔如暖风，缠绵绸丝，如古楼兰般魅惑，又如毒品如斯诱惑。
那指尖的温度，那旷古魔音，从四面八方袭来，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颤动着心灵。
终究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就这样离开的啊。苏语感到一阵悲哀。
这样的温柔，会让自己越陷越深的，即使知道上一刻他还毫不在意的听别人说把自己送给其他的男人，还是忍不住深陷进去。
可是他不能接受，他以外的男人。
好吧，只要是他要求的事，他都会帮他的，但是，如果触到自己的底线，他会毫不犹的离开的。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有这种观念的呢，很早以前吧，有多早，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反正是在知道那人存在之前就有了的。
不是他不需要爱，而是太渴望了，也许是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的规律，因为太渴望而承受不起背叛失去，所以宁愿不相信，宁愿短暂拥有二不愿奢求长长久久，宁愿付出而不要求回报。
其实自己是自卑懦弱的，用这种借口这种方法来逃避，因为不愿承担更多的伤害而不敢过多的追求。
第二天苏语去理发店把刘海修短了，冷渊甚是满意。
报纸杂志一夜之间传出“渊语”的总裁冷渊最近与某名模打得火热，频频出入饭店，服装店，珠宝店等高级场所，两人如胶似膝，亲密得让人嫉妒。
最近冷渊也不按时回来吃饭，常常过了十二点才回来，身上还带着女性的香水味。
苏语也不问，但是心里隐隐不安，直觉告诉他，自己可能就要离开了。他明知道自己最讨厌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去招惹别人的，但是他却这样做，对自己没兴趣了，可以说一声，自己马上就会离开的。
“什么？”
苏语疑惑的看着一脸看好戏的陈紫漪，她干嘛给自己杂志啊？
陈紫漪不说话，“唰”的翻开杂志的封面，面前豁然是一副质量很好的彩照，男的冷酷英俊，女的高挑娇柔，很般配的组合。
苏语若无其事的看了看那赏心悦目的照片，抬头问陈紫漪，“陈秘书，这是要干什么？”
“总裁在跟这个名模交往。”
“那又怎样？”
“你不介意？”
“你介意吗？”
“你……”陈紫漪一跺脚，气呼呼的跑了出去。
苏语愣愣的看着那张照片发呆，心里一抽一抽的痛，泪水沾湿了纸张。
冷渊一天都没回办公室，苏语揉揉发痛的太阳穴，振了振精神，收拾好东西，如旧的回家做晚饭。
苏语领着刚买的新鲜蔬菜，单手掏出钥匙开门。
刚开一条缝就听到里面传出粗重的喘息和欢愉的娇吟，暧昧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大厅。
这个喘息声，苏语再熟悉不过了，苏语的手僵在门上，不知道该不该开门进去。
实在是受不了那激烈暧昧的声音，吸了口气，打开门，走了进去。
果然如他所想，那个大大的黑皮沙发上纠缠着两具赤裸裸的身体，正是今天在杂志上看你到的一男一女。
苏语想，以后自己再也不会坐在这个沙发上了，曾经他是多么的喜欢它，现在连碰都不想碰一下。
冷渊闻声扭过头来看他，眼神冰冷，一点也没有被看到的尴尬。
苏语微微一笑，有些僵硬的挥挥手，声音平和，“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说着把菜拎进厨房后，就径直的上了二楼。
“谁啊？这么不识娶。”赤裸裸的女子不满的抱怨，凑上去想要吻男人的唇。
冷渊皱了皱眉，挡开她的脸，翻身下地，穿好衣服。
“怎么了？”女子娇媚的躺着，不满的娇问。
“起来，滚出去。”
“渊……”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冷渊眼神冰冷，满脸怒色。
“走就走嘛，凶什么凶。”
苏语打开衣柜，里面的衣物大半都是冷渊的，自己的只占了小小的一个角落。
一件一件的叠好，整整齐齐的放到自己的行李箱内。
冷渊打开门进来，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出声。
衣服不多，不一会就收拾完了，不多不少，全都是自己当初搬过来的时候带来的，后来冷渊出钱买的，一件也没拿。
就简单的几件衣物，两人在一起一年多的时间，从一见面到现在，除了几件重要场合要穿的衣服外，他什么东西都没有送给自己，想要带点东西留念都不行，只好塞了一件冷渊的睡衣。
苏语拿了自己的证件塞到钱包里，把钱包放到外套的口袋里。
环视了一遍 了一年的房间，这里有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有属于他们的味道。忽然觉得心里很痛，伤感得泪水想要喷薄而出，但，还是极力压制住了。
一切早就在预料之内的，一切的结局都跟自己想的一样的，以为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准备，就不会这么难过，谁知还是疼痛得无法呼吸。
“给你做好饭我就走。”苏语看着他，语气平静，好像平时相处那样，也不等冷渊有回应，就拉着行李下了楼。
冷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怒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怒，为什么心里会不舒服，皱了皱眉，把那种不适的感觉压了下去。
冷渊站在厨房门口看苏语做饭，还是回来时的那套衣服，围了个淡蓝色的素雅的围裙，一手固定平底锅，一手拿着产子，熟练的翻转，神情平静，因为蒸汽，白皙饱满的额头渗出点点薄汗，嫩滑的脸颊也泛起了薄红。
冷渊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明明说爱自己的，那样专注的深情的口吻，让人无法怀疑；但是他现在神色过于平静，一点也不像是伤心的样子。即使自己犯了他的禁忌，触了他的底线，他也不该是这种反应啊。
他说爱自己，冷渊是相信的，自己也不在意他是不是爱自己，但是现在看到他这样平静，心里像哽了一块鱼骨，吐不出也咽不下，堵得人难受。
43、有欢无欢
苏语把最后一样菜铲倒碟子上，关了火，一转身就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有事？”苏语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仰头看他。
冷渊不出声，心里堵得难受，盯着红润的脸颊，蠕动的红唇，根本就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低头堵住了那两瓣如花的唇。
“不……”
苏语抗拒着，但是嘴巴被他堵得死紧，模糊的发不出声音。
两人身材和力气上的悬殊，苏语奋力抵抗也只是徒劳。
冷渊一手将他乱推的双手反剪到背后，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滚烫的身体把他压在洗漱台上，用力撕磨着他紧闭的双唇，辗转啃咬，舌尖舔舐着上面的血腥味。
苏语吃痛，“呜呜” 的抗议着，却不慎让他的舌头有机可趁，灵活的滑进他的口中，缠上他湿滑的小舌，吮吸纠缠；舌尖扫过他口腔里所有的敏感的地方，一阵阵酥麻侵蚀而上，让他浑身发软，不断的颤抖。
想到他刚才还跟那个女子赤裸裸的纠缠在一起，身上还残留着别人的味道，心里一阵刺痛；即使心里不愿，即使心里抗拒着，但是身体的反应却是诚实的，自己抗拒不了他，那种无力感让他心里酸涩，泪流满面。
舌尖曾到咸涩的问道，冷渊顿了一下，放开他的唇舌，抬头看他布满泪痕哀伤的小脸，轻舔着他脸上的泪水，盯着他含泪的眼 ，声音不悦而沙哑。
“不愿？”
苏语摇了摇头，声音哽咽，“我要走了。”
一听到这句话，冷渊的心里又堵了起来，锖挪恢呐稹?/p>
“等一下再走。”
不给他反驳的机会，迅速的堵住他的嘴。一边激烈的拥吻着，一边半拖半抱的出了厨房，来到客厅。
当苏语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他压在那个大大的黑沙发上，上衣已经被褪去，皮带也被解了一半。
“不，不要在这里。”
苏语推拒着他压在胸口的头，带点惊恐，语气悲戚。
冷渊停下动作看着他。
“到房间去，求你。”
苏语眼神哀伤，湿漉漉的眼睛朦胧胧的，让人看得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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