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 上——寒梅墨香

齐章握紧齐岳的手，他紧张害怕的手指都投泛白了，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的缓解，低垂着头，齐章知道他一定是在狠狠地咬着嘴唇，自己虐待着自己，他要是在以前，一定会紧紧的抱着他安慰他，可是在李秘书就坐在他们前座，他们不敢有一点亲密，只能偷偷的摸着他的手，希望他放松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挨打，就算是听见在恶毒的话，他都会挡在齐岳的面前，把他保护的更好。

一切都像半个月前回家的时候一样，只是在打开书房门的时候，李秘书没有离开，静静的站在一边。

书房里，他们的母亲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高贵的和以前一样，只是脸上没有了笑容，他们的父亲靠在书桌后边的椅子里，就算是在沉默着，脸上的表情如以前一样冷漠，可是眼角眉梢都是怒火，压抑着，没有爆发，只是收敛起来，隐忍的怒火阴沉的更加可怕。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齐浩然站起身，静静的站在已经和他一般高的两个儿子面前，他低头看见他们的手还紧紧拉在一起，虽然齐岳一直低着头，可是齐章抬头和他平视，他头一次警觉，他的儿子们已经长大了，已经和他一般高，成为男子汉，已经不再是男生，已经是一个男人了。

“我今天接到一个电话，说我的两个儿子上了宣传栏，他们出名的原因不再是他们又获得什么奖，而是一件丑闻，兄弟相恋的丑闻，你们亲吻甚至更亲密一点的照片都贴出来了，谁能告诉我这件事情，是真是假？是不是有人恶意诽谤？”

没有人开口，齐浩然的问话没有人回答，齐浩然盯着齐章的眼睛，齐章侧过头去，低头不语，齐浩然看着他们还一直拉在一起的手，所有的怒火层的一下升上来。默认了吗？不开口就是默认。

狠狠一巴掌，打在齐岳的脸上，齐岳被打翻在地，趴在地上起不来，纯白的地毯上，很快的流下几滴深红的血滴。

“哥哥！”

齐章赶紧要扑过去，哥哥一直体弱，父亲用尽全力摔了齐岳这一巴掌，哥哥没有站起来，是不是被打出了鼻血？齐章心疼的想看看他的伤势，可是他刚一动，齐浩然随后跟上一脚，踢在齐章的胸口，提的齐章摔在地毯上，闷声咳嗽。

“混蛋，王八蛋，我出钱让你们念书，你们做出了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搞出这种事情丢我的脸，有人生没人教育的两个混蛋，你们的学白上了？你们受的教育呢？我请来很多的老师就是叫你们如何近亲相jian的吗？什么人不好喜欢，为什么要弄出这种丑事，说话啊。”

这大概是齐浩然头晕一次在人前勃然大怒，指着齐章的鼻子大吼，那样子恨不得冲上来撕碎了他们兄弟俩。

“你是他哥哥，忘记你的身份了吗？为什么要勾引你的弟弟？他是你的一奶同胞，你忘记你们的身份了吗？作为兄长没有兄长该有的样子，都是你的错，齐岳，要不是你，齐章一个杰出的人才才不会喜欢上你，你懦弱，无能，就算是你在接受高等教育，你也不可能赶上你的弟弟，你就想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把它也勾向堕落吗？”

齐浩然指着齐岳的鼻子骂他，齐岳身体颤抖着，是他的错，他不应该对齐章有身体反映，他不应该适应不了没有齐章的日子，他说过要完全独立坚强的，可是他适应不了没有齐章在身边，他太依赖齐章，才会弄成现在这步田地，进退两难，酿成苦果。

“爸爸，不是哥哥的错，我们相爱，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也许是在我们一起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我们就是不可分割的兄弟，我们适应不了没有对方的生活，才会走到一起，我们相互依赖，相互扶持，离不开对方，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爸爸，求您不要再骂哥哥了，哥哥没有错，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死死拉着哥哥不放手，我从不后悔爱上哥哥，爸爸，您就答应我们在一起吧，我们会很听话，按照您的意思吧公司发展壮大，求您不要分开我们。”

齐章爬到齐浩然的面前，护住齐岳，不让齐浩然再抬起一脚踢在哥哥的身上，哀求着，希望他们的父亲看在他们苦苦哀求的份上缓解一下，至少不要在口出恶毒的话，齐岳颤抖的更厉害了，他一定是在自责，在害怕，不能让他在受苦了。

齐浩然一脚踢开齐章。

“这是不可能的，你们在一起背德luanlun，你以为我会糊涂到那种地步吗？你们在一起就是丢我的脸，我的公司形象都被你们抹黑了，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不伦的感情出现在我的家族里，有我在一天，你们别想在一起。”

“爸爸，我们分开的话，会死的，我们一起长大，生活在一起很多年了，不能离开对方，你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死掉吗？我们可是你的亲儿子啊。”

“你们还是亲兄弟，为什么没有想过这一点，你们当中谁要是想到这一点，事情也不会到这种地步，肮脏的感情，趁早消失最好，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摸黑我的家族，威胁到我的公司形象。”

齐浩然坚决的回绝，他才不在乎他们的威胁，目前最主要的就是保全公司形象，那些虚幻缥缈的感情，不过是过眼云烟，痛苦只是一时，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会认清事情的严重性，也会终止这种不伦的感情

第三十三章齐浩然的决定

“爸爸，你想过有一天你会失去你的左右手吗？我和齐章就是这样，我们是不可分割的左右手，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就像是习惯了空气和水一样，我不能没有他，只有我们在一起才算是圆满，我们是不可分割的圆，缺少了对方，都是残缺不全的，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肮脏的，很单纯，就是想在一起，不会危害到任何人，难道这样也不行吗？我们只想安静的一直在一起，一个很小的角落，一个很小的空间就可以包容我们了，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的拆散我们呢？”

齐岳抬起头，他的脸上泪水一直留着，鼻子上沾着鲜红的鼻血，顺着唇角也留下一道血痕，齐浩然的一巴掌用的力气太大了，齐岳现在还感觉左边的耳朵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大概耳膜被打裂了，头也很晕，但是他还是想努力看看，毕竟他们是亲生父子，就算是他和齐章的感情不容于世，可是做父亲的不都是心疼孩子的吗？他抱着一丝的亲情，希望得到父亲的许可。

“绝对不可能，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们这辈子都不要想再见面。”

齐浩然冰冷的决绝。

齐章扑到齐岳的身边，看着他们的母亲，那个女人一直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一出很精彩的演出。

“妈妈，求求你，求求你答应我们吧，我们都无法离开对方，要是这段感情能断的了得话，我们早就从这段感情里抽身了，就是因为我们相爱，难道你不希望我们幸福吗？我们只有在对方的身边才会开心，我们在您的肚子里的时候已经离不开对方了，现在要硬生生的分开我们，就是在我们健全的身体上切断一只手臂，妈妈，你想看见两个一辈子都愁眉不展的儿子吗？”

文茹皱了一下眉头。

“虽然这件事情媒体记者不知道呢，但是，你们的学校是贵族学校，在里边上学的每一个人都是上流社会的少爷公子，你们相恋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商界，很快，记者就会知道，这件事一被曝光，齐氏公司的股票就会下滑，你们父亲的声誉和地位也会受到影响，你们是没有危害到别人，可是你们对齐氏家族做了不可原谅的错，还想乞求原谅吗？再说，这是不伦，全社会都不会接受的，我们还是比较保守的父母，不希望这种丑闻威胁到我们，听你们父亲的话吧，尽早的分开，你们就会慢慢的习惯没有对方的日子，你们还都小，这只是一时的冲动，谁没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等你们再过十年，你们就会为现在的举动感到羞愧，人没了谁都能活下去，只不过是分别一段时间，等你们都冷静下来，把这段感情忘记了的时候，你们还是好兄弟。

别说什么没有对方就活不下去的话，这个世界，没有了谁，地球还不是照样转着？一时难免习惯不了，但是用不了一个月，你们就会好了，等你们遇上感觉不错的人的时候，你们就会发现现在这段感情多么的可笑，浩然，事情没有你想想得那么严重，他们就是一时贪玩罢了，没有什么真感情，不会要死要活的，就分开他们一段时间吧，等他们都冷静下来，都长大成人了，他们自己就会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文茹轻描淡写，仿佛这不过是一出闹剧，齐章和齐岳就是最好的演员，他看到最后把晤住了结局，看着两个儿子泪流满面他无动于衷，他就认为这是一场闹剧，看见齐浩然勃然大怒，他倒是很高兴，这两个孩子的死活不管他的事情，齐氏家族一直都很封建保守，闹出今天这一场，他心里有些窃喜，齐浩然，你也有今天进退两难的地步，看你如何收场。

爱情？哼，那是什么东西？他也曾经年轻过，他也曾经渴望过有一个珍惜爱她的男人，可惜她的美好梦想都没齐浩然打碎，他曾经梦想齐浩然能好好疼爱她，可惜，在结婚之前，齐浩然冷着脸和他签下一纸合约，婚姻都可以用金钱来买卖，感情就是什么也不是了，他梦想的美好婚姻幸福生活也就没有了，他和齐浩然结婚就是因为钱财，无条件支持齐浩然，他会获得更多的股份。

毕竟心里还是有些怨恨，齐浩然和他夫妻将近二十年，他们之间相互利用的关系丝毫没有改变，她厌倦了看着齐浩然一直像僵尸一样的脸，能看见他今天这个表情，真的很新奇。

齐浩然发火的原因不是他们兄弟相恋，而是，他们兄弟相恋之后带来的一系列对公司不好的影响，他了解齐浩然，他不是一个热情关心自己孩子的人，他最在乎的永远只有他的公司他的家族，容不得有人给他摸黑。

“在你们都冷静下来，认真反省，彻底把这段畸形感情断了之后，我才会让你们见面。我会把你们分开，绝对不会告诉你们对方的情况，把你们放到不同的国家去，我不会告诉你们对方在那，你们分开几年，把这件是彻底忘记了，我才会允许你们回国。”

齐岳痛哭失声，他真的要失去齐章了，也许今天就是他们有生之年最后一次见面，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怎么能说断就断，要是感情能这么简单，他们也不被背负这么多年的道德枷锁，就是因为离不开他们才会深深沉沦，听他父母说的多简单，那将会是一辈子的时间啊，他怎么会忘记这个和他注定契合的人，他们没有分开过超过三天的时间，他们从出生就在一起，感情已经渗透到肌肤，甚至是骨头，每一根神经，思念会要了他的命，苦苦的想念会让他生不如死，那是刻骨的感情，不能被他们这么轻描淡写就否定了。

“妈妈，我离开齐章会死的，一定会死的，我们曾经尝试着分开，可是结果是让我们都痛不欲生，我们在一起十八年了，这感情是谁也没办法隔断的，失去他我就没办法呼吸，什么叫做我们都冷静下来，都想清楚了就让我们见面？我们的感情不是玩闹的，我们是真心的，难道我们一辈子都忘记不了对方，我们就一辈子都不会见面吗？那太残忍了，就像是砍掉我的四肢一样，我没办法活下去的。”

“没用的，就算是这辈子我们再也见不到面，我也不会不爱他。爸爸，别分开我们，别让我们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

齐章跪在齐浩然的面前，希望父亲收回成命，一辈子再也看不到齐岳吗？那不如直接杀了他比较好。

“你们要是自己断不了这段孽债，我就帮你们断了，一年忘不了，那就在国外呆两年，两年忘不了那就呆五年，直到我死为止，你们还忘不了对方的话，那就一辈子不要想在看见对方，我会把你们分别送到不同的国家，一辈子休想知道对方在那。”

这就是他们的父母，冷血无情，心里只关心他们所重视的公司家族，没有一点亲情，不管他们的死活，不在乎他们的苦苦哀求，看都不看跪在他脚边的两个儿子，他所做的决定，一点回转余地都没有，不在乎齐岳哭得可怜兮兮的脸，不管齐章的一声一声的哀求，这件事尽早办了比什么都好，尽早把他们送出国，断了他们的联系，他们也就不会再这么牵连不清了。

为什么不给他们多几年的时间，再让他们的羽翼丰满一些，他们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交换的力度都没有，只能哀求，谈判连一点筹码都没有，他们注定失败，

再多几年就好了，他们的羽翼丰满了，有了足够的力量和父亲抗衡，父亲就算是不同意也不能多加干涉，现在完了，他们就像是要学飞的雏鸟，就算是在挣扎，他也逃不出父亲的掌握，只能忍受着分别的痛苦，一辈子吗？他们坚信会记得对方，会记得这段感情，一辈的时间也不会忘记。

难道说注定他们一生不能再见面了吗？难道说过了今天他们就要到阴曹地府再去见面了吗？得不到对方的消息，看不见对方，就连他在哪都不知道，他想找也没有一个准消息，这就是父亲办事很绝的原因，斩草除根，不留一点余地。他这是想彻底让他们忘记对方，时间多的是，他们要做的就是忍受思念的痛苦，一辈子挣脱不出来，只能想念着对方，模糊地记起他的模样，一辈子再也见不到面了，那对他们来说是最严肃的惩罚。

“李秘书，去找他们两个的签证，明天送他们上飞机。”

角落里的李秘书点头称是，转身离开这间书房。

“滚回各自的房间，不许再见面了，明天一早各自飞往各自的国家。在你们没有反省之前，在你们还死死纠缠着这段感情之前，我绝对是不会让你们再见面的。”

书房的门打开，那几个保镖上前一站，从中间隔开他们兄弟，他们就算是视线都不能缠在一起了，只能追逐着对方的眼神，再看一眼，再看一眼已经是千年，在抱一次，这一辈子的感情几乎用尽，这次分开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也许这一辈子的时间都定格在现在，他们只能通过眼神把对方看紧心里。

什么叫做认真反省？难道忘记就是对对方好吗？他们的感情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多的困难，最害怕的就是这一次分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过几年？那是多少年？他能忍受得了没有齐章在身边的日子吗？他能抵挡得住那相思的刻骨疼痛吗？没有齐章，他能活下去吗？为什么要被分开，他往下该怎么办？齐岳迷茫的哭泣着，他不能离开齐章，这就是他最害怕的地方。

第三十四章私奔

一个人的房间，空荡的吓人，齐岳的眼泪已经不流了，看着屋外的阴暗夜晚，他和齐章的前途就像是这永夜，看不见一点亮光，他们没有未来，仅有的一点美好也被狠心的父亲夺走，在没有齐章的日子，他应该怎么活下去？那种硬生生被分开的疼痛，让他的身体到现在还没有力气，那种疼痛已经深入骨髓，就像是砍掉他的四肢一样，疼，疼得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未来的无望，让他绝望，他没办法适应没有齐章的生活，他会死的，以其没有齐章孤单的存活着，在这个很暗的世界孤单无依的活着，不如死了痛快。

没有人在乎他的想法，没有能体会他的心情，他卑微的希望这父亲突然改变主意，可这个希望等于是想在大白天看见月亮一样不可能。

要怎么活下去，要一个健全的人突然失去四肢，绝望会要了他的命，宁可死在齐章的怀里，也不愿意活在没有齐章的生活里。

一辈子，再也见不了面了，要见面的话只能隔断他们之间至纯至真的感情，那是十八年的感情，不是十八天，不是在感情尚浅的时候分开，而是在他们生死在一起的时候分开，不是生离就是死别，又或者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形途陌路。他宁可在情浓的时候死去，不愿意在看见齐章的时候，已经成为感情疏远的真正兄弟。那些誓言，那些恩爱的画面，都真实的摆在眼前，他忘不了，这一辈子，感情都给了齐章，他不可能再爱上别人，这就注定他们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