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太相信你,才会弄成这种局面!”
十几年来,自己自甘堕落、化身恶鬼,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成就,却在最后一刻毁于一旦,这种伤痛绝望,叫殷风澈怎么能善罢甘休?!
所以浮现一抹残酷冷笑,以主宰者的身份居高临下地面对自己的猎物。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言毕,他毫不留情地侵上身下的虚弱身体。
每一分每一寸被肆意掠夺,甚至狠狠咬噬、刻意留下痕迹,正被人强暴的羞耻姿态让连夜星痛苦不堪、嘶声喊叫。可是自己却无法移动分毫,反而施暴的人在听到声音后更加用力地为所欲为,分明就要他强行承受。
“殷风澈,住手,不要。”
丝毫不似当年被怜惜,更加恐怖的经历让他恍如噩梦来临,用尽全力想要制止对方,却完全无法做到。
反而对方更加随心所欲,一只冰冷的手掌已扯去自己唯一蔽体的衣服,重重覆上双腿之间。
身下忽而一凉,他不禁惊恐地倒抽一口冷气。
“你……放手。”
“怎么样,想要答应了吗?”
殷风澈若无其事地问道,手上却缓缓用力。男性最为脆弱之处就握在自己手中,稍稍给予压力,敏感的身体便立刻颤抖不已。
他知道连夜星很痛,多年不曾被碰过的身体犹如处子,如何经得起暴力摧残。但是自己就是要让他痛,让他记住这难忘的滋味,让他知道惹火自己会有何下场。
对一个清雅如莲却遭受过一次失身之痛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样更能摧毁对方的意志与尊严?
“你再不说话,惩罚可要继续了。”
“我没有撒谎,你还想要我说什么?”
“啊!!!!”
话音方落,更加惨痛的呼声便顿时响起,连夜星面容扭曲、一身冷汗,痛苦地向下望去,殷风澈一根手指已无情地没入自己分身之中,鲜血随即自被强行撑裂的伤处汩汩流淌。
身下已殷红一片,他仰起头、痛到身体抽搐,却连咬舌自尽的力气也没有了。
“殷风澈,你,你若恨就杀了我好了,不要再……”
“恨你?怎么会。你这么像南漓,我喜欢都来不及。”
“你不也是因为这样才有恃无恐,一次次坏我好事的吗?反正我就算生气,也还是会放你。”
殷风澈的语气轻软温柔,但周身所散发的寒气却骇人无比。他“怜惜”地抱起连夜星,用尚沾着血迹的手指挑起他的脸,欣赏对方悲哀无助的模样。
“怎么,真的很痛?”
“你……”
“那么这样呢?”
强行打开连夜星的双腿,毫无预警地狠狠侵入贯穿对方。
凄惨的叫喊声再度造访。
“殷风澈,你,畜生!”
连夜星用尽全力,仅能微微活动的手指反射性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强烈的痛苦清晰传来,一瞬间飙升到极限,脑中顿时如同丝弦崩断、漆黑一片。
气息随后弱了下去,无力的身子只能被迫随着他的侵占而摆动,在不被温柔对待、亦没有任何前戏跟润滑帮助下,身体已痛得仿佛要裂开,一种濒死般的感觉已然造访。
“殷风澈,连夜星虽死,你也……会有报应的。”
半晌,他虚弱地吐出最后的话语,终于在对方怀中昏了过去。
第五卷 第六章不可饶恕的错
回答他的,则是殷风澈气愤之下更为用力的肆意摧残。
两人结合之处已狼藉一片,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被衾,本来殷风澈想要借由痛苦跟屈辱让连夜星交出魂魄,可是不管自己如何对待,怀中的人却再无反应,顿时让他紧紧地皱起眉。
“连夜星,你还想在我面前装死?”
他并不想当真杀人,所以下手虽重,却也只是皮外伤。更何况连夜星有灵光印护身,可保持神智清明,又岂是这么容易就昏过去的。
可是不耐烦地挑起对方的脸,却见果然毫无血色、气若游丝,甚至一点点微光渐渐自对方周身散发出来,慢慢融入空气中。
这是——躯体散败之相?!
殷风澈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刻一掌按上连夜星额头,掌下所感,竟然是自己做梦也想不到的。
“你,你元神受创?!”
愕然愣住,不祥的预感让他不由得变了脸色。元神对人来说可是极为重要,一旦受伤必要尽快疗养,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能妄动法力。否则轻者功力尽失,重者形神俱灭。
而连夜星此时的情况正差到了极点。
“你伤重如此,竟还阻碍我,真是不要命了!”
他气愤地摇着对方,已完全顾不上再施惩罚,原有的愤恨已被浓浓的揪心所取代,立刻以法力灌输对方周身大穴,将其三魂七魄强行封在体内。
微光流逝的速度因而减缓,却由于阴气所侵,怀中的身体禁不住地颤抖起来,吐出一口口黑血。
体内一魄同时倏然毁灭。
“连夜星!”
反射性地撤回掌力,殷风澈咬紧牙关,紧紧搂抱住他的身子。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从自己手中抢走十万魂魄、正该志得意满的连夜星,怎会伤成这样?!
伸出手去,在想要知晓实情的强烈意愿下,“魉”珠的光芒随即在掌心流转。
场景一幕幕倒流,自分别之后一直回到了不久前,所有的一切全部呈现在了殷风澈眼中,令他看到最后不禁面如死灰,几乎无法接受事实。
原来,一切的真相,竟然是……
连夜星没有骗他,而是他,错怪了人。
先不说在山洞中将樱本千枫错当成自己而吐露心声,还有在丹炉中即便逃生无望也不想要他一起陪葬,就连在不久前,对方亦是为了找回南漓强行招魂而遭法力反噬,那时的昏迷不醒却被自己误会为偷懒贪闲,而一气之下就此毁约。
连夜星根本没有时间调息疗伤,连灵气也所剩无几,又如何能持续发动藏天经与自己相抗。当看到他口喷鲜血倒在天台上眼睁睁看着空洞消失的影像,殷风澈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一个不可饶恕的错。
夺走十万魂魄、令自己功亏一篑的根本不是对方!而真的是另有其人!
可是自己却没有相信他,也没有先调查清楚,就一气之下找上门去,断其四肢、再掳来这里恶毒地施以惩罚,以致他接连经历最残酷的刺激身心俱伤,严重的伤势终于完全发作。
这一幕与当年何其相似,那时自己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掌打死师兄,如今竟旧事重演,又要再害死另一个。
甚至,犹比那时更加残忍。
连夜星何等善良宽仁,与自己相伴多年,如今却即将客死异乡。由于穿梭时空而来,千年之躯不免要化为灰烬,却因魂魄崩毁无法转世,从此之后,不管再经过多少岁月,六界之中,将再也不会有他的存在。
这让殷风澈终于感到心如刀割、后悔不已,目光向下移去,视线所及之处,竟是红得刺眼。那呈现异样扭曲的肢体,一身舔吻咬噬留下的痕迹,以及被无情撕裂的重要之处,都无不鲜血淋漓,控诉着自己的残忍。难怪师兄当初总说自己做事鲁莽,想起连夜星处处为他着想,他竟如此恩将仇报,当对方撕心裂肺地痛苦喊叫之时,那心里,又该有多么的悲愤绝望!
不禁怜惜地将对方平放在床上,此时心中已无半分亵渎之意,立刻找来干净柔软的薄被将其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向外面扬声唤道:“若翼。”
“在,主人。”
久候在外的随从立刻推门进入,甫一看清屋内的情形,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也还是骇然地马上低下头。
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吗?天师他已经……
随后果然听到殷风澈冷冷说道。
“救他,不惜任何代价。”
“是。”
再抬起眼来,则是主人内疚地将已呈消逝之相的伤者重又拥入怀中。
“对不起,连夜星,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我会为你疗伤,找最好的药,想尽办法阻止元神消散为你续命。所以求求你,在那之前,就算为了你自己,你也千万……一定要撑下去。”
“不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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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纪萱正在心急如焚地到处寻找,她一早就打了电话跟樱本千枫求助,因此那位第一阴阳师世家的少主一声令下,所有弟子就悉数出动,尽快打听连夜星的下落。
可是半天过去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差不多把能打的电话全都打爆了,急得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一旁被迫在大街上陪人奔波了数个小时的樱本千枫无奈地向前来汇报的手下瞥个眼神,对方立刻识趣地退了下去。
“纪小姐,你不要这样,还没有找到他,你自己就会先急出病来。”
他善解人意地安抚着,可以理解这丫头的心情。只不过殷风澈那只鬼非比寻常,日本虽小,但若是有心要藏,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得到的。
而且依他看,那两人怎么说也有些交情,就算被抓走,亦不至于有性命之危才对。
“你不明白,这一次殷风澈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认识了那么久,纪萱从没见过殷风澈生那么大的气,一身暴戾简直就像要杀人。她多多少少也听连夜星说过当年的事,不管天师有没有成功,可阻碍了他毕竟是事实,这回他找上门来,当着自己的面就出手狠毒,将连夜星抓回去就必定非要狠狠折磨对方不可。
但是连夜星那时连站都站不住,如何能抵抗得了。她现在一想起当时的情形,以及可能出现的后果,心里就揪得紧紧的,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枫少爷,算我求你,你叫他们一定要尽力去找、尽快去找好不好?”
她抓着樱本千枫的袖子,一张小脸终于哭得唏哩哗啦。
这丫头,唯恐自己不肯尽心办事?!自己在她眼里,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换了别人,胆敢如此怀疑,樱本千枫绝对会拔腿走人。可是此时此刻面对纪萱的哭求,他只是没辙地叹了口气,抬手轻轻为对方抹去眼泪。
然后不容置疑地吐出一个字。
“好。”
第五卷 第七章绝不放开
山顶,云雾妖娆之间——
殷风澈几个瞬移,便追上了前面正疯狂逃窜的一条细蟒,别看它身子不长,却花纹斑斓,很显然是珍惜异种。
而更加难得的是,这家伙可有些年岁,在这高山之中隐居,吸收了不少天地精华,已然修炼成精。正是由于如此,它的蛇胆才成了殷风澈志在必得之物,纵使毒性深重、戾气骇人,也仍然亲上雪峰,一心要将它擒到手。
论法力,小小细蟒怎会是他的对手,交战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拼了命地向自己的巢穴蹿去。但是很可惜,还未到崖边,五行之剑便自头顶激射下来,牢牢地将它的身子钉在地上。
“你,你这个混蛋!”
“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赶尽杀绝?!”
它扭动挣扎,伤口却越撕越大,血也越流越多,渐渐弱了气息。
来到对方面前,殷风澈面无表情地看着它。没错,他们是从未有过交恶,但是很不巧,谁叫连夜星的伤需要名贵难寻的灵药治疗,而它却偏偏是其中一种。
也不解释,只是手指一挥,剑气就倏然划断蛇身,将里面的胆囊挑了出来。
想要的东西到手,他再也不看细蟒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半天的时间,若翼所开出的药方上,一切就都已凑齐。
“主人,您回来了。”
富士山另一侧的山峰中,有一个小小的石洞,由于原本的住处恐人打扰,再加上这里环境适宜,因此殷风澈便带了连夜星和若翼搬来了此地疗伤。此时看见主人回来,正在煎药的若翼于是放下手中的工作,将药材接了过去。仔细辨认之后分拣出来,放置在不同的容器中。
殷风澈应了一声,先行取出蛇胆捏碎,看着黑色的汁液一滴滴落进碗里。随从先前穿梭时空所带来的药早已用得一粒不剩,无奈之下,只好按照当年的古方重新调配。
不多久若翼接手,按照配好的比例开始炮制药材。
他无事可做,便来到山洞尽处的冰床边,心情沉重地注视着连夜星愈显透明的身形,忍不住伸出手去缓缓摩挲对方脸庞。
“他怎么样?”半晌之后幽幽问道。
若翼抬起头来,稍稍犹豫一下。“主人,我有点不明白。”
“什么?”
“您既然要他死,却又为何要救他?”
“谁这么告诉你的?”
他别过头去,忍不住绽出一抹自嘲。自己何时想要杀死连夜星?就连那最愤怒的时候,处在气头之上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可是当看见这小子当真在自己眼前,心底深处也还是觉得不忍啊。
气那样的自己,所以才会用残酷的举动来折磨、羞辱对方,告诉自己并没有背弃南漓,他心中挚爱,始终只有南漓一个人。
但在那之后,却是深深的懊悔。也让自己明白了,能够让内心永生难忘的,除了刻骨铭心的爱情之外,亦有深深的内疚、以及怜惜之情。
“若翼,你实话告诉我,他还有多久的时间。”
就算有那些灵药,可以延缓元神消亡的速度,却也终究治标不治本。他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却始终不愿接受事实。
若翼不免愣了下,思量片刻,还是决定直言相告。
“以目前的情况看,最多撑不过七日。”
“而且就算躯体幸保不毁,将来也只不过是个活死人。主人,您何不就让天师像这样毫无痛苦地死去。”
言毕他便低下头,觉得自己如此放肆实在有些大逆不道。主人如此大费周章、不遗余力,他又岂可说这种话。
但是,这又的确是事实。
虽然自己封其魂魄,灌输灵气,辅以灵丹妙药,再以万年寒冰镇住其躯体不毁,但已崩灭之魂魄不会再生,彻底消亡也只是迟早的事。殷风澈不禁叹了口气,所谓旁观者清,又怎么能怪若翼。
转而执起连夜星的手,紧紧握在掌中。冰床之中的人仿如婴儿般安静沉睡,清逸安详的俊颜已没有一丝痛苦神色,就好像,那残忍的一幕不曾发生。
只有自己才知道,薄薄的羽被下,那清瘦的身体上,是如何的触目惊心、不忍悴睹。
如果自己还未死,如果还有眼泪的话,一定会哭出来吧。
“连夜星,你难道真的如此残忍?连一个补偿的机会都不给我?”
他将手掌贴在唇边,即便没有了心,可胸腔里也仍然痛得很。那种压抑的情绪无法宣泄,就如同,当年南漓死去时一般。
不,比那时还要深刻。眼睁睁地看着重要的人在自己眼前慢慢泯灭气息,那是怎样一种残忍的折磨。
尤其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无法改变,无法挽回,更让人痛苦千百倍。
“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死,今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放弃积攒魂魄,重回正道跟你修行,重新做回当年的殷风澈,以别的方式寻找南漓。”
“这应该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不是吗?所以只要你挺过来,什么都会如你所愿。”
“你听到了吗?”
他将连夜星抱在怀里,伏在对方颈侧沉痛地喃喃低语,可是回答自己这番殷切期盼的,却是怀里的身体中,第二魄也倏然崩碎。
蓦然涌上的寒意彻底刺痛了他的神经。
“我真是昏了头了,怎能还在这里浪费时间。”他终于咬紧牙关,嘲讽地勾起唇。“不能再等了,我不信这世间没有任何一种方法能救得了你。既然当年盘古能开天辟地、女娲能让人从无到有,那么在这六界的某一处,就必定会有能令魂魄重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