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叹惘然————zuowei

      突然发现，比起曦照不再爱我的痛，他那时眼中的伤更让我心悸！
      仓皇而逃。
      一逃便是数月。
      在凉掖寺里，望著曦照曾日日对著的明月，我终於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可算计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必须"。
      曦照是曦照，他不是"注定"属於我的。
      而他的快乐，似乎远胜过一切！
      这几个月中，我在多个寺庙里停留，每日用了斋菜後便开始想曦照今日吃了什麽，他吃的可好过的如何？
      九月上旬，我动身去瑶城，带著好些个求来的平安符，自然还有凉掖寺里的平安玉。
      九月十六，亲手为他下一碗寿面，趁著清晨送到他房里，看他一口不断的吃完。曦照的唇角带著满足的笑容。
      太久不看著笑容，我看痴了。
      萧景还是经常来找他，而我也还是会嫉妒，只是不再敢放任自己去嫉妒。安静的呆在门外，等著他们谈完天，曦照从屋中走出来给我一个笑容，似乎也可满足。
      可今日萧景的嗓子有些大，他说的我在外头也听见了几分。
      关於信庭、关於我、关於曦照。
      曦照走出来後，他靠在门边，问我为何不解释。
      我还真不知该说些什麽，我从来都不是个爱解释的人，我以为曦照应当知道，可他似乎并不知道。生平第一次对人解释，便是那年我与信庭的事。我说，可曦照却不信啊。
      常常说曦照是个固执的人，确实如此。
      他只认定他所看到的、他所信的一切，所以我的解释他不听。那我还能说些什麽呢？
      所以，我不解释，因为即便解释了曦照也不会信啊！
      其实，我只是不懂，为何他如此爱我却不愿信我？
      难道信任要比爱更难麽？
      或许，真的如此。
      静心吃斋的数月里，我想的很清楚，这一块玉是为了曦照求的，但却不是从前那碎玉的补偿，而是希冀著曦照能留下这玉，至少我不在的时候他身边能有些我赠的东西在。
      他不会留我，这我知道。相处那麽久，我总算把曦照摸透了，他爱我，却不愿再爱我；对我，他小心翼翼，虽然表面冷淡，但心中呢？曦照还是不信我，所以他疏离，他故作不在乎。
      可我的离去对他......似乎又是一种放下包袱後的轻松。如此，自然是我离开的好。
      这以後的日子，即便是我一人寂寞一人孤独一人相思，也好过我在他面前让他心烦的好啊。
      远远想著他，可能也不错。
      不是麽？
      应当也会不错的。
      "风檐琉，你看够了没？"
      我抬头，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来，继续看那张瞪著眼的脸庞。然後摇摇头，笑道："不够，一辈子都不够。"
      "哼，"曦照嗤了一下，又将视线转回账本上。
      曦照，你可知道，我真没料到你後来会把我留下，虽然说了一通不再回风家大院、一月只见我几日的话，可我真的知足了。
      有他在身边，已然足够。
      虽然，他可能不如过去爱我，虽然他可能仍觉迷惘，可至少，他站在了我身边。而那些被时光流淌掉的感情，也是过去的代价吧。
      "曦照，我听说尧记茶楼里到了味新品种的茶，好似是从西域弄来的，我们明日去品评一番如何？"我问他。
      然後曦照又抬起头，嗯了一声，淡淡的笑开。
      唇角牵起的弧度，还有眼中的笑意，似乎都是满足。
      这一刻，我又看他看痴了。
      [番外──风檐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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