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姿夜鸦(穿越+fuzi)——无华潇潇

作者:无华潇潇  录入:01-13

夜鸦只觉得很混乱,很混乱。

夜鸦,当你遇见与你相同的人时,结果就将再没有选择,无论左右手都一样,会作废。

没有选择的?夜鸦蹙紧了眉头,眸子中涌现出深深地不甘和不知名的灰暗情愫。既然如此,当初还让我选择什么?!可恶!可恶!

夜鸦抓了抓水蓝色的长发,十分不悦的瞪向扯住自己衣袖人,低哑的怒吼道:“放开——”

周围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奇怪的神色然后又像没有交结的远远离去。被讨厌的人是个三十几的灰衣男子,似乎是旁边一家不算太大的玉器店的店主,不在意的保持着职业的温暖笑容说:“你在为情感的事情而不悦吧?本店有一个玉坠,我称它为‘恒忆’,就是‘永恒的记忆’的意思,要么?很便宜的。”

夜鸦闭了闭双目,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被这个店主拉进了店里面。随之而来的是令人重生般的淡淡水香,一点点,剥丝抽茧的侵入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细微到令人有种及微弱的的窒息错觉。身体好像置身于深海的流动中,可以感觉到鱼儿那湿滑的鱼鳞轻轻划过肌肤的触感。

“喏!就是这个……”店主从一顿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找出一个小小的精巧的锦盒,吹吹上面的灰尘再递给夜鸦,乐呵呵的笑道:“怎么样?打开看看……”夜鸦迟疑后双手有些颤抖的打开盒子,一块静若深海的小巧碧玉宁静的躺在丝质的布绒中,在阳光下,隐隐闪烁着迷人的翠色光芒,就像他的眼睛颜色一样的蛊惑人心。

店主瞧了瞧夜鸦的表情,像父亲般的摸摸夜鸦的脑袋说:“看你的模样就知道你喜欢……我嘛,不会那么小气的……免费送给你,再见……”

完全的没有思绪,夜鸦被重新推回了那喧嚣的街道中,手中冰凉的玉是那么的惊人的提醒他刚刚的事情是真的。

回头望过去,空荡荡的只有那小小的灰色小径优雅的躺在两个店铺之中。夜鸦摇摇头,用手遮了遮眼睛将玉小心谨慎的放在衣袖中,背对着人流缓缓地朝那金碧辉煌的高墙之后走去。

没人注意在那灰色的小径中隐匿着两个几乎重叠的影子。

“还真不懂你……伏流,明明已经说明了没有可能……却还是将那玉给他,”似乎矮了些的影子微微摇了摇头,看近些却是刚刚那家店的店主,有些不赞同的鄙夷伏流的所作所为。伏流到不在意的捏起一缕银色的长发,把玩在修长的指腹间,凝望着夜鸦消失的方向微微叹息道:“谁知道呢?或许……他能够改变吧?虽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迫在眉睫了……”

“神经病啊……”店主“呵呵”一笑,屈起手肘用力抵了下伏流的小腹,痛得他弯下了腰。

“剩下的靠他自己了。”店主深深叹口气,摸摸左耳的翠色耳钉,消失在无形中。伏流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的跟随着店主的离开而消失在这看不清的空间里面。

18.彼岸

没有直接回到宫中,夜鸦安静的靠在城门的一处隐蔽地方,抬头看着从树荫间散落的金色豆子,只觉得手中的玉越发的冰凉,凉到骨子深处,一点点的侵蚀每一寸心智。

微风轻轻的拂过,融合了说不清的感情穿越云雾中的时空只为的是等待着什么可有可无的东西吧?夜鸦良久才低下仰得酸痛的脖子,半垂的眼帘流转着混乱,紧扣着小巧碧玉的手指泛着森白的骨骼,惨白的令人心疼。

“喂!听说了吗?”城边小茶馆的一位三四十岁的男子挑眉弄眼的说。

“听说什么?”似乎是他的友人,奇怪的放下手中的茶被问道。

“陛下最喜爱的十七皇子失踪了三天了!”男子惊咤的说。好像一个皇子的失踪比国家灭亡都还要来得重要些。

夜鸦小巧的耳朵动了动,目光轻落在他们的身上,侧耳倾听他们的谈话内容,思及某处,夜鸦微扬的唇角露出淡淡的苦笑,叹息间幽幽自语:“原来失踪了这么久……父亲,会为我着急么?”

端茶送水的店小二一听,也凑个脑袋过去道:“是啊!陛下为此寝食不安呢!不知道这十七皇子什么时候能被找到呢……弄得人心惶惶的。”

“就是!”那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附和,彼此笑了笑又去了聊其他的趣闻了。

独自隐蔽在暗处的夜鸦却丝毫没有发现有一双与他相似却又大相径庭的翠色眸子正聚精会神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窸窸窣窣的树叶被踩在脚下,轻而易举的分裂成古老的破裂青花瓷,却没有任何人会有半点的惋惜,孤独的埋藏在一层又一层的地底深处,默默等待着时间将他们腐朽,糜烂。

忽然的阴影遮掩时间的丝丝流逝,出于自然反应的让人奇怪的抬头。

同样的眸色,同样的发色,却存在着完全不气质。

“你……”

夜鸦抿了抿唇角,说不出后半句话。

“呵呵……不用那么紧张啦!”少年俏皮的眨眨左眼,伸出洁净的指尖轻轻挑起夜鸦的一缕青丝,笑得如同月光的丝线般清晰透明,微厥着粉嫩的红唇,如同带着天使面具的恶魔,不知道为什么夜鸦会有这种奇怪的心里想法。

少年看着一下子又没什么表情变化的夜鸦,难免有些失落的低下头,挫败的问道:“你……不觉得……害怕么?”夜鸦微微偏着头,微笑得很天真无辜的说:“为什么?如果是……决定的,就没有必要了不是么?我只想……用自己的能力去改变而已。”

翠色的眸子惊奇的眨了眨,像一闪而过的流星般美丽。

“志同道合啊!”少年突然握住夜鸦的双手才蓦然发现他手中的小巧碧玉,诧异如同涓涓流水般蔓延,欣喜的笑道:“厉害啊……看来那位大人也不想就这么结束啊!对了!”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耳垂,吐吐舌头道:“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青野哦!和你一样的!”

青野?

夜鸦看着他点点头,直接的问道:“你就是伏流所说的那个人?那个将会代替我的人么?”青野挑起眉毛,大力的点点头,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一样,有些滑稽的好笑,嘟着双颊道:“其实很不想做这种灭良心的事情呐……但是身不由己!”

“嗯……”夜鸦努力的压抑着心口的刺痛,脸上依旧浮着安静的笑容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青野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脑袋,叫了声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呢!只要你能够让你父皇在杀死你之前让彼岸花开,就能够平安无事……”

“我知道。”可是自己并没有彼岸花不是么……父亲,我该怎么做?才能够让你明白我的困扰?父亲……

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青野像是天真无邪的孩子一样令人不敢亵渎,胡乱的在衣袖中搜了一番,才满头大汗的摸出一包粉红色的东西递到夜鸦白皙的手掌中,“嘻嘻”的笑着说:“喏……这是彼岸花的种子哦!很辛苦才从那个吝啬的神明手中偷回来的……”

“吝啬神明?”夜鸦微微蹙起眉头,攥着彼岸花种子的手颤抖的在空中摇晃。即使有彼岸花种子,又如何能够让这种生存在地狱边缘的花盛开呢?

青野俏皮的眨了下眼睛,习惯性的拍拍手掌说:“是啊!他叫做花姿啦!应该和笙歌是同一族的神明才对……还有就是,笙歌要我带他向你问声好,再见……”夜鸦本来还想问其他的事情,可是青野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斑驳的树影间,五指收紧,抓住的只有一片冰凉的空气。

夜鸦轻轻叹口气,小心地将碧玉和彼岸花种子放到怀中。他转过身却诧异的驻在了原地,良久才浮起一丝笑容道:“父亲……什么时候来的?”

千姿玄笺虽然是生气,但人在身边就好。不知道为什么,千姿玄笺总觉得自己会慢慢忘记某些是事情一样,抓不住的空虚慢慢的在心灵盘旋,融合的结出灰暗的泡沫。

手从衣袖中伸出,白皙的手掌上有着清晰的纹理,美丽而不可方物。

是啊,这样就够了!

夜鸦用力点点头,笑着扑到千姿玄笺的怀中,仰起头道:“那……父亲,久等了……”千姿玄笺宠溺的揉揉夜鸦的头发,仍有所顾忌的低声问:“那个叫伏流的人是谁……他带你去了哪儿?”“去了……”夜鸦偏头想了想,视线轻瞥了下千姿玄笺紧张的模样,轻笑出声道:“哪儿也没有去,父亲,这个送给你!”

翠色的碧玉美得让人不敢逼视,流转的阳光充斥在玉内,晃荡出水波般的纹络。

“要好好的带着,不可以丢哦!”夜鸦浅浅的微笑着,轻轻敲碎了一地的妖艳琉璃。

千姿玄笺疑惑的看着性格好像转变了些许的少年,也没有追究下去,亲吻了下怀念的多日的红唇,低笑了声道:“等小夜儿愿意的时候,在将所有的事情告诉父皇可好?今日……先回去……休……息……”

“唔……嗯……”

后面两个字的意思他不懂就怪了!就难为他两世为人!夜鸦红的连耳根子都泛了绯色的柔情。

夜色永远是最迷人的,也是最危险的不是么?他可能就像撒旦的姿容吧?令人不敢妄想。

运动后的夜鸦软绵绵的躺在千姿玄笺平坦的胸膛上,倾色的容颜上还隐约残留着浅浅的绯红,映着浅昏黄的宫灯格外的迷人,泛肿的红唇轻轻吐出气息,含笑的看着自己所爱之人,语调有些轻浮地说:“父亲……千姿冷炎打算怎么处理?”

“随你喜欢就好……”千姿玄笺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夜鸦柔丽的水蓝发。

夜鸦点点头,勉强支起上半身笑道:“让他消失就好了。”

“小夜儿……”千姿玄笺突然一把抓住他修长的白皙手臂,用力一扯,旋转间已经将夜鸦压在了身下,双手抵在他耳旁的秀发上,阴沉着俊颜道:“月杪这个名字……能解释么?”

两人之间的沉默轻轻消失在现在的过去式里面,留不下痕迹,却慢慢累积将一切消融。

“可以等么?”夜鸦嫣然一笑,伸手轻抚着千姿玄笺轮廓分明的脸颊说:“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全部……可以等一等么?”如果我能继续活下去就告诉你,失败了,你也会不记得的不是吗?那就不说……

千姿玄笺似乎妥协般的叹口气,转而将夜鸦抱到怀中,闭上好看的墨瞳道:“睡一下……十一那儿,十八能够处理好。”

“如果不能呢?”

“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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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姿临央!!”

刺耳的叫声穿透每一层纱缦,屋子里侍候的宫女太监纷纷相视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半躺在贵妃椅上品茶的清丽少年身上。少年眉头轻皱了起来,有些不耐烦挥手谴下六七名奴才。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迟迟不行动?”冲进来的人破口就指责,似乎忘了谁是主人,谁是进来的客人。

千姿临央懒散的抬起眼帘,嗤笑的看着急乱的人,缓缓将茶杯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面道:“我怎么可能行动嘛!十一皇兄,你当初还真是狗急跳墙,都不会动脑子么?怪不得……储划七年在一夜之间就失败了,你也不想想,四月是谁的人,父皇会允许别人伤害十七哥哥么?”

“你——”千姿冷炎一时气结,想要杀去千姿临央时一把锋利的长剑已经抵在他的咽喉上面,不找痕迹的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十七哥哥!”千姿临央高兴的笑着站起来走到长剑的主人身边,拍拍手道:“你说的真准!十一皇兄真的来找我算帐呢!”夜鸦笑了笑,有些无奈的叹息,看着愤恨的千姿冷炎,语重心长地说:“我并没有想过除掉你,可是……你却不识好歹的一意孤行,呐!千姿冷炎,只能说再见……”

没有血喷洒而出,干净的一如既往的洁白。

千姿临央也有些诧异的看着杀人不见血的夜鸦,说不出话。哥哥,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不找痕迹的收起剑,夜鸦怜惜的看了眼地上的人,揉了揉身旁千姿临央的头发,几分苦涩,几分同情地说:“他没有错……错只错在,爱错人……和用错方式……临央,不可以步他的后尘,好好休息。”

夜鸦缓缓走出千姿临央的宫殿,往着曾经熟悉的道路走去,越走的时间长,周围的景色越发的凄凉,越发的阴森,好像地狱伸出的獠牙,在张牙舞爪,在低声肆笑。

漂亮的蓝色凤凰树依然主力在那小小的山坡上,没有了花瓣,只剩下惨淡的树叶在迎风摇曳,幻化出各色的舞姿,等待孤寂来欣赏。

“种在这儿吧……不知道行不行……”低笑中带了不确定的嘲弄。

夜鸦逆着风走到凤凰树的下面,水蓝色的长发混杂在了色彩中,分不清视线。他蹲下身子,用随身的匕首在地上挖了个坑,犹豫后将种子埋在了地下,连同着希望和绝望一起埋葬。天空下着雨,优柔寡断的水蓝色雨水湿到了骨子里。

19.花开

轻轻将湿滑的泥土埋上,夜鸦仰头看着纷扬的树叶,笑着却让人想哭:“能够么?”

“谁也不知道,”

缥缈的声音带着惋叹,比风更轻一些,又比时间来的沉重:“彼岸花从未在人界盛开,它是属于地狱的精灵,没人知道如何让他花开又花谢。夜鸦,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彼岸花终究无法盛开的,放弃吧……我会另寻办法的,放弃这一世。”

“你不也说了谁也不知道么?”夜鸦不想回头,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头,勉强的笑着安慰自己道:“或许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没有回答的静止,微风却刮得耳廓生疼,如针刺般锥心。

良久,夜鸦才站起来转身看着身后不远处飞扬的墨发,妖娆了千万年。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夜鸦笑得轻浮,看不穿心思的混乱,迈开脚步,飞快的扑进了充满着自己迷恋香味的怀抱中,深深的将头埋在里面,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如同孩子般笑得天真无邪:“嘻!父亲,每一次你都能找到我在哪儿……好厉害!”

“因为小夜儿在这儿不是么?”千姿玄笺真诚的看着自己宠了多年的孩子,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夜鸦羞红了的双颊,踮起脚,双手用力的环绕着他的颈项,在他耳边低语道:“嗯……父亲,下一次,可不可以也找到我啊?下一次找到我,我叫告诉你月杪的所有事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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