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尝遍他口中的滋味与饮尽他口中的甘津。
"唔......"对皇上的吻完全没有抵抗力的裴钰书,感到一阵阵如雷击般的电流窜过身子,开始全身瘫软。
直至刘珣餍足才松开钳制他的力量,他的双手紧箍著裴钰书的背部才不致使他瘫倒在地。
"亲亲,你也要多保重。"睇著脸上满是红云的裴钰书,刘珣将他拥入怀里,"盼你早日班师回朝。"
其实,刘珣压根儿不介意裴钰书是否会打胜仗,只希望他能早日回宫,他无法忍受没有裴钰书的日子。
可裴钰书决定,既然身负领军的任务,他一定会小心应战,凯旋班师回朝。
何况,此次他是以当朝皇后的身分出征,即使这样的身分令他尴尬,但他仍认真以对,一点儿也不马虎,
这可是他身为将领的责任与荣誉心。
* * *
汉将军营中,"骠駻将军"裴钰书摊开地形图与诸位将官讨论如何攻打匈奴。
"目前我军的位置在浑邪山以东,可能会在高阙与赵信城这一带遇匈奴军。若遇敌军,杨广陵带右军,冯棠
武率左军,陆忠夫率后军进袭。"裴钰书指了指地图上的位置解说。
"启禀皇后娘娘,除了突袭匈奴的战略之外,末将认为还有一个方法。"陆忠夫提出其他的看法。
"说来听听。"若有其他更好的战略,他一定会采纳部属的意见。
"若由军中散发出当朝皇后领军的消息至敌营,必能减低对方的戒心,我军再暗中部署,出其不意击溃敌军
。"陆忠夫堤出他的建议,战场上只要能打胜仗,任何方法都可利用。
"啥?"这是什么战略?简直是异想天开!"敢情你是要把本将军拿来作为取胜的筹码?"裴钰书的炯炯黑眸
有些微愠地瞪视陆忠夫。这小子就不会花点脑子想更有用的战略吗?
"皇后娘娘请息怒,末将只是就事论事,绝无他意。"陆忠夫双手抱拳作揖,对他欠身行礼。
又是皇后娘娘!这才是真正令他生气的原因,这小子在军中就不会称他为将军吗?虽是皇上硬要他以当朝
皇后的身分领军,可在军令森严的军队中,哪有皇后娘娘这种军阶?他不会改口喊我将军吗?真是不知变
通!
"启禀皇后娘娘,末将亦认为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请皇后娘娘考虑此计的可行性。"冯棠武亦同意陆忠夫
的论点,连忙将他自裴钰书愠怒的瞪视下给救出。
老冯,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哥儿们!冷汗涔涔的陆忠夫听到冯棠武赞同他的计谋,著实宽心了不少。
"末将认为,敌营一旦听到此消息后,必定认为当朝皇后乃女流之辈,无论守备或攻击将会掉以轻心。相对
地,我军则须暗中部署,全力一击方能得胜。恳请皇后娘娘考虑采纳。"一向话不多的杨广陵也开了金口附
议。
瞧,连惜字如金的老杨都开口了,这下皇后娘娘总不能再反对了吧。陆忠夫眼里对杨广陵有著赞赏与佩服
,他话虽不多,可每次说的话都能切中要害。
"启禀皇后娘娘,您生气是因为属下称呼您皇后娘娘吧?"冯棠武在旁观察了一会儿,倏然理解裴钰书恼怒
的原因。
"知道的话还不改口喊将军?"既被识破,裴钰书也大方的承认。
"这......皇后二字乃当今皇上册封,不可省,改称皇后将军可好?"
杨广陵又说话了,看来天要下红雨啦!
不过,皇后将军倒真是个好称呼,既可保留皇上册封之名,又可兼顾将军名号。陆忠夫由衷佩服杨广陵,
他果真是深藏不露。
"你们......"皇后将军?这是什么称呼?裴钰书蹙起眉头,他还是不习惯这一听就知道是皇后的头衔,真
是欲盖弥彰。
"启禀皇后将军,恳请您同意末将的方法。"陆忠夫再度向裴钰书拱手作揖,乞求他同意自己所提出的建议
。
"末将也请皇后将军同意。"冯棠武也双手抱拳,弯身向裴钰书恳求。
"就战略而言或许有些荒谬,但不失为一个作战方法,请皇后将军同意陆校尉的提议。"杨广陵一语道中裴
钰书心中的疑问。
"唉,罢了!本将军同意。"裴钰书望著诸位将官,无奈地同意了他们的提议。手下将官们左一句皇后将军
,右一句皇后将军,他能不同意吗?
堂堂一个"骠駻将军"居然要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来获胜,实在有违自己光明磊落的个性。但见众位将官均
持相同看法,他也只得点头妥协。
"今夜或许敌军会来袭,传令各军严加戒备。"不论是什么战略,裴钰书仍对各将官下令要严加戒备,不可
怠忽。
"是。"众将官接令,随即传令给自己所统领之各部军队。
* * *
刚继任的匈奴王狼牙单于坐在龙城的王宫里,听取阵前探报得知统领汉军的是当朝皇后时,粗犷的面容露
出一抹邪笑。
上任单于无能,屡次被汉军给打得落花流水,他索性藉狩猎之名射死他那无能的兄长,自己成了匈奴王,
属下将领没人敢有意见,事情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以往在冒顿单于时代,汉朝对匈奴是多么的谦下卑微,还以汉室公主来相亲以达到弭兵的政策,他一定要
雪耻,夺回汉匈之间对立的优势。
"汉军之中是没有将才了吗?竟要一个女流之辈来统领军队?该不会连军队都是娘子军吧?"狼牙单于抚著
下颚的胡髭哼笑道,他常听祖辈们提起嫁到匈奴的汉室公主美丽、温柔婉约却又个性坚强,这当朝皇后应
该也是个绝色吧。
"这倒是个击溃汉军的好时机。"左贤王忿忿不平地说道,上次吃了汉军的败仗,这次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不过,也得小心对方使诈。"右贤王提醒狼牙单于,凡事须小心为上。
"嗯,本王决定正面迎击,杀他个片甲不留,若能生擒当朝皇后,定教她当本王的阏氏。哈哈哈!"狼牙单
于说完得意地大笑,他倒要会会当朝皇后是何许人也,竟有能力统率庞大的军队。
* * *
出了高阙,声势浩大的汉军阵容在滚滚黄沙中行进,行经居延泽时,探子来报发现匈奴军的踪迹,原来是
金鹰王与楼林王在比赛骑术,明则相互切磋以求进步,暗则互相较劲。
注意到周围扬起的滚滚沙尘,金鹰王与楼林王停下比赛,警戒地望著四周。
不知何时,黄沙飞扬的荒漠中矗立了整齐画一的高大骏马与士兵,军旗上绣着斗大的"汉"字。
"是汉军。"金鹰王与楼林王立即将原本围观骑术比赛的兵士们集合起来,准备决一死战。
所有匈奴兵士脸上的表情全部由看热闹的轻松转为严肃,严阵以待。
以往,金鹰王听说呼屠王曾被汉朝一位打著「裴"字旗的将军给打得落花流水,狼狈地向北逃窜不敢回家,
这次怎么不见那"裴"字军旗?
为什么裴钰书此次会打著「汉"字军旗呢?原因无他,只因他是当朝皇后。
刘珣原本要求他打"刘"字旗,可裴钰书告诉他这是皇旗,只有皇上能用,坚持不要,刘珣才妥协同意他用"
汉"字军旗。
想当然耳,金鹰王完全不知这打着"裴"字军旗的将军已"嫁"给了汉朝天子,所以,他当然只看得到"汉"字
军旗。
两军对阵,分外眼红,汉军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匈奴军也看对方不顺眼,恨不得杀他个片甲不
留。
反正这次他们没看见"裴"字军旗,那位令他们闻风丧胆的将军不在,他们可要藉此扳回一城。
一声令下,两军向前冲进对方阵营中厮杀起来,汉军分成四道向左右翼及前后方进击,而立在队伍最前方
的男子,骑著匹带著天青色马鬃的白马,浑身散发出威严凛凛的气息,他抿唇冷笑一声向前冲进敌军。
这男子好眼熟!匈奴军士们突然停下手中厮杀的动作,愣愣地看著男子。
"他就是那个姓裴的将军!"眼尖的匈奴军立刻认出裴钰书来。
匈奴军的队形顿时大乱,一方面被汉军冲得溃散,一方面被汉朝的不败将军裴钰书给吓乱了阵型。
他们还以为那个将军不在阵中,原来只是换了军旗罢了,想不到汉军也干起了骗人的勾当。
这一战,汉军当然得到胜利。
* * *
夜幕低垂,一轮明月高挂,在漫无星斗的清明夜空中更显孤寂落寞。
未央宫的皇帝寝殿内,一抹修长的身影在龙床上辗转难眠。
唉!自钰书离开已月余,他在塞外领兵作战虽是自己批准的,可夜夜孤枕难眠的滋味真不好受。一向春风
得意的他如今却因抱枕不在,严重睡眠不足而黑了眼圈,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
四喜虽曾建议他临幸其他嫔妃,却只惹来两只白眼外加不悦的神情。
这小子真是哪儿痛往哪儿踩!一点都不懂他的心思,啐!
早朝时,大臣们亦看出皇上处理政事时显得意兴阑珊,却不知个中原因,着实担心皇上若再消沉下去一定
会病倒的。
当今圣上可是历朝难得一见的明君,朝中大臣莫不担忧皇上龙体欠安,可太医却无法诊断出他究竟是得了
什么病症。然而,据宫中可靠消息,皇上是因过度思念皇后娘娘才生病的,那铁定是相思症罗。
问题是,皇后娘娘目前在边疆领军迎战匈奴,保家卫国可是全国第一大事,满朝文武谁也没胆去将他召回
。可皇上病了也是第一大事,这又该怎么办呢?大臣们实在伤透了脑筋,却无法想出两全其美的方法。
唉!再度叹了口气,刘珣起身披上外袍,推开寝殿的门。
"皇上,夜深了,您怎么还没睡?"候在殿外的四喜向皇上欠身福礼。
"钰书不在,朕如何睡得著?"刘珣挥了挥手,语气中尽是无奈。
"请皇上歇着吧,还得为明日保留体力。"四喜仍是费心劝说,希望皇上能回寝宫歇著。
"这儿离关外相隔数千里,若能即刻飞到他身边朕也愿意。"刘珣神色憔悴地怡头凝视皎洁明月,若有所思
地喃喃自语。
"皇后娘娘的军队目前在定襄休整,皇上若真想念他,或许......"四喜附在皇上耳畔低语。
"哈哈!好主意!你这小子平时挺迷糊的,怎么这会儿倒变精明了。"形状姣美的菱唇向上微勾,刘珣终于
露出笑容。
"奴才不敢当,只求皇上能展露笑容就心满意足。"若皇上再消沉下去可真的会病倒,自己如果能为皇上分
忧解劳,心情也就很快乐了。
"好,就这么办,快去准备吧。"刘珣的心此刻已飞到裴钰书身上了。
"是。"四喜领命转身就要下去准备。
"对了,长乐宫那儿记得帮朕挡一挡。"刘珣说完,飞也似地离开四喜的视线范围。
"皇上!您不能把奴才丢在这儿啊。"四喜朝着皇上的背影发出哀号。
长乐宫?我的老天爷啊!太后若发现皇上溜出宫,可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发的。再加上她若知道这主意
是他出的,恐怕他的脑袋瓜子就要搬家啦!四喜想像着身首分家的模样,不禁摸着后脑浑身打颤。
【第八章】
定襄,是个人口仅有万余的边城小镇,汉初常因匈奴扰边而使居民纷纷搬迁以避兵祸,虽然匈奴已被"骠駻
将军"裴钰书给一战打回北方沙漠的老家去了,居民陆陆续续迁回,可人口却仍只百万余。
每至黑夜降临,定襄城的百姓总是早早关闭门窗,而城门也赶在天黑前关上,任问人皆不得通行。
今日,这边城小镇却比以往热闹,原因无他,汉朝的民族英雄,大名鼎鼎的骠駻将军,也是当今皇后娘娘
裴钰书与八万军队驻扎于此,百姓们争相目睹他飒爽英姿的风采与壮盛的军容。
为了避免扰民,裴钰书下令军队驻扎于靠近城门外的空旷处,更不准士兵假借任何名义向百姓索讨任何东
西。
夜阑人静,四周寂寥无声,仅有风声呼啸吹过草原的沙沙声响,萧瑟而凄凉。士兵们皆已沉睡,裴钰书却
仍独坐将军营中沉思。
最近做起事来老提不起劲,连属下将官都察觉到了。
离开皇上已有月余,虽然在他身边时老觉得心烦,可见不着面却无时无刻不想念他。情不自禁想着他的微
笑,他温暖的怀抱,夜夜在耳边低喃的浓情蜜语,还有被他拥抱、充实体内的灼热......忆及此,俊毅脸
庞蓦地酡红,在如此恍神的情况下,竟还能上阵杀敌、指挥作战。唉!真不知这个月自己是如何度过的。
身为领军的将领,他知道自己必须全副心神都放在如何击退敌人,而不是子夜时分坐在这儿发愣。
唉!裴钰书再度叹了口气,将领不振作点要如何带兵?况且,他必须思索如何将兵马损失降至最低才是目
前最重要的。
想归想,可他仍坐在毯子上发呆,脑海里充满了与带兵作战完全无关的思绪,似乎对失魂落魄的自己也莫
可奈何。
营中火影摇曳,除了燃烧柴火的劈啪声响外,只有周遭呼啸的风声,蓦地,一阵窸窣声响自帐外传来。
"谁?"猝然自沉思中回神,裴钰书一手扶着剑鞘,提高警觉望向帐外的影子。轮值守夜的士兵都睡了不成
?怎会有可疑人物在军营中晃动?难道是敌军前来探路?他握紧了剑柄正要起身向帐外走去。
"是我。"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一位戴著连身兜帽与斗篷的高瘦身影掀开营帐入内。
"你......"裴钰书瞠大黑曜石般的瞳眸,惊讶地凝视来者。"皇上?"
"朕来了。"
脱下兜帽的脸庞虽消瘦却仍不失俊美,如此令人想念的人站在眼前,裴钰书内心激动得差点冲上前去抱住
他。
"钰书,朕想你想得紧。"裴钰书尚未将想法化为实际行动,刘珣已迈开大步,伸出双臂将他拥入怀里。
"皇上,你怎么会在这?"定襄离京城至少有一千里远啊。
虽然见面的喜悦溢满于心,该问的事他可没忘。裴钰书抬起头,双手扶著皇上的臂膀凝视。
刘珣再度将他揽回怀中,耳鬓厮磨著在他耳畔低语:"朕思念你,所以来了。"
"此刻你应在宫中才是,皇上,你又溜......唔!"后面的话全数落在炽热的吻中,裴钰书睁大黑眸瞅着他
。
细细的吮吻描绘厚薄适中的唇线,微张的嘴唇令灵活的舌叶有机可乘,直接探入口中,攫住嫩舌不停地挑
逗、吸吮。
晶透的蜜津因舌叶相互纠缠而在口中交流,直至无处可去而自唇边淌下。
刘珣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扶着他的头,吻得浑然忘我,仿佛此时此刻天地间仅剩他们二人存在似的。
瞠著双眼凝视他的裴钰书,原本担心这模样若被守夜的士兵看见定会造成骚动,可反抗的力道在刘珣高超
的吻枝下渐渐变得微弱,终至停止,双手甚至主动攀住他的背搂著。好吧,他承认自己对皇上的吻毫无抵
抗力,可是,主动环住他的手又该如何解释?
来不及细思即被刘珣探入口中翻搅的舌尖给挑惹得差点没气。
"唔嗯......"一阵阵酥麻感来自激烈的深吻,全身瘫软的裴钰书愈来愈无法抗拒如浪潮般袭来的情欲,紧
箍住他身后的双手更形收紧,藉以支撑他瘫软的身子。
直至刘珣离开令人誊恋不舍的嘴唇,理智尚未恢复的裴钰书倏然发觉自己的背抵着一个平坦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