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帮他说情,我是……」
「别说了,笺!没事了,一切有爹地在,爹地会要他负责的。」
月形鞍怎么可能会让儿子有任何的反驳机会呢!他现在甚至已经开始在幻想,儿子穿上白无垢时的美丽模样了。
「爹地!先让我把话说完嘛!我是男人呀,我要怎么嫁?」月形笺着急着,连大气都不敢喘,完全没有间断地吧话说完。
「傻孩子,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呀!放心,有爹地在,我相信御神家不会介意有个男媳妇的,对不对?澄,你应该是不会不让你的儿子娶我家的笺吧?」月形鞍故作严厉的说道。
「没错,这点你不需要担心。」一直站在一旁忍住笑意的御神澄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简直是快憋不住了。
「紫,你呢?」
「我没异议。」御神紫早就很不客气地躲在一边,不文雅地大笑特笑起来。
「闭上你的狗嘴,御神紫!爹地,我……」月形笺瞪了御神紫一眼。
你不说话没人会以为你是哑巴的,你少说几句会死呀!他用眼神这么对御神紫说着。
你也知道呀!呵……御神紫也用眼神响应他。
「好了!什么也别再说了,爹地说过,你什么也别担心,一切的事爹地会为你准备妥当的,你只要乖乖地等着当新娘就好了。」
「爹地……」明知再怎么挣扎也没用,月形笺仍想做垂死的挣扎。
「澄,我们走吧!我们还得好好地去跟你父亲商量婚礼要怎么筹办才好。」
「好的,鞍叔。」
第七章
别问他为什么在凌晨两点的时候会在浴池出现?
月形笺狠狠地咬住下唇,他很想破口大骂,更想转过身好好地痛扁坐在他身后、还一脸笑得很开心的家伙一顿。
「舒服吗?」
不理他,绝对不要理他,他绝对、绝对不要理他。
「怎么了?」
御神紫伸手轻抚着月形笺的胸脯,带笑的嘴唇则印上他的背。
一别碰啦,拿开你的手!」月形笺尽量在不碰到御神紫身体的情况下,伸手拍开他的手。
「很舒服吧!」
御神紫才不让月形笺有机会躲开他,他这个人呀,别人越叫他不要做什么,他就越要做!
「舒服个头,滚开点!」
「不过,我的确是挺舒服的,不但可以泡热水去除疲累,还有美人相陪,我可是不只有头舒服哦!」御神紫陶醉地说着,双手继续在月形笺的身上四处游走。
「你这个大变态!别碰我,放开!你是不是有病呀?想洗澡不会回你家去洗,跑来烦我做什么?」月形笺怒不可抑的低吼。
「笺,是你说要洗澡的。」
「没错!我是说『我』要洗澡。」他是想洗澡没错,但是这家伙为什么那么不知羞耻地进来浴池跟他挤?
「那你为何生气?」
「你!」
「我?」御神紫可是躲在月形笺的背后,笑得正开心呢!
「当然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腰酸、全身疼痛得睡不着;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昏睡一个下午,在半夜爬起来洗澡;要不是你,我早就洗完澡回去睡了。所以现在、马上、立刻放开你的魔爪,别碰我,哇!你……你耳聋呀?」月形笺越说越生气,更是用力地拍打黏着他不放、还不停在他身上四处游走的手。
「你不是因为我没陪你,所以睡不着吗?你不是因为我不在,所以没洗澡吗?」
「什么意思?我才不要你陪!」
「那你为何会睡不着呢?」
「那是因为……」
月形笺不知该怎么表达,虽然他很生气,但他还是无法对眼前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说出口,他是因为跟他那个……所以痛得睡不着觉。
「因为什么?」
「反正是你的错就是了,你什么也别问了。」
御神紫看着月形笺那通红的脖子,可以想见他现在的脸一定也很红,更清楚的知道他为何脸红。
御神紫离开了浴池,并拿了条干毛巾擦干自己的身体,才将月形笺从温热的浴池内抱出,拿过一条干毛巾开始帮他擦拭身体。
「哇……你做什么?」
「乖!别乱动哦!」
擦干月形笺的身子后,御神紫伸手拿过挂在一边的浴衣穿起来,然后以浴巾包裹住月形笺,将他抱出浴室,把他放在床上。
「别嘟着嘴了!」御神紫抱起他,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拿起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你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咱们可是未婚夫妻耶!」
「什么未婚夫妻!你别呆了,我一定会说服爹地的,我绝对不会嫁给你的。」
月形笺信誓旦旦的道。
「是吗?」
御神紫关上吹风机,抱着月形笺躺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御神紫?」
对于他淡然的响应,月形笺反而觉得怪怪的,以前他都会马上回嘴的;但被拥进他的怀里,他又看不到他的表情。
「睡吧!」
「我不想睡,御神紫,你有话就直说。」
「无话可说。」
「我不信!你……你是不是也很不想娶……娶我?」说着,月形笺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
「是你不愿意嫁给我吧!」
「那是因为……喂,是我先问你的吧!我想知道你的意愿呢?」月形笺突然专注的看着他。
「睡吧!我还有点事要做。」
御神紫柏了拍月形笺的背,才站了起来。
「御神紫,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猜呢?笺。」御神紫低着头笑道。
「我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月形笺直瞪着御神紫的背。
他莫名其妙地跑来,现在突然又要走,他当他是什么……
「等一下!你别走,御神紫!你这家伙给我……」
御神紫没等月形笺吧话说完,便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不曾再回头看月形笺一眼。
「搞什么呀?变态!」
月形笺像是要发泄怒气般,砰的一声,他用力地将枕头砸上房门。
「可恶!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
月形笺半趴在书房外的阳台栏杆上。「唉……」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叹多少口气了。
为什么呢?
有一半是因为他说服不了父亲,无法让父亲改变想法;另外,也有一点儿是因为御神紫。
他是怎么了嘛?他在生气吗?
如果他不想娶他,可以直说呀:不然,也可以顺便帮他说服父亲改变主意嘛!
唉!月形笺郁卒地哀声叹气着。
其实这还不是真正让他烦心的事,他真正烦的是,御神紫那像他跟屁虫似的变态家伙突然没来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笺?」月形鞍开口问道。
「唉……」月形笺仍是叹气。
「够了!你到底是有完没完呀!笺,都快当新娘了,还不去帮忙打包自己的行李,一直待在这里叹什么气呀!」
月形鞍皱起眉头,他简直快要受不了了,婚礼大致上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学校方面也帮笺请了假;不过,他后悔了,早知道就把这个只会在家里哀声叹气的儿子扔去学校比较好。
「我也不想,可是……唉!」
「你在想紫吗?」
「谁在想他呀!我想他做什么!」月形笺瞪了父亲一眼,快速地跑了出去。
「明明就是在想他,还死鸭子嘴硬,真搞不懂现在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实他也想叫紫来的,至少有他在一旁当笺的保母,笺也会比较乖一点,可是有什么办法,那家伙懒虽懒,但也是要工作的人。
***
哼!谁想他了!他怎么可能会想那个变态家伙呢?
月形笺摇晃着头跑回房间,趴卧在床上。
眼看着婚期接近了,他再不想个法子,那就糟了!
「我不可能当新娘子的,我是男人,我怎么能当新娘子呢?」
该怎么做才好呢?
月形笺真是伤透了脑筋。
***
在寒冬中,今天是非常难得的好天气,没有下雨或下雪,连躲了好一阵子的太阳都露出脸了。
看了看日历上的日子,今天的确是挺不错的黄道吉日,那上头写着「宜嫁娶」几个字。
高挂着十字架的教堂内,从一大早就开始有一堆人排队,准备在年底前,赶快把老婆娶进门,这正是所谓的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嘛!
在一间有名的高级大饭店里,豪华的大厅整个被包下来,四处可见蔷薇花跟礼品,而进出的客人们,也全都是高贵有名气的人物。
从饭店楼顶垂下来的红布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御神府 月形府 结婚会场
中午时分,艳阳高照,一点也感觉不出现在是冬天,赶着来参加喜宴的嘉宾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活似把这里当成模特儿展示会场一般。
大伙边聊着今天的新人,边等着新人们出来。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那对该出现的新人却一直不见踪影。
时间都超过半个多小时了,大伙儿不禁皱起眉头,新郎跟新娘呢?
「糟了!糟了!」
蓦地,有个人拿了两张纸从侧门跑进会场,不停地大喊着。
「被绑架了……新郎跟新娘都被绑架了!」
***
「怎么你也在呀?」御神紫看到被抢指着头、一脸不甘愿坐在车里的月形笺。
「哼!」月形笺在好不容易脱掉身上那难缠的新娘礼服,打算趁没人注意到他的时候,赶快溜掉,谁知道才一出房门,就被一枝冰冷的枪抵住了后脑。
要不是今天逃得仓促,没带他那些整人的工具,否则他早就让这些混蛋们跪地求饶了。
「怎么你也来了?」
月形笺臭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御神紫。
「你不是因为想逃婚的关系吧?」御神紫被押上了车,他在月形笺的身旁坐下后,车子就开动了。
「逃婚?我是那种人吗?」
「是。」御神紫不暇思索地道。
「哼!」
可恶!那是什么意思,摆明了不信任我嘛!
「我说对了。」
「说对了又怎么样?我是个大男人,居然要我扮成女人嫁给你,这能看吗?别开玩笑,你想老婆想疯了,不会自己去找呀!为何一定要我嫁给你?」
月形笺才不管自己正被枪指着头,原本他就满肚子火了。想逃婚却被人给抓住,还被人用枪指着头,不但如此,这个跟屁虫也跟来了,他能不气吗?
「说的也是,爱我的女人多的是,每个都是温柔有加,个个是名门闺女,说话也比你有礼貌多了,虽然你比较美啦!不过,人也是会老的,老了以后,管他年轻时候美不美,都没差了。」
御神紫握起右拳捶了左手掌一下,很高兴地附议点头。
「御神紫,你……」月形笺气得眼睛冒出两簇火光。
「喂!安静点,你们现在是被绑架,不要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多少也害怕一下嘛,居然还聊起天来。」
开车的绑匪是越听他们的对话就越生气,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绑架。
「你真的是男人呀?」其中一个绑匪、代号阿庆的男子拿枪指了指月形笺。
「你眼睛脱窗呀!我那么有男子气概,你居然还问我这种问题。」月形笺将他那冒着火的眼睛狠狠地转瞪那男子,无法在御神紫身上发泄的怒气,就直接拿这家伙当出气筒。
「可是你们两人不是要结婚吗?既然你不是女的,那么该不会你是女人吧?」
阿庆比了比御神紫,诡异的看着他。
「我像吗?先生。」
御神紫学人妖的口气说话,还不时对阿庆拋媚眼。
阿庆听到御神紫的话,他只觉得恶心:「不像,他比较像女人。」他用力地甩着头。
「你眼睛瞎了,还是严重的脱窗?居然敢说本大少爷是女人,你是不想活了吗?你才是女人,你……」
一听到有人说他像女人,月形笺的怒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用手指指着阿庆的鼻子破口大骂。
「风度!小笺笺,别这样嘛,我们要有风度,怎么可以随便骂绑匪大人是女人呢!」御神紫将月形笺的手给抓了回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抚地说着。
「对嘛,你没看到我手里有枪吗?」阿庆不屑的冷哼。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有枪就是老大啊!也不惦惦自己有几两重,居然敢绑架少爷我……」
「小笺笺乖,怎样,口渴不渴?」
闻言,月形笺顿了下,经他这么一间,他还真有点渴耶!
「渴了吧!」
「嗯!」月形笺用力地点了点头。
「来,这是给你的。」
也不知道御神紫是从哪里拿来的,但他就是拿了一罐冰凉的可乐给月形笺。
「你怎么会有可乐?」月形笺接过御神紫帮他打开的可乐,喝了一口后,才好奇地询问。
「嘘!拿枪的绑匪老大,你也来一罐吧!」御神紫将食指摆在唇上,示意要月形笺小声点,然后小声地询问着阿庆。
「你挺懂得礼貌的嘛!」阿庆接过可乐,笑笑地点了点头。
「那当然啰!小笺笺不过是个小毛头而已,他怎么会知道何谓敬老尊贤呢?所以,别跟他计较太多了。」
「御神紫!谁是小毛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月形笺握紧拳头,准备朝御神紫的头狠狠地敲上一记。
「笺!本来就是你不对嘛!像他这种人,你应该要说他像人妖,女人要是长得这副德行,恐怕早就自杀了,怎么可能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又不是想吓死人!」
御神紫一脸很正经的模样,边点头边拍了拍月形笺的头。
「唔……也算是……」
「你这浑小子是什么意思?」喝了口可乐的阿庆一听到御神紫的话,嘴里的饮料差点喷了出来。
「你找死吗?你……」
「你们是有完没完?阿庆,你现在是绑匪,不要跟着他们起哄。」开车的绑匪已经忍无可忍了,朝坐在后座的他们大吼。
「对不起,老大。」阿庆无奈地闭上嘴,吞下怒气,涨红着脸。
「啧!我买的饮料呢?」
「饮料?什么饮料?」坐在驾驶位旁边的绑匪一脸纳闷。
「就是我买的两瓶冰可乐呢?我不是放在这里吗?」
「没有呀……啊!老大!是不是阿庆在喝的那一瓶?」
「这……这是老大真的?」阿庆颤抖着声音,小声地开口询问。
「阿庆!你这浑小于,居然敢偷喝我真的可乐,皮给我绷紧一点,下车后,我不好好教训你才怪。」
「不是的,老大!这是……」
「闭嘴!如果再让我听到从你的狗嘴里吐出任何一个字,我绝对、绝对会让你提早跟阎王爷报到的。」
阿庆呆楞住,为什么会这样呢?
东西不是他拿的呀……
在老大的禁令下,他只能苦着脸,瞪着偷笑中的御神紫跟月形笺,现在的他是敢怒不敢言。
「这该不会是你摸来的吧?」月形笺小声地在御神紫的耳畔低语着。
「或许吧……」
***
车子在港口边的其中一间仓库停了下来。
「快滚下车!」开车的绑匪口气很凶地喝道。
「是你!?」
御神紫看一下站在车外、像是在迎接他们到来的人——佐生弥。
「月形!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到你哪里呢?」佐生弥看也不看御神紫一眼,他只是将目光放在月形笺的身上,不断地梭巡着。
「你想做什么?」
烦死人了!月形笺将他心里那相当不高兴的怒气表现在脸上,一个御神紫就够让他烦的了,何时又跑出这家伙来?
「月形!我……」
「你什么你,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月形笺忍不住吼道。
可恶!今天是他选来逃婚的最好日子,他可是翻遍了日历才选出来的,居然被他给破坏了;而且,还抓来这个超厚脸皮的家伙,教地的心情怎么好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