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理想的理想国 下——文武之道

得到儿子的消息后，季月稍稍宽了心，随即问起了另一见悬在心上多年的事情：“那，小清，你爸爸呢？他好吗？“自小清五岁一别，再未见面……二哥身体不好，总是令人惦记……

“他去世很久了……“一句话音未落，人影远了……小鱼慌忙追上……看着季清萧肃的面容，不敢说话，只轻轻在夜色中握了他的手……

忽然感觉到滑入掌中的小鱼的手指，心中一热，季清放慢了些脚步，轻轻捏着那只瘦瘦的小爪子，回应着小鱼手心传来的温度……走过后河沿，来到一片新吐蕊的柳树下，季清忽然停下了脚步……还屁颠屁颠赶路的小鱼猝不及停，一下跌倒了急停转身的季清怀里……靠，这下糗大发了……说，说啥呢……呃，呃，好像还在某人怀里呢……没法动呀……抬头看看……靠，离这么近才发现原来这家伙比我高了不是一星半点……诶，我说……你，你低头干啥呀……那个……诶……我……这……唔……这里是刚才神仙哥哥点的茉莉清茶的味道吗？（靠，您老这时候都记得吃喝，orz，全国人民orz……）这是……这是吻吗？是吧？要不然你觉得嘴唇碰嘴唇是啥呢？……是和你这小鱼打招呼的方式……笨蛋！！！……人家不都说接吻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吗……为啥我下一个想法是：我刚才喝的橙汁他是不是也能尝尝呢？？？……（好吧，别怪我们的小鱼……因为他萌萌姐的名言是：接吻就是一口吐沫在两个人的嘴里转……）……÷÷÷好吧，就算是吐沫，是清茶，是橙汁……我们小鱼在接下来的四分之三后都不管了……柔柔的唇，这就是那个有无限温柔的唇，微笑时微微上扬出美丽弧度的唇，最主要的是吻的小鱼开始天旋地转的唇……原来幸福这么甜美……有茉莉清茶的气息……（又来了！）小鱼终于荡漾完毕……其实某仙早就收手了……可是某小鱼非要抱着一棵旁边的柳树不肯撒手……说什么刻下某年某月某日某小鱼到此一亲的印记以示纪念……被某仙再三阻拦，才放弃了此毁坏树木的想法……

正当两个人要离开可逃过劫运的柳树……小鱼忽然接到了姐姐们的千里传音：“小鱼，速来你刚才到过的酒吧……出大事了……“说时迟那时快，小鱼速展开凌波微步，一路疾驰回酒吧，季清不放心他也一路跟来……看见姐姐们都坐在刚才自己离开的地方……珊珊和菲菲在拼酒……另外两个人拼命拉……都不怎么见效……

小鱼：“这是怎么了，这是？“斌姐：“你们俩男的别站着，快拉一下呀……md“萌萌精辟概括：“都tm在今天失恋了……借酒浇愁呢……“话说上岸的时候，本来姐姐们要过来找小鱼，却不料菲菲接到了赫玲的电话，说小鱼告诉她的有道理，如果不能坚持就不要勉强，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就此断了……

小鱼这下可吓傻了，本着天塌下来，高个子的人顶着的原则，指着罪魁祸首季清说：“这可都是他说的……问他，问他，不关我什么事情的！！！……“季清看着喝得不算不省人事的两个主：“何必为了不能得到的东西计较……拥有的时候珍惜，失去的时候放手……予取予求，斤斤计较……这样太沉重……“斌姐搭腔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小鱼：“斌姐，这话你以前对我说过吧？“斌姐：“你不算……你是火星来得……你们家那位也不算，他不是人来的……“（靠，您老这骂谁呢？）珊珊：“你当然不计较了……你tm连唐可都不睬……我们这过去抱大腿的，倒被人一脚踢开……“（果然是酒壮忪人胆，连神仙都开骂了……）萌萌：“得了，都少说两句吧……别喝了菲菲……再喝，再喝你不省人事……我让小鱼jq你！！！“（靠，还有比您老劝人方式更 特别得吗？）菲菲：“你们家小鱼没被别人jq就不错了……“（好吧，老大，我承认，你肯定是醉了……）小鱼哪里还敢说话，拉着神仙哥哥就离开了是非之地……心想：这四个女人，倒给钱都没人敢有非分之想……我还是早点闪人吧……

％％％到学校的分界线％％％到了学校东门口，已经是深夜……没有什么人进出了……小鱼忽然站定在门口，问出了回来的路上一直憋着的话……

小鱼：“季清，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不选择唐可呢？他比我优秀好多……“季清：“我以为你早在一个月前就想明白了呢……“小鱼：“好吧，我承认我没有自信……一个月前我说服了自己，就算没有自信，就算我没有任何优点……我还是要喜欢你……不到你说不喜欢我的那一天……我都要坚持……就像你说的……珍惜眼前……“小鱼倔强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的光芒是未曾有过的坚持……季清承认如果以前一直是温暖和心疼，现在的一刻就是传说中的心动和心跳了……不由地揽住了这个因认真而动人的小家伙，轻轻地，今夜第二次覆上了他的唇，这次的交流是唇，是齿，是舌，更是灵魂的缠绕……小鱼得到了答案，用一种极为深刻的方式……是呀，这是一种语言无法传递的方式，柏拉图的 理想国可曾用文字记录过如此心灵融汇的交流？

28.摊牌

东门外的拥吻没有进入斌姐的镜头，却映入了唐大主席的眼帘……真是个绝妙的讽刺……以为自己拥有一切，却得不到那个小麻杆可以拥有的的东西……所以，是爱呢？是追逐呢？是游戏呢？还是不甘心呢？如果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的心，那是没有办法说服别人的吧？！……从小孤僻，是自己的性格，没有父爱母爱……就这样孤独地成长……我还有心吗？我还能爱吗？也许我根本就遗传自爸爸，命犯孤星……注定孤独……也许我该问问他……这辈子，姓唐的人不会不爱？？？

这场父子间的对话……展开的是一场绵延三十年的情卷……

子：“爸，占用你五分钟……“

父：“恩。”

子：“和妈妈真的没有爱吗？never?”

父：“没有。”

子：“那为什么要结婚？”

父：“顺其自然……她是我大学的女朋友……”

子：“她父亲，我外公也是高官对吗？”

父：“恩。”

子：“那你……心里可曾真的爱过什么人？”

父：“恩。”

子：“介意说吗？“

父：“曾经……但现在不了……“

子：“哦？那可以现在说吗？我想听……“

父：“他是我大学的男朋友，当然是地下的……

子：“原来喜欢年轻男子不是你富有四海后的趣味呀……“

父：“应该是吧……我原本不喜欢男人，除了他……“

子：“很漂亮的情人？“

父：“当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

子；“话不可说满，我也许见过更美的……”

父：“你觉不可能见到像他一样温柔真诚的人……”

子：“这话有理……我见到的大多温柔而虚假……不虚伪的却是冷眼相向……不说我了……他呢？你们大学一个专业？”

父：“不是，他学的是建筑……当年插队时他就画的一手好画……”

子：“原来早在插队时就认得……看来母亲在起跑点上就输了……”

父：“我们15岁相识，30岁分开……怀念和回忆太多……”

子：“输给这样的人，母亲也不算冤枉……只是……为何离婚后不去找他？”

父：“当年出国就筹划着接他出来……如果不是他一封绝交信……现在未必有你……”

子：“那下次见面，我倒是要当面道谢……”

父：“不可能了……他10年前就不再了……”

子：“若非如此，你今日也不会告诉我吧？……那建在大理的青幻是对他的纪念？”

父：“纪念死去的人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他当年一句‘会好好活着’才让我纪念……为一个承诺而勇敢生活的人……当世不再有第二个了……“

子：“这样的人辜负了……倒是件令人心痛的事情……”

父：“辜负的太多……不知从哪里可以后悔心痛……”

子：“可否让我看一下他的样子？……忽然好奇……”

父：“只有一张相片……当年和其他两个北京人一起照的……算得他的好友，算不得我的……”

子：“原来是个北京人……北京上海双城之间真的有故事……“

拿过父亲珍藏塑封的照片，唐可呆住了…… 北京上海双城之间真的有故事……好吧，父亲……你的报应到了我的身上……你们之间就算有心结，也是真心结成的……可是我的他，却似忽钟情于别人……这么沉重的现世报……怎么要我担着？？？

％％％劳动节过后的分界线％％％％％％％

菲菲经历了失恋，反而勇敢起来，向家里坦白自己的性向……惹来轩然大波……几个姐妹自然陪着出柜的菲菲，一步不离……而几个好姐妹的父母都如同亲生姨母与叔父，轮流劝着菲菲的父母……一时间的鸡飞狗跳在月余时间内被压了过去……虽然还有余波，虽然还会恶对，虽然……讨论在几家中一直未停止……知道传至小鱼家里……

这话题神奇，当小鱼的姨母，也就是萌萌的妈妈起头的时候，竟然五分钟内无人应答……却不知小鱼家里的三个各个心怀计较……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萌萌解围：“妈，这个多无聊，你就别说了……“

萌萌妈：“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菲菲是你们四个里面最老实的孩子……平常没看出来呀“

萌萌：“她现在还是最老实的……这与性格无关……“

萌萌妈：“怎么无关……你看我们小鱼这么老实听话，就从不叫大人操心……“

小鱼一口汤抢在嗓子里……喘息不及，咳嗽连连……害得萌萌拍着背安慰：“妈，你少说点不行呀……喜欢同性怎么了？……哪里来得错误？“

萌萌妈：“哎呦……你可不知道……前几天我们单位来了个小男孩，耳朵上带了一个耳钉……后来大家都传他是同性恋……没过几天就被调走了……根本没法呆呀……“

萌萌很怕她吓坏心怀鬼胎的小鱼，赶忙喝止：“好了，好了……反正你不要这么歧视同性恋就好了……别人的事情少管……“

萌萌妈：“别人的，我们当然不管……只是这菲菲就像自己的孩子……若是不能扳过来，只怕日后吃亏……你没看菲菲妈哭天抹泪的样子……就差自寻了短见……真是吓死人了……“

萌萌实在心烦，只怕菲菲家不好，小鱼家又生怨……赶忙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父母都只希望儿女好……如果儿女快乐了……怎么还管那么多呢！“

鱼妈妈也怕引得太多是非，连忙说：“姐，别人家的事情，别太操心了……自己的孩子听话懂事就好……“这话说者有心，听着更有心……小鱼一气吓的不敢支声……

话说这次谈话后，小鱼借故期末考试，一连一个半月没敢回家……这真是史无前例的壮举……鱼妈妈怕小鱼出事……偷偷跑来学校看他，也只是发现儿子在认真上自习，化所有的惊吓为力量……努力复习……只是夜里偶尔回去遥远艺术馆……悠哉悠哉地吃着某仙买的零食……埋头看书……这个学校里大约没有谁还像小鱼一样盼望着期末考试能再长一点……永远不要结束……永远不用回家……

期末的紧张结束了，小鱼的紧张却刚刚来临……季清回家的时候，自己去车站送站……跟着火车跑了足足有一公里……受到了短信：这么好体力怎么不留着去跑校级运动会！……显然某仙是因为他不听话，不让跑还跑，而生气了……接下来的几天，某仙一直都未给小鱼电话或者短信……小鱼很恨自己没有记下季清家里的电话，只一个手机，天各一方的时候多么不方便呀……终于在第一千零一遍拨打神仙号码是，出现了对方的回音：“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