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去告诉妈妈,哥哥要离开一下子,告诉她不用担心。”叮嘱完了以后,他就回屋子收拾行李。
“哥哥去了还会回来吗?”孩子的眼眶湿润了。
拥幸怜惜地看着他们,“会,哥哥一定会回来。”
孩子笑了,“哥哥,给。”是刚刚那个烤薯,“好好吃的。”
拥幸笑了一下,接过孩子手上的东西,“哥哥走了,保重。”
想不到,十年的平静终究过去了,我还是得回那里,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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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庄到首都,起码也要十几天的路程,可是拥幸不敢耽搁半秒的时间,就算自己的身体情况并不落观。
第八天的黄昏,拥幸终于来到了首都的城门。
怎么会这样,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好热闹啊,怎么现在会边成这么寂静。
鼓起勇气,拥幸进了大门。
日落的阳光并不耀眼,街道上的人稀稀疏疏的,两旁多时受伤的士兵,不难看出现在是在打仗。
拥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昔日是如此繁华的都市,如今去变的如此落泊。
悲伤过度,再加上日夜赶路的疲劳,身体的不适,使他再也支持不住了,直直地从马上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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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凤居内———
一名身穿名贵宫装的年轻妇女倚在栏杆边,一双凤眼幽幽地凝视着水池里游来游去的小鱼,目光却没有跟鱼儿们的踪迹,知识无神地看着,想是在沉思默想。
“唉——”轻叹一口檀气。
“王妃殿下,天气开始凉了,请回屋吧。”宫女提醒着。
“嗯,我知道了。”
这位王妃便是拥幸的姐姐——果梨。
三年前,凯刹伦终于选定的王妃,而她,也屏雀中选,登上了王妃的宝座。半她一点也不开心,因为自己心爱的男人想的不是自己,是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弟弟。因为这件事,果梨曾经和凯刹伦吵过一场架,疏口把这件事说了出来,而导致两人的关系开始僵硬,最近战事连连,基斯伯伦将军又勾接外敌,进攻首都,果梨要见凯刹伦,简直比登天还难。
“王妃请放心,陛下很快就会回来的。”宫女笑着说。
果梨笑了一下,要是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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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开眼,便是清晨。
“嗯..........”拥幸呻吟了一声。
头好痛,喉又好干,水.........水......
突然,一股冰凉的液体进入舌间,好冰的感觉,好舒服。
喝完了水,拥幸重新躺回床上,努力地睁大眼睛,想看看究竟是谁救了自己。
“好漂亮的眼睛哦,是蓝色的。”是一阵女孩的叫声。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的吗?”拥幸勉强地道出。
“是啊,是我和爷爷抬你回来的,你好轻哦,我也抬得动。”女孩叽哩呱啦地水了一大堆话。
“我..............”
“你别说了,爷爷说你病得很重,要多休息。”
“谢谢。”
“不用谢,我去看看粥好了没有,你乖乖地休息啊。”说完,女孩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
拥幸环顾了四周,这里是一间普通的草庐,周围的摆设就只有药品 ,这里可能是大夫的住处吧。
“香喷喷的热粥来了。”女孩笑着把粥端了进来。
“谢谢。”
“不用谢,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拥幸吃着粥,味道不错嘛,“我叫拥幸。”
“哦,我叫小幸哦,和你的名字差不多啊。”小幸好兴奋。
拥幸看着白气腾腾的粥,“小幸,这里很快就会打仗的了,你们怎么还不快离开啊。”
“爷爷说不会有事的。”小幸趴在床沿。
“为什么?”拥幸很好奇。
“不知道,总之爷爷说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要担心啊。”
要打仗,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呵呵,你醒啦。”说话的是一个年过七循的白发老人。
“爷爷,你回来了。”小幸一蹦一跳的到爷爷身边。
“你好,我叫拥幸,谢谢你救了我。”拥幸有礼貌地道谢。
“这么标致的一个人儿,怎么舍得不救呢。”说完,老人就哈哈地大笑起来。
拥幸看着这对爷孙,突然间想起自己的家人现在是否安好,想起自己的不孝,禁不主有点悲伤。
“外面真实兵慌马乱啊。”老人的一句随笔的话,引起拥幸的注意。
“老先生,你可以告诉我,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打仗。”终于到了拥幸最担心的事了。
“打仗就是为了争地方嘛,有什么好知道的。”老人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你还是好好地休息吧!”
说完,老人就和小幸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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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拥幸一直对着一盏油灯,在想好多好多事,他怎样也不相信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是因为他吗?或许不离开,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吧!
反正也是睡不着,拥幸披上上衣,出屋散步。
出了屋,拥幸看见老人正在石凳上整理药材,月亮的光,足够看清一切。
老人似乎发现了他 ,“这么晚还不休息,是白天睡饱了吗?”
“嗯,是有些事很烦心,所以出来走走而已。”
“我想也是,不然你也不会在这个非常时期回来,一定很重要的吧!”老人停止了手上的工作,转向拥幸。
“是的,是对我很重要。”拥幸垂下眼,“老爷爷,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开战,求求你告诉我,好吗?”
“你真的这么想知道?”
“是的。”拥幸很确定,他要知道事情的起因。
老人看着天空的月亮,“你听过有关基斯伯伦的传说吗?”
“嗯。”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在游历间也有听闻。
“基斯伯伦叮嘱后代子孙,人人都要以生命守护艾加斯,知道它从历史上消失为止。”老人喝了口茶,“人人都以为传说到这里就已经结束,其实他们忽略了一件事,基斯伯伦家族的成员,每一个都是霸主的人选,这种霸主的血统,一直受到压制,可是,在这一代终于爆发了。”骁勇善战的基斯伯伦家族,绝对不可能曲居别人之下。
“你是说,造反,是一早就计划好的。”拥幸听了,心也寒了。
“应该是吧,两年前,基斯伯伦将军奉新任陛下的命令,到边关迎击敌人,带了几十万精兵一去就没有回头了,原来他在边关勾结外族,假借抗敌之名,到边关汇合同党,接着就一直攻回首都,沿途占领了不少个城,陛下也因为战争而受伤了。”
还没等老人说完,拥幸就已经倒在地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直划下,“不会的,为什么他要这样做,他们的感情不是一直的很好的吗?难道一切都是他的假仁假义,为什么?”
“人的心根本就是无法猜测的,再怎样好的兄弟,到最后,可能就是出卖你的人。”老人下了最后的结论。
拥幸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老爷爷,你说陛下,凯刹伦受伤了吗?他在哪,我要见他。”
“陛下在前线,伤好像也不轻。”
“你可以带我去见他吗?”拥幸跪在老爷爷面前,一张秀起的脸哭得更苍白了。
老人看了很不忍,“我明天会进营帮陛下疗伤,就跟我一起去吧。”
“真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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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带着孙女儿和拥幸,来到了城外的兵营。
在进兵营前一刻,拥幸的心很不安,不知道怎样面对凯刹伦,但又很担心。
“哎,坦依,你终于来,陛下在营里头。”说话的是一个副将,“
“他是我新收的徒弟。”老人解释地说。
“唉,坦依,不是我说,现在这种情况,对来历不明的人,我不能让他进营的。”副将为难地说。
“喂,幸哥哥才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小幸很不满这位大叔的言语。
“真的是不行。”副将也不想被小孩子讨厌。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我只是想见陛下一面,没有什么恶意,请你让我进去。”拥幸实在忍不住了,“如果真的不行,就请大人通报一声,就说.........拥幸回来了,拥幸想见他一面。”
看着眼前这个人,副将心生怜惜,就在他思考不留神的时候,拥幸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等一下。”坦依想叫住他。
“给我捉住他,不能让他接进陛下的营地。”副将下了命令。
可是拥幸没有理他,直接跑去最大的帐营,牵起帘布,只见里面光线非常暗,但也能看的见里头坐着一个赤裸着上身,胸前缠着厚后的纱布的健壮男人,他正在闭目养神。
拥幸看着他——凯刹伦,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以前和他一起的画面,他是一个阳光型的少年,如今,却成长成一个威风凛凛的帝皇。
突然,背不被人来了一棒重击,拥幸整个人倒在地上,“捉住他,别让他给跑了。”是刚刚那位副将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闭目养神的凯刹伦终于出声了。
“禀告陛下,是有一个不知死活的人闯了进来,属下现在把他拖出去烤问。”
“不.......是的.....我....是我....啊。”他哭的已经语不成句了。
凯刹伦的睁开双眼,似曾相识的声音,让他想起了一个思念已久的人,是梦吗?还是,他的回来了,“放开他。”凯刹伦一声令下,全常立即静了下来,副将也放了人。
凯刹伦走前了几步,在光线充足的地方,他看清了天空色的长发,湖水般的双眸,就是他思念已久的人儿,“拥...幸,真的是你吗?拥幸。”
他伸出双手,拥幸用了最后的力气投入他的怀里,“是我,真的,是我啊。”
凯刹伦现在的心情简直就是无法形容,突然,他觉得怀里一软,原来,拥幸已经昏了过去,“坦依,快,快救他。”好不容易才见到他,他觉得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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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艾加斯的首都卡耶鲁达城几十里以外的山坡上,正是由阿米尔所率领的叛军的营地。
“禀告将军,探子刚从艾加斯回来。”一个士兵恭恭敬敬地说。
“有什么消息。”做在中央的椅子上,一身黑色的,周围有少许的宝石装饰的长袍,黑色的及腰长发,深厚的脸部轮廓,如猎豹般的金瞳始终没有离开手上的文件。
“敌军今早来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士兵照实汇报。
“结果呢?”语句还是很简洁。
“本来是要捉拿他的,可是最后又不知道为什么,凯刹伦要神医——坦依为那个人治伤。”
“是王后来了吧。”除了这个,阿米尔真的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另他能有这种冲动,以前还有一个他,现在,也许就只有那个想他的女人吧。
“小人认为此人非王后,因为他的发色是蓝色的。”
“你说什么。”阿米尔猛站起来,椅子也承受不起这种力度而仰倒在地上。
当听到士兵说蓝色两个字时,阿米尔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蓝色的身影,一张天真活泼的笑脸,一些犹如小孩子般淘气的话。
十年了,心里无时无刻想的都是他,踏遍千里,找的也是他,以为他已经离开了人世,如今,他又回来了。
“继续,继续给我注意那里的情况,我要无时无刻知道那里的情况,不容有失。”
“是。”士兵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阿米尔重新坐会椅子上,略显粗糙的大手掩盖着半边脸,看似很悲痛的样子。
你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开见我,难道你心里就只有他,而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吗?难道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吗?
一切归于平静,无声的泣泪,虽然没有人听见,但也在黑暗中回荡。
第八章
一个美好的梦过去了,回到现实,是黑暗而又凄凉的,起码在拥幸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样。
他是多么希望能留在那些美好的梦里,哪怕此生也不再苏醒。
“你醒了?”耳边向起一个熟悉而又温柔的声音。
“嗯..............”在一双有力的手臂的扶持下,拥幸缓缓地坐起来,倚在凯刹伦的怀里。
“坦依帮你看过了,说.............................
“说我心劳成疾,加上过往的风餐日子,积下了不少病,不好好调养,命也会短几年。”没等凯刹伦说出口,拥幸已经叽哩呱啦的全都晒出来。
“你?”出乎意料。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清楚?”他干笑两声,“我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大概活不久啦。”
“不会的,坦依一定会治好你的。”这么艰难才能见到自己日思夜念的人,说什么都不会放他走,更何况是会一去就没有回头的那种。
拥幸的双手抵着他的胸口,抬头对他灿烂地一笑,“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哦!”
“我?”弄错了?
“你现在该疼的是你的妻子,你的王后,你心里装着的,也应该是她,而不是我这个无关要紧的人。”没错,他要爱的是姐姐,不是他。
凯刹伦突然抱紧他,紧紧的,不流任何一丝空间,“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我爱的是你啊,我心里只有你,除了你,我根本装不下任何人。”多么激动的告白。
“即使我不是女的,甚至是我一直在骗你。”
“.................”凯刹伦无言而对。
拥幸淡淡一笑。
“你.............你爱的是他?你一直都爱着他?”这是他一直都不敢面对的事实。
怀中的人儿开始在骚动,挣脱了有力的怀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直走出营账外,凯刹伦也跟了出去,“为什么,要战争?”拥幸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放眼望去,这片大地,四处烽烟正浓,到处都有血的味道,伤兵到处可见。
“这样好吗?”战争真的好吗?
“我不知道。”战争是为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战争过后,人民就能得到所谓的幸福了吗?”
“..................................”
“停了它,可以吗?”算是哀求了。
“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的确,战争并不是一个人就可以燃起的,是双方面的。
“我想...................去见他。”望着远方。
“他变了,自从你走了,他就变了。”
“我不怕,我只想告诉他一件事,也给自己一个答案。”微风轻轻地抚过他那及地的天空色的长发,丝丝缕缕交织成一个纤细的网,透视着主人坚定的信念和不悔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