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那边是博雅塔——ureverything

感觉。
那，当初和小刚在一起算是什么？
枫心里想到小刚还是有种痛痛的感觉。他的第一次真正的恋爱，虽然没有经验，但也留给了枫
许多值得回忆的片段。这些经过大脑挑选过的跳跃的记忆，全都是两人在一起时的欢乐时光。
那些缺少的、被遗失的，可能才是真正导致分手的原因。
34.
海格在家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要回来了。枫去机场接机。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枫在接机口心里有些忐忑，因为虽然他拼命去回忆海格的样子，还带着照片，但他还是怕万一
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海格，该是多么尴尬的事。
海格乘坐的航班到了，匆匆走出来的一群人中，一个男孩微笑着盯着枫看。记忆同现实终于对
上了号，枫认出了海格，偷偷的松了口气。枫没敢对海格说怕认不出他，相信那样一定会让海
格很失望。
海格带来了一大包他从小到大的照片给枫看。其实本来海格就小枫好多，再加上长相又年轻，
看他初中时的照片简直和现在没什么两样。难道枫喜欢的类型就是小孩子的模样？
两人还是两个学校互相跑。新学期开始了，枫找了份兼职工作，地点就在北大太平洋大厦，离
海格不远。
海格来枫这里时，总要买上些水果或零食带给枫，让枫体验到了同原来不一样的被人关爱的感
觉。
每次在一起，都不可避免的谈到小刚和Roy，毕竟海格和Roy是同学，每天不想见也要见到。海
格说他们两个人虽然不是恋人，可Roy还是每天无所顾忌的跑到海格的宿舍，有一搭没一搭的
和海格说话。Roy和小刚的关系进展很顺利，每天都一起到文史楼上自习。海格每天都无法避
免不去关注Roy的起居、生活，几点去上自习，几点又回到宿舍，他甚至能推断出哪些时候是
同小刚在一起的。Roy有时还同海格谈他和小刚的进展情况，谈他担心小刚毕业后会出国。枫
听海格说这些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海格也在替Roy担心。
每次谈到Roy，海格总是心事重重。
枫也总是不经意的提到小刚。两个人总是不能无法摆脱另两个人的身影。
“十一和我回家吧？我们可以去大连好好玩一玩。”枫和小刚一起近两年，但从来没有想过要
请小刚回家。也许枫心里对他和小刚的关系也是一直没有信心吧。不过，他却邀请了海格。
“好啊！”海格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枫开始策划行程，都该去哪里玩。
等到十一快到时，枫准备定票了。海格突然说他可能有事，不想去了。枫很失望。他鼓动海格
把事情推掉。
“你特别希望我去啊？”海格问枫。
“当然啊。”
“那好吧。那就去吧。”海格下了决心。
十一假期的票很难买，枫只买到了两张硬座票，硬着头皮跟海格说了，海格却也没有说不好。
海格回家都是乘飞机的，别说硬座，就是坐卧铺也没有坐过这么长时间火车的。况且大部分时
间还是在夜间。海格的身体并不是很好，这么难受的熬夜枫很为他担心。枫知道海格是不会跟
他抱怨这些的，但枫感到十分的过意不去。
火车上人很多，枫和海格坐对面。枫因为没买到卧铺票，总是在看海格的脸色，看他是不是很
不习惯。海格一直听着随身听，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给枫看。枫捧着书读，在半夜旁边人都睡
觉的时候，就偷偷的把胳膊肘轻轻地放在海格的大腿上。海格没有拒绝，不过，也没有以前那
种亲密的眼神交流。
可能还是有点生气吧？枫这么想。
凌晨4点多，火车到了枫的老家。枫带着海格回家了。
枫要把海格介绍给他的父母。
35.
“妈，爸，这是海格，想来这边旅游，我就给带过来了。”介绍很简单。
枫从上大学开始，就从来没有带同学或朋友来过家里，况且还要住在家里。父母手忙脚乱的招
呼着客人，生怕怠慢了海格。
“你多大了啊？上几年了啊？”妈只会家常里短的聊，还真不会比较正式的客套。
“他明年就毕业了。”枫帮海格答着。
“是吗？长的真年轻啊，我还以为上中学呢。”海格不好意思的抿嘴笑，我则大笑。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爸在那边问。
“哦，我们是在新东方学口语时认识的。”我赶忙替海格答到，怕他不善于撒谎而露了馅。
“他可是北大的高才生，厉害着呢。”我就把海格简单夸了一下。
妈妈边给海格盛饭边和海格聊天，“你看你多有出息啊，比俺家小枫强百套。”
海格笑着晃头，“阿姨别客气，我也没有那么好拉，枫也很好啊。”
“他不行，这么大了也不搞对象，越来越没人要了。”
海格笑的灿烂，枫无可奈何。
因为一夜没有睡觉，枫的父母把枫和海格带到卧室休息。枫和海格并排躺在双人床上，枫托着
下巴看着海格，海格因为刚才枫父母的话，憋不住又笑了起来。
“不许笑！”枫也有点憋不住了，“我才不管有没有人要我，只要你要我就行了啊。”
海格收住笑容，转过身去说：“睡一会吧，太累了。”
枫也累了，轻轻抱了海格一下，也休息了。
这是枫和海格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因为两人旅途太过劳累，更怕父母会突然闯进来，因此这
第一次的同床共枕的机会，两人也不能太过亲热。枫侧躺着看着海格，慢慢的自己也睡了过去
。
下午，睡精神的枫领着海格到市中心的公园去玩。枫也几年没有去过那个公园了，没想到公园
整个都大变了样，绿化的非常好，也因为是国庆期间，花草树木都经过了精心的布置修剪。
“看，就是这里，我照的那个照片的地方。”枫突然发现已经爬到了公园的山梁，来到一条两
侧都是松树林的小路上，路的尽头一块大石头横在路中央。那是枫照那张征友时发给过好多网
友的照片的地方。
那次的也是下午接近黄昏，柔和的橘黄色的光撒在脸上，整个人也因此显得清爽干净好多。现
在的时间正好也是那时照相的时刻。
“我也要在这照一张。”海格也认出了那个地方，立刻站着摆好了姿势。枫赶紧按动了快门。
海格满意的笑了起来。
枫第二天早上领着海格到早市品尝家乡的风味小吃，白天带着海格到家乡有名的水洞去玩了一
圈。晚上两人就坐火车离开家去了大连。
枫的哥嫂留在老家陪父母，把大连家里的钥匙给了枫，让枫陪着海格先回去住。
在几天来，两人去过虎滩公园、森林动物园、中山广场、星海公园等地方，景色确实很美，大
连的城市绿化名不虚传。两人也在大连的网吧里听够了大连帅哥那十分影响形象的“海蛎子”
味道的方言。在大连旅游的这几天其实可以写上一大段，来形容大连的美。
枫理解大连人那对自己城市过度的自恋，但临走前发生的一件事，却让枫对大连人产生了难以
原谅的恶感。也让枫长时间内对海格存在歉意。
36.
枫在IRC聊天室里有一个大连的女网友，一直对枫比较关心，所以这次去大连前，枫答应她带
海格去见她。
海格喜欢起早，每天天亮后，就自己起床洗衣服收拾房间，等枫起床时海格差不多把活都干完
了。
这天早上，海格仍然起的很早，他叫起枫一起去早市买菜，这样可以晚上游玩回来一起做顿晚
饭。
早市在小区外面的路边。离的很远就听到叫卖声和吵架声。枫和海格走进早市入口，就听见一
个中年女人在同一个摊贩吵架，一个比一个嗓门高，一个说自己给了10元，另一个说对方只给
了5元。枫领着海格随便转了转，在一个摊位前看蔬菜品种的种类比较全，就停下来挑菜。
摊主是一对有着很重大连口音年轻夫妇，男的高大健壮，女的也是黝黑精干。摊位后面就是他
们的小货车，车后斗里面堆满了各种蔬菜。
海格买了3元多的青椒，递过去10元钱，枫同时在挑些鲜蘑，称了一下要3元多。枫拿过鲜蘑。
男摊主过来和他老婆说了些什么，翻了翻钱盒子，然后又走到另一边。海格拿了青椒后，等着
找钱。女摊主看着我们，问我们怎么了？
“找钱啊，刚才给你10块。”
“给的5块，你真好意思。你看看，我这里一个10块的都没有。”女人拿出钱盒子给两人看，
并用手翻了翻。里面确实没有10元的票。
“刚才是给她10块吧？”海格转过来问枫。
枫其实并没有注意到海格给了她多少钱，但有点印象好象确实给了10元。枫犹豫了一下，实话
说：“好象是吧。”
女人立刻抓住了枫的犹豫，“你看看，我就是收的5块，我还能骗你们怎么的，我占你5块便宜
又不能发财。这么大人了，还赖这点钱，真有意思。”
海格发起怒来，说话也急了起来，“本来我给的就是10块，我也没必要骗你，占你便宜。我至
于嘛。”
枫也帮忙说，“我确实没有注意，不过，既然他说是10块，应该不会骗你们。”
男摊主这时也凑了过来，恶狠狠地说，“本来就是5块，别跟他们罗嗦，把钱退给他，赶紧走
，别在这耽误卖菜。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想来大连占便宜。”
枫看着男摊主和女摊主互相之间的眼神，知道他们确实是故意想占这个便宜。可枫也知道强龙
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再有，因为要去见枫的女网友，枫也不想花时间同人吵架。其实大不了
就是打一架，闹到最后去派出所也不怕，枫的哥哥的一个好朋友已经当上了当地派出所的指导
员。可枫当时实在是不争气，一点据理力争的想法都没有，就想赶紧脱离这个是非，抓紧买菜
回家，好准备出发。
枫伸手拉开海格，接过女摊主给的5块钱。
“走吧，走吧。”枫拉着海格走开，海格白眼看着枫，仍然气呼呼地说，“为什么要走？明显
是他们占便宜。”
“我知道，可你看我们刚进市场时就有人因为这种事在吵架，所以这地方肯定是常有这样的事
，我们争也没用。”
“还有我拿了他们的鲜蘑也没给他们钱。就算他们占便宜，我们也没亏。”枫举了举那袋蘑菇
。
如果那对夫妇真的不理亏的话，不会明知道枫拿走了蘑菇没给钱也没有追上来讨。
海格不再答话，胸脯因为急促的喘气而起伏不停。海格转头离开早市，快速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什么菜也没有再买。枫也觉得自己没帮上海格的忙，理亏似的紧跟在海格的后面。
枫知道海格很生气，他事后也觉得自己当时表现的懦弱了点，换做自己是海格的话，肯定也因
为找了一个不能给自己安全感的哥哥而生气。枫几次找机会想辩解一下，可海格说从没把那件
事放在心上。
枫不信。
海格常埋怨枫的一点就是枫不相信他的话。
枫在大连工作过几年，对大连的印象一直很好。虽然大连人因为城市市容确实整洁而变得有点
骄傲自满、目中无人，枫对这种心态还是能够理解。枫到过好多城市，确实在市容上大多比不
上大连。
但就因为这两个大连人，让枫对大连的良好印象彻底改变，开始变的厌恶起来，也一直对再去
大连有所抵触。
大连旅游的几天，就在这个阴影的伴随下，遗憾结束。
37.
枫没有买到回京的火车票，于是买了两张到天津塘沽的滚装船客票，与海格坐船到天津再做车
回北京。
海格第一次坐滚装船，所以显得很兴奋。两人的船票床位号虽然是连着的，但到了船上后才发
现两人的床位被分别安排在了两个房间里。海格认为没有什么关系，于是就没有换房间。把东
西放好后，海格就拉着枫绕着船的甲板走了一圈，然后在船头处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看海上的夜
景。
海面上反射着粼粼月光，远处时常会出现的一艘轮船，或明或暗的灯光透过夜空照过来，几艘
打渔的小船亮着孤黄的灯在远处偶尔闪过。
海格静静地盯着那些亮光，心事重重地坐在枫旁边。船速虽然不快，但10月份夜间的海风已经
很冷。枫挨紧海格，伸出胳膊轻轻地搂住海格的肩膀。海格转过头看了眼枫，又四下望了一下
，船头的人越来越少了。海格向后偎在枫的怀里。
“冷吗？”枫使劲搂了海格一下，头凑到海格的耳边，轻轻地问到。
“不冷。”海格动了下身子，头转向一边。
“怎么了？”
“没怎么啊，小心别人看见。”
“看见怕什么，反正也没人认识我们。”
海格转头看着枫笑了笑。
“这几天高兴吗？”
“嗯？”
“我是说这几天在大连你玩的高兴吗？”
“当然啊。”枫尽量不去想那天在早市发生的事。“你呢？”
“我很高兴啊，谢谢你。”海格说的很认真。
枫笑了一下，顺带又抱紧了一下海格。“别恶心了你。”枫很不习惯熟人对他太客气，何况是
海格。
甲板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海风越来越大，夜已经很深。枫起身拉起海格走回船舱，回到各自
的房间。
枫很累了，回去躺床上就睡着了。
海格回去又找了件外衣披上，独自一人来到船头甲板上，孤独地走入往事的记忆中。记忆里有
一个人的影子一直挥散不去，那就是Roy。海格无法让自己忘掉Roy。
和枫在一起的日子，开始还是全身心的投入，可后来却陷入了一个尴尬痛苦的境地。海格看到
枫就想到了小刚，想到小刚就不得不又想到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Roy。和枫在一起的时时刻刻
，都在提醒着海格Roy的存在。那种有了枫就能忘掉Roy的想法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幼稚和愚蠢
。
回到北京后，海格洗好了在大连旅游的照片，约枫见面送给枫照片。两人到圆明园里又转了半
天。每当走过当初枫领小刚走过的地方，枫都要不和时宜地对海格说“这地方我和他来过。”
海格看着枫，有点要生气。枫赶忙解释，因为他已经把小刚完全当做一个过客，并且完全不把
海格当做外人才这么说。海格觉得这样不是很好。枫于是就注意控制自己，不再多嘴。
几周后的一天晚上，海格来到枫的学校找到枫。两人走到操场边的看台上，找了个远离其他人
的地方坐了下来。海格眼睛注视着前方，半天没有动一下，也没有说一句话。枫觉得气氛有些
不对，于是转过头询问的表情看着海格。
“我想跟你说件事，你不要生气。”海格很严肃。
枫立刻感觉到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心跳也跟着加快，他几乎已经知道海格要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海格终于说了出来。
枫的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去大连旅游的前后一段时间，枫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相比刚开始时淡
了许多。好象刚刚开始的恋情，很快就到了枫同小刚最后那几个月那种亲密感消失的阶段。可
枫还是没有想到海格会提出分手，毕竟两人在一起仅仅只有3个月的时间。枫总认为自己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