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幸运草(出书版)by 忆秋

作者:  录入:01-08

"当然。"

之后,詹慕言领着韩家二老奔出机场,飞车赶往医院。

来到巴黎的这些日子,韩亚均听从詹慕平出国前的交代,每天过着规律的生活,并且锻炼起瘦弱的身体。

其后,两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韩亚均原以为不会再成长的身高,竟然足足长了十公分,原本白晰的皮肤也晒成了小麦色,加上每天以脚踏车代步和运动有素,让他的体格变得比以前壮硕一点。

一想到自己已经比詹慕平高出许多,体型也比他壮上许多,韩亚均就更期盼与詹慕平见面,想着,詹慕平见着他这般模檬的惊讶面孔,和换他将詹慕平拥在怀里的场景,替换一下另一种呵护的感觉,或许也很不错!

但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韩亚均始终等不到詹慕平的人和任何信件,就在他惊觉有问题的某天,他接到了一封来自台湾的信,一封将他的心重重击碎的信......

亚均:

对不起,在没有你的两年间我认清了一切,我们之间的爱似乎不够坚定,在不被社会大众的允许下,身为一家公司的负责人,我无能再保住对你的爱,因此,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和你分手,希望你能仔细想清楚我们之间的感情,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好好在那里学以致用,成为一名大师级的专业设计师。

还有,下个月初,我将和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步入礼堂,不奢望得到你的祝福,只愿你也能寻觅今生所爱,另外,附上手机吊饰归还,让原本属于你的幸运继续跟随着你。

祝:

学业顺利,平安健康

慕平上

信件的内容虽然简短,但里头的一笔一划却重重击碎韩亚均的心,倒出信封袋里的幸运草吊饰,紧紧握在掌心,韩亚均根本不相信詹慕平会这么对待他,更不信詹慕平会娶别的女人而抛弃他。

"骗人......骗人......"

将信狠狠撕碎,韩亚均瘫坐在地,歇斯底里地槌地、狂叫狂吼。但这两年来,韩亚均不曾接到詹慕平的电话和任何信件,可他仍相信詹慕平温柔的爱,常常在心里安慰自己说:"慕平很忙,所以忘了",却万万没想到满心期待收到的信会是如此伤人。

右手狠狠拉住脖子上的坠子,左手则紧紧握住手机吊饰,韩亚均放声将自己两年来的思念一并哭吼出来,就连脖子被链子勒出一条血痕、掌心被吊饰割出一道伤口也不在乎。

不能哭,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保护、呵护的小孩子,所以,我必须坚强面对外呢,回去问个清楚,只要确定詹慕平的心真的变了,我就会放弃!

对于这封令人心碎的信,韩亚均内心充满了疑问和猜测,粗鲁的抹去泪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匆匆拨了通电话,订好回国的机票之后,慌乱的收拾起行李,他宁愿放弃这里的学业,也要回去确认清楚。

"老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不清楚亚均收到信之后的感受吗?我猜他肯定会哭得乱七八糟,或许还有可能会想不开,这样你也不在乎吗?"

"他会哭、会心碎、会砸东西......就是不会想不开,因为他是我最爱、最坚强的人。"詹慕平斩钉截铁地说出自己对韩亚均的了解。

"天啊!你既然这么了解他的感受,为什么还可以这么狠心将那封信寄出去?"

詹慕言实在想不透大哥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就为了怕连累韩亚均吗?

"你懂我的用意不是吗?"

詹慕平不想理会弟弟的质问,推着轮椅往阳台走去。一场车祸,让詹慕平差点成了植物人,足足昏迷了半年才醒过来,醒来后的半年内,他没办法做自己想做的事,天天处在迷漾中,事事都需要家人帮忙,待意识、体力渐渐恢复时,得到的是失去一条腿的事实。

这样的冲击,霎时让一向自主性强的人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潮,失去健康和一条腿,对他来说就好比是个废人,而一个残废的人凭什么去照顾韩亚均、凭什么承诺要给他幸福。

所以,清醒之后,詹慕平不仅没有遵守和韩亚均的约定去巴黎,为了试着让他淡忘彼此,故意不过任何书信与他联系,直到他觉得差不多了,才写了一封虚构的信来彻底断绝彼此的感情。

"我懂,但你以为亚均会在乎吗?"詹慕言气愤的跟着大哥来到阳台。

詹慕言要不是看在詹慕平因车祸时受了几乎丧命的身体,他早就不顾兄弟之情狠狠揍他一拳。

"他不在乎,可我在乎,我亲口向伯父承诺过要照顾他,让他一辈子快乐、幸福,但是,你看看现在的我,连自己都照顾不来了的人,凭什么说要照顾他,将他留在一个累赘身边,他能快乐得起来吗?"詹慕平手指着坐在轮椅上的自己,悲愤的对着詹慕言大吼。

"拜托,你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吗?这一年来,你不是照样将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还另外开立以幸运草为主题的精品工作室,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一向温文儒雅的詹慕平,居然变得如此顽固、难说服,害詹慕言此时此刻真想拿把木槌朝詹慕平的脑袋敲下去,看他会不会清醒一点!

"这是两码子的事,反正,我已经写信告诉他下月要和诗涵结婚的事,要他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另寻最爱,所以,请你也不要再管我们的事。"内心经过无数煎熬的詹慕平,是鼓足勇气才做得出这样的决定。

爱情,对詹慕平来说不是自私的束缚,而是给爱人无限的自由,因此,他觉得放手才是对韩亚均最好的选择。

"见鬼了,你要和诗涵结婚......有没有搞错啊?她早就嫁给我当老婆了,为什么要下个月和你步入礼堂,当你老婆啊?"真是太离谱了,大哥要和亚均分手关我老婆什事啊!

"没有为什么,这事诗涵已经答应帮我了,就算亚均不相信,只要看到我和诗涵确实在一起,他就会放弃。"不想再解释什么,因为,现在任何事对詹慕平来说都已经没有所谓的答案。

"......为什么你说得如此简单?既然了解亚均的个性,却不愿意让他知道真相、让他陪在你身边,就这点我真的不懂,这样伤害彼此,你的心里有比较好过吗?"摇摇无奈的头,詹慕言对詹慕平的解释还是无法认同。

不论自己怎么说都说不过詹慕平,詹慕言也不想再多说什么,现在的他只担心韩亚均收到那封残忍的信后会如何,希望他不要做什么傻事才好。

詹慕平回头望进床头柜上两人的照片和边缘染上斑斑血迹的相框......

的确,我非常了解亚均的个性,非常清楚他不会在乎我残废的事实,甚至会抛弃一切留在我身边,但是,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结果。

如果亚均知道我为了做幸运草造型的相框,在友人的工作室连夜赶工,为的就是想放上我们的合照让他带出国而一夜没睡,还飞车赶到机场送行出了车祸的话,他会怎么想......更别说现在我是少了一腿的废人......当初向亚均告白是因为心疼他被忧愁围绕,狂妄地想用自己的爱掩盖他心里的阴影,而不是让他踏入另一道阴影,当然,我也相信亚均不会嫌弃我,但是,我就是不想将他束缚在身边。

詹氏集团大楼,位与高层的总经理室外头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守在办公室外的秘书正极力阻止一脸疲惫的韩亚均闯入。

"很抱歉,你没有经过总经理的允许是不能随便闯进去的。"秘书尽责的挡在门口阻止韩亚均闯入。

"慕平呢?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情绪激动的韩亚均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着要见詹慕平,并试图推开眼前人闯入办公室。

从巴黎搭机回到台湾的一路上,韩亚均一心只想问个清楚,只想亲耳听到詹慕平的解释,不然他连合上眼休息一下也不肯,也不肯吃东西、喝水,身心嫉妒疲惫,靠着想知道答案的意志撑到这里,却得知詹慕平不在公司的消息而转寻詹慕言。

"林秘书,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吵?"

詹慕言正在办公室想着该怎么说服大哥收回分手的话时,却被门外的吵杂声吵得没办法思考,带着微微怒气打开办公室的门,正准备斥责秘书。

"总经理,对不起,这位先生一直吵着要见你。"林秘书退开一步,让詹慕言可以瞧见韩亚均。

"你是......亚均!你怎么回来了?"

朝着秘书所指的人望过去,虽然这个人足足有一百八十公分高,原本白皙的皮肤也变成了小麦色,但他那张娃娃脸似乎没啥改变到,因此,詹慕言还是认得出他是谁,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并像自己什么事都不清楚般,小心翼翼的关心问候着,顺便注意着他的情绪变化。

待从头到尾将高瘦的韩亚均看过一遍后,并看到他疲惫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意和满满的猜疑时,詹慕言赶紧拉着韩亚均进入办公室。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韩亚均两手紧紧抓住詹慕言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嘴巴还是重覆着那两句话。

唉!我猜测的事还是发生了......

詹慕言拉着韩亚均的手,叹了一口气,转头朝向一旁等着挨骂的秘书问:

"总裁人呢?"

"总裁和白特助到工作室去了,今天不会进公司。"

"又到工作室去啦!"詹慕言皱着眉头,看了双眼无神的韩亚均一眼后,又道:"打电话联络白特助,要他转告总裁说我有急事找他,请他马上回公司。"

"是。"林秘书对詹慕言和韩亚均的关系感到十分好奇,却不敢多问,只能遵照吩咐去做事。

第七章

交代完毕,詹慕言焉上一手拿起地上的行李,一手拉着韩亚均进到办公室去,等进到办公室之后,詹慕言将行李袋随手一放,让韩亚均坐在沙发上休息。

"你怎么回来了?那边的学业不是还有三年才结束吗?"詹慕言倒了杯水递给韩亚均,自己则坐在另一边,明明晓得原因却要装做不知道为什么的样子问道。

"我要见他。"从刚才到现在,韩亚均一直重覆着这句话。

"我知道你要见老大,可是,老大不一定会见你。"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想见我?是因为我被他玩弄过,所以不新奇了吗?"韩亚均的脸上除了疲惫和忧愤外,没有任何表情,语调也显得非常淡然。

"这......"听到韩亚均的话,詹慕言脸色一沉,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玩弄"这两个字好像说得太严重了,这下子,他们之间的误会必定更深,我该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全部说给亚均知道吗?好挣扎喔!

詹慕言处在他们之间,简直快发疯了,那种知道真相即不能说出口的感觉,真是糟透了,而詹慕言又摇头又叹气的模样,卸让韩亚均误以为自己说中了。

"呵......果然是这样,没想到他也是个骗子......只有我才会这么傻被骗。"

韩亚均心里的忿怒他也只能以干笑带过,毕竟他是心甘情愿被骗、被玩弄,怪不了谁。

"不是这样的,老大没有欺骗你的感情,他真的很爱你,只是......"詹慕言欲言又止的看着韩亚均。

"只是什么?说不出来了吧!算了,我已经不在乎了。"詹慕言居然说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韩亚均自然也就不想知道原因,"封不起,打扰了。"

"这......不管理由是什么,请你给老大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保证他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詹慕言极力想替大哥向韩亚均解释,却无法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让对方信服。

"算了。"

韩亚均一手撑着桌面站起身,一手阻止詹慕言再为詹慕平解释,摇摇晃晃地撑起快要倒下的身体,向詹慕言行个礼,提起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之际,眼前突然一阵黑暗,倒了下去,所幸詹慕言身手不错,早注意到他的异样,赶紧向前接住他硬生生倒下的身体。

"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一点都不体谅一下被夹在中间的人,只会给我找麻烦。"对韩亚均又拗又臭的脾气和詹慕平一般,詹慕言不得不发起牢骚,一脸无奈的将昏厥的人暂时安置在办公室内的休息室。

"就先让你在这里睡一觉吧,等大哥回来再让他自己跟你解释清楚,我可不想淌这浑水。"

帮韩亚均脱去外套和鞋子,拉上棉被盖上,詹慕言就回到办公室去等人。

"总裁今天不回公司了吗?"

"嗯,今天我要待在这里。"

脱下西装,换上一身轻便工作服、带着防护眼罩,专注在手上的银器作品,再看看工作室周围的展示柜里摆着各式各样的完成品,那些都是詹慕平这段日子里所做的,每个作品都充满了他对韩亚均的思念。

"总裁,可以向你报备一件事吗?"

詹慕平拿着电焊笔在银器上刻划着一株株栩栩如生的幸运草,专注在做一件事的他不喜欢开口说话,只有点点头最为可以的表示。

"刚刚林秘书打电话来说总经理找你,要我转告你,他回来了,请你回公司一趟。"

边说边注意着詹慕平的变化,看他一听到韩亚均回国的消息时,身体不禁震荡了一下,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是多么的动荡不安。

白子言跟在詹慕平身边当特助也有三年时间了,对于他和韩亚均的感情可以说略知一二,当年的那场车祸他更是清楚,但就是不明白詹慕平为什么这么爱韩亚均,却不愿意将他留在身边?

为什么要回来:

韩亚均旋风般回到台湾的消息,震荡着一颗思念的心,詹慕平停下手中的工作,皱起眉头问:

"他还有说什么吗?"

"没有,但是林秘书要我特别跟总裁提醒小心一点,说有个高壮的年轻男子一身狼狈的在公司大吵大闹,直嚷着要见总裁。"

"谢谢你,我晓得了。"轻叹一口气,詹慕平继续手上的工作,没有做出任何决定。

高壮?难道我的亚均长高、长壮了!假如真是如此,就表示他有听我的话,在巴黎有好好生活,并且锻辣身体。

"总裁。"

一向没有威严、温文儒雅的总裁,自从发生车祸后,至今看起更加脆弱,不禁让白子言感到忧心。

"还有事吗?"

"我想林秘书说的那个人应该是亚均吧!"白子言试探了詹慕平目前的情褚,确定他还算平静,继续道:"他应该很期待和你见面,你不回去见他好吗?"

"我会回去见他,但让我想想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回去见他,好吗?"

詹慕平无法平复心里想见爱人的悸动,也为不晓得该怎么面对爱人而正犹豫着,他已经不同以往了,可以什么事都无误的快速判断,尤其是和韩亚均有关系的事,他更是不敢果断的做下决定。

"抛开助理的身份,容我说几句心底话。"白子言见詹慕平没有拒绝,继续道:

"我记得亚均原本是个不相信爱的孩子,是你给他爱,将他带出忧郁的内心世界,难道说你想亲手再将他推回那个世界吗?给彼此一个机会,说不定你们的爱会越挫越勇。"

白子言的话刺痛了詹慕平的心,脑袋不停打转思考着和韩亚均的事,而白子言以旁观者的立场,顶多只能点一下詹慕平,其他的事他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毕竟,他是个没资格谈处理感情事的人。

沉静的想了几分钟,詹慕平放下手中的工具站起身来,取下护目镜,说:

"我们回去吧!"

白子言一听詹慕平要回去见韩亚均了,有些高兴的向前扶着他离开个人工作室,并向在工作室门面做事的主管交代几句便离开,待辅助詹慕平上车后,白子言也跟着坐到驾驶座。

"总经理说他们会在办公室等你。"

"那就直接回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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